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2
*本章有輕微血腥暴力描寫!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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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國犯罪組織被成功破獲,其在社會上引起的輿論經過時間的發酵和在政府方面的有意壓制下已經逐漸淡出了公衆視野。剩下的收尾行動就要交給被這個犯罪組織留下過痕跡的國家們自行開展了。
而為這次行動做出重大貢獻的主要功臣之一,日本公安警察降谷零在經過了長達半個月之久的重症監護室之旅後,轉回了普通單人病房,并在轉病房的第二天下午恢複了自主意識。
收到消息的人陸陸續續都前來看望,來的人有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幾位老熟人、安室透名義上的老師毛利小五郎及其妻子女兒、工藤一家、就連年紀不小的鬼冢八藏在從老朋友那聽到消息也找了過來。
降谷零雖然已經拔了管,但畢竟肺部做了手術,呼吸仍舊不是很順暢,還需要依賴氧氣面罩。不過雖然不能說話,精神也不是很好,但金發青年仍舊會在有人來看望時對他們露出溫和的微笑,以表達自己的感謝和高興。
所以算下來,灰原哀和赤井秀一在來看望病人的時間名單裏的應該算是很後面的了。
灰原哀,真實身份是組織曾多年脅迫的研究人員宮野志保,因為身份的特殊和敏感,在“戰鬥”打響後就一直被才相認沒多久的表哥赤井秀一安排人保護着,直到前幾天終于确認了安全,赤井秀一的收尾工作也進行到了尾聲不需要他時刻盯着了才從美國飛了回來,兩人今天才能來探病。
經過了層層檢查後兩人才由一個面生的公安警察領路帶到了降谷零的病房前。
病房外灰原哀或多或少有過照面的四個警察先生都在外面。諸伏景光依靠在門邊透過病房大門上的窗口往裏看,松田陣平手裏拿着一個腕表正皺着眉仔細觀察,萩原研二和伊達航都縮在角落低聲打着電話。
灰原哀有點奇怪他們為什麽不進病房。
難道是降谷先生睡着了,不想打擾他?
想到這裏,女孩前進的腳步慢了下來,表情也變得猶豫。
不過他們已經走到了病房前。
領路的警察低聲和站直了的諸伏景光說了什麽,青年點點頭,年輕警察就目不斜視的轉身離開了。
諸伏景光看過來,先是對赤井秀一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對着她溫和笑了笑,輕聲說:“zero正醒着,勞煩你們來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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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降谷先生救過我,我一直想跟他當面道謝。”灰原哀捏緊了上衣下擺,面對直白的好意她一向都有點無所适從。
“我也是想來看望降谷君,表達我的謝意和關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灰原哀覺得旁邊的赤井秀一說完話後,一向待人溫和的諸伏景光眼裏有一閃而過的寒光,氣勢也變的鋒利,但那只是一瞬間,快的她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諸伏景光打開門讓他們進去,病床上偏頭看着窗外發呆的的降谷零聽到聲音慢慢轉頭看了過來,灰原哀敏銳的注意到為他們開門的諸伏景光飛快的靠在了牆上,一副并不想讓病房裏的人看見他的樣子。
女孩微微眯了眯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目送一大一小進了病房,松田陣平才放下被他拆了一半的腕表問在他身邊坐下的諸伏景光,“那個男人就是你之前說的和降谷在那個組織裏一起組隊打過配合的,FBI?”
諸伏景光點頭,聲音沒什麽感情的說道:“真名是赤井秀一。”
松田陣平挑眉,“你和他有過節?真是稀奇呀!諸伏你這麽平易近人難得看你對一個人這麽不客氣。”
諸伏景光沒有解釋,算是默認了松田陣平的說法。
松田陣平卻從他不同尋常的态度裏領悟到了什麽,眉眼間的調笑收了起來,聲音也沉了下來,“是他……對降谷?”
