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廚房裏, 繁星正在教顧父煲幹貝排骨粥，油煙機的排風扇開着, 也沒聽到顧母嚷嚷什麽。
顧母頂着一臉面膜精華進了廚房, 手裏攥着手機，直往繁星眼睛上貼：“你快看看這個！你離婚的事都成八卦上公衆號了！”
顧父正嘗着自己第一次做的幹貝排骨粥, 聞言差點一口粥噴出來, 大驚：“什麽！”
繁星十分淡定地接過手機：“我看看。”
顧母的手指頭戳着屏幕：“就這個！就這個什麽豪門棄婦！”
顧父關火扔勺子, 粥都顧不上煮了，繁星依舊淡定, 一手手機一手去開火：“接着煮啊, 等會兒就好了。”
這個時候還管什麽幹貝什麽排骨什麽粥啊，顧家兩口子默默吐槽。
繁星一看标題《落魄千金嫁豪門, 幾月婚姻終破産！》, 不錯啊, 每個字都是重點, 每個字都夠狗血, 尤其是開頭的“落魄”二字，簡直就是在給公衆號的讀者們留下一個足夠生動活靈活現的人設。
後面副标題的“如意算盤落空後淨身出戶, 又該何去何從！？”更是引人入勝, 堪稱八卦文章的精華開頭。
寫得不錯，繁星默默在心裏點評。
等飛快地翻完整個文章的內容, 又不得不承認，比她最開始料到的切入口和寫作方式優秀好幾倍，能寫出這種文章, 背後不管是誰，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稿費錢絕對沒少花。
這是介于知音體和新媒體的一種寫作方式，上帝視角和“落魄千金”的主角視角完美切換。
讀起來有種置身其中的感覺，狗血料也足，文章也不長，讀完後還給人一種隐隐興奮的餘味，好像親眼目睹了豪門八卦，又好像自己親身體驗了一回“落魄千金”從富有變貧窮，又從落魄千金大小姐變成豪門富太太，最終走向離婚淨身出戶的跌宕起伏的人生。
一個字，爽！
繁星看完都樂了：“媽，你品味挺好啊，這公衆號稿子寫得真不錯。”
顧母都要吐血了：“你還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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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把手機還給顧母，繼續煮粥，站在竈臺前氣定神閑地回道：“放心，預料之內而已，要不然你以為就我們家原來那種情況，離婚了別人還能讓我們好過？”
顧父沉吟着：“這個別人……”
繁星：“可能是易家任何人，也可能是易家身邊想給易家出頭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咱們家早年得罪的人，不管是誰，看我們現在‘落魄’了，還不是誰都能過來踩一腳嗎。”
顧母連忙問：“你早猜到了？”
繁星拿勺子攪拌粥底，以防稠粥黏鍋：“當然了，我呀，就怕這些人不落井下石。”
剩下有句話沒說：不但怕這些人不落井下石，還怕他們們落得不夠快，更怕他們誰都不落，為了以防萬一，繁星還自己花錢、自己爆料自己地找人寫了一份稿子，就等着今明兩天找個時間發出來，連渠道都安排好了。
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了，這背後想“整”他們的人看來十分用心，稿子寫得比她買的那篇高明多了，想必傳播的效果也絕對比她哪篇稿子好上千百倍。
也的确如她所料，《落魄千金》的文章很快被各大娛樂號、營銷號轉載，一時間這篇文章的內容鋪天蓋地被散播了出去。
才一個早飯時間，微博上最先轉載的那個營銷號直接被贊上了熱搜。
一大早刷微博的小夥伴們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平凡無常的早晨，就吃上了這麽大一口瓜。
