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合一) 誤會爆發
花壇的邊上開着一圈紅玫瑰, 鮮紅色在陽光下綻放得旺盛,很漂亮,很引人注目。
兩人經過花壇時, 易骜川一彎腰随手從邊上摘了朵飽滿的紅玫瑰。
葉晴看見了,有點好笑地講:“你怎麽這麽缺德呀。”
可是話說出口後葉晴才意識到不對,有點驚恐地望着易骜川。
天啊,她剛剛居然罵了他缺德,易骜川這麽小心眼的人肯定會生氣吧。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易骜川非但不生氣, 還沖她笑:“老子缺德也是因為你。”
少年把鮮豔的紅玫瑰遞給她, 笑得有點壞:“把玫瑰收下, 不然就揍哭你。”
黑如曜石的星眸裏藏不住的寵溺與濃笑。
葉晴有點猶豫地收下了玫瑰,拿在盈白的手上。
她有點搞不懂易骜川的腦回路,非但不生氣, 居然還送了她一朵玫瑰花。
葉晴喜歡花, 手上的玫瑰很漂亮,她很喜歡,就是這來的方式未免有些太缺德了吧, 易骜川一伸手就給人家摘走了。
葉晴覺得有點好笑, 唇邊隐隐漾起一絲笑意。
她身着潔白長裙, 露出些許冰肌玉骨, 雙腿筆直修長, 爛漫的陽光傾灑在她柔軟的發頂, 活似漫畫裏走出來的少女,仙氣飄飄,溫婉動人。
手上那朵紅玫瑰鮮豔得奪目。
易骜川竟看呆一瞬,呼吸都一滞, 踩空樓梯般的心悸又湧上心頭。
他有注意到她的笑,淡淡的甜笑卻在他心中勝過這世間所有糖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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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大好,也不自覺勾起了嘴角,雙手反扣在腦後,壞壞來了一句:“怎麽辦,老子真的很喜歡你欸。”
真心喜歡。
葉晴怔在原地,白嫩的臉漲得通紅,驚慌錯愕地望着他。
易骜川笑得又寵又壞:“給個機會呗葉晴。”
“不給!”葉晴羞赧得拔腿就走,步伐有些急促,想要甩掉這個壞人。
易骜川居然喜歡她?!!這,開玩笑的吧?!!
易骜川也不惱,臉上依然挂着笑,想要跟上去。葉晴又急又氣,回頭瞪着一臉壞笑的易骜川,嚷道:“你不準跟着我!”
羞憤震驚的少女選擇迅速跑走,跑幾步還要回頭看一次他有沒有跟上來。
臉蛋上的表情明明是認真生着氣,卻透着一股子的可愛。
易骜川就立在原地看着葉晴跑走,消失在視野裏,手上還拿着自己送的那朵紅玫瑰花。
他笑得過分寵溺,心中的甜蜜是任何甜都無法比拟的。
他淪陷得不輕啊。
葉晴回去的一路上都想不明白易骜川為什麽要喜歡她。
困惑又困擾,她一點都不想被易骜川喜歡,原本就甩不掉這人了,他要是再一喜歡,那豈不是這輩子都斷不了這孽緣了?
算了,事已至此,易骜川要喜歡她就喜歡好了,她攔不住,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喜歡易骜川的。
這樣一想,葉晴稍微好受一點了。
易骜川沒騎車來,自然是走路回家。
他穿的是黑色短袖,近整條花臂都露在外面,再加上他強健的身材,看起來就不好惹的一張刀疤臉,所以不少路人見了他就跟見了瘟神一樣繞道而行。
還有些喜歡嚼舌根的那種人在背後議論他,說看他這樣子就不是啥好人。
一路上,易骜川可沒少挨這些質疑的目光。
換成平時,易骜川這偏激易怒的暴脾氣早沖上去揍這些人了,誰敢對他有意見那就是在跟他宣戰。
可是今天他卻沒有動怒,只是極其厭惡這些旁人的目光。
他站在一家還未開門的店門口,玻璃門上印着他的鏡像。
印着骷髅頭的黑短袖,破洞牛仔褲,穿着打扮得痞裏痞氣的。更別提那整條紮眼的花臂了。
易骜川看着裏面的自己,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尤其是那條花臂,他第一次覺得很醜。
他以前一直覺得紋身很酷很帥的,顯得很牛逼,所以才去紋了一整條花臂。
他忽然想起了葉晴說的那些話,于是一個拐彎往另一條路走。
等易骜川回家的時候,薛凱笑嘻嘻跑過來問:“約會咋樣啊?追到人家沒啊?”
