第13章 、進退兩難
露臉的事誰不想？尤其是我這種學渣，等待幾年都未必有這麽好的機會，你卻一句話讓我放棄？
我停止撥飯，一臉無奈地看着杜小夢。心說你請我吃飯就是這個目的？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不吃這飯。這純粹是鴻門宴呢！
杜小夢恍若未聞兀自跟柳如雪、李晴明說笑着。
這是唯一能讓我在衆人面前露露臉的機會，如果聽了趙剛強的話，退出或者落敗，那豈不是……可是如果不這樣做……
趙剛強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逼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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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二十塊錢放桌上，說這是我飯錢。我還有事先回學校了。
“啪……”
趙剛強将我吃飯的碗狠狠摔在地上，摔的粉碎，殘餘米飯揚的到處都是。我吓的一個激靈，雙腿像灌了鉛，站在旁邊不敢動。
杜小夢她們終于裝不下去，擡頭看着我們，眼中充滿了怨恨。
店裏的食客大多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擡頭看着我們不停地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趙剛強站起來捏着我的脖子嘿然冷笑，說給你臉不要臉嗎？還特麽交飯錢，信不信讓你連玻璃渣子一起吃了？
我被捏的很痛，感覺頸椎有種要斷的樣子，身體不停地哆嗦，有點想哭卻哭不出來痛苦。我膽怯地看着趙剛強，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答應……退出……
趙剛強轉怒為喜，順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這就對了，你呀，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夢，你聽到了嗎？他答應退出了。我可以恭喜你進入校選拔賽啦。
杜小夢和柳如雪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互相擊掌加油，似乎已經奪得了冠軍。
我郁郁寡歡地走出小餐館，回頭看一眼，他們竟然要了幾瓶啤酒，正在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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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裏，陳晨走到我面前說文一卓，楊老師讓我跟你搭檔。我可有言在先，你不能拖累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鄙視的眼神十分犀利，大有将我刺穿身體的感覺。我心中埋怨，珍姨這是做什麽？要陷我于不仁不義之地嗎？說好了他單挑杜小夢和柳如雪，然後我再跟她倆PK，這下倒好，即便想退出，也要挨罵。
不過，若是在陳晨和趙剛強之間選擇，我肯定選擇趙剛強，因為他直接來狠的。而陳晨最多就罵我幾句而已。
我被人罵習慣了，壓根不多陳晨那幾句。所以我依然決定退出，把露臉的機會讓給杜小夢。
這是班裏的終極PK，勝者有獎，即便失敗，也有獎勵。難度肯定有，比如在一定時間內說出帶水的詩詞，帶月的詩詞或者描寫離別的詩句。除了反應速度之外，還需要積累知識。
下午兩點整，珍姨和邀請的幾個老師評委走入教室。
杜小夢坐在我對面，不停地看我。她很緊張，不是緊張PK，而是緊張我會不會言而無信。她很清楚，如果我出手，她壓根沒機會。即便當着趙剛強的面答應，她依然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呢？我特麽都已經放棄了。拿着筆在本子上胡亂畫着，心中滿是憤懑。
陳晨在旁邊小聲抱怨，說文一卓你能不能精神點？耷拉着頭，不但慫而且衰，好像已經輸似的。
我不理他，兀自在紙筆上亂畫。就當他在放屁。
比賽開始，我置身事外，像觀衆一樣看着陳晨跟對手搶答。他勢單力孤，好幾次機會都被杜小夢她們硬生生搶過去。眼看着對手分數越來越高，形勢難以逆轉，他憤然對我開火。一會兒說文一卓你特麽是死人嗎？這些題一個也不會？一會兒又說你特麽放個屁行不行？證明你還是活着的！
他焦急，杜小夢卻因為我坐在那兒什麽都不說而高興。她徹底放心，因此發揮非常好，神态飛揚，像星光大道上獲獎的歌手。
珍姨時不時地看我兩眼，似乎詫異我的表現。不止是她，所有人都覺得我跟上午迥然不同。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奈，你們沒挨過打，沒被逼學狗叫，沒被女孩子打過耳光，當然沒感覺。
可這些，我特麽全經歷了，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文一卓，你過來！”中場休息的時候，珍姨将我領到旁邊，小聲問道，“是不是他們恐吓你？”
我對她私自處理我被打的事兀自抱有怨言，搖搖頭，表示沒有。
珍姨說怎麽可能沒有？你上午回答的很溜，現在卻一聲不吭，一句話不說，任誰也不信你不會，肯定是有隐情。小卓你相信我，只要你說，我會給你做主。
你能給我做主？拉到吧，只能越幫越忙。我依舊搖頭，說我頭疼，狀态不好，什麽都想不起來。
珍姨忙問要不要緊，說送我去醫院。我又搖頭，說沒事，能撐到比賽結束。
珍姨盯了我好一會兒，突然說文一卓你知道你媽為何跟你爸離婚嗎？因為你爸慫，知不知道？你看看你這樣子，難怪別人喊你小慫包，你媽若活着，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
“你……”
我擡起頭，怒視着珍姨，沒想到小慫包的綽號會傳到她的耳中。更沒想到她會當面說出，用我媽離婚的事來羞辱我。
珍姨的眼神很冷，像是一塊冰，凜冽至極凍的我渾身發顫，“杜小夢看不起你，你就拿出本事怼回去，你越是裝孫子，她更加看不起你。女人喜歡的是強者，而不是慫貨。”
這道理誰都懂，但她也應該知道杜小夢身後還有趙剛強。他的拳頭讓我恐懼害怕。但是，她說我媽是因為我爸慫而離婚？這就讓我有點難過了。
珍姨看着我，見我由憤怒轉為無奈，最後又低下頭時，重重地嘆息，不發一言，轉身離開。
“文一卓你再這樣，我特麽會揍你！”陳晨按耐不住，在比賽繼續進行之前提醒我，為此，他還專門伸着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有點吃驚，要知道他可是老師眼裏的乖乖仔，不打架不鬧事，學習又好。沒想到也會揚言揍我，這簡直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
他的拳頭又白又瘦，手臂細如麻杆，哪裏比得上趙剛強那樣強壯有力？如果選擇挨揍，我還真希望是陳晨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