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救不了死人
“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多大？家是哪裏的？”
小米到半山腰的一處院子外面,就聽見裏面的問話，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周團長也太敬業了。
“李知青,你要進去嗎？”外面的小戰士兩眼亮晶晶的問。
“嗯。”小米點點頭就進去了，至于事關機密？算了吧,她覺得要是真查出什麽,周團長可能巴不得她參與進77ZL去呢,畢竟，說不定後面的人還要她出手幫忙呢。
“小米來了。”周團長看見她點點頭，然後就不在說話,繼續看着審問那個人。
小米自己拉把椅子坐在旁邊，看着這個人，啧，她真是太佩服周團長了，就這麽讓人癱着。
“李知青，你幫我把胳膊腿接上吧，我真的什麽都說。”那個人看見小米，兩眼放光，不等人問,就迫不及待的喊着。
其他人……不是剛才不吱聲的時候了。
小米扭頭詢問的看向周團長，周團長點點頭,咳，周團長一點也不害怕,畢竟,小米能打斷一次就能打斷兩次。
“好了，說吧，要是有一句話假話,我保證下一次斷的就是五肢了。”小米笑眯眯的說道。
五肢……在場的人都一靜，默默的看向頭，原來這次斷了就真不能活了。
“我…我肯定不敢說假話。”地上癱着的人趕緊說道，“我叫王四，今年二十五，上面有三個哥哥，不過他們都死了，和我一樣都是中毒，硬生生疼死的，我們家世代都是獵戶，一直住在山裏。”
周團長在旁邊沒忍住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愕的看着小米，原來小米不止能救人，解毒，打人，還能……審訊啊，真是全能的人才。
“獵戶？難道你們就沒發現？”小米不由得皺眉，扭頭看向周團長問道，不應該啊，要知道山裏可是他們的主場。
“是有獵戶，不過都被我們安置在山腳了呀。”周團長也有點疑惑，要知道他們可是全面搜過山的，怎麽可能還有漏網的獵戶啊。
“那這是怎麽回事？”小米指着王四問道。
“我知道，部隊搜查的時候，我大哥帶着我們去其他地方了，後來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沒人了，我們又住了好久，等我們也想走的時候，就被用毒控制了。”王四在旁邊搶答，就希望小米看着他聽話的份上，救他一命。
“你們是怎麽中毒的？”小米好奇的問道。
“我們也不知道，在我們第一次毒發的時候，家裏突然出現了一瓶藥和一張紙，然後我們就知道了，去醫院查根本就查不出來。”王四一提起這件事情，就有一堆話要說，他覺得沒有比他們更慘的了。
“所以你們從頭到尾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是誰給你們下的毒？”小米無語的說道，這也太…蠢了吧。
“不知道，我大哥想過查的，可他還沒查到什麽呢，就死了。”王四說到這裏低下頭，他也想報仇，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活下去，不然，他怎麽報仇？
“你們什麽時候中的毒？”周團長沉思了一會突然問道。
“五年前。”王四先是一愣，然後說道。
周團長閉了閉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五年前就有毒藥了，也就是說，劉冬葵竟然不是因為魯吉康而背叛的，可她圖什麽呢？
“周團長，你別想那麽多，王四中的毒，可77ZL不是劉冬葵能配出來的，哦，還有上一次的幻夢，只是讓劉冬葵過了一遍手而已，她還沒這個本事。”小米一眼就看出周團長在想什麽了，她想了想，好心的安慰。
周團長……你确定這是安慰而不是捅刀子？
“你的意思是？對方還有一個更厲害的用毒高手？”周團長臉色都變了，幾乎是吼着問道。
“肯定的啊，不過你也別太吃驚，北山這麽大，山上的草藥種類多的都數不清，有救人的，就肯定有害人的呀。”小米很淡定，她早就習慣了。
周團長深吸一口氣，起身背着手來回走了兩遍，然後看着小米嚴肅的問道，“那你和那個人比，誰更厲害？你能解她的毒嗎？”
“肯定能啊，又不是多難，人只要有一口氣我就能救，不過，對于一些見血封喉的毒，我就沒辦法了。”小米有些遺憾的說。
她也很想知道，做出這些毒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了，啧，做事一點也不挑，真丢她們中醫的臉。
“也就是說，如果遇上那些人，我們第一時間就得回來找你看看有沒有中毒？”周團長沉聲問道。
“不是，是聽天由命。”小米可憐的看着周團長，無比可惜的說道。
她只能救活人，可救不了死人。
“李知青，我還有救嗎？”王四比周團長更害怕，幾乎是哽咽着問道，他不想死啊，他還想找到仇人，替他哥哥報仇呢。
“別害怕，你命挺好的。”小米安慰他說。
周團長不說話了，這個王四命是挺好的，最起碼還活着，萬一他們遇上……呸呸，瞎想什麽呀。
“李知青，您還有什麽想知道的，我保證全告訴您。”王四幾乎開心的要飛起來了，他命真是太好了，要不然也不會遇見李知青，這樣的話，他可能也悄無聲息的死了。
