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氣
易骜川轉過身惡狠狠注視着五個女生, 幾個女生剛還氣焰嚣張，如今卻個個都成了膽小鹌鹑似的，都害怕面前這個暴戾陰狠的少年。
他看見李夏怡手裏捏着手機, 捏緊拳頭過去一把将手機奪了過來。
他剛剛看見李夏怡在錄像。
易骜川播放了剛才錄下的視頻，視頻裏一群女生霸淩着葉晴，扯她衣服，拳打腳踢她，那些尖銳刺耳的咒罵聲不斷響起。
視頻還未播放到一半，少年卻氣憤得近乎顫抖, 那部手機在他手裏也被捏得咔咔作響, 快要粉碎。
手背上青筋猙獰暴起。
理智已被焚燒幹淨, 易骜川狠狠把手機往地上猛地一砸，力勁大得吓人，“啪”的一聲, 手機立馬被砸得四分五裂, 幾乎粉碎成了渣。
五個女生害怕極了，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葉晴也有些被吓着了, 怔怔看着易骜川。
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生氣, 比在校門口那次還吓人。
易骜川咬肌鼓起, 眼神陰狠, 棱角分明的臉上泛着滲人的冷寒。拳頭捏得生硬, 手臂肌肉也鼓起。
“艹你媽的！”
易骜川過去一把拽住李夏怡的領口, 把她抵到乒乓臺邊緣，另一只手直接從兜裏掏出來了匕首，狠狠對準她的臉。
寒光鋒利的匕刃離她的臉僅有兩厘米的距離。
兩邊的女生都害怕地躲遠李夏怡，半句話都不敢多說, 生怕引火上身了。
“你他媽的是覺得老子不敢殺你是吧？老子連弑父都敢！你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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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盛怒的樣子過于猙獰駭人，李夏怡吓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在場那幾個女生也根本不敢勸。
葉晴也被吓得驚恐不已，卻沒忘記勸他：“易骜川，你冷靜點啊，快把刀放下！”
她真害怕易骜川會一怒之下釀成大錯。
這時候聶雅凡和劉佳芋終于趕到了，一進來就看見易骜川掏出刀抵在李夏怡面前，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兩人慌忙出聲勸他不要做傻事，可是易骜川就跟聽不見似的，被湮滅的理智根本喚不回。
緊緊握住刀柄，匕首輕微顫抖着，仿佛随時都可能會捅下去。
“易骜川，你聽我的話，不要做傻事，把刀放下。”葉晴不顧自身的傷痛，認真耐心地勸說着。
那熟悉溫軟的聲音，逐漸喚回了些易骜川的理智。他雙眼發紅地恨着李夏怡，還是聽話地收了刀。
他那麽喜歡她，當然會聽她的話了。
盛怒失控的情緒有所收斂，易骜川怕吓着葉晴，他不想讓自己暴戾血腥的一面被葉晴看見了，葉晴已經夠怕他了。
葉晴看見他聽話地收了刀，唇邊彎起一抹淡笑。
聶雅凡看她渾身髒兮兮的，臉上挂着傷，很是心疼：“葉晴呀，你怎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啊。都怪我們來得太晚了啊。”
聞言，易骜川捏緊了拳頭，心中責備自己為什麽不早一點來，要是再早一點來，葉晴就不會受到這些傷害了。
對不起……他在心中對着葉晴道歉。