這上位的落魄千金是誰啊？
這說的國內某巨富家族又是誰啊？
這家族裏被落魄千金算計了不得不結婚的年輕鑽石王老五又是誰啊？
還有這個反派女主最終淨身出戶慘淡收尾的結局，怎麽這麽想綠叽叽爽文流啊？
還有所謂的知道內情的路人甲在評論區曝光“已經離婚謝謝”又是怎麽回事？
真的假的？
豪門離婚這麽快啊！
顧父顧母一早上刷着微博看着公衆號文章，差點連喝粥吃早飯的胃口都沒有。
還是繁星安撫他們：“上熱搜好啊，我就怕這件事鬧不起來。”
顧母差點把早上敷的面膜吃下去：“這還好？”
繁星：“想想看，咱們還差近一千萬的直播平臺注冊用戶呢，有了這個熱度，還怕對賭不贏嗎？”
兩口子一愣，完全沒把事情往公司上扯，繁星這麽一說，兩人很快反應過來。
對啊，有了熱度不就等于有了流量嗎，他們公司打個廣告，說這落魄千金女主角就是他們公司大老板什麽的，流量不就跟水一樣，嘩嘩就來了嗎。
等回頭用戶量達到了，對賭就贏了。對賭贏了，六千萬直接從銀行貸款變成入股投資，最終賺的不還是他們！
顧父顧母頓時又有了吃飯的胃口，何止有胃口，還覺得今天繁星教顧父親自做的這個幹貝排骨粥特別香。
但兩口子還是擔心繁星：“可這消息傳出去，外人指指點點，我們怕對你不好呀。”
繁星喝着粥，晃着腿，閑散得很：“爸媽，咱們準備和易家離婚一刀兩斷的時候不就說好了嗎，從今往後，靠我們自己，臉皮能要就要，能不要就不要，有什麽比吃飯過好日子更重要？”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父顧母連連點頭。
對，說的對，人活着，要先過得下去，能讓自己吃上飯，現在他們都和易家一拍兩散了，身上還背着不少債務，窮的很。
這創業的窮人要什麽臉皮啊？
不要！通通不要！
顧父率先舉起粥碗，提議道：“那我們，以粥代酒，祝這次背後的推手能變成咱們的東風？”
顧母跟着舉起碗，接着是繁星。
“說的好，祝東風。”
“東風！”
“幹碗！”
“幹！”
易公館。
易母接二連三打了好幾個電話，也讓周管家聯系人，去問那熱搜上的文章到底是誰寫的，竟然敢捅他們易家的窟窿。
可問來問去，也沒有頭緒，背後那人似乎故意擦去了線索，隐藏得很深，他們連寫稿子的人都沒查到。
易母頭都大了，素來做出一副端莊樣子的女人，差點繃不住多年經營的得體。
還各種猜測，覺得說不定就是顧家那邊傳出的風聲。
周管家理智地勸慰，覺得不太可能：“顧小姐都已經不要財産了，如果再這麽做，不是名聲也不要了，把自己往絕路上趕嗎？”
易母：“說不定不要財産是退，傳消息出去捅婁子散謠言是進呢？一進一退，逼得我們回頭主動給她財産，你沒看那篇文章上寫的嗎，淨身出戶提了不止三四遍呢！誰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周管家不再多言，暗道哪有人會這麽蠢，正要財産，談離婚的時候就要了，還要的理所當然風平浪靜，誰會事後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易母又開始自言自語：“不行，這消息不能再散了，誰知道回頭又有什麽亂七八糟胡說的東西出來，他們顧家不要臉，我們易公館還要面子呢！”
可易母一個在易公館久居的婦人，哪裏懂商業那一套，更加不懂互聯網。
她只是想找人把網絡上散播的那個文章删掉，可她不知道的是，如今卻有另外兩雙手在背後推波助瀾，将那篇文章洋洋灑灑在網絡上傳播開。
一個白天過去後，到了晚上，微博熱搜有三個內容和這位“落魄千金”有關。
一個是那篇轉載的公衆號文章。
一個是有關“落魄千金”的各種提示。
還有一個是內部人士對“豪門婚姻”的一點透露。