劉佳芋眼尖,發現他左臂的紋身不見了,有點驚訝:“你去把紋身洗了啊?”
易骜川“嗯”聲。
“啥玩意?”薛凱這才發現他左臂成了正常膚色,“幹嘛啊川哥,你不是出去追葉晴了嘛,怎麽還去把紋身給洗了啊。”
易骜川淡淡道:“因為她不喜歡。”
因為她不喜歡,她覺得吓人,她說他沒有紋身會好看點,所以易骜川就去洗了。
洗紋身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麽,他想,他把吓人的紋身洗了,那葉晴就不會怕自己了吧。
薛凱笑着打趣:“哎喲,追人還下血本了啊,居然把紋身都給洗了。”
那些打牌的才走,屋子裏還有些煙味。
易骜川聞着煙味直皺眉,過去把門窗都打開通風。
他還提醒兩人:“以後你們要抽煙就走遠點抽,煙臭味別沾老子身上了,老子要戒煙。”
一聽這話,薛凱都忍不住吐槽了:“至于嘛川哥,為了一個女的這又是洗紋身又是戒煙的。你看聶雅凡在意芋頭抽煙打架這些嗎?說白了呀,葉晴就是不……”
一旁的劉佳芋聽得直打腦殼,強行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了。
劉佳芋瞥了眼旁邊的川哥,一臉的陰沉不爽。
薛凱還硬掰開他的手怪罪他:“芋頭你有病啊,好端端的捂我嘴幹嘛?”
“沒酒了,下去買幾瓶上來。”劉佳芋随便找了個理由。
薛凱“哦”了聲,想下去買,易骜川冷着一張臉說:“老子下去買。”
門被他“啪”的一下重砸在門框上。
薛凱還傻不拉幾地問:“川哥又吃火藥了?”
“你說呢?”劉佳芋白眼都快翻上天了,真覺得薛凱腦子不好使。
薛凱這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啥:“我靠……”
易骜川心情快煩躁到了極點,買了瓶啤酒坐在樓下椅子上一個人喝悶酒。
他承認薛凱說得對,要是葉晴真的喜歡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他抽不抽煙、有沒有紋身這些。
說白了啊,葉晴就是不喜歡他呗,葉晴也明确這樣表示過,是他自己自我感動了。
明明知道葉晴根本就不喜歡他,可只要這麽一想還是會好難過,心中又澀又疼。
易骜川猛灌着自己悶酒,一瓶酒瞬間只剩下一半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動在接近葉晴,不然那晚過後葉晴根本不會和他再有什麽聯系了,是他一直賴着別人不是嗎?
葉晴肯定覺得他很煩吧,指不定多讨厭呢,更別提喜歡二字了。
心口忽然一陣刺痛來襲,易骜川自嘲地笑笑,又嘆氣仰頭悶着悶酒。
原來他的這顆心也會心動還會疼啊,他都差點以為它壞透了,只剩會跳了。
易骜川一個人不知在樓下靜坐了多久,都落日餘晖了,手中的就也早已喝幹淨了,他還是沒回去。
葉晴提着一個黑色口袋下來倒垃圾,發現易骜川居然坐在不遠處,看上去有些孤寞低落,沒有了平常的驕傲跋扈。
她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也發現他左臂的紋身消失了,這是怎麽回事呢?