葉晴慘淡地扯出一抹微笑：“我沒事啊。”
如果沒有他們，她今天怕是難逃一劫了啊。
她望着乒乓臺旁自責的少年，在心底悄悄說了一聲“謝謝”。
聶雅凡護友心切，生氣地質問那幾個站一排的女生：“你們幾個為什麽要欺負葉晴？人家惹你們了還是怎樣啊？”
“說！是他媽誰帶頭欺負葉晴的？”易骜川陰寒的目光逐一掃過幾個霸淩者，冷怒得叫人不寒而栗。
臉上的那道長疤此刻尤為猙獰滲人，像是巨蟒即将蘇醒一般。
幾個女生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女生率先出賣李夏怡，指着她說：“是她！是她找我們來欺負葉晴的！讓我們打葉晴的是她，說扒了葉晴衣服要拍照的也是她。”
“對對對，就是她，你要找就找她去！”幾個女生連忙附和，出賣李夏怡。
“又他媽是你！”易骜川怒得一腳朝李夏怡腹部踹去。
李夏怡被踹倒在地。
“川哥，冷靜。”劉佳芋怕他沖動鬧出人命來，連忙過去攔着他，“別沖動啊。”
“你們四個還看什麽看，還不快點滾！”劉佳芋對那邊看戲的四人喊。四個女生屁颠屁颠地就跑了。
易骜川憋着一肚子怒火，質問地上的李夏怡：“說啊！你他媽為什麽要欺負葉晴？”
李夏怡被踹得腹部絞痛，沒力氣爬起來，披頭散發側倒在地上，笑得猙獰病态：“我為什麽要欺負她？呵！誰讓她要去勾搭徐浩，在徐浩面前說我壞話的。”
聶雅凡都聽不下去了，大罵她：“你神經病吧你！什麽叫勾搭啊？哪次不是徐浩主動來找葉晴的？而且葉晴什麽時候說過你壞話了，你少誣陷人了！”
一聽“勾搭”二字，易骜川理智再度失控，氣得又把刀掏了出來，要上去殺了這人。
“川哥你冷靜啊！”劉佳芋費力攔着他，瘋狂向葉晴求救，“葉晴你快勸勸川哥吧！”
“易骜川。”
喊他名字的聲音溫柔眷戀，有着江南春雨的清甜，易骜川心中一怔，怒氣在減退。
葉晴忍着疼痛走到他面前，揚起淤青遍布的漂亮臉龐，盈盈而笑：“我已經沒有事啦，你別生氣。”
笑容凄慘卻美麗動人，易骜川終究是心疼大過于生氣，也對她扯了個笑容：“好，不生氣。”
“讓我來問吧。”
“好。”易骜川後退一步，劉佳芋也跟着後退一步，随時做好攔住他的準備。
葉晴走到李夏怡面前，地上的李夏怡慢慢爬了起來，她已經病态了，都不知道害怕了，對着葉晴露出譏笑：“你還真有一套啊，這種痞子你都能拿得下。”
易骜川拳頭又硬了，目光陰狠充滿殺氣。劉佳芋連忙勸說道：“川哥，冷靜點呀，別吓着葉晴了留下不好印象。”
一聽這話，易骜川的拳頭又松開了。
葉晴已經夠怕他的了，他不想讓自己暴力血腥的一幕被她看見，不然以後她肯定見着他就跑老遠。
有些聒噪的小樹林裏響起清脆的一聲“啪”響。
葉晴打了李夏怡一巴掌，下手有點重，李夏怡被打得偏過了頭，臉上也多了個淺紅的巴掌印。
向來溫柔的葉晴此刻卻很是冷漠，眼中沒有半點笑意：“這一巴掌我還給你。我再和你說一次，我不喜歡徐浩，也從來沒有跟徐浩說過你的壞話，甚至連這種想法都未曾有過。”
“徐浩不待見你，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今天的事情我也不會就這麽算了，我會去向學校反應，你會得到什麽處分批評，那都是你活該的。”
李夏怡咬牙切齒地怒視着葉晴。
易骜川本來就在氣頭上，看見她這副嘴臉更冒火了，很不爽吼道：“你恨你媽恨，還不快滾！再有下次老子就殺了你！”
李夏怡自知不敵，只得含着不甘與仇意離開了。
“傷口疼嗎？”易骜川輕輕用指腹磨蹭着葉晴的臉龐。
剛剛的怒火與暴戾都褪去，眼裏只剩心疼與溫柔。