總結起來就是，有這麽一位顧姓的落魄千金，早年家裏很有錢，對後來發跡的某豪門也有恩情，後來沒錢了落魄了，就成了某豪門甩不開的大尾巴，還靠美色上位硬是做上了豪門少夫人，結果少夫人做了才幾個月，離婚了，屁的財産都沒拿到，還得歸還當初在豪門的所有花銷。
吃瓜群衆們現在在微博，能吃的瓜都是什麽娛樂圈明星的，極少能接觸到真正的豪門和有錢人生活。
這瓜一出來，簡直填補了市場空缺，極大的滿足了群衆們幹涸的八卦之心。
大家紛紛開始讨論這場豪門離婚背後是否有什麽更勁爆的內容，比如小三二奶或者女主角又傍上更有錢富豪什麽的。
與此同時，吃瓜群衆們也就國內環境下女人離婚是否該得到經濟補償進行了派系沖突似的讨論。
并不知道，這個八卦的背後，已然引起了多方勢力的斡旋。
首先是易家，沒人比他們更不想事情傳出去。
然後是秦敏那邊，背後的始作俑者，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反正兒子不是她的，她也不是易太太，顧繁星她早看着不爽了，還能給女兒出出氣。
接着是易亭川和藍玉，兩人起先均保持觀望态度，但藍玉在得知易家想撤熱搜之後便暗中使絆子，不讓熱搜下去。
按照藍女士的想法，你易公館要撤，我偏不，至于親兒子那邊，她才不用多操心，反正他要想這些熱搜消失，有的是自己的辦法，如今熱搜還挂着，只能說明一件事：兒子不在意。
兒子都不在意了，你易公館在意，我當然跟你易公館對着幹，誰讓我藍玉看你們不爽很久了呢。
至于易亭川，他早上聽張維提起這事的就只動了動嘴：“熱搜撤掉。”
張維貼心道：“也是，這樣公然曝光，應該是有人想對顧小姐不利。”
易亭川看看自己的助理：“我就不能是為了我自己？”
張維笑笑：“根據我對易總的了解，如果只是您自己這邊，您是不會說‘熱搜撤掉’四個字的，你應該會說——”
易亭川等着他。
張維：“會說‘管這屁事？’，然後讓我該幹嘛幹嘛去。”
易亭川：“……”
張維面帶恭敬：“看來被我說對了呢。”
當是時，易亭川剛進辦公室，西服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聽到背後跟進總裁辦公室多的張維這麽說，默默無語道：“轉身。”
張維恭敬地轉身。
易亭川：“滾蛋。”
張維背對着他：“好的，我現在就滾。”
說完麻溜地滾了。
然而張維前腳砸錢讓微博那邊撤掉熱搜，後腳又有新的相關熱搜被頂上去，明顯背後有人在操控水軍。
張維找人去查，結果查出來對方竟然是熟人。
嗯？肖總？
張維直接打電話給肖龐：“胖胖哥，你幹嘛呢？”
肖龐顯然也打聽到張維做了什麽：“張總助，你幹嘛呢。”
張維：“我給老板的前妻撤熱搜啊。”
肖龐：“我給偶像的前妻頂熱搜啊。”
張維：“？”
肖龐：“？”
張維沒明白：“等等，我撤熱搜是為了前老板娘好，你雇水軍幹嘛？”
肖龐理所當然道：“能幹什麽，當然是造勢了，顧總讓我這麽幹的。”
張維好歹一個總助，理解起來飛快，很快猜到了背後的深意。
他立刻表示：“我沒給你打過電話，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挂了電話。
挂完電話之後，總助辦的一個秘書詢問張維：“張總助，熱搜還接着撤嗎？”
張維：“啊呀，咱們顧總撤熱搜是為了前太太面子上過得去，顧總本人是不怎麽在意的，‘管這屁事’呢，行了行了，該幹嘛幹嘛去。”
于是，有藍玉攔截易公館，又有易亭川不管不問，外加秦敏和星空TV背後推波助瀾，一天一夜之後，熱搜十條有五條全是“落魄千金”“豪門棄婦”。
秦敏還拉着易亭素邀功：“寶貝兒啊，現在媽媽把那顧繁星的遮羞布都扯得一幹二淨了，算是幫你報仇了，你心裏舒服了一點沒啊。”
易亭素有點郁悶：“媽，一開始好像有點爽，後面曝光得太多了，我哥的身份都被人猜出來了，這不好，不管怎麽樣，不該曝光我哥呀。”
