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的家庭,仍然令她相當不自在……況且那些人在她結婚之前都是掌控她的人。海倫再次瞥向西蒙。
“艾莉說話很直率,”他靜靜地說。“但是在眼前的狀況下,我不怪她,她說的是事實。”
艾莉聽見“在眼前的狀況下”這句話,眼中射出怒火,他清清楚楚的告訴海倫,以前他也會指責他的妻子,彷佛她是小孩子,偶爾素行不良,他認為可以和密友讨論一下管教的方法。
可是不管他說什麽或做什麽都無所謂了,這是暫時性的,她不需要因此而沮喪。
“對不起,我必須先去照顧我的馬匹,提森會帶你到綠色起居室,然後他會協助海柏夫人的女仆将行李拿到你的房間,我相信夫人會想喝一杯雪莉酒……或其他的,你只要交代仆人就可以了。”她轉身大步離開了。
“哦,老天,”西蒙呢喃。“恐怕我觸到我的小新娘的某些痛處。”
“她似乎……呃……呃……相當不尋常。”海倫實在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詞。
“說她超乎常軌最合适。”西蒙苦笑。“我從來沒見過任何和我妻子相似的人,海倫。”他勾住她的手臂,帶她走向城堡的側門。
幾分鐘後,提森帶他們來到舒适的小起居室,牆上主要是綠色的挂毯,地毯也是以綠色為主題,他們在火爐邊擺了張桌子,上面有酒杯和酒。
“以前我沒有來過這裏。”西蒙欣賞的點點頭。。
“這是艾莉小姐的私人起居室,爵爺,她通常不帶任何人過來,以免爵士們發現。”
提森平靜的說明,仿佛一個年輕女子在紳士家裏将一間私人起居室保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一樣。
海倫愕然以對,西蒙倒是很了解,起居室就在卧室正上方的樓上,和卧室一樣的氣氛,有如沙漠中隐密的綠洲。
“艾莉小姐說你們要自理,所以我不再打擾。”提森退出去,關上房門。
“這個家似乎管理得很流暢,”海倫脫下手套。“不知怎地我為什麽覺得驚奇?”
“我也很驚訝,但是艾莉是個千面女郎,你很快就會發現了,親愛的。”他伸手解開她的鬥篷。
Advertisement
海倫包住他的手。“我不應該來的,對嗎,西蒙?可是我真的想幫忙。”
他沒有濃度挪開她的手。“如果你能得著艾莉的信任,吾愛,那我會很感激,她還有許多我不了解的地方,我努力過,可是她在回避。”
他皺著眉頭,兩人在沈默中佇立,仍然像是多年熟悉的情侶。
艾莉站在門口,看着他們背對她站立,從他們的肢體語言當中,她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真正的關系。她心中湧起強烈的嫉妒,她無聲的退到門外。
她沒有權利嫉妒,她的丈夫當然有過情人,一如他也必須和貝奧利的惡意攻擊競争,尤其還在新婚之夜。
不,這種情況她沒有權利覺得一絲一毫的沮喪。況且她打算不久就會放棄扮演妻子的角色,如果西蒙想找情婦,也不幹她的事了。
她踏進房裏,大聲說道:“我将狼犬留給亞德照顧,因為我不确定海柏夫人對它們的感受如何。”
西蒙拿着海倫的鬥篷退開一步。“海倫對狗的喜好只及于小型狗。”他将鬥篷放在椅背上。“我這你們倒酒好嗎?”
