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娃娃09
第39章娃娃09
三個就像中了軟筋散一樣的NPC就像同一根麻繩上的螞蚱一樣, 穿成了一串,被許漾拖着往樓上走。
許漾把人拖上了樓,拖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女頭還在孜孜不倦的試圖從櫃子裏逃出來, 許漾拖着一串三只走進來的一瞬間, 她剛好撞開了櫃門, 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吧嗒,女頭和一家三口面對面, 眼瞪眼,一家三口心情有多複雜暫且不說,女頭先喊了一聲:“老公!她們搶我身體!”
男人:……
你老公都快沒了你還告狀呢!
有用嗎?
一網打盡了都!
況且他們家裏戰鬥力最高的就是這顆頭啊, 原來頂層戰力一早就沒了,他們還有什麽好指望的?
男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的母親這一次估計是瞎了眼,才選中了這麽厚一塊鐵板,他們還在那裏一腳一腳的往上踢,腳都踢腫了, 命都快沒了。
許漾把那一顆頭和三個人擺在一起,自個兒抱着簡墨坐在他們面前:“我要知道你們是怎麽害人的,外來人落到你們手裏會是什麽下場, 給我講的具體一點,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些年都發生了什麽事。”
三個人一顆頭你看我我看你,除了那顆女頭看着傻乎乎的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剩下的三個人心裏都很清楚許漾想知道什麽, 他們沒說話,不知道在打什麽樣的算盤。
許漾一點都不想跟他們客氣,因為對于這個村子當中發生的事情, 她也能猜到一二,起碼這家人裏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她的錘子重重的落了下去,正好砸在男人的小拇指上,他頓時發出了一聲慘叫,一瞬間的功夫,額頭上就已經大汗淋漓了。
他們落在許漾手裏,一時間只能任人宰割,也沒有別的選擇,尤其是少女,她年紀最小是個突破口,看着哥哥叫的那麽慘,臉都白了,尤其是許漾還默默的把錘子舉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們告訴她吧!反正……反正她自己查的話,也很快就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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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顯然也知道大勢已去,她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仍是想掙紮一下:“我們不能說……”
她話音還沒落下,許漾又重重的錘了男人的第二根手指,男人發出了第二聲慘叫之後,滿臉都是眼淚,甚至想要問問許漾,拒絕說出來的又不是我!為什麽挨打的人是我!
他的心态崩潰到了極點,一抽一抽的在那裏抽氣,特別想直接把許漾想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她,但是因為太疼了反而說不出話。
這導致青年有些着急,主要是害怕再挨第三下,他瘋狂的用眼睛示意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眼角都像在抽搐一樣了。
當媽的本來還想做最後的掙紮,見狀也放棄了抵抗:“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我們……”
“你哪有這個本錢跟我讨價還價。”許漾不耐煩的道:“不快點講的話,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可以傷害你們。”
大媽:……
說實話,像他們這種人,許漾就算給了承諾他們也不會放心的,因為他們自己就是出爾反爾的人,自然也不會覺得別人會遵守承諾。
反倒是這麽直白的拒絕,顯得許漾這個人好像格外誠實靠譜的樣子,雖然他們也因此心生絕望。
今天不會要徹底栽在這裏了吧……
雖然他們可以眼睛也不眨的害人,但輪到死亡降臨到他們身上的時候,他們也會感覺到恐懼和不甘,也會為了活下去而拼命掙紮。
大媽估計是想拖延時間,因此說起話來慢吞吞的:“事情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我們的村長曾經救了一個方士,方士臨走之前給村長留了一個能發財的辦法,本來我們的村子只是一個很窮困,甚至許多人都吃不飽飯的這麽一個村子,從此就變得富裕了一些……”