諸伏景光想起當年他還是蘇格蘭的那天晚上,客廳裏被萊伊壓在身下神情恍惚的波本。咬了下牙隐晦的點了點頭。
“那怎麽能放他進去!萬一他再讓……”松田陣平惱怒的壓低聲音說。
諸伏景光按住他搖了搖頭,松田陣平一愣,未盡的話也沒有再說出口。
“開門的時候我觀察過了,zero很平靜。而且當初的事……其實有很大概率可能是我誤會了。”
貓眼青年以平靜的口吻勸慰着,但微微皺起的眉頭昭示着他心裏其實并沒有釋然的真相。
“怎麽了?又有客人來了?”
伊達航走了過來。
諸伏景光和松田陣平都默契的沒有提剛才的話題。
“伊達班長是要去忙了嗎?”諸伏景光注意到伊達航把手機揣進口袋去拿外套的動作。
“啊。”伊達航撓撓頭,“課裏來電話,又有新案子了。”
“小陣平,老大催我們回去,說一堆事等着我們在。”萩原研二舉着手機滿臉無奈的走過來。
“哈?肯定又是幫他處理文件!”松田陣平嘴上憤憤不平的說着,但還是手腳飛快的把腕表組裝好戴上站了起來。
“一路順風。”諸伏景光沒有站起來,只是對着他們揮了揮手。
“小諸伏辛苦了,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萩原研二說。
“不用勉強的,工作要緊。”諸伏景光擺手,看了眼病房門苦笑着說:“……何況zero這樣……也不需要我照顧呀。”
一句話讓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凝滞了。
伊達航也看了眼病房,輕輕嘆氣了一聲。
時間倒回到降谷零醒來的那天下午。
昏迷了半個多月的病人終于緩慢的睜開了眼睛。
彼時四個人都在病床裏坐着,那天陽光很好,四個裏有三個都靠在椅背上打着瞌睡,只有一個在低着頭敲手機。
所以第一個發現他醒來的人是他也是無可厚非的。
“zero!”
諸伏景光驚喜的站了起來,因為太激動也沒刻意控制音量,一嗓子出來病房裏剩下三個人都清醒了。
他們圍在病床前眼眶發紅的對着他笑,還是萩原研二想到要按呼叫鈴,不然幾個人能傻呆呆的圍盯着病床上人不知道多久。
諸伏景光哽咽的輕輕抓住降谷零的小臂,正要帶着欣慰驚喜的情緒開口說什麽,變故突生。
才清醒沒有幾分鐘的病人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他拼命的掙紮想往床頭擠,但太久沒有運動的身體沒辦法配合他大腦的指令,他只能原地掙紮。
“小降谷!”
“零!”
“降谷!”
“zero!”
四個人都沒料到他會有這麽大的反應,連忙想去按住他亂動的身體。面對四雙向他逼近的手降谷零露出了從未見過的驚恐表情,他雙眼猛地睜大,掙紮更加劇烈,絲毫不顧已經回血的針頭雙臂亂動。因為手術他還沒辦法開口說話,只能徒勞的張着嘴,呼吸打在氧氣面罩上,發出“呼呼”的沉悶又急促的聲音。
“zero!你冷靜點,我是景光!”