秦敏哼哼：“這種事哪裏是你說不能曝就不能曝的，圈子那麽大，我不說，也有別人說，說了，八卦的人才更有興趣。再說你怕什麽，你哥清白的很，又是國外名校畢業又是年輕企業家、科技公司大老板，什麽黑歷史都沒有，這麽一對比，不顯得那什麽顧繁星更像個處處鑽營取巧的小人麽，別人罵她罵得只會更多。”
易亭素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可網上那些評論她是不敢看的，有些網友的評論實在太難看，她一個非當事人看了都不舒服。
只想着這下算是兩清了，以後誰也不欠誰，哼！
殊不知，就在秦敏也覺得差不多準備可以收手的時候，一個認證的企業微博忽然發布了這樣一條消息——
“想見證豪門‘棄婦’離婚後的內心剖白嗎？想聆聽一個‘壞女人’決心改變後負重前行道路上的感悟嗎？XX月XX日，盡在星空TV繁星專屬頻道。提前下載APP注冊會員，可享直播提醒，準點和‘落魄千金’面對面！充值更有好禮相送喲，詳情請關注@星空TV（鏈接）。”
吃瓜群衆們連吃兩天瓜，好不容易扒出豪門是易公館，棄婦叫顧繁星，剛吃了兩口香的，這直播竟然都來了。
卧槽？
你們豪門現在也搞直播？
還特麽剖白內心、聆聽感悟？
落魄千金前易太太，你這是準備熱搜C位直播出道啊！
吃瓜群衆們紛紛在星空TV的那條微博下留言——
“真的假的？”
“蹭熱搜的？”
“小編你就告訴我們，這個‘棄婦’‘壞女人’到底是誰？不是我們吃瓜的這個落魄千金顧繁星，信不信我給你們公司寄刀片？”
“實名舉報假消息。”
“現在豪門玩兒這麽大呀？”
“由此可見前易太太是真的被淨身出戶了，這不就直播撈錢來了嗎？”
“不管了，先注冊了，要是假的，回頭給你們蘋果APP刷一星。”
“天吶，我這輩子還能見到真的豪門棄婦呀！”
“上次熱搜這麽熱鬧還是哪個明星出軌玩兒雙/飛來着。”
“現在的豪門太太真是親民啊，離婚還直播人生感悟，你們說我要不要充個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給這位落魄千金充值打賞，如果她長得好看并且對着鏡頭哭得夠慘的話。”
星空TV原先那粉絲才幾萬的微博賬號，在幾個小時裏便增加了十幾萬粉，不僅如此，直播的那條微博還被贊上了熱搜第一。
評論在幾個小時內高達十八萬，流量太大，微博十分鐘內崩了兩次，評論區都進不去了。
到此，曾經背後動過小動作的一幹豪門們這才察覺出不對。
藍玉：“？？？”
易公館：“！！！”
秦敏：“？？？！！！”
易亭川：“…………”
連吃瓜總裁徐飛渡都忍不住一腳踹開總裁辦公室，用力鼓起了巴掌。
“易總！先恭喜你啊！竟然有這麽牛逼的前妻！”
易亭川：“…………”
徐飛渡拍完巴掌不夠，還把注冊好的星空TV的賬號拿出來遞到易亭川眼皮子下面：“看！為了看你前妻怎麽剖白和你離婚後的心靈感悟的，我提前把賬號都注冊好了，還充了十萬塊意思了一下，回頭給她刷點禮物意思一下！”
易亭川：“………………”
徐飛渡：“不瞞你說，我估計今天半個公司的人都在注冊星空的賬號，準備親眼在直播上一睹你前妻的風采。”
易亭川嘴角抽了抽，說出了他最近常說的一個字：“滾！”
徐飛渡麻溜地滾了，滾前不忘沖他擺擺手機：“我估計除非你砸了星空的服務器，要不然這直播是免不了了，唉，放寬心，學學我，也注冊一個賬號，沖點錢，當然你得大方一點，打底沖個五百萬，萬一顧繁星回頭在直播上吐槽你一毛不拔讓她淨身出戶，你還能直接刷個五百萬的打賞扔她臉上。”
易亭川：“……”
辦公室門合上，易亭川繼續看文件，看了半分鐘，文件扔開，拿起了手邊的手機。
點開微博熱搜，第一條，星空TV的直播廣告。
把那條熱搜看完，他退出微博，發出去一條消息。
“為了對賭，你也真是拼了。”
回複很快。
繁星：“【鏈接】易總，下載注冊個，到時候可以一邊工作一邊看我的直播哦。”
易亭川無語，回複了幾個字，想了想，又删掉，好笑地哼嗤了一聲，扔開手機。