不過想歸想,她也沒打算過去問,而且易骜川冷凝着一張臉怪吓人的,她也不敢多看。
葉晴把整包垃圾丢在樓下垃圾箱裏轉身就想上樓回去。
遠邊的易骜川冷笑一下,他在嘲笑他自己。
果然啊,只要他不主動,他們兩人就再無任何關聯了,葉晴甚至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看見老子就走是幾個意思啊?”易骜川不甘心地沖她喊,語氣不太好。
葉晴有些驚恐地回頭遠遠望着他,愣在原地。
“過來。”
葉晴遲疑了下,還是乖乖過去了,不知道他這次又要幹嘛。
不過臉上沒了笑的少年顯得有些狠厲,葉晴有點畏懼他。
她也不知道這人怎麽心情又不好了,不是下午才好好的嗎?還真是心情陰晴不定啊。
易骜川望着眼前的女孩,還是穿着早上的白裙子,還是那麽好看,只是她有些畏懼害怕自己。
他不懂,他不是已經把吓人的紋身都洗幹淨了嗎,為什麽還是要怕呢?
他心裏jpmjdj一酸澀,哽了哽喉嚨:“我已經把紋身洗了啊,你別怕我了行不行?”
葉晴印象中的易骜川向來驕傲跋扈,肆意妄為,何時這樣過呢,語氣竟像在懇求自己。
她愣了愣,想告訴他其實她怕的不是他的外表,是他陰晴不定的心情,讨厭的是他蠻橫無理的性格和行為舉止。
然而易骜川卻快一步問她:“你是不是喜歡那種溫柔暖男?”
“還好。”
其實她還挺喜歡那種溫柔又耐心,有責任和擔當的男生。
易骜川深皺着眉,表情已經很不悅了,看上去下一秒就要發火了。
葉晴更加畏懼了,怯生生詢問:“我能走了嗎……”聲音低得都快要聽不見了。
易骜川仰頭注視了她很久,葉晴卻因害怕而目光躲閃不敢看他,一直低垂着頭,雙手合在身前。
最終,他勾唇一笑嘲諷自己,還是放人走了。
他看着葉晴幾乎沒有任何一絲留戀,迅速離開的步伐,胸口狠狠刺痛着,各種負面情緒一擁而上。
他把礙眼的空酒瓶猛砸在前方的地上,正是剛剛葉晴離開的軌跡,眼中的怨怒燎原般滾動,整個人頓時戾氣橫生。
走吧!都走!反正最後所有人都會抛下他,他那個懦弱的親媽是這樣,葉晴也是,沒誰會願意陪着他。
他這種臭名昭著的惡人不得善終。
……
新的一周。
葉家都是每周一早上發生活費的。
這個年代的物價不高,一個高中生一周的開銷節約點五十元就夠了。
葉晖給了葉晴一張五十元的紙鈔,給葉俊才的也是五十塊。
葉晴向來節約用錢,五十塊還能存點下來。但是葉俊才花錢向來大手大腳,別說五十了,一百塊都不夠他用的。
“爸,這五十塊哪夠我用的啊,給張一百的吧。”他笑得賊呵呵的。
葉晴看不慣他這副嘴臉,捏着手上的五十元先離開了家。
葉晖嗔道:“臭小子,五十元你姐夠用你就不夠用是吧?一點也不知道節約。”
葉俊才死纏着葉晖要一百塊,葉晖嘴上各種嗔着他亂用錢,但最後還是給了他一張一百的。
葉晴才下樓,還沒出小區的空壩子,多拿了錢的葉俊才就追了上來。
他拿着一百塊的紅鈔炫耀般地在葉晴面前晃了兩下,嘲笑道:“怎樣,爸給我一百塊沒給你吧,看來爸媽還是最偏愛我這個兒子啊。”
他看葉晴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來氣了。他就看不慣她這副清高的樣,顯得自己多牛逼似的。
葉俊才氣焰嚣張,越說越過分了:“爸媽最疼的是我,至于你,就是賣給男人換彩禮給我的工具。”
他說得理所當然極了,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錯。
他早就被王雪梅寵壞了,人品三觀都不正。
葉晴溫柔的眸子裏透着冷漠,甚至都不想跟這種人争辯什麽。
她面無表情地繞開他想走,葉俊才一下子又來氣了,氣急敗壞地擋了她的路。
葉晴秀眉輕蹙,她不想再在這裏跟這種人浪費時間,她還得去上學,不然就得遲到了。
葉俊才冷笑:“想走啊?沒門!”他伸手找她要錢,氣焰嚣張,“把剛剛那五十塊拿給老子就放你走。”
遠邊一瓶水猛飛了過來,正中葉俊才身上,然後落到地上。
這瓶水還沒開封過,扔的力道也很重,葉俊才吃痛,怒罵道:“艹他媽的是哪個混蛋敢砸老子?!”