幾個人急的要命,降谷零剛結束手術沒多久,情緒這麽大波動肯定是不行的。但只要他們靠近或者說話,降谷零掙紮的就更加厲害,甚至氧氣面罩也在掙彈間被扯了下來,病床兩邊的醫療儀器開始報警,幾個人眼睜睜的看着上面原本穩定的數據和圖像開始迅速大幅度的異常浮動。
幸好醫護人員來的很及時,他們把四個引起病人劇烈情緒波動的人給請了出去,幾個人合力給病床上亂動掙紮的降谷零按住注射了鎮定劑,等人因為藥力陷入沉睡後才開始給病人檢查情況和傷口,重新紮了針,一番診治之後才退出了房間把不顧及病人身體,刺激他的四個人說教了一頓。
看着醫生怒氣沖沖的背影四個人互看了幾眼,均看見了各自眼裏的凝重。
“小降谷那個反應,應該是有人以類似的角度對他做過什麽。”萩原研二提出猜測。
“是PTSD吧!”松田陣平握緊了拳頭。
“我們要提醒醫護人員注意他的情緒。”伊達航肯定的說。
“還要和公安那邊說,要找心理咨詢師。”諸伏景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陷入沉睡的幼馴染。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推翻了前面一大半的猜想。
晚上,從鎮定劑的效用裏醒過來的降谷零與正在為他換藥的護士眼神撞在了一起,彼時諸伏景光只是去倒了杯水,見此情景就準備進來把護士拉走,但這次降谷零的反應卻異乎尋常平靜,只是默默依開了眼神,并沒有當時面對他們四個的過激反應。
一個念頭在諸伏景光腦子裏閃過。并且很快就在中年醫生為降谷零做基本檢查,對方依舊正常的反應裏得到了初步證實。
讓降谷零産生應激障礙的,不會就是我們四個人吧?!
臨時收到消息的風見裕也匆匆趕到,聽說降谷零蘇醒了,他簡直喜極而泣。面對躺在病床上的上司一如既往透露出無奈的眼神,風見裕也感動的差點淚撒當場。
所以,情緒激動的他自然就沒有注意一直沒有進過病房的諸伏景光陰沉下去的臉色。
接下來的幾天裏來看望病人的熟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很貼心沒有做過多的停留,降谷零也一直表現的很尋常。
只有一次,松田陣平靠在小窗口看的時候不小心發了會呆,被不經意偏頭的降谷零看了個正着。眼看上一秒還好好的人,下一秒就開始震顫,倒氣,幾個人連忙慌張的把醫生叫了過來,也順便在心理完全證實了諸伏景光幾天前提出的猜測。
降谷零的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觸發條件就是他們四個人。
可是……
為什麽?
“致幻劑。”有過一定卧底組織經驗的前蘇格蘭說道:“zero既然已經暴露了,那與他相關的人身份也不一定瞞得住,也許是組織裏的人知道了我們和他的關系,借我們的身份……進行審訊。”
最後幾個字諸伏景光說的心口鈍疼。
“混蛋!”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怒吼。
“小聲一點,小陣平,小降谷才睡着。”萩原研二伸手按在幼馴染肩膀上,與往常沒有區別的安撫動作,力道卻格外的大。
伊達航攥緊拳頭背對着他們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
“只能先等他把身體養好,心理疏導才能安排上。”
“……zero他自己也一定對現在的狀況覺得不好受吧!”
諸伏景光沒有說錯,降谷零知道自己的問題,也對自己竟然沒辦法面對同期好友的現狀感到難受。
時間回到現在。
病房裏,現在已經能稍微說會話的降谷零擡手摘下了氧氣面罩,他出聲叫住了已經已經背過身朝門口走去的女孩。
“小哀,能等一下嗎?”
灰原哀詫異的回頭,金發青年側頭看着他,正在微微氣喘。
“降谷先生!”
灰原哀忍不住走近了病床伸手就想替人把氧氣面罩扣回去。
赤井秀一看了兩人一眼,識趣的擰開了門把手走了出去,并貼心的關上了門。
“降谷先生,快把面罩戴上,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真實年齡已經成年的女孩嚴肅的抓着青年的手腕,但是又不敢太用力,手指下厚厚的繃帶讓她心酸。但是這也不是讓她縱容病人胡來的理由,她怒瞪着不乖的病人,冰冷冷的警告他。
降谷零一只手捂着胸口,努力平複加速的呼吸帶來的胸腔不适感,他很久沒說這麽多話了,還是在摘了氧氣面罩的情況下。
但這些話,他今天一定要說。
降谷零握住女孩的手腕,輕咳了兩聲說:“小哀,給我幫我給外面的幾個家夥,咳咳,帶幾句話嗎?”
灰原哀一愣,終于懂了他的想法連忙點頭,“可以,沒問題。”
快點說完好把氧氣面罩重新扣上!
