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現實（争寵1）
混亂的音樂聲好似從天邊傳來，忽遠忽近，吵的姜蔡腦殼疼。
曾發生的事情跟電影片段似的不斷在腦海中重播，突然她聽到了突兀的拉鏈聲。
茲啦的聲音滿懷惡意，姜蔡睜開眼睛，手掌緩緩捏緊，蓄勢待發。
“別過來。”
她聽到十米開外有人喘着粗氣色厲內荏，聲音秀氣，是個男人。
“哈哈哈，現在讓我別過去，待會兒舍不得我走噢，你們離我遠點，我家小白兔害羞了。”
說話的也是個男人。
從聲音聽來，不是一場針對她的惡行。
姜蔡環看四周，發現自己正處于視野盲區，周邊恰好都黑了燈。
她的黑色運動服成功隐沒在黑暗中，無聲的存在更沒讓人發現異常。
她應該還在酒吧後巷的坐标點，無聲無息的，連外面人都不知道。
“呸，別壓我身上！惡心的家夥。你別過來！”
“喔呵，豪門家的乖乖仔還會罵髒話啊，真乖，罵我壞蛋試試。”
……
耳邊污遂聲音傳至，姜蔡全當沒聽見，她的手邊多了個标記是D字樣的袋子。跟上個副本一樣，是逃脫後的戰利品。
D字樣的袋子比F級的大了兩圈，打開查看，裏面全是硬鈔，還有張硬質卡片。
“嗚，你別脫我褲子。我們都是男的，你也不怕得病！”
“哈哈哈，寶貝兒，男人艹起來才爽啊，要不是你家破産，我也得不到這麽好的機會~我靠，你誰啊！”
……
特殊暴行還在繼續，姜蔡悄無聲息的偷了他們頭頂燈光。
她手邊是張邀請卡，燙着卷邊的大D字樣。
“‘密室游戲邀請卡’，尊貴的編號F73號客人，誠邀您在……”
茲啦。
男人被吓得萎縮，将軟趴趴的東西收了回去，他放開男生，朝姜蔡走來，“你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你是來救人的？”
姜蔡無動于衷，“誠邀您在10月10日23點44分04秒，到達以下任一坐标點。經緯度：****；經緯度：*****；經緯度：****；經緯度：****，推薦人：系統D333。”
邀請卡邊上還粘着一塊标寫D字金幣，像是獎勵一般閃着獨特光亮。
姜蔡低頭，看到自己的脖子上還系着一條松垮的藏藍色領帶。
被系統優待的結果就是可以攜貨離開。
挺有意思的。
耳邊傳來急竄的風聲，姜蔡低頭避開，後腿輕擡，不用看輕松将男人踹出三米外。
兩個小弟聞風闖來，看到老大鮮血糊牆慘狀，眼睛都氣紅了，他們嗷嗷亂叫着朝姜蔡撲去。
姜蔡扔包砸暈一個，又迅速踢翻一個，拿起包從巷子裏正大光明走出去。整個過程不到10秒，看傻了被調戲的小男生。
眼瞅着恩人離開，小男生趕緊追上去。
“那個謝謝。”
“我叫陸嘉燃。我沒有怪癖，我是來酒吧拉小提琴的，才剛上臺就被拖到這裏來了。”
“謝謝你，雖然我現在沒錢報恩，等以後我有錢了，我肯定報答你。”
……
姜蔡全程緘默，那個叫陸嘉燃的小男生一路喋喋不休。
路越走越偏，他也沒打算離開。
或許是姜蔡太有安全感，又或許是剛體驗過社會陰暗面讓他沒處可去，他跟着來到廢舊倉庫。
空蕩蕩的倉庫中她制作的機械手不見了，回收的金屬也沒了，只有門上被留了電話。
“有電話嗎？”
陸嘉燃受寵若驚，拿出當下最新款手機，那是破産前他的生日禮物，他舍不得賣掉。
“撥通。問他把我家當搬哪兒去了。”
陸嘉燃奇怪的看了眼簡陋不堪的倉庫，心想這怎麽都不是個女孩子能住的地方。他撥通電話，這個恩情雖然小了點，卻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
“他問你姓什麽。”
“姜。”
“三點水的江？”
“孟姜女的姜。”
陸嘉燃聽話轉述，乖巧應聲，溫和的眼眸在聽到什麽事情後陡然睜大，很快又恢複平靜。
“對方是張紅女士的助理，你朋友擔心你住的不安全，這幾天就給你搬了新家，現在住玫瑰園小區，那裏安保設施齊全，還給你調來了全國最頂尖的設備，他們會在20分鐘後過來接你。”
姜蔡沉默。
全國頂尖的設備啊。
這種充滿愛意的自作主張讓人讨厭不起來。
現有水平下她是可以制造出機械零件來，只是想要更好沒有可能。
簡單的鋼鐵材質太薄弱，匹配不出她想要的效果。更好的設備一時半會兒也弄不過來，
張紅女士雖然做法冒進，但無疑，解決了姜蔡目前處境。
“那個……”
燈光下，少年欲言又止。
是家的渴望讓他有了新的要求。
明知道房子已經被賣掉，可笑的還想殘存它最後一點念想。
姜蔡不是個貼心能聽他說話的人，見他不說了，她也懶得問。
“那個，我能跟你回家嗎？我的意思是，你救了我，我想報答你。而且……”
“而且玫瑰園2-11號原本是我家，前幾天我父親生意失敗後才把它賤賣了，現在我父親跑了，我也沒地方住。”
“可笑的是，雖然我已經17歲，但我除了念書和拉小提琴外別的什麽都不會，我現在還沒了酒吧的工作。”
他越說越可憐，姜蔡不為所動。
可憐的人全世界都有，誰知道他懷着什麽目的。
