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終于有一張她的照片了
10月1日的清晨, 生物鐘促使易骜川自然醒了過來。
他慵懶地拿過床頭櫃上的鬧鐘一看,6:34了。
快錯過葉晴出門去學校的時間了!
瞌睡瞬間清醒,易骜川忙奔向客廳的窗臺往下望。
心中緊張不安。
以前他是三人中起得最晚的, 每天基本上都會睡到大中午,可是自從喜歡上葉晴後,他就是三人中起得最早的了,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守在窗臺上往下望。
易骜川知道葉晴出門上學的時間基本上都在6:35左右,所以不惜起個大早也要守在窗邊,只為遠遠看她一眼。
晚上也一樣, 九點二十準時守在窗邊。
即使是當時打牌打到一半時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推了牌局。
已經有兩三次了, 兄弟些可沒少調侃他, 說他看上去一副玩世不恭的渣樣,居然是個深情大情種。
只是葉晴從來不知道易骜川每天早晚都守在樓上看她。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天上的陰雲這些還沒散開, 隐隐有陽光穿透出來。
樓下一個人都沒有。
易骜川猛然想起今天是國慶節啊, 都放假了,葉晴不會去上學。
他勾唇自嘲地笑笑,覺得自己真是想葉晴想瘋了啊。
他默默又走回卧室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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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放假, 葉晴不去學校, 他連早晚看她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真是難熬啊。
他想, 如果能有一張她的照片就好了, 想什麽時候看就什麽時候看。
可惜沒有。
……
午後的天氣很好, 出了陽光。盡管是十月了,但是氣溫依舊不降,外面和風送暖,不少人飯後都出來曬太陽了。
葉晴推開窗, 陽光灑進房屋裏。她趴在陽臺上,伸手出去接陽光。暖暖的陽光打在她粉嫩清秀的臉龐上,她感到陣陣惬意和享受。
心情随着這樣的好天氣變得很好。
她想念坐在公園長椅上,面前是鮮豔多彩的花海,曬着暖烘烘的陽光作畫的滋味了,于是帶上自己的畫本與鉛筆,背上挎包,下樓往公園走去。
國慶節大家都放假休息,有時間聚在一起。
易骜川家裏又來了一堆人吃喝玩樂,打臺球的,玩撲克飛镖的,喝酒的。
也有抽煙的,但是很少,而且易骜川都讓他們離自己很遠抽,就怕煙味染到自己身上了。
他知道葉晴讨厭煙味,所以在努力地戒煙中。
但是十來年的煙瘾不是說戒就戒的,煙瘾犯了就像螞蟻在咬噬心髒一樣,滋味很是難受。
不過易骜川已經很克制了,已經兩天沒抽煙了,有時候實在受不了了才抽一根,而且抽了之後會立馬去洗澡換衣服,不讓身上留下煙味。
家裏的其他人都玩得不亦樂乎,歡鬧連連,少年們恣意的笑罵聲此起彼伏。
只有易骜川一個人興致缺缺,什麽事也沒幹,就靠坐在窗臺上守着樓下。
今天國慶節,他不确定葉晴會留在家裏還是出門。但是今天天氣好,抱着她可能會出門的心思,易骜川選擇守在窗邊賭一把。
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不過他守了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沒看到自己的心上人,失落卻也不甘放棄。
萬一下一秒葉晴就出來了呢?
薛凱劉佳芋還有個男生一起打着撲克牌,男生洗牌的時候,薛凱瞥見川哥還擱那窗臺傻守着呢,就跟劉佳芋吐槽:
“川哥怎麽還擱那傻不拉幾地守着啊,這都快有一小時了吧。走,芋頭,咱倆過去拉他過來打牌。”
劉佳芋頭一撇:“走呗。”
兩人走到他身邊,薛凱随意摟着他的肩笑勸道:“我說你咋成望妻石了啊,你一直守着難不成葉晴就出來了啊?走走走,跟我們過去炸金花去。”
易骜川臭着張臉推開薛凱:“滾開點,你知道她不會出來?”
薛凱不滿地吐槽了句:“反正我就覺得她不會出來。”
他才說完這句話,結果葉晴就下樓出來了。
披着秀發,穿得簡單幹淨,背着淡黃的斜挎包,手遮在額頭前擡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臉上挂着甜淡動人的笑容。
清純漂亮。
易骜川看見她那純粹好看的微笑,也不自覺地彎唇微笑,黑曜石的眼眸中盈滿笑意。
心坎泛甜。
薛凱震驚地望着樓下的葉晴:“靠,我這嘴怕不是開過光啊,她還真出來了。不過她這是要去哪啊?圖書館還是公園啊?”
