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月中旬, 聯合大學各專業逐步進入了驗收階段，衆人在忙碌着為即将到來的高校聯賽做準備的同時, 也加緊了抱學科臨時佛教的速度。
姜晴曛目前只上過這一所學校，但并不妨礙她感覺這裏的教育，比現代課程還要緊密的感覺，每日不是在體能訓練，就是在惡補各科知識，根本就沒有之前想象中的美好和輕松，更沒有時間去做一些可以改善生活的工作。
她覺得這裏教得很多, 也能學到很多，但課程也是真的忙碌, 學生們連去食堂吃個飯, 都是腳步匆匆的。
考完試後，聯合大學會有15天的冬假，姜晴曛和易希已經收到了留校消息，她們需要留下來為之後的高校聯賽做加練，而其他的大一學生也不是真的自由了。她從宋小姻那裏聽說, 大家冬假的時候, 會被分成各個小隊, 跟着當地政府的各個單位學習, 這是聯合大學的假期實踐任務。
因為學校裏的模拟設備數量有限，所以最後留下來加練的學生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和往年幾乎不會留下大一新生的名單不同, 今年名單上罕見的出現了好幾個新生的名字, 他們前面的專業班級, 在學長學姐們眼中也變得亮眼了起來。
“喔～今年竟然多了幾個大一的小萌新呢！”
入校不久的大一學生, 在高校聯賽的參賽比例中并不少, 但受限于受訓的時間和知識的積累，他們一般在初賽複賽差不多就會被淘汰得七七八八了，能頂着大一名頭進入決賽的，基本都是幾大高校裏面的佼佼者，差不多就是全聯邦這一屆學生裏面的領頭人了，都是幾大高校千幸萬苦培育或者挖角來的，一般沒有別的軍校什麽事。
聯合大學四年制，幾大高校和大部分軍校都是五年制，最後一年學生們都會去軍區或者各單位實習，所以每年高校聯賽的參與主力都在大三、大四的學生身上，能在這批學生中擠出一席之地的大二生，都已經是下一次高校聯賽的種子選手了。
也因此，廣大觀衆戲稱，高校聯賽就是他們進入正式舞臺前的最後檢閱。
“有幾個人還挺有名的，我這種斷網選手都聽說過，就是名字對不上臉，不知道他們都被選上了沒？”
“去年新生裏好像來了三個天賦者？不錯不錯，一屆頂我們三屆，聯合大學未來可期！”
雖然聯合大學在聯邦民衆眼中并不出衆，幾乎約等于小學、中學的地位，差不多提起就是“喔～那個學校啊！”的地步，但并不妨礙這裏的學生們是真的喜愛它的。
“算了吧、天賦者在我們這寶貴，在那幾所學校裏面可遍地都是。”
“通俗來說，能讓銀精大亮，也就是和機甲的适配性更高些，這可和能不能成為一名優秀機甲駕駛員沒什麽關系。”
它是優點，但它不是完全必備條件。大家一時間都想起了剛進校時單純的自己，不由的有些懷念的笑了笑。
因為那幾大軍團的士兵，差不多都出自幾大高校，特別是裏面的機甲大隊，而它們的學生都優秀異常、萬裏挑一。畢竟從整個聯邦中，挑選出幾所軍校的理論、實際雙優學生并不是什麽難事，所以裏面幾乎個個都是天賦者，好像也挺正常的。不過也是因此，在很多不明群衆眼中，天賦者也就和機甲駕駛員畫上了等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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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麽說，但實際上就是如此啊！你見我們學校裏面，有多少人能進機甲隊？哪怕是那些并不出名的普通作戰單位！沒有吧？上一個被挑進去的還不是天賦者！”
“聯合大學的學生來源基本可以分為三類，一類是當年考試失利和前幾屆都沒考上別的學校的學生，另一類就是家庭困難，最後一種則是原因多樣和個人意願了。都這樣了，能出頭的少不是很正常嗎？”
“概率問題、概率問題！”
“別吵了！會有銀精測試，就說明是有影響的，只不過現在技術有限，所以一直沒有公布出來？”
“嘿！我倒是要看看這幾個小家夥能有多少本事。”
聯合大學整體範圍極大，分類也很明确，幾乎在個人終端上都能找到準确的地址，所以別說各專業、年紀的學生不常接觸，在強大的課業壓力下，就連本專業的學生很多都不怎麽熟悉。
有所耳聞和深刻記憶，還是有顯著區別的。
