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0
*本章部分劇情走向有參考桑榆非晚老師的赤安同人(加粗下劃線)《信天翁》(ps:是赤安,警校組全員存活),如果對此cp感到不适最好不要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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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接到電話匆匆趕到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有段時間了。
深夜的醫院走廊沒什麽人,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手術室外沉默的靠牆站着的伊達航和蹲在旁邊頹然垂着頭,手臂和腦袋上還纏着繃帶的諸伏景光。
聽到腳步聲兩人一起看了過來,伊達航緊皺的眉頭和諸伏景光臉上的疲憊和自責讓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來的路上本來就提着的心直接沉到了谷底。
“情況怎麽樣?那家夥他……”松田陣平語氣焦急不自覺拔高了聲線。
“小陣平,稍微冷靜一點。”萩原研二用與平日相差甚遠的低沉嗓音打斷了明顯失控的幼馴染。
留着偏長頭發的警官神态凝重的看向伊達航,“所以伊達班長,現在,小降谷情況怎麽樣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收到伊達航的電話聯系時兩人均才從厚重悶熱的防爆服裏解脫出來。現在正被各方媒體争先實時報道的跨國犯罪組織被破獲的案件剛剛落下帷幕,兩人身為□□處理班的精英在“槍聲”打響的那一刻也在城市的各個地方與瘋狂的罪犯安置的炸彈做着殊死搏鬥。
所幸獲得最終勝利的是他們。
光明成功戰勝了黑暗。
可惜還沒等他們品味勝利的喜悅,就接到了他們的同期好友重傷垂死的消息。
聽到萩原研二的問題,伊達航先是暼了眼狀态極差的諸伏景光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把目前的狀況大致說了一遍。
伊達航是收到自稱是降谷零下屬,警視廳公安部風見裕也的電話後趕到醫院的。彼時諸伏景光剛從急診室的床上掙紮着醒了過來,他是因為爆炸被波及陷入了短暫昏迷。伊達航趕到對應樓層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簽了兩張病危通知書,醫生也在盡責的向他們說明情況。
“從目前情況來看,病人身上的傷還不是現在最嚴重的問題。”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伸手扶了扶眼鏡問兩人,“請問病人在近段時間是否出現過頻繁咳嗽,呼吸困難甚至咯血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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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和諸伏景光被問的均是一愣。
“他咳嗽很嚴重。”
伊達航想到野營發生意外的那次,降谷零在車上咳得上氣不接不接下氣。
“呼吸困難也偶爾有,但是咯血……”
說到這裏諸伏景光沉默了,思緒回到今天之前的那個晚上。
降谷零主動打電話讓他去接的那個夜晚晚,他想不起來降谷零手心凝固的一大攤鮮血是為何而來。還有回到安全屋準備把人換下的衣服清洗一下的時候,看到褲子上那些不自然的噴濺血跡。
“……有的”他說。
正在交談的伊達航和醫生都向他看來。
諸伏景光顫聲說:“他有咳血的症狀。”
伊達航垂在褲兜旁邊的手驀然攥緊。
醫生點點頭,他冷靜的和兩人繼續說:“根據初步的檢查我們判斷患者或許患有呼吸系統疾病,具體是支氣管擴張還是肺氣腫還需要診斷。”
“為了保持呼吸通暢以便撐過病情診斷我們給他做了氣管插管,具體情況還需要等一個小時之後的化驗片出結果。”
和兩人說明完了情況後醫生就匆匆回了手術室。
門再次關上。
伊達航轉頭看向旁邊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諸伏景光,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諸伏,你要撐住。降谷還在裏面。”
諸伏景光用未受傷的手抹了把臉點點頭,重新恢複了鎮定,只是他的眼圈還在發紅,聲音裏也帶着輕微的哽咽。
他拍了拍伊達航的手背,說:“放心吧,伊達班長。我不會有事的。我會等着zero平安出來的。”
聽伊達航複述完醫生的話,爆處班的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記憶一波接一波的閃回,在這之前遇到降谷零的回憶裏,對方身體的端倪被在腦海裏無限放大。
“該死!早知道的話……”卷發警官背過身眼眶發紅的低聲狠狠的說了什麽。
可是早知道又有什麽用呢?