他怨怒的目光朝着水瓶飛來的軌跡尋去,只見易骜川氣勢洶洶地朝這面逼近,陰冷着一張臉,可他媽滲人了。
葉俊才吓得夠嗆,吓得連忙拔腿就跑,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他可不想再遭這惡霸的打了。
他覺得可真倒黴,怎麽在這裏也能碰到這惡霸啊?!
易骜川知道葉晴不想和他有所接觸,可是他又忍不住地想葉晴,很想見她,哪怕遠遠看一眼也好。
他知道葉晴每天早晚都會從樓下路過,所以就卡點在窗邊等候着,等着她路過的時候就在樓上遠遠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遠遠看見她一眼,易骜川也覺得心滿意足。
今天早上他看到葉俊才在樓下糾纏葉晴,連忙下了樓,恰好聽到他讓葉晴把錢交出來的話,所以才動了怒扔水瓶砸他。
葉俊才應該慶幸的是,還好易骜川只是聽到要錢的話,要是聽到前面彩禮那段話,他肯定又要被揍進醫院。
壞人被趕跑了,易骜川走到她面前,收斂了點脾氣:“錢沒被那混蛋搶吧?”
葉晴搖搖頭:“沒有,錢還在,你看。”她把手裏的五十塊拿給易骜川看,還沖他盈盈而笑。
易骜川的到來她有點驚訝,也有點慶幸,不然這周她的生活費又會被搶走吧。
笑容清甜很好看,可是易骜川卻覺得心頭一酸,來了氣:“還他媽說沒人欺負你,騙老子幹嘛?剛剛老子要是不來,你他媽是不是又打算憋着受委屈?”
葉晴抿抿唇,垂着眼眸,濃密的睫毛蝶羽般美麗。
少女安靜不說話,表情略微黯然神傷。
易骜川輕嘆了一口氣,畢竟是自己那麽喜歡的人啊,他又怎舍得責備她呢。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張一百的拿在她眼前:“拿去用,不夠再給我說。”
葉晴驚愕一瞬:“不用了易骜川,五十塊已經夠我用的了。”
她怎麽能白收別人的錢呢。
可易骜川卻誤會了,勾唇冷笑:“就他媽這麽讨厭老子是吧,連老子的錢你都嫌髒。”
他以為葉晴是看不起他,是嫌棄他。
葉晴猶豫片刻後接過了他手上的紅鈔,與五十元鈔票一起握在手心裏。
“我沒有嫌棄你。”她仰頭看着易骜川,神情認真。
“真的?這次沒騙老子?”