易骜川長腿一邁,從窗臺上下來:“你們自己在家玩,老子出去一趟。”
薛凱一看他就知道是想去找葉晴,笑道:“你知道人家去哪裏嗎你就出去。”
劉佳芋:“我猜是去公園吧。”
薛凱:“我也覺得。川哥,聽我們的,去公園偶遇她。”
易骜川笑罵道:“要是公園裏沒看到她,老子就回來踹你倆。”
外面暖洋洋的,連風都是溫暖柔和的,葉晴懷着好心情走在街上,唇邊一直漾着一抹好看的微笑。
而易骜川就一直在她身後偷偷跟着她,隔着幾十米的距離,沒被發現。
光是看着她的身影,易骜川心裏面也滿足竊喜。
看着她出門右拐,又在下一個十字路口直走,他就知道葉晴肯定是要去公園。
猜對了。
公園裏鳥語花香,陽光明媚,裏面有不少散步曬太陽的人。
葉晴還是坐在花壇前的公共長椅上,面前的花壇裏還是盛開着那片鮮豔多彩的花海,在陽光下這些花朵就更燦爛耀眼了。
葉晴拿出畫本和筆放在腿上,把挎包放在長椅上。動筆之前她還左右看了看,沒看見易骜川的身影,這才正式動筆畫了起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擔心這人半途中又竄出來了。
還好不在呢。
葉晴看中了花壇裏的那朵白色郁金香,觀察了一會兒後開始用鉛筆描摹着,勾勒出它的模樣。
只是她還沒畫兩筆,一只從後面伸過來的手拿走了她的畫本。
葉晴“欸”了聲,茫然地轉身過去看誰幹的。一轉身就那張她最不想看見的面孔。
少年痞帥的臉上勾勒着又寵又壞的笑,手上拿着她的畫本。一頭黑色短碎發在陽光下有些耀眼。
葉晴當場郁悶,覺得這人真的是陰魂不散,怎麽哪裏都能碰見啊。
“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她真是郁悶極了,不是剛剛還沒在這附近的嗎。
易骜川笑着,反手指指身後:“從你後面來的,怪你自己眼瞎沒看見。”
葉晴看見他有點惱,易骜川見她一副不想看見自己的樣子,于是走到她面前去,微揚下巴,樣子又拽又傲:“幹嘛?公園你能來,老子就不能來了啊?”
“我也沒說過你不能來呀。”葉晴蠻無語的,伸手找他要畫本,“你來就來,幹嘛要搶我畫本啊?還給我。”
微惱的語氣和動作都那樣可愛,易骜川彎唇一笑,心情又好了起來:“行行行,還給你。”
他快速翻了翻畫本,看見自己的那副畫像還好好的保留着,眼中又多了幾分笑意,這才把畫本還給她。
易骜川知道她又在畫花,笑得有點壞:“老畫花有什麽意思,不如畫畫你自己呗。你長這麽乖,不畫下來都可惜了。”
“不畫,我不喜歡畫人。”葉晴嘟哝着吐槽,“再說了,哪有人會畫自己的啊?”
“畫自己怎麽不行了?”易骜川笑得有點壞,“這樣吧,你畫張你的畫像送我呗,這樣我想你了還能看看你的畫像以解相思之苦。”
他玩味不恭的壞笑着,話語直白,葉晴瞬間紅了臉,又羞又氣:“你做夢!我才不畫呢,就算畫了也不會送給你!”
她覺得易骜川真讨厭,怎麽滿嘴都是這種流氓話啊。
葉晴抱着自己的畫本,別過臉去,一副氣鼓鼓沒得商量的樣子。
“葉晴。”易骜川突然淡淡喊了她的名字。
“啊?”突然叫了名字,葉晴下意識地擡頭去看他。
等待她的是手機的閃光燈。
“咔擦”一聲,她被拍了照片。
手機擋住的是易骜川那張飽含笑意的臉龐,成功拍到她的照片後,他低頭含笑欣賞着手機裏的照片。
葉晴氣急得想去搶他手裏的手機:“易骜川你删了!”
易骜川把手機拿高,滿臉壞笑:“沒門。你不肯畫張你的畫像給我,那老子就只能拍了。”
眼看踮起腳尖都拿不到,葉晴都快氣死了,偏偏易骜川還壞心眼地把手機拿在她面前,給她看自己的照片。
照片裏的她仰着粉嫩臉龐,櫻唇微張,那雙睜大的杏眼明亮過夜空繁星,璀璨過流星煙火,一臉懵懂又無辜的表情,清純稚嫩到不行。
即使照片拍得如此漂亮,葉晴還是好生氣,清澈透亮的眸子埋怨地看着易骜川:“你删了行不行啊?”
易骜川勾唇壞笑:“不行。你拿畫換都不行。”
這張照片太過于驚豔了,易骜川根本不舍得删,拿畫換也不願意。
眼看想讓他删照片是不可能的了,葉晴惱得氣呼呼地走了,懷裏抱着她的畫本,在心裏埋怨着這個讨人厭的易骜川。
他真讨厭,居然還偷拍她!
她生氣起來有點可愛,連背影都透着一股子的氣呼,易骜川看得止不住彎眼笑:“欸!你挎包不要可就歸我咯?”
他一根手指輕提着她的挎包,臉上笑容燦爛。
葉晴這才發覺自己忘了帶走挎包了,只得又折返回去。她瞪了他一眼,從他手裏氣惱地拿走了自己的挎包,然後離開,樣子更是氣呼呼了,還覺得有點丢人。
但易骜川覺得她真的好可愛。
葉晴已經走了,易骜川獨自坐在剛剛她坐過的長椅上,手裏拿着手機在看,上面是剛剛拍下的那張照片。
他一個人在陽光下笑得飽滿爛漫,眸中盈滿了寵溺,棱角分明的臉上泛着溫柔的笑,眉眼間的戾氣全然都消失了。
甚至連那道傷疤看起來都柔了幾分。
剛剛拍下的那一霎那,他連心跳都漏了一拍,現在回頭再看仍覺得很驚豔,心跳加速。
再多看幾眼就是安心的甜蜜了。
他終于有了一張她的照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