小米嘴角抽了抽，懶得理他，周團長留下幾個人繼續問，他們兩個人就出來了。
“去見劉冬葵？”周團長看着她問道。
“嗯，我對她身後的人很感興趣。”小米點點頭，嗯，這是唯一一個因為用毒而讓她感興趣的人。
“走吧，在這邊，我讓人把她和魯吉康分開關了。”周團長領着她往後面走去。
“那個魯吉康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心想和你們作對？”小米有些好奇的問。
魯吉康這個人有點矛盾，因為人不會莫名其妙的做壞事和害人，凡事都要有一個引子，可她看過魯吉康的檔案，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一個普通人，可現在，就是這樣的普通人，竟然一心要毀兵工廠，啧，腦子有泡。
想到這兒，小米撇了撇嘴，比魯吉康腦子更不好的是劉冬葵，竟然為了這麽一個男人，說背叛就背叛了，恐怕腦子裏都是水。
而就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把第三大隊和知青點攪的一團亂。
“魯吉康…有點複雜，我們還在查，不過，我懷疑，他親生父親可能是那邊的人。77ZL”提起魯吉康，周團長的臉色就很難看了，用手指了指北山的另一邊隐晦的說道。
“呦呵。”小米沒忍住驚呼出聲，她要是沒記錯，魯吉康檔案上可是有父親的，難道是養父嗎？
“魯吉康的母親一家，以前就是山裏的獵戶，不過他們搬出去的比較早，而他母親剛搬出去就結婚，沒多久就有了魯吉康。”周團長聲音發沉，這是他沒想到的，“我們準備徹查當年從山裏搬出去的獵戶。”
“節哀。”小米憐憫的看了一眼周團長，那些人早已分散在各地，這可不是個小工作量啊。
周團長用手抹了一把臉，不想說話，又過了幾分鐘，周團長停下腳步說道，“到了。”
小米擡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無語了，說句實話，這真是一只鳥也飛不進去啊。
“劉冬葵的本事很大，我就怕一個不留神讓她給跑了，然後再抓就難了。”周團長注意到她的目光，如實說道。
這是實話，這次要不是有小米，他們能不能抓到劉冬葵還不一定呢，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一定會傷亡慘重。
“我進去看看，要一起嗎？”小米沉默片刻問道。
“你先進，我約了劉書記，一會有事要談。”周團長搖頭說道。
小米點點頭，沒有說什麽，而她自己則很淡定的就進去了，雖然她有辦法讓劉冬葵再也不能使小手段，但，代價有點大，周團長他們不主動提，她是不會提的。
小米進去以後在屋子裏看了一眼，就看到劉冬葵被捆在椅子上，整個人兩眼無光，呆滞的看着門口，小米走過去，還能隐隐的聽到什麽不可能之類的。
“咳。”小米咳了一聲才引起她的注意力。
“李小米？我知道你，你也勉強配做我的對手，但你的醫術我不敢茍同。”劉冬葵眼睛轉了轉，仿佛這才看到小米，沒什麽精神的說道。
“嗯，我也知道你，劉冬葵，另外，你不配做我的對手。”小米嗤笑一聲說道。
然後看着劉冬葵一瞬間沉下來的臉色，她滿意的笑了笑，呵，還不敢茍同？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呢，恐怕劉冬葵自己都不明白，離了第三大隊，離了于家村，她什麽都不是。
“你太猖狂了，這樣對你的醫術沒有什麽好處。”劉冬葵深吸一口氣說道。
“喂，劉冬葵，你腦子是被魯吉康吃了嗎？難道你現在還看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嗎？你被綁着哎，另外，是我把你放倒的，手下敗将。”小米無語的說道，這自信是誰給的。
”那又怎麽樣，李小米，你不是于家村土生土長的人，你不知道我對于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麽，就連部隊的人，他們也會護着我。”劉冬葵昂起頭，驕傲的說道。
小米嘴角抽了抽，以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着劉冬葵，這真的是正常人？在做了這麽多事，害了那麽多人以後，竟然還覺得對方會護着她？難道她覺得別人是77ZL傻子嗎。
“你知道這是哪嗎？”小米沒什麽力氣的說道，說實話，她對傻子一點都沒興趣，真的。
“不知道啊。”劉冬葵理所當然的說道。
小米……“那你知道你是怎麽被我抓住的嗎？”
劉冬葵有點不明白小米的意思，先是疑惑的皺眉，然而很快，她好像想起來了，臉色一變，咬牙說道。
“是于忍冬，他好大的膽子，我要告訴劉書記，讓劉書記把他除族。”
小米再也忍不住了，用手扶住頭，不再看傻子，真的太毀眼了，要不是想從劉冬葵嘴裏知道後面那個用毒高手的消息，她現在就甩手走了。
“這兒就是部隊的地方，你現在就是被他們關起來的，哦，繩子也是他們捆的，另外，你的魯吉康就在隔壁，嗯，待遇還不如你呢。”小米好心的提醒道，雖然她覺得應該沒什麽用。
果然……
“不可能，周團長和劉書記不可能關我的，你就是在騙我，至于魯哥哥，他是我選的男人，以後也會是我們第三大隊的人，劉書記他們會放人的。”劉冬葵想也不想的說。