“真的沒有騙你,也沒有嫌棄你。”葉晴解釋道,“只是我覺得不應該白收別人的錢。”
看着她那樣認真的解釋,易骜川也信了,那點氣自然也消了。
葉晴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留下逗留太久了,真的快遲到了。
“謝謝你的好意了,可是我再不走上課就要遲到了,我真的得先走啦。”
她又沖易骜川笑了一次,臨走前還把一顆糖放在他的掌心上,微笑着說:“我給你一顆糖,就不算白收你的錢啦。”
天蒙蒙亮,少女穿着校服背着挎包倉促跑走,柔順的黑發披在後面随着跑動輕揚着,青澀清純。
僅一個背影也那樣漂亮,也叫易骜川看得那樣心動。
他看着手上那顆糖,忽然笑了起來,滿心滿眼都盈着發自內心的喜悅。
驕傲跋扈的少年笑得那樣溫柔寵溺。
……
周四中午,葉晴飯後回到教室。
她本想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可是在包裏找練習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畫本不見了。
少女秀眉輕蹙,到處尋找自己的畫本。可是找遍了整個抽屜和座位附近也沒看見影。
畫本她一直都是放到挎包裏的,不可能憑空消失了,肯定是被別人拿走了。
只是葉晴不知道會是誰拿走了她的畫本。羅美婷嗎?可是最近她都沒欺負她了,而且她也沒理由要偷走畫本不是嗎?
葉晴有些着急慌張,因為畫本裏面有易骜川的畫像,她害怕被誤會什麽,到時候要是被有心人看了去肯定會捅出麻煩的。
而且那本畫算是她的心理安慰了,她迫切想要找回自己的心理安慰。
聶雅凡也在教室,她看見葉晴在座位上一直翻找着什麽,一副着急的樣子,于是過去詢問:“葉晴,你在找什麽呀?東西丢了嗎?”
“嗯,我畫本丢了,到處都找不到。”
“好端端的怎麽會丢呢,應該是被人拿走了吧?”
“可是我不知道是誰拿走的。”
“會不會是羅美婷啊,她不是一直都欺負你嗎?”
葉晴想了下,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像是她,她要是翻了我書包拿走的肯定是錢啊,怎麽會是畫本呢?”
她檢查了她的包,除了畫本丢了外什麽都還在。
“也對哈。”聶雅凡費解,“不是她,那還會是誰啊?”
兩人都在想到底會是誰拿走畫本的。
這時候,劉馨月從前門回來了,路過過道時很不友好地盯着葉晴,那目光充滿怨恨與敵意,仿佛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葉晴是注意到了她的,只是她不明白,她跟劉馨月向來沒什麽交集,更沒招惹過她,劉馨月怎麽就對她敵意這麽大呢?
前往劉馨月看她的眼神也不是這樣啊,好像最近才突然這樣的。
聶雅凡也注意到了劉馨月那怨毒的目光,等她走遠後她問葉晴:“葉晴,你是不是跟這劉馨月有仇啊?她看你的眼神也太狠了吧。”
葉晴也很無奈:“我沒有惹她啊。”
“那好吧。”
聶雅凡幫她找畫本,可是整個抽屜書包都翻遍了也沒找到,兩人又去教室後面書櫃翻了翻,還是沒找到。
快要上午自習了,畫本還是沒找到,葉晴情緒難免低落,聶雅凡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葉晴,說不定明天它就自己飛回來了呢?”