是能勸動那個一意孤行的混蛋?
還是可以做到無視那人的驕傲和責任把人綁進醫院?
他們誰都做不到。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裏酸澀的快要迸發的情緒,他看似冷靜的啞聲問伊達航,“現在距離一個小時還有多久?”
“還有五分鐘。”
回答他的是諸伏景光,貓眼青年扶着牆緩緩站了起來,伊達航趕緊扶住了他的胳膊以防這人摔倒。
闊別多年的警校同期重新聚首,即便其中一個人還在與他們有着一門之隔的手術室裏和死神做鬥争。
現在沒有人可以保證降谷零一定挺的過來,就連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到。不然也不會在最終決戰前夕給他們每個人都做了單方面的道別。
計劃總是詳盡周全的人把每個人都考慮到了,唯獨忘了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漫長的沒有邊際的等待終于在【手術中】的燈光熄掉後畫上了短暫的句號。
手術室的大門打開,護士推着病床出來。四個人連忙都圍了上去,但被護士阻止了過于接近的動作。醫生讓兩個護士把病床直接推進重症監護室,自己留下準備跟家屬彙報和商議後續安排。
看着面前四個焦急的青年,中年醫生貼心的沒有阻攔他們一直跟在病床後面往重症監護室方向走的舉動,而是一直默默跟在他們後面。
到達ICU的大門口,兩名護士把病床推了進去轉身關上了門,隔絕了一切視線。
醫生這才輕輕嗓子準備開口,他把手裏的檢查報告、化驗單等一一交給了那個貓眼青年,其他三個人也圍了上來。
“從目前檢查結果來看,病人患的是支氣管擴張。病因不明,我們初步推斷是患者自身免疫系統的紊亂導致的感染。”
“為了明确病情發展情況待會要做進一步的檢查,ICU病房裏有血氣分析儀,先确定患者的血氧飽和度穩定我們再安排病人拍CT,之後從CT結果入手為病人制定最合适的治療計劃。”
醫生簡化了大量學術用語把降谷零目前的情況直觀的給四個人講解了一遍。
“請問你們幾位哪位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諸伏景光出聲。
“那請您跟我來,需要您簽署患者入住重症監護室的相關文件。”
諸伏景光點頭,臨走前和三個好友對了視線,得到了“放心吧”的點頭和眼神,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轉身和醫生走了。
剩下三個人在從醫護人員那了解了這個病的大致情況後一時也不知道該慶幸這不是什麽疑難雜症,還是該擔心這樣的病在那個滿身是傷的人身上是不是會加重傷情。
另一邊的諸伏景光在醫生的說明下簽署了知情同意書、接受護理操作同意書等多份文件,又仔細向醫生詢問了降谷零的傷情和病情後才返回ICU的門口。
松田陣平一直皺眉站在門口從窗口往裏看,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坐在長椅上沒有動但也是神情嚴肅。兩人看到他回來都站了起來,松田陣平也回身走了過來。
諸伏景光也沒有廢話,簡單的把醫生說的又轉述了一遍。
“現在正在給他做血氣分析,等結果出來,六個小時的觀察期沒有出現問題就可以把人推去做CT了。”
諸伏景光說着走上前,通過小小的窗口往裏看自己剛剛手術完的幼馴染。
降谷零已經換上了醫院的病號服,剛剛從“戰場”退下來的英雄此刻無知無覺的躺在病床上。他的頭上包着厚厚的繃帶,口鼻處用醫用膠帶固定住的膠管連接着病床旁的呼吸機。病床左右還有不少正在運作的大大小小的儀器。
金發青年放在被子外面正在輸液的手的指甲和手腕都用繃帶纏着。諸伏景光只看了一眼就紅了眼睛。他知道降谷零的身上還有無數的傷痕隐藏在病號服和被子下,而那些都是他看不到的。
諸伏景光從接到降谷零一反常态主動給他打的電話開始就知道他即将準備去做自己都覺得沒有把握的危險事情。
他因為身份問題,被安排在外圍狙擊,通過狙擊鏡看到幼馴染滿頭血的從大樓裏沖出來的那一刻他心猛的一沉,随後就是對方身後的大樓轟然爆炸,他也因為位置微妙被波及撞暈了過去。
現在透過窗口看向降谷零的床位,對方還處在昏迷狀态,臉色也憔悴的很,諸伏景光看在眼裏心裏難受的很。
一只手按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怔了一下回頭看去,是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朝他安撫的笑了笑,輕聲說:“小諸伏要不先在這裏睡一會,還有六個小時呢!小諸伏也受傷了吧?放心,這裏還有我們守着在,小降谷肯定也不希望看你因為他加重了傷情。”
諸伏景光看着面前三個好友臉上真摯的表情,又轉頭看了看病房裏陷入昏迷沒有絲毫清醒意思的幼馴染,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眉眼帶着無法忽視疲憊,和三人說:“那我先休息會,接下來就麻煩大家了!有什麽事請務必叫醒我,拜托了!”