小米深吸一口氣，她想她明白了，劉冬葵不止是傻子，而且還是生活在自己世界裏的傻子，這種傻子……放棄吧。
“等你什麽時候擺脫現在的處境再說吧。”小米有氣無力的說，她後悔了，她就不該來問劉冬葵，還不如去找魯吉康呢，直接揍一頓……
咦，小米眼睛一亮，她覺得吧，以魯吉康的心思，恐怕揍一頓也沒用，但是，揍魯吉康卻可以讓劉冬葵開口啊，果然，劉冬葵的存在還是有作用的。
“你要出什麽馊主意，我告訴你，你趕緊給我松綁，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不然，我就把你扔到山裏喂狼，不對，是賣到山溝溝裏給鳏夫做媳婦。”劉冬葵昂着下巴，面目猙獰的說道。
小米……她默默的起身走到劉冬葵前面，然後彎腰在她耳邊說道，“你猜，我現在要是把你打個半死，看看劉書記他們會不會攔着？”
“當然會……啊，賤人，你竟然敢打我……啊，我要把你手剁了……眼挖了……啊啊，疼啊。”劉冬葵擡起頭，咬着牙罵道一半，就再也忍不住高聲喊疼。
小米冷笑一聲，卻沒有停，而是手指飛快的在劉冬葵身上點着，很快，劉冬葵除了尖叫以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呀，看你這樣，怕是有人給你下毒了，以防你背叛，啧啧，真可憐。”小米看着劉冬葵疼得直冒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才滿意的拍手，輕笑着說道，挑撥離間她最在行了。
“看你這麽慘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幫你洗嘴巴了，等下次吧，這麽臭，我下次好好幫你洗。”
劉冬葵眼裏閃過一抹惡毒，但身子卻沒忍住瑟縮的一下，顯然，她是被小米給吓住了，哪怕嘴巴還不服輸，但，疼啊，疼得都讓她有下意識的反應了。
“叔77ZL叔，她要害我，你快救救我。”突然，劉冬葵眼睛一亮，看着小米身後，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周團長，劉書記。”小米笑着回頭打招呼，她早就知道這倆人來了，只是一直在門口縮着而已，至于劉冬葵現在的樣子，她是故意的，人啊，總得學會死心才好，哎，她真是個合格的老師。
”嗯，小米你辛苦了。”劉書記艱難的說道。
“叔叔，你在說什麽？”劉冬葵擡起頭，不敢置信的說道，嗯，也是有好處的，畢竟聲音都大了，看來還是打的輕，小米心裏想着。
劉書記沒說話，而是仔細看了一眼劉冬葵，嘴唇動了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要知道，劉冬葵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而且天賦也好，可是，究竟是哪裏出錯了，為什麽人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他們的教育真的有問題？可為什麽只有劉冬葵一個是這樣的。
小米看着劉書記的樣子，在心裏搖了搖頭，劉書記也不容易，現在整個人看起來像平白無故老了十歲一樣，心累所以老的快。
“冬葵，我自認沒有虧待過你，不止我，整個于家村都沒有對不起你的人，你這麽做……幫助別人害他們，你不覺得虧心嗎？你不覺得心不安嗎？”劉書記看着劉冬葵，一字一句的問道。
“叔叔你在說什麽？我是于家醫術的傳承者，他們就該聽我的，我讓他們死，他們就得去死。”劉冬葵雖然虛弱，但這句話卻說的擲地有聲。
小米眯了眯眼睛，很好，她手又癢了。
“哈哈哈，劉冬葵你真是癡心妄想啊，你姓劉啊，要不是于家的老人通情達理，你以為你能學醫術？你以為你能看到于家的藏書？”劉書記沒忍住大笑起來，可在場的人，都能聽出他的崩潰。
“你算什麽東西，還想讓其他人去死，我看最該死的人是你才對，你沒有腦子不要緊，可最重要的是，你竟然是不知感恩，心思歹毒…是我們眼瞎，當年竟然讓你學醫術。”
“早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別說醫術了，你一出生，我就該讓你父母掐死你。”劉書記說着眼裏迸發出一股恨意，那個眼神…讓人都覺得他真有可能親手掐死劉冬葵。
“你瘋了，我要是死了，于家的醫術可就斷了。”劉冬葵咽了咽口水，縮着身子說道。
“斷就斷，也比讓你這種人活着好。”劉書記想也不想的說。
“老劉，冷靜一下。”周團長皺了皺眉，往前兩步拍了拍劉書記的肩膀。
小米在旁邊嘆息，她和劉書記他們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她只是單純的覺得，劉冬葵已經蠢出一個新境界了，但她以前對劉冬葵沒有什麽希望。
但劉書記他們不同，他們當初有多希望，現在就有多絕望。
“周團長，他們都瘋了，你放了我吧。”而周團長的動作，卻好像讓劉冬葵看見了希77ZL望一樣，她扭臉看着周團長說道。
周團長……
“我覺得吧，這麽又笨又壞的人，實在沒有多留的必要，等把事情問清楚，直接讓法律評判她吧。”小米在一邊說道。
更何況，你永遠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