方士給的那個方子其實并沒有那麽邪惡,但人心是貪婪的,他們逐漸從連飯都吃不上到有了一些餘錢之後,就萌生了想要賺到更多的想法。
他們越來越無法知足,不斷的改良着方士留下來的生財辦法,最後就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從外面來的客人們來到村子之後,就會被村子裏的村民争搶,他們先把客人接到自己家裏去,緊接着給客人下藥。
他們下的那個藥有一點像仲夏夜之夢當中的花汁,只不過藥效沒有那麽霸道,這個藥更大的作用是放大,服下藥的人對別人的好感會翻了倍的增長,也就是說,一點點喜歡就會變成摯愛,甚至無法控制自己宛如深陷泥潭。
中了藥的人不會喜歡上動物或者是死物,只能是活着的人,只要有一點點初始好感,就很容易随着藥效發作,變成深愛。
這也是少女最迷惑的地方,簡墨明明不算活人,應該不會觸發藥效才對,許漾能夠喜歡上的只有活人,她又是個姬佬,哪怕口味重一點喜歡上她媽,都是正常的。
可是怎麽會……
這也是他們家翻車的主要原因。
許漾并沒有按照計劃對少女産生好感,繼而因為藥效的緣故發展成愛情,反而對着一顆腦袋死心塌地,像是觸發了藥效的樣子。
許漾沒有‘愛’上她,就導致他們的計劃死在了第一步,因為他們的斂財方式是制造邪靈。
說是邪靈其實本質更接近于守護神,或許最初的确是守護神,只不過在他們的貪婪之下,獲得正經守護神的辦法,被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于是堕落的守護神就成為了邪靈。
家裏供着這樣一個邪靈,就會不斷的發橫財,哪怕坐在家裏不動,也會有風将錢吹過來。
邪靈的具體制作方式是這樣的,首先,要被制作成邪靈的人得自願的獻出自己的心髒,自願獻出自己的生命,自願的步入死亡。
非自願是無法成型的。
然後,獻祭者的心髒被研磨成粉末,由TA‘摯愛’者吞下肚,成為誓言的一部分。
邪靈從此無法傷害吃下了TA心髒的人,同樣,成為了邪靈契約者的人要一直供奉着邪靈,像對待自己的丈夫(妻子)一樣,并且要一直保持着忠貞。
然而邪靈是在不斷的消耗自身,來為這家人提供運勢和福氣的,大媽房間裏空的那個,其實就是他們家上一任邪靈,已經因為靈魂被消耗殆盡而消失了。
蒙昧的邪靈連靈魂都消耗殆盡之後,就會徹底消失,和魂飛魄散差不多,甚至到最後都不知道,TA終其一生都在為仇人做出全部的貢獻,奉獻自己的一切。
何其可悲。
當然這不是大媽的原話,是許漾根據大媽講的故事自己總結來的。
一般來說,他們會在下的藥生效之後,慢慢的一點一點加重藥效,讓外來的旅人在虛假的愛情當中一點點消耗掉自我,到最後他們甚至會因為瘋狂的愛意,主動剖開胸膛,獻出自己的心髒。
這種事他們做過不止一次,極其的熟練,那顆女人的頭顱就是最新的犧牲者,她懵懵懂懂的,還哼哧哼哧滾過去蹭男人的臉頰,看着男人的眼神天真又充滿愛意,還渾渾沌沌的。
又可悲又可憐。
少女心态本來就有點崩潰,又落到了現在這種境地,就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她撕心裂肺的道:“是你不正常!怎麽會有人在中了藥之後,對一顆頭顱産生欲、望和愛意,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是我不夠年輕嗎?不夠漂亮嗎?還是你胃口太重太變态,就喜歡頭?”
許漾根本就沒有理她的意思,兀自整理着剛剛得到的所有線索,倒是一旁的簡墨突然很安靜的盯着她,過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的道:“你剛才應該都聽到了吧?你的求婚也好,壓抑不住的愛意也好,都是因為藥,不是你的本意……”
“聽懂了,就是我本來就喜歡你,然後他們給我下了藥,把我對你的喜歡放大了,對吧,那我還是喜歡你呀。”許漾歪了歪頭,眼神又純真又甜蜜:“你不喜歡我嗎?”
簡墨:……
她是受不了許漾這樣的甜言蜜語的,她整個頭都像被撕裂了一樣,一半在說,許漾都接受了,許漾都不在乎,那麽你享受就好了,起碼在藥效結束之前,你最隐秘的願望得到了滿足不是嗎?
另一半卻在說,這樣虛假的感情,真的能讓你感覺到快樂嗎?就算現在能夠得到一點快樂,結束之後就會是更多的空虛和冰冷。
那不是更痛苦嗎?
這是比死亡還讓人絕望的折磨,她控制不住的感到快樂,又控制不住的感到痛苦。
于是簡墨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麽的複雜,那麽的扭曲。
她聽到自己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可是你會後悔的。”
“我覺得喜歡你的感覺很好,我不會後悔,我現在很快樂。”許漾俯下身,輕輕的撫摸簡墨的臉頰:“我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