而在教官眼中，這一屆新生的資質，其實算是歷年來的略高水平了，畢竟這次一連冒出了好幾個，算得上是天賦異禀的人物，繼續走下去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和那幾所學校争上一争。
這次的考核內容，既包括動手能力，也包含筆試部分，姜晴曛在其中毫無意外的拔得頭籌，再次穩定了自己機甲作戰專業第一的位置，并因機甲專業本身就引人矚目的特性，還在小範圍傳播了一次。
比起不太合群、還有點特立獨行的單羽，溫和漂亮并且成績優異，各方面都非常出衆的姜晴曛自然更得大家的喜愛和推崇，他們就像學院裏的正反兩面一樣，一人時常在聲名狼藉間反複橫跳，另一人則得到了無數的羨慕和崇拜。
上次挖回來的那幾株植株，已經算得上珍貴的品種。沒過多長時間，易希就已經把它們帶去了藥學專業專門劃分出來的培育基地，也在老師們的指導下，準确的辨認出了它們的種類。
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的時候，易希自然是非常高興的，後來就有些猶豫和糾結了。她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立即把它們賣出，去賺取生活費，但姜晴曛考慮了一下後，拒絕了她的提議。
這些藥材雖然珍貴，但也沒到無價之寶的地步，目前雖然仍舊無法人工培育出來，但在某些星球上也算得上是本地特産，只不過被控制在了某些勢力之間，所以才會顯得并不常見。
說是特産其實也不太準确，應該說是那些星球的土壤、環境、自然生态，更适合這種植物自然生長，也是它們本身的産源地。
宇宙環境很大，很多東西雖然珍貴，但也不是這麽的緊缺。真正生産相關産品的藥劑公司，自然有自己的産源地和供貨渠道，他們并不缺這麽一顆兩顆的植株，而且收購的價格肯定沒有實際上的這麽高昂。
星際時代的珍品藥劑，屬于材料和大師級藥劑師缺一不可，一般能力越強的藥劑師，融合出來的藥劑品質也越好，價格自然也更加的美麗。
同一種藥劑，品質不同，它們之間的藥性和單價自然也是天差地別的。
姜晴曛想着最近兩年可能都要被困在學校，就算維持着最低的生活質量，好像也不是特別的難受，自然也就沒什麽值得猶豫的了。這幾株藥材給藥劑公司塞牙縫都不夠，賣出那三瓜兩棗，還不如等着給易希之後晉級了，讓她自己試着做精神舒緩劑用。
成品藥劑的價格，可比一株尚未處理的藥材要貴多了，而且舒緩劑在市場上頗有些供不應求，畢竟大頭都掌握在了軍部的手上。
那一段不知來處的、多出來的記憶片段，姜晴曛常常在夜深人靜時，會翻出來反複琢磨一下，尋找着裏面有沒有自己遺漏的重要消息，她雖然不會把這些東西奉為圭臬，但也不會貿然的去否定它們的價值，比如多次翻閱之後，易希在藥學上的強大天賦，和快速的進步、每一次成品的滿足與喜悅，自然都被她收入眼底。
姜晴曛猜測沒錯的話，易希未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大師級的藥劑師，這些從她過往的經歷和表現，其實也可以窺探出一二。不管是出于情感還是理智，姜晴曛都不會吝啬于在她身上的投資。
就算現在只能維持最低的生活品質，姜晴曛也不覺得有什麽厭煩和排斥的，反而心态還算不錯的抓住這段時間，如海綿般汲取着這個時代的知識，作着重新登上頂峰位置的準備。
雖然學業繁重，但聯合大學也并沒有虧待他們，它滿足每一個好學者的基本要求。
自己攜帶的光腦，在學校裏可能還會偶爾出現無信號的煩惱，但學校發放的那一個，最簡單的制式光腦，反而沒有了這個問題。它的界面非常簡潔，操作也很簡單，裏面的內容和功能幾乎全是和學校、專業相關的，課後作業大部分也能用它來提交。
可能是設計過于簡略，姜晴曛也沒有想到，這也算是一個通訊工具。在某一個專業課上，老師分了學習小組之後，她才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一個交流功能，甚至能通過這個功能聯系到專業的老師或者學校的相關領導，自然也有專業裏的每一個學生的名片。
不過這個通訊方式，只有制式光腦之間相互能用，并不能跳躍着聯系上別人的私人光腦頻道號上。
寒風蕭瑟，出去歷練的宋小姻，也只能通過學校發的制式光腦，用那個學習交流板塊來私聊姜晴曛，在大佬面前刷刷存在感了。
雖然她有時候也會疑惑，像姜晴曛這樣堪稱完美、幾乎沒什麽弱點的能人，為什麽會只帶一塊學習光腦，而沒有私人聯絡號，但考慮到姜晴曛那堪稱瘋狂的進步速度，以及她那幾乎全能的表現，宋小姻又自己腦補上了前因後果，覺得這可能就是真正的大佬吧。
