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真相的尾巴
第六十二章 真相的尾巴
由于下面的內容涉及到覺醒者的秘密，賀晗建立了意識傳送通道。
“這件事我之前并不知情。”
賀晗似乎急于想要證明些什麽，林海深深的看了賀晗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手上的動作依然柔和而堅定。
“我并沒有懷疑過你，更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天真的以為某些人是有底線的，這是我的錯。”
賀晗一怔，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覺得萬分羞愧，眨了眨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道：
“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雪心，當然，更應該慚愧的是我。”
“不...我不知道該怎麽說，總之，這是一個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意外。”
林海沒有擡頭，只是呵呵了一聲，賀晗抿了抿嘴稍微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
“當然，我知道這裏面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或許你還不了解...我們的行事風格和思維習慣，但是我應該很清楚，我不應該忽視這一點的。”
林海沉默了片刻，莫名的擡頭笑了笑道：
“能說說麽，我是說你們的行事風格和思維方式。”
賀晗似乎早有所料，點了點頭道：
“雖然我們是覺醒者組織，按說應該跟普通的官僚不同，但是很遺憾，我們這個組織的行事風格和思維方式跟普通的強力官僚機構并無不同，是不是有些可笑？”
林海不得不承認這個情況确實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過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林海不明白，覺醒者追求的東西跟普通人追求的截然不同，為什麽最後落實到行為模式上卻又奇妙的回歸了普通人的行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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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挺難理解的。”
“難理解麽？其實也并不難理解，一來是因為靈魂的強化過程是極為困難的，或者說是極大的痛苦也不為過，相信這點你也明白的。”
林海一怔，随即恍然大悟，他想起了黑貓曾經說過的話，初期強化靈魂的最好方式就是去搜集和融合平行世界之中的靈魂分身，而融合效率與本尊和分身之間的靈魂差異成正比，也就是說，能承受更多的痛苦，就能取得更高的強化效率。
與融合時肉體和精神上的痛楚相比，心靈上的折磨更讓人望而卻步，無數次的去傷害自己最親的人，無數次的去品嘗失去親人的痛楚，那種折磨哪怕是覺醒者的靈魂無比強悍也一樣會承受不住。
林海心有戚戚的點頭不語。
賀晗繼續：
“這種心靈上的磨砺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人告訴我，這也是靈魂強化的一個必經之路，不能承受這些，根本就沒可能突破到下一個層次。但是，肯定有人會産生退縮的情緒，特別是長時間沒能看到自己明顯進步的人。”
“路部長就是這樣的人？”
賀晗沒有回答，而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道：
“二來，我們也是有親人和朋友的，所以...”
林海打斷了賀晗的話：
“這點我明白，你不必說了，簡單的說，就是六根不淨。”
“...是的，也可以這麽說，雖然我們在實質上已經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但是根子還紮在俗世之中。”
“我明白，我也一樣。”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賀晗才繼續開口道：
“我并不清楚他們在背後做了什麽，又有什麽樣的計劃，但是想必你也能想到，他們的目的，不，我們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希望能獲得你的信任和幫助，只是...他們的做法錯了，我并不認同，我也會越級向上反映。”
林海擺了擺手：
“你覺得結果是什麽？”
賀晗一怔，随即明白了林海的意思，認真的想了想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上面會怎麽看待這件事，也許會訓責路部長，責令他改變行事的策略；當然，也有可能會認同他的做法...”