“求求你，我只想在我家等着我爸回來，我爸去借錢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溫和的路燈下，呱燥的聲音略顯刺耳。姜蔡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你想賣身給我？”
她擡起臉頰，過分美豔的容貌比少年高上好幾個層次。面對這麽一張天妒人怨的臉，剛才那些話，少年沒底氣說了。
“我不是……”
“對不起。”
“你會什麽技能？世界美食會做嗎？無塵清潔會打理嗎？商務溝通娴熟嗎？”
陸嘉燃傻了一下，細想那些高大上的詞彙，無非不就是煮飯打掃和打電話，他大言不慚道，“會做的，我是學生會副會長。不太難的我上手就會，有些難的我學一下也會。”
“高中？”
“對，今年高三。”
姜蔡睨了他一眼，“行吧，賣身給我一年，學你照上，活也得照幹，包吃住一天50塊。”
“我願意！”
簡直就是個天使，不僅救他出水火，還能讓他回到自己家裏。他頓了頓，頗有勇氣說，“全職也行，我不準備讀書了。”
姜蔡更懶了，氣焰嚣張說，“不讀書就滾。我只喜歡讀高三的好孩子，以後每次考試沒到年級全50，你就乖乖滾蛋吧。”
陸嘉燃：……
貌似還是個知識分子天使。
不一會兒兩輛大奔低調趕來，穿着睡衣的貴婦首當前沖，她雷厲風行，一副女強人做派，身後跟着兩個精明的西裝男，一路喊着蔡蔡。
陸嘉燃原以為稱朋友的是個跟姜蔡差不多年齡的女人，沒想到那年紀都夠當他媽了。
但她不像姜蔡的媽，看起來更像是她的部下，言語中對她非常很尊敬。剛見面就發表了五百字不應該擅自搬家的舉動，然後又說了一千字問候她這兩天去哪兒了。在瞅見一個标着D字樣的旅行袋後徹底消音，眼神晦暗不明，有心疼也有責怪。
姜蔡：“我累了，先去看你運過來的設備，還有他是我新招的助理，高三，包吃住50塊一天，在不耽誤他學習的情況下列個合同出來，我不希望家裏發生盜竊事件。”
一直軟軟說話的張紅女士炸了，“不能做助手，你助手早就有人選了！”
姜蔡疑惑看她。
她有助理她怎麽不知道？
女士眨着眼睛極力推銷，“我兒子啊，從小就有機械天賦，現在是Z大人工智能學大二學生，我跟你提過的啊。”
姜蔡：……
她緩緩露出個笑容。
敢情張紅女士給她買別墅送設備，還揣着別樣的目的噢。
“有我兒子當擋箭牌，蔡氏絕對不敢動你。”
陸嘉燃稀裏糊塗跟着回到家，總覺得女士看他的眼神很微妙。
他機靈的闡述職責，所謂的助理就是跟外界溝通的工具人，譬如剛才的打電話。女士看他的眼光終于少了戒備。不到半小時，她拿出了一份厚的要死的合同。
“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線了，蔡蔡少了什麽缺了什麽及時跟我說過，我家傻兒子明天過來，他如果欺負蔡蔡也記得跟我說。”
陸嘉燃怔怔點頭。
陸家變成了蔡家，家居裝潢不複以往。
質感悠遠的紅木被換成了一臺臺儀器。
裝修良好的保姆房全被塞滿破銅爛鐵。
他回到自己房間，所幸他房間還被保留。
高考沖刺的倒計時在牆面搖搖欲墜，陸嘉燃想了想，伸出手掌将它仔細貼平。
——————
陸嘉燃很快發現姜蔡是個沒脾氣的雇主。
別看她每天擺着張臭臉，其實特別好應付。
她吃的不挑，睡的不挑，地面沒來得及掃也不會多說什麽，每天就喜歡對着破銅爛鐵研究。
等他走讀回來後，發現家裏多了個好看的哥哥。他的眉眼跟張紅女士有三分相，正被女士押着跟姜蔡問好。
“你好，我叫官誓，謝謝你之前救了我媽。”
官？姓官的特別少見。
姜蔡表情淡淡的，扔了條機械手給他研究。
那個手臂表面坑坑窪窪的，陸嘉燃記得，是早上姜蔡撕了電飯煲內膽卷起來的。
手臂自己動了。
他驚呆了。
手臂當着所有人的面，跳了個技巧手指舞。
哥哥當即收起冷漠，熱絡的跟姜蔡聊天。姜蔡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相處幾天下來，陸嘉燃總覺得姜蔡渾身彌漫着一股欠扁氣息，可她又那麽厲害，不到三天時間，就做出來個電飯鍋超人。
為什麽叫他電飯鍋超人？
額……
是因為機械人的手腳是用電飯鍋內膽卷起來的，機械人的肚子和腦袋分別是大號電飯鍋和小號電飯鍋。
成型的超人超級厲害，上能拳打南山敬老院，下能腳踢北海幼兒園，分分鐘将陸嘉燃和官誓兩勞壯力打的半身不遂。
剛被救回來那會兒，陸嘉燃看哪兒哪兒好，深深覺得姜蔡就是個下凡的機械天使。
幾天後，他的想法徹底變更。
嗚，天使才不會到處指使機器人揍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有點錯字之前沒發現，趕緊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