“幫我和他們說,之前的事我很抱歉,那天只是因為,想到了些不太好的,事情才會,咳咳,才會那樣的,希望能原諒我,咳咳。”
一句話說的氣喘籲籲,還咳了好幾次。灰原哀聽完鼻子發酸,她鄭重的點頭,“交給我吧,降谷先生。”
降谷零這才笑了起來,他輕聲說了句“謝謝”才把面罩戴了回去。
灰原哀忍着心裏的酸澀走出了病房,她看着變成一個人的走廊回頭看了看,發現赤井秀一站在前面的拐角處等她,看來是知道她降谷零讓她帶話了。
“怎麽了,灰原同學?”
諸伏景光看着這個女孩,盡管知道她和那個真實身份是高中生偵探的男孩一樣,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他還是用着對待小孩的溫和的語氣跟她說話。
灰原哀把降谷零讓她轉告的話跟諸伏景光說了一遍,她知道,這個人一定也會原話轉達給另外三個人的。
她看着聽完她轉達的話眼眶通紅滿臉悲傷的男人,心裏也不好受。
明明受到傷害的并不是他們,可現在他們卻收到了來自真正的受害者的道歉。
諸伏景光覺得如果這不是在降谷零的病房前他可能真的會哭出來。
灰原哀一直等着諸伏景光調整好了情緒才把自己也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降谷先生究竟經歷了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經歷了我們都想象不到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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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已經被綁住手腳倒吊起來沉進深水池裏第二次了。
在他的視角裏,大團大團的黑影盤在他身上,和他腦袋一般大的赤瞳幾乎貼在他的臉上,他痛的渾身顫抖。但胸腔的積壓感還是讓他不停的嗆咳。耳邊是琴酒還是負責審訊的組織成員,亦或者是坐在另一邊幹淨地帶的朗姆說了什麽他完全聽不見,耳鳴強烈的連頭都疼的仿佛要炸開一樣。
被沉進水的第三次他終于忍不住一口鹹腥噴了出來,水池很快漫上了血色,他被提了上去換上了鐐铐綁在了刑訊椅上。
眼前陣陣發黑,拿着老虎鉗走過來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兩人的臉離得很近。赤瞳黑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發出了尖利的嬉笑整個裹住了男人的頭。
降谷零眼瞳猛地睜大,手腳不受控制的一抖。在他眼前的男人,原本普通陰險的臉變成了一張英俊帥氣的相貌,偏長一點的頭發更加增添了他的魅力。男人原本說了什麽降谷零完全聽不見了,響在他耳朵裏的聲線來自于他非常熟悉的人,他的同期好友萩原研二。
“小降谷的指甲真好看,可以送給我嗎?”
沒等降谷零回答左手就傳開了鑽心的痛,他馬上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痛呼出聲。手指的疼痛還在繼續,耳邊“萩原研二”的聲音也在繼續。
降谷零心知肚明這大概率是之前從山裏跟着他回去的鬼怪,上次東京峰會的案子結束後他因為傷的太重,加上得病,被這東西鑽了空子。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有短暫的痛呼過,有悶哼過,但他始終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松田陣平”用槍抵住他的大腿幹脆利落扣下了扳機,“伊達航”笑的一如既往的爽朗一鞭一鞭的抽在他身上……
即便理智知道這都是假的,是那個鬼想看他痛苦,想配合組織裏的人一起折磨他。
可是……
可是呀……
對于擁有這幾張臉的人,他根本沒辦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就在他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那些鬼影被突如其來的金光擊碎。
原來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狐貍神使出手了。
兩名神使是為了讓鬼自己消耗自己到一定地步,這樣才可以用最小的力量擊碎鬼怪。不然貿然出手鬼怪雖然消滅了,降谷零的身體也會被它們抽幹。
琴酒也在這個時候喊了停,他聽到了大樓外的動靜,立刻意識到波本的暴露是針對他們的一場陰謀,最強殺手氣狠了。但時間緊急,他指揮伏特加把包裏的炸藥拿出來了放到了審訊椅下面,和所有人一起離開了大樓。
“就讓我看看,你們到底還有什麽能耐。”銀發殺手留下這句話就消失在了降谷零面前。
之後他是怎麽強硬的掙脫手铐,又是怎麽拖着傷痕累累命懸一線的身體沖出了大樓的,這些記憶他其實已經沒太大印象了。