“呵呵，也就是說不管哪種結果，都不能動搖路部長的位置對吧？”
賀晗有些驚訝的看向林海，以她的智商當然明白林海的言下之意，林海是想要用和解與路部長換取一些東西。
老實說，林海的這種選擇讓賀晗有些不舒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林海的選擇對他和葉雪心來說是最好的。
無聲的在心裏嘆了口氣，賀晗點了點頭道：
“那麽你想要什麽？”
“滅了黃家怎麽樣？”
賀晗瞳孔猛地一縮，忍不住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确定不是在開玩笑？”
林海認真的看着賀晗，賀晗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黃家并不僅僅是黃家，他們背後是一個政治利益團體你明白麽？你最好別亂來，一旦你有什麽動作，或許我們都不得不對你出手。”
林海點頭，雙手将按摩的目标轉移到了葉雪心的手臂上，似乎很随意的回道：
“我點我還是知道的，我不會傻得自己去動手，不過黃家以及他們所依賴的政治團體肯定也有對手，而且我又不是要搞他們背後的人，只是黃家。”
賀晗想了想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黃耀盛還年輕，還有可能更進一步，搞掉黃家的代價有些大，路部長肯定不會答應這個要求的。”
“換而言之，是因為我的價值不夠高對吧？”
賀晗不得不承認林海的話真相了。
“其實有必要搞掉黃家麽？這樣有什麽實質性的意義麽？”
林海搖頭：
“沒有，只是出口氣而已，當然，最重要的這是我的态度。”
賀晗還想再說什麽，林海卻搶先開口道：
“當然，我也明白這個要求有些不切實際，不過不要緊，我有時間，可以慢慢來，總有一天你們會覺得跟我交好比保住黃家的價值要更高，你說對吧？”
賀晗的背後不由得一冷，雖然林海的語氣很溫和，臉上也帶着笑意，但是賀晗卻從林海的話裏聽到了毛骨悚然的殺意和憤怒，還有隐藏的極深的不甘與慚愧。
賀晗看着林海半天沒出聲，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賀晗才輕嘆了一聲道：
“我就當沒聽見。”
“嗯，謝謝，那你就跟路部長說，我不希望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不管在我哪個親人身上，我都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情況。”
“好。”
“另外，我想要接任務，不需要篩選了，只要能做的我都可以做。”
賀晗遲疑了，不過看到林海溫柔的看着葉雪心的眼神，她始終無法将勸慰的警告說出口，也許，他真的能承受那些讓人無法承受的心靈磨難吧。
賀晗看了看沉睡的葉雪心，冰冷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羨慕之情。
......
夜已深沉，葉雪心睡得也很深沉，林海躺在一旁的陪床上卻沒什麽睡意。
“本大爺來了，很期待吧小子。”
林海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聲音，他猛地撐起身子，不過才起來一半他又停住了，随即努力收斂了臉上的驚喜之色，輕輕的又躺了回去，深深的吸了口氣才開口道：
“經理您終于來了，我向您求助的請求都發出去五天了，您的速度就不能再快點，等着您救命呀。”
黑貓并沒有現身，林海知道它肯定在附近，也許就在窗外的樹叢裏，它之所以不現身也許是不想在賀晗組織的眼前露面。
“你這是在質問本大爺麽？”
“并不是，不好意思，請您體諒我現在的心情。”
“呵呵，你的女人沒事，至少現在沒事。”
林海聞言心裏不由得一緊，立刻追問道：
“您的意思是說情況不好？那您能不能...”
“不能。”
沒等林海開口黑貓就堵住了林海的嘴，林海的想法很好猜的。
林海聞言苦笑：
“經理，她對我太重要了，請您無論如何幫幫忙，以後我做牛做馬報答您還不行麽...”
“做牛做馬？我們只是雇傭關系，本大爺也不需要找個奴隸。”
林海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
“那您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麽？不要告訴我您是來給我下達任務的。”
黑貓沒出聲，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你變聰明了。”
“再傻也能看出來了吧，您是沖着雪心來的對吧？她到底是什麽情況能跟我說說麽？我相信我對您還是很有用的是吧？”
黑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你怎麽發現的？”
林海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雪心，笑了笑道：
“因為她太特別了，還有您總是想要讓我覺得我對您來說一點都不重要，交給我的任務也很是敷衍，但是卻總是不經意的在關注着我，當然，最重要的證據是您現在出現在這裏了。”
黑貓似乎輕聲的切了一聲：
“你以為是本大爺不小心露出了破綻麽？”
“不，您是故意的，不然您在收到我的求助請求時大可以直接拒絕或者施以援手，可您呢，偏偏幾天之後才出現，顯然是為了避開賀晗他們的視線。那麽問題又來了，您是外星人啊，賀晗他們又能耐你何？可是您卻偏偏躲着他們，說明您身上有個大秘密不想讓他們察覺，而我們，不，雪心顯然就是這個秘密的一部分，或者說最重要的關鍵所在。我猜的對麽？”
林海的雙手下意識的捏緊，眼眸中隐藏着深深的希望和忐忑，他在意的當然不是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而是黑貓會不會施以援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