她又笑着說:“開玩笑的啦,等午自習下了我再陪你找吧。”
葉晴謝過了她的好意,只能先回去上自習,等下課後再說。
畫本丢了,葉晴只希望裏面那張易骜川的畫像不會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
但是她直覺又覺得偷畫那人肯定就是沖着易骜川去的。
午自習下課了,第一節 課是語文課,身為語文課代表的葉晴自然要去辦公室抱作業的。
八班的語文老師教兩個班,一個高二八班,一個高三七班,辦公室在高三那棟樓。
葉晴去語文辦公室抱了作業,抱着四十本練習冊下着樓梯。練習冊比較薄,四十本也不算多重,抱回教室去沒問題。
只是葉晴抱着作業下樓梯時有些走神,還在想畫本的事,結果一個步子沒踩穩,整個人失去平衡身體向前傾,搖搖欲墜。
徐浩就是高三這棟樓的,上樓回教室的途中恰好撞見葉晴即将摔倒的一幕,懷裏還抱着一堆作業,于是連忙上去扶她。
葉晴前傾就快要摔倒時徐浩恰好趕到,懷中書本掉落一地,葉晴騰出雙手扶住徐浩的肩以此來穩定平衡,徐浩也抵着她的肩扶穩她。
一堆書本在樓梯上散落一地,葉晴站穩後對徐浩說了聲“謝謝”,然後開始撿起地上的作業。
徐浩回:“不用謝。”也幫她一起撿作業。
兩人彎腰在樓梯上撿着掉落一地的作業,誰也沒有注意到劉馨月偷偷躲在轉角拍下了這一幕。
劉馨月低頭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她拍的不是兩人一起撿書的一幕,而是剛剛兩人擁抱的一幕。
這是張側面圖,葉晴站在高一層樓梯上,恰好撞進了徐浩的懷抱裏,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而此時徐浩雙手垂在褲腿兩邊,還沒來得及扶她。
只是光是看這張照片,不考慮實情的話,倒還真像葉晴主動對着徐浩投懷送抱,徐浩不為所動呢。
只能說,這張照片拍的時機太巧合了,拍出來的內容也容易讓人誤解就是葉晴在對徐浩投懷送抱。
劉馨月看着手機裏的這張照片,唇邊泛着毒辣的陰笑。
……
易骜川已經有些時日沒和葉晴接觸了,他倒是很想去接觸葉晴,和她說說話,看看她,可是沒有個合适的機會啊。
葉晴要上學,從早上到晚,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她,除了每天早晚守在窗臺上遠遠看她一兩眼。
可是這僅存的一點點接觸易骜川根本不滿足,根本解不了心頭所想。
他真的很想她啊,有時候想着想着就會傻笑,看不到她做什麽都興致缺缺的。
中午三人打個牌,輪到易骜川出牌了,可是他卻走神了,又想葉晴了,牌都忘了出。
薛凱推了他一把:“川哥你幹哈呢?輪到你出牌了。四個二炸芋頭啊。”
易骜川愣愣丢出四個二的炸彈,然後又走神想葉晴去了。
上次接觸還是周一早上,現在已經是周六中午了,他們已經五天沒有聯系了。
易骜川實在受不了這相思之苦了,他做事想來随心所欲,什麽時候變這麽老實了?
他要去見她。
輪到易骜川出牌的時候,他把牌丢到茶幾上:“不打了,老子要去趟三中。”
薛凱笑着調侃:“哦喲,牌都不打了就跑去見你的心上人啊?”
易骜川笑罵:“關你屁事!老子願意。”
劉佳芋看了下時間,說:“現在這個點他們在午休,你低調點去不會被發現的。”
午後陽光明媚燦爛,和風送暖。
易骜川騎機車到三中後門,輕輕松松翻進了三中。
如劉佳芋所說,現在這個點整個三中的人都在午休,很安靜,整個學校裏面都沒人,全在教室裏。
易骜川已經把紋身洗了,看上去正常多了。
他白t配黑褲,有個巡邏的保安見了他也沒把他趕出去,以為他是學校的學生,只是沒穿校服而已。
現在是一點四十,午自習是兩點下,這個點八班的同學都趴在桌上睡午覺。
八班後門關着,前門敞開着,易骜川就站在前門門口。
少年倚靠在門框上,抱着手臂,唇角輕彎挂着淺笑,飽含愛意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的身上。
葉晴手臂疊在桌上,頭枕在手臂上,朝着易骜川這邊偏着,外邊的陽光傾灑在她睡顏恬淡的側臉上。
那樣清純漂亮,易骜川看得心悸,黑曜石的眼眸裏盈滿寵溺與滿足,目光是那樣深情。
他就這樣安靜靠在門口看了一分鐘,然後輕步離開了,不想被誰發現他來看過葉晴。
他知道葉晴肯定不想看見自己,更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們兩有聯系,所以遠遠看一眼就好。
易骜川突然覺得自己還真卑微啊,向來做事随心所欲的他怎麽成這樣了呢。
可是誰他媽讓他喜歡葉晴呢,卑微他也認了,能看到葉晴就好。
可易骜川不知道的是,他偷偷看着葉晴,而劉馨月偷偷看着他。
劉馨月中途醒了一趟,恰好就看見易骜川靠在門口在看葉晴,一臉的深情笑意。
劉馨月裝睡,可心裏面嫉妒得要死。
她哪裏比葉晴差了,憑什麽易骜川喜歡葉晴就不喜歡她呢?!