倒不如說發現自己竟然還活着已經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了。
他又做夢了。
自從恢複自主意識後他這幾天每晚都在做夢。
是令他害怕的噩夢。
“諸伏景光”拿着□□站在他面前,在他驚惶的請求裏沒有任何停頓的對着自己的心口扣動了扳機。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他呆滞的看着胸口破了一個大洞的貓眼青年慢慢蹲了下來,湊近他的耳朵。幼馴染溫潤的聲音在耳邊不停的重複着同樣的話。
“記住了,零,是你害死的我。”
“是你害死的我們。”
降谷零猛地驚醒,驚魂未定的喘着氣。他突然覺得好惡心,拉下氧氣面罩趴在床邊就是一頓幹嘔,可随着幹嘔,胸腔的悶痛漸漸蘇醒,他渾身冷汗的趴在床沿,抑制不住的悶咳,每咳一聲都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zero!”
諸伏景光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降谷零吓了一跳,心口密集的疼痛讓他無力招架,渾身上下的骨頭都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恐懼在顫抖。
諸伏景光這幾天一直都是趁降谷零睡着了才進來坐着看他一會,又在人快醒來前離開病房。今天和往常一樣,但是在守着的時候一不小心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然後就聽到了降谷零痛苦的悶咳和幹嘔聲。
他一下驚醒,第一反應就是叫着這人的名字想去扶他,随後就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給幼馴染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他拼命按着呼叫鈴,在醫生進來後無措的退到了門邊,最後糾結了下幹脆出了病房只從小窗口裏看。
所幸問題并不是很大,在醫生和護士的共同努力下,降谷零的情況平穩了下來。
冷靜下來的降谷零有點犯困,但他還是強撐着從床頭櫃上拿來了手機。
他原來的手機們已經全部報廢了,這個新的是松田陣平托來看病的風見裕也送進來了。
想到剛才諸伏景光臉上的驚慌。
還有自他醒來就一直沒辦法安心的同期好友們。
降谷零愧疚的不行。
他在心裏跟他們說過一千次一萬次的道歉,可他還是沒辦法讓自己不帶恐懼的面對他們。
他的十根手指甲都裹着紗布沒辦法打字,他點開諸伏景光的短信對話框,給他發送了一條語音。
“hiro,對不起。”
門外的諸伏景光收到了降谷零的語音,幼馴染因為病痛,聲音虛弱,中氣也不足,明明才經受了“折磨”,緩過來的第一時間還是給他發消息道歉。
諸伏景光靠着牆,手臂擋住了濕潤的眼睛。
他這段時間基本就沒出過醫院,對降谷零的擔心幾乎讓他沒辦法去專心做任何事情,可同時他也因為不想讓好友們擔心,可以一邊守在病房外一邊用筆電處理一些文書工作。
他們都是這樣的人。
所以,zero,不用擔心,再大的困難,我們都會陪着你走過去的!
病房裏的降谷零收到了回信,懷着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忐忑心情,他睜開眼看向手機界面。
諸伏景光體貼的沒有發語音,而是回的文字。
[等zero出院了,我們五個再去一次游樂園吧!想和大家一起看煙花!(笑臉)]
降谷零把這段不長的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直到手機自動黑屏。
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病床上的金發青年露出了自醒來後第一個屬于他自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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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赤瞳鬼影就是之前零,貓哥,警校三人組帶着熊孩子們去露營的那座山上纏上的零零,它一直在找零零的弱點,想擊潰他,但是無論讓零零做什麽噩夢他都精神堅韌如初,直到上次零執特別篇裏他發現了零零的弱點是警校組~咳咳,所以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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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正文一定會是he的~大家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