他現在不得不承認藍玉的那句話很對：顧繁星，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此刻的繁星，在回複易亭川消息的當下，正坐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店裏。
正對面，是特意過來見她且阻止她直播的易太太。
易母十分惱火：“我給你母親電話，讓她阻止你這麽幹，為什麽不聽？”
顧繁星笑笑：“我想大概因為，您現在已經沒有立場和身份來命令誰了。”
易母：“可你的這種行為會影響易公館！會影響亭川！”
顧繁星繼續笑，笑完了還攤手：“可這些我現在也不是很在意呀。”
易母一愣：“你要和易公館對着幹？”
不不不，當然不，她的做人原則是輕易不樹敵，星空如今還在創業階段，也得罪不起根深葉茂的易公館。
可問題是——
繁星：“易太太，我和我爸媽現在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也要吃飯的，星空是我們唯一的飯碗，我們靠着這個飯碗吃飯，自然得有所作為，您不讓我直播，不是等于在摔我們的飯碗嗎？”
易母：“那你也不能胡說八道！”
繁星又笑：“易太太，那現在直播了嗎？我說什麽了？不是什麽都沒開始嗎？更何況我已經離婚了，也沒拿易公館一樣東西，不欠易家什麽，我現在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我的自由！”
易母到底不是商人，不會商業談判，在關乎易家的事情上最近也有些自亂陣腳。
聽着這些話，她一時語塞，可不管怎麽樣，她也不想一個離開易家的女人在公開場合讨論自己和易家婚史。
想來想去，她只得再次命令道：“你要直播是你的自由，但你絕對不許提起易家！提起易公館半個字！”
繁星卻不應，反而忽然道：“對了，易太太，您知道最開始這件事是怎麽發酵起來的嗎？我自己可不會炒作我自己是‘落魄千金’‘豪門棄婦’。”
一句話順利把易母拐跑。
易母皺了皺眉：“我知道背後有人。”
她撤熱搜，對方就偏偏反着來，最後熱搜一個都沒撤掉，穩當當挂在微博上，可見對方吃了秤砣的心和她唱反調。
繁星：“也是我好不容易打聽到的，畢竟對方這麽整我，我也想知道是誰在我離婚的時候還要這麽狠狠地踩一腳。”
易母：“誰？”
繁星笑笑：“您認識，還不陌生，姓秦。”
秦敏？
易母：“！”
繁星直接禍水東引：“其實要說整我，藍女士這個親媽為了兒子不爽整我，我還能理解，可秦女士那邊，和我也不熟啊，所以我想來想去，這不會根本不是沖着我去的。”
四兩撥千斤地把一塊懷疑的大石頭重重壓在了易母心口。
畢竟易母和秦敏的關系，可不像跟藍玉那麽和諧，兩人不對付很久了。
如果是秦敏，還真有可能不是沖着顧繁星去的，而是沖着她。
易母立刻站起來，陰沉着臉：“反正你別亂說話，易家可是在看着的，得罪易家對你們沒好處。”
繁星聳肩，易母拎了包轉身就走。
易母走後，繁星也回公司，剛進門，就看到整個開放區都是人，肖龐踩在一張桌子上做“戰前”大動員。
“兩千萬注冊用戶，現在我們還缺七百萬，相信在大後天晚上顧總的努力之下，在線直播人數一定會輕松突破一千萬！到時候七百萬注冊用戶分分鐘拿下！”
“現在告訴我，後臺能不能支持住這麽大的流量？我們能不能行？”
所有人雞血振奮：“能！”
肖龐：“大聲一點我聽不到！”
所有員工：“能！”
肖龐掃視一眼，看到繁星，眼底一亮，立刻示意她的方向：“顧總！七百萬注冊量全靠你一個人，抗不扛得住！”
顧繁星揚眉，一臉恣意：“七百萬？你小瞧我？我給你重新定個目标。”說着從容地舉起一根手指頭，“一千萬！”
所有員工：“一千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