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下來報蘇沫已回到公寓。
如果說這些他還能忍住按兵不動,就算是氣得不行了,但接下來保姆的這個電話他就無法再鎮定了,拿起鑰匙,不理會秘書的驚訝直奔地下停車場,幾乎是一路飛車回的公寓。
“怎麽回事?”一進門就逮着保姆劈頭逼問,口氣兇狠得小保姆都抖索了一下。
“蘇小姐回來後就把自己反鎖在浴室裏,不管怎麽敲門都沒有聲音。”
嘭!
一聲巨響後浴室在門轟然而倒,出現在眼前的斑斑血跡令何岳哲馬上色變,直到确認是被地上碎片劃破手指而流的血,不是她一時想不開,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臉上的淚痕猶未幹,何岳哲的指背輕撫着蒼白小臉,觸手的冰涼令他瞳孔一緊,快速把冰涼的嬌小從早已涼透的浴缸裏撈出,扯過浴巾緊緊包裹,抱到床上。
縱然用被子緊裹着,蘇沫的身子仍然在顫抖着,何岳哲把空調開了還是無濟于事。
“還不去叫醫生!”何岳哲的一聲大吼把站在門口的三人震醒了,急忙去聯系醫生。
“媽媽……媽媽……”床上的蘇沫迷糊的呢喃着,緊閉着雙眼,蒼白的小臉上眉頭緊鎖,仿佛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置身在噩夢中。
“沫沫,醒醒。”何岳哲輕輕拍打着蘇沫的臉頰,想喚醒她,卻徒勞無功,她仍是不停的呢喃着。
“寶寶……媽媽…。寶寶……媽媽…。都是沫沫的錯,沫沫對不起你們!沫沫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淚,不停的溢出眼角,任憑他怎麽拭也拭不完,怎麽叫喚,也喚不醒。
聽到她說出的媽媽、寶寶,以及心裏的自責,何岳哲的心一痛,之前對她所有的責備以及惱怒全部化為烏有,化為了對她的心疼。看看自己,把她置于了怎樣一個境地?
長時間的淋雨以及在冷水中的浸泡,蘇沫發起了高燒,醫生來後打過針吃過藥才慢慢睡着了。何岳哲寸步不離的守着,把她抱在懷裏,她緊抓衣角的小手和一句“不要離開我”,禁锢住了他的腳步。蒼白的小臉的那麽的楚楚可憐,讓人心疼,讓人狠不下心。
此刻的蘇沫,對他,沒有了以往的疏離,嬌小的身子窩在他的懷裏,小臉貼在胸膛,小手緊緊的抓着衣襟,像怕被遺棄的小貓般,無助的,只能依賴他,這就是一直以來他要的。但此刻心裏竟沒有了雀躍,竟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對她太苛刻了。別人還在父母腳下撒嬌的時候她卻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的突變,來到了自己的身邊,被禁锢着,孤立着。她也就一小女孩,需要親情,需要同齡人的友情,他卻自私的以為自己能夠給她一切,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
“我的沫沫寶貝,怎麽能讓你離開呢,我是這麽的寵着你,要什麽有什麽,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要是你敢背叛我,我會殺了你!我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也不會拱手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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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的寶貝只能待在他的身邊,思想裏塞得滿滿的也只能是他。那一個月的放松已讓她漸漸遠離,讓別人有機可乘,他的寶貝這麽單純又怎能招架得住?就算是她父親也不行!
直到前半夜,蘇沫的燒才漸漸的降了下來,也睡得安穩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何岳哲終于放下了心,抱着她軟軟的身子沉睡過去,這段時間的忙碌也讓他消耗了不少精力。
但到了後半夜,何岳哲又被蘇沫的尖叫聲驚醒了過來。
“寶貝,怎麽了?”聽到他的聲音,突然坐起,黑暗中睜圓雙眼的蘇沫直撲進了他的懷抱。
“媽媽,我夢見媽媽了,是我害死媽媽的。”
“不怕不怕,不是沫沫的錯,沫沫沒有錯,這只是個意外。”
“還有寶寶,是我親手殺了他,是我殺了他,我是個罪人!”看着雙手,黑暗中仿佛沾滿了血。
“不想了,我的沫沫沒有錯,媽媽的死只是個以為,寶寶,我們以後還會再有的