又聯想到易骜川之前的差別對待,劉馨月被嫉妒和怒火蒙蔽了理智,心生了一計,易骜川前腳剛走沒多久她就追了出去。
手裏捏着手機,她要把那張照片給易骜川看,讓他知道葉晴就是一勾引人的□□,到時候易骜川就肯定不會喜歡葉晴了!
一想到這些,劉馨月就陰笑不止。
學校後門的矮牆就在眼前,易骜川正打算翻出去的時候,劉馨月看見了,怕他走了計劃會落空,于是連忙大喊他的名字。
“易骜川!!!”
易骜川是偷偷翻進來的,他可不想被逮到。被那麽大聲地叫了名字,他惱怒地轉身想看是哪個混蛋幹的,發現是劉馨月,頓時更他媽生氣了。
他看見她就煩,很不耐煩怒斥:“怎麽他媽又是你,又他媽想幹嘛?”
少年一臉愠怒要揍人的樣子,怪吓人的。
劉馨月忍住畏懼說:“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手機裏的照片她都找好了。
“看你媽,老子沒興趣。”易骜川轉身就想走。
劉馨月連忙開口:“東西是關于葉晴的。”
一聽和葉晴有關,易骜川一個轉身走回來,不耐煩地皺眉:“什麽玩意趕緊拿出來,別他媽耍老子。”
劉馨月心裏妒火中燒,他就這麽看重葉晴嗎?
“就是這張照片。”她把手機拿給他了,緊盯着他的臉等着看好戲。
果然,當易骜川看見手機上的葉晴抱着徐浩的照片時,整張臉瞬間陰狠到了極點。
劍眉緊皺,目光狠厲,拿手機的那只手捏得很用力,手臂上青筋猙獰暴起。
整個人戾氣橫生,暴怒得吓人。
劉馨月計謀得逞了,幸災樂禍,可是也害怕眼前暴怒的易骜川。
易骜川怒火中燒,一把逮住她的領口質問:“哪來的?照片是他媽哪裏來的?!”
劉馨月被吓得不輕,有點打顫:“前天中午拍的……我親眼看見是葉晴主動對着徐浩投懷送抱的……”
照片已經焚燒完了易骜川的理智,劉馨月又告訴他她親眼看見葉晴對徐浩投懷送抱,人證物證都在,易骜川誤會了葉晴,以為她喜歡徐浩。
易骜川勃然盛怒,一腳踹開虛掩着的鐵門出去了,非常大的一聲,吓得劉馨月夠嗆。
手機他也沒還給劉馨月。
少年怒氣沖沖騎上停在門口的機車,油門猛地擰到底,機車猛轟一聲飛了出去。
發動機的聲響整個學校,甚至方圓幾裏的人都聽得到,不少午睡的同學都被驚醒了,罵罵咧咧着這破機車。
易骜川逆着正午陽光,在熱風裏呼嘯馳騁。平日裏飙車他只覺得爽,可是今日卻只覺得心煩意亂。
他滿腦子都是葉晴抱着徐浩的畫面,強烈的占有欲在心中翻江倒海,不停叫嚣着。
葉晴騙了他,她喜歡徐浩,還抱了他。
易骜川簡直心痛到難以呼吸。
教室裏的人被機車聲吵醒了很多,此時還有十分鐘才下課。
葉晴醒得比他們還早一點,剛剛劉馨月大喊易骜川名字的時候她就醒了。
她這個靠窗的座位剛好能看到後門的情況。
她不知道劉馨月跟易骜川說了什麽,易骜川怎麽會那麽生氣呢。
結合劉馨月近日對自己的反常,葉晴腦中閃過一個猜想——會不會是劉馨月拿走了她的畫本呢?