“小型狗?”艾莉很驚奇。“可是它們是寵物,不能稱為狗,海柏夫人。”
“請稱呼我海倫,親愛的,”她封艾莉微笑。“西蒙有占誇大,不過我的博美狗當然不能和狼犬比。”她接過酒杯坐下來,優雅的拉直裙擺。
艾莉坐在她對面,雙腳交叉,又立刻松開,她騎馬裝的寬裙擺有些皺褶,但是線條沒有海偷那般優雅。
西蒙坐在海倫旁邊的沙發上,心不在焉的揉著大腿。
“你的傷口還很痛?”海倫說道。
“今天比平常狀況更糟。”西蒙苦着臉。“可是艾莉有神奇的手指,更有許多寶貴的藥方和藥膏。”他狡黠的瞥她一眼,半懇求半詢問,令她脹紅臉的跳了起來。
“稍後我再替你調一些安睡的藥方,我們要用餐了嗎?我餓死了。”
晚上遇得相當地愉快,艾莉是很很周到的女主人,海倫封舒适的環境也深感滿意。西蒙察覺到海倫一直以她機靈的經驗在評估艾莉,她了解艾莉的背景,又有西蒙的信任——她知道他封婚姻以及封這位新娘的感受。他只希望海倫的洞察力能對她有幫助。
至于艾莉又是怎樣看待海倫呢?她封丈夫的摯友有什麽樣的印象,她會想了解他們全部的歷史嗎?他發現自己很希望艾莉能夠關心到開口問他。
艾莉交由西蒙帶海倫去她的卧室,自己友善的道過晚安,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那一刻她讓站半掩,讨厭自己側耳聆聽,但是又情不自禁,她聽見西蒙嚴肅的交代海倫和女仆晚上要鎖門,他沒有解釋原因,海倫也沒有追問。
艾莉關上房門,走到火爐邊:心不在焉的脫掉騎馬裝,不要再偷聽下去了,就讓海倫和西蒙私下道晚安,何況又有女仆在一邊。
她挫敗的咬住下唇,自己究竟在想什麽,這種嫉妒心太陌生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她着長內衣,背對着門,在火爐過烤暖時,西蒙回到房裏,他關上門,将拐杖放在牆邊,松了一口氣的坐下來。
“海倫是你的情婦嗎?”老天!她不是故意問的。
“不是,”西蒙的雙手放在頭背後。“不再是了。”
“哦,”這樣還不夠。她轉向他,西蒙表情嚴肅,眸中則有一抹笑意。“什麽時候結束的?”
“當我決定結婚的時候。”
“哦,”今晚她的詞彙似乎極為有限。
即使這麽問時,她察覺到這樣的追問本質上和西蒙詢問她和貝奧利的關系是一樣的。如果她逼問的原因是出于愚蠢又無法控制的嫉妒心,那麽對她而言也是如此。或許他要表達的不完全是憎惡,而是嫉妒。
西蒙懶懶的打個呵欠。“自從我們十分年輕的時候,我當時才十五歲。”
“可是……可是那……可是那……”艾莉迅速算了一下。“十九年了!”
“是的,當然是一直斷斷續續的,戰争是中斷的原因。”他微笑說。“你還想知道什麽呢?”
“你們為什麽不結婚,是你們的父母反封嗎?”
“不是,我相信他們會很高興,但是我們當時很年輕,以為一切都可以等……”他更正。“至少我以為那樣,我想參加戰争,不想讓妻子獨守空閨。但是我傲慢的自私也以為海倫會等我,直到我準備安頓下來成家。”
“而她沒等你?”
“她不被允許。”
“哦。”
她轉向爐火,凝視着火焰。如果西蒙和海倫結婚,她自己的未來會和現在所面對的不一樣嗎?或許不然,過去這幾個星期在她的計劃中無疑像打嗝一樣。
西蒙在她身後開口,聲音緊繃而要求。“過來這裏,艾莉。”他握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膝蓋上。
那一刻她生硬的坐着,他的手移向她的背脊摸索,她奮力抗拒他碰觸的歡愉,他的親近、他的體味,以及他結實的腿。然後她告訴自己不必抗拒,他們沒理由不能及時行樂。但是當她放松的倚向他時,她知道自己在玩火,他們分享的每一刻歡愉,以後她都必須以永恒的孤寂來償付代價。
第二天早上艾莉走向馬廄時,霧濃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她拉緊鬥蓬,心裏在思考,如果可以說服西蒙躺在綠色起居室的火爐邊,她就可以用錦葵調配成一種熱熱的糊敷在他的傷口,由海倫和他的朋友陪在一邊,在他妻子不在時,娛樂他,使他分心,那就解決了一大難題。
亞德已經在等她了。“晚上會是個好時機。”他沒頭沒腦的說。
“是的,完美極了,”艾莉冷得牙齒打顫,獵犬前腳搭在她肩上,又舔又吠。“不會有一點月光。昨天狄克途信耠我,明天黎明他會預備迎接它們。那些船夫安全嗎?”
“是的,安全又守口如瓶,只要一枚金幣。”亞德嘲諷的笑了。
“我們必須用麻布包住馬蹄,即使濃霧也不能冒險發出聲音。”艾莉就道,走過一間一間的馬房,檢視每一匹馬,她的心痛苦的怦怦跳,獨立自主的時刻已經接近了。
她坐在稻草堆上,西蒙會選擇離婚或婚姻無效呢,他必須給她合法的自由她才能過自己的生活,他會想要再婚,有個繼承人:他會想要一個妻子安于擔任伯爵夫人和他子女的母親,過着受他拘束、依賴他仁慈的生活,無論是情感的幸福或身上的華服都仰賴他慷慨的供應。
艾莉嘆息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