這裏還有聶雅凡和劉佳芋在呢，葉晴紅着臉避開他的觸碰，羞怯道：“有一點。”
她沒少被拳打腳踢，全身上下有着不少淤青，深深淺淺地疼痛着。
臉上的幾個巴掌印已經消失了，左臉頰有一小團淤青，右邊嘴角處破皮了，挂着一點血絲。
易骜川自作主張打橫抱起了葉晴：“走，我們去醫務室。”
兩人都看着，葉晴一下子又羞又惱，臉紅得更厲害了：“易骜川你放我下來！你說了不會強迫我的呀！”
易骜川淡扯了一個笑：“我是無賴，不講道理。你別亂動，抱到醫務室門口就放你下來。”
他沒心思和她開玩笑，只想快一點送她去醫務室。
操場上陽光明媚，一個人都沒有，都在教室裏午休着。葉晴猶豫片刻後還是放棄了掙紮。
但是她覺得他真的好無賴呀，答應的時候說得那麽真誠，結果才幾天呀就翻臉了。
葉晴也覺得自己真傻，居然相信了這個無賴的話。
聶雅凡想着一起去醫務室，劉佳芋卻伸手攔住了她，笑着說：“我們就別跟過去了吧，給他們創造個二人世界。”
葉晴很慶幸易骜川的到來及時解救了她，不過她也很好奇，為什麽大中午的易骜川會跑來三中呀，而且還那麽巧地來了小樹林，他怎麽知道她在小樹林裏挨打呢？
葉晴越想約好奇，但是又想不出個原因來，于是幹脆開口問易骜川：“你大中午的怎麽會跑來三中呀？而且，你怎麽知道我在小樹林呢？”
懷裏人體态輕盈柔軟，抱着很舒服，而且很香，是那種純淨淡雅的清花冷香味。
易骜川彎唇笑得寵溺又痞壞：“因為老子想你了，所以就翻進來看你，誰知道剛好就碰到這門子事了呢？看來老子想你得還正是時候了啊。”
葉晴聽得臉都紅了，一臉羞澀，還有點氣惱。饒是易骜川說的就是事實，但是她只覺得他是在開玩笑逗她玩。
易骜川抱着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了醫務室，在門口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把她放下來。
葉晴外面那件校服外套染了一身的灰，裏面的白色短袖也被扯壞了，領口被扯得很松垮了，露出了裏面一大塊盈白晃人的冰肌玉膚。
女孩的脖頸白皙漂亮，如同天鵝頸一般，凸出的兩瓣鎖骨刀削般銳利，領口松松垮垮地垂着，在下面一點的曼妙春光也若隐若現。
易骜川不小心看見了，目光逐漸變得炙熱。葉晴順着他低垂的目光一看，居然是自己露出的胸口上方部位。
葉晴瞬間漲紅了臉，連忙用手抓住了領口護住，睜着圓滾滾的杏眼羞憤地瞪着這個流氓。
易骜川別過頭去，神色有點不自然：“那個，不是故意的。”
臉上有點燥紅，心跳得有點快。
痞壞的少年難得也害羞了一次。
趁他別頭過去，葉晴想要拉上外套的拉鏈，結果怎樣都拉不上，拉鏈壞了。
易骜川看見了，麻利脫下自己的外套丢給她：“穿我的。”
葉晴看了他一眼，面露些許猶豫。
易骜川補充道：“放心，才換的，沒煙味。”
為了葉晴，他已經在很努力地在戒煙了。
葉晴還是換上了他的外套。
其實她猶豫的倒不是這個，只是因為三中有規定要穿校服，不然被檢查到了會扣分。
扣就扣吧，反正她操行分多。
兩人體型相差甚遠，黑色休閑外套在她身上寬大松垮，她的肩寬完全撐不起來。袖口長出許多，衣擺長到直接遮住了校褲口袋位置。
雖然衣服有些大了，但是和藍色校褲倒還挺搭配的，套在大外套裏的葉晴顯得更加嬌小可愛。
易骜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露出了滿意，彎唇一笑：“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