大佬不喜歡娛樂又有什麽錯呢？反正學校發的那塊制式光腦足夠滿足人類的基礎需求，唯一的顯著缺點就是不能夠和私人通訊聯絡罷了，也算是隔絕了“外網”的垃圾信息。
不過這個缺點，對于擁有同一個制式光腦的宋小姻來說，并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她愉快的湊上去，分享了自己今天聽來的小道消息。
“姜姜！姜姜！你知道隔壁的斯科爾軍事工程學院嗎？他們學校出事啦！”
作為離大佬最近的女人，宋小姻自然知道姜晴曛要參加今年高校聯賽的事情，她并不覺得這是異想天開，反而非常激動的去收集了很多相關的信息。
畢竟在進入最後的大賽之前，各專業內部要先進行一輪選拔，大家幾乎都是 1 v N 。只有進入各專業大賽決賽的人，才算是真正進入了大衆的視線，在高校聯賽的名單上有了一席之地，也是今年聯賽真正的參賽人員。
在此之前，他們需要排除掉所有的競争者，才能走到聚光燈之下。
最頂尖的那幾所學校就不說了，遠得沒什麽必要，距離他們星球最近，又最引人矚目的，也只有隔壁的斯科爾軍事工程學院了。
一個星系會有很多的宜居星球，根據星球上資源的分布，會劃分出它相應的等級。姜晴曛在的f-1845星，也只是這個星系中一顆普普通通的星球，而斯科爾軍事工程學院，則坐落在他們星系的政治與軍事中心星球之上。
可以這麽說，如果幾大高校畢業的學生，基本會在首都星系入職，那麽從斯科爾軍事工程學院畢業的學生，也基本進入了本星系的職能部門。
斯科爾軍事工程學院自然是他們星系上最好的一所軍事院校，不過放在聯邦中就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那種，而全聯邦內像這樣的學校實在是太多了。
在知名星系看來，這不過是一個邊遠星系上的三流院校，在軍校排名中倒是綜合在一個還算可以的位置，并且還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一所軍校，也因此引來了宋小姻的目光。
至少在此刻的她看來，看不見的對手自然沒有眼皮子底下的吸引人，等到聯賽開始，他們就是競争對手了。于是在聽到相關消息的第一時間，宋小姻就迫不及待的對姜晴曛分享了過去，“聽說他們去年的新生軍訓上出了大意外！這件事在他們星球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導致他們學校教師出現大量變動，也算是少見的一場大地震了。因為這件事，處分和辭退了好一批人。”
“也不知道具體是出了什麽事？聽說重傷了好幾個學生，救出來直接就被送去醫院。”
“不過這麽看來，他們學校的學生也不怎麽樣嘛！特別是教師職工一直變動，對于學生肯定是有影響的。”不得不說，宋小姻可恥的意動了，“好像也沒這麽強。仔細想想，大家都是普通人啦～”
宋小姻靠着車窗，正趁着巡邏間隙休息一下，她的指尖揮舞得極快，就連尾風都帶着一股歡快的氣息。
忽然間，宋小姻的動作一頓，看着屏幕上的聊天記錄，她默默的走了一下神。當然，自帶超神buff的姜晴曛，自然不在普通人之列！實際上他們私底下常常懷疑，這個同學如此與衆不同，都是因為她開了一個時間加速的挂，不然她怎麽能強得如此離譜。
制式光腦的私聊是沒有專門提示的，只有點進那一個學習軟件，才會看到裏面的小信封在閃爍，這只是政府開發的一個附帶的相應挂件罷了。
正好姜晴曛已經做完了5組體能訓練，正在模拟室外排隊等待着準備上機，她抽空打開軟件瞅了一眼，于是恰好看到了宋小姻發過來的信息，眼眸頓時深了深，久違的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一撥人，“韋奕澤…”
對于單羽和韋奕澤之間的片段，姜晴曛當然可以理智看待，甚至可以覺得那些畫面過于片段，不會輕易做出自己的判斷，但再加上一個易希的話，出于接觸、了解和情感上的加持，自然會使她看待這個人，多了幾分審視和挑剔的意味。
畢竟那一段記憶片段，不論如何簡陋和跳躍，都像極了一個傻姑娘因為一個男人，被推出去交換其他女人，然後替死的故事。
姜晴曛不是秤砣，她做不到完全意義上的公平，也不準備這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