劉馨月回教室的時候看見葉晴還趴在桌子上睡覺,冷笑了一聲。她肯定不知道她的計謀已經成功了,剛剛易骜川可是大發雷霆呢。
劉馨月回座位上後,竟從抽屜裏拿出來了一本畫本。畫本就是葉晴的。
沒錯,這本畫就是她從葉晴包裏偷走的。
她看着畫本上易骜川的畫像,越來越嫉妒憤怒,覺得葉晴就是個□□,一邊吊着易骜川,一邊又去勾搭別人。
葉晴其實只是在裝睡,她在劉馨月回到座位上後悄悄睜眼,看見她居然從抽屜裏拿出來了自己的那本畫。
她的猜想果然沒錯,就是劉馨月偷走的。
葉晴生氣卻又困惑,她跟劉馨月無冤無仇,她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呢?
而且她擔心劉馨月看見畫本上易骜川那幅畫會誤會她。
劉馨月肯定會覺得她喜歡易骜川,所以剛剛她和易骜川說的應該也是這件事吧。
可是如果說的是這個,那易骜川知道了她喜歡他的話,應該會高興才對啊,怎麽會那麽暴怒呢?
那說的應該不是這個才對,只是葉晴也想不出來劉馨月到底給易骜川說了什麽。
午自習一結束,葉晴就去找劉馨月還畫。
“把畫本還給我。”她站在劉馨月的座位旁邊,表情認真嚴肅,杏眸裏少了總會有的溫柔。
偷東西是個很惡劣的行為,饒是脾氣再好的她也會生氣。
劉馨月一愣,神色有些慌張:“你在胡說什麽啊?”
葉晴不和她多說,反手伸進她的抽屜裏一摸就拿出來了那本畫,問她:“這本畫是我的,封面還有我的名字,為什麽會在你抽屜裏?”
這本畫本來就是她偷的,哪有理由解釋?但是劉馨月死不認賬,選擇裝傻:“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怎麽知道你的畫為什麽會在我的抽屜裏呢?”
她眼神閃躲,葉晴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從她閃躲的眼神和微漲紅的臉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撒謊。
只是葉晴想不明白劉馨月為什麽要拿走她的畫。
她直覺和易骜川有關系。
羅美婷被易骜川警告了,不敢再明目張膽欺負葉晴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肯定是要好好欺負一下葉晴的。
她過來嗤笑葉晴:“畫本為什麽會在她抽屜裏你難道還不清楚嗎?肯定是你看不慣劉馨月,所以故意把畫本塞她抽屜裏然後賊喊捉賊呗。”
聶雅凡老大遠就聽見這惡女人在胡說八道了,仗義的她根本忍不了,跑過去不滿地斥責羅美婷。
“羅美婷你還能再胡說八道一點嗎?什麽叫葉晴故意為之賊喊捉賊?你以為葉晴像你這樣惡毒嗎?”
羅美婷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那誰知道呢?”
劉馨月順着羅美婷的思路去誣陷葉晴,裝了一副無辜臉出來:“葉晴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惡毒,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要誣陷我。”
葉晴被倒打一耙,漂亮的一張臉很是冷漠與氣憤:“我有沒有陷害你,你自己心裏還不清楚?”
幾人争論不休,不明真相的同學也不好發表言論。
巡邏的教導主任聽到八班有争吵的動靜,就進來敲了敲後門,問:“怎麽回事?不讀書在吵什麽吵?”
有個同學和他說葉晴東西丢了,莫名其妙出現在了劉馨月抽屜裏,她們就吵起來了。
教導主任才不想管這些破事,看畫本已經在葉晴手上了,就說:“東西找回來了就行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