“OK!”萩原研二做了個肯定的手勢,就見諸伏景光走到長椅前坐下抱臂閉眼。
三個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放緩了說話聲和腳步聲也坐了下來。
“娜塔莉小姐的預産期快到了吧?班長要不你先去回家陪孕婦吧?這裏還有我和小陣平呢!”萩原研二小聲建議旁邊的伊達航。
“沒關系,我和娜塔莉說過了。”伊達航晃了晃手裏的手機,“起碼要看降谷做完CT再走,沒想到這人不僅受傷還瞞着我們這麽重要的病。”他嘆了口氣感嘆道。
而在場其他三個人無一不是這麽想的。
六個小時就這樣在四個人輪流的打盹中飛速而過,主治醫生帶着幾個護士進了病房一番整理後推着依舊在病床上昏睡不醒的降谷零出來準備去拍CT。
四個人二話不說都跟了過去,五分鐘左右CT檢查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檢查結果。而再此期間降谷零始終沒有醒過。
兩個小時後檢查結果出來了,諸伏景光作為患者家屬被醫生叫進了辦公室,要給他講解分析降谷零的病情和治療方案。
主治醫生指着降谷零肺部CT片對諸伏景光說,“從影像上看患者的肺部已經開始了輕微病變,我建議需要進行手術,切除病變部分,這樣才能有效阻斷病情擴張的趨勢。”
諸伏景光臉色很難看,他問醫生,“這個手術做完會影響病人的正常的生活嗎?”
醫生點頭,“是有的。”,他認真的解釋道:“手術後,病人可能會出現咽喉腫痛,呼吸不暢的後遺症,無論是飲食還是運動方面都需要格外注意。但這些都是可以慢慢調養過來的。”
諸伏景光點點頭,“所以,大概什麽時候可以進行手術?”
“是這樣的,患者現在有嚴重的呼吸不暢的問題,嚴格來說這樣是不能進行手術治療的,只能等患者自己慢慢調整,在進行手術安排。”
還沒等諸伏景光再開口詢問,與負責降谷零情況的小護士就慌張的推開門,醫生一看見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麽,瞬間就站了起來往外沖,諸伏景光緊随其後。一邊跑一邊聽着護士和醫生彙報病人情況。
“**床病人出現室顫。”
**床是降谷零的床位。
諸伏景光咬牙跑的更快了。
沖到ICU的門口時沒有懸念的被攔了下來,病房裏各類儀器這在發出警報聲,好幾個醫生護士帶着各種儀器沖了進去,對着病床上的金發青年實施搶救,護士把床邊的簾子拉了起來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四個人站在門口,互相看了看,沒有任何可以幫的上忙的感覺對于他們而言真的太久違了。
現在能做的只能在心裏祈禱,裏面那家夥可以挺過來。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世界裏,ICU裏降谷零的病床前,狐貍神使站在他的床前,它們的背後,稻荷神在一片金光裏緩慢的顯露出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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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桑榆非晚老師的技術支持!陪我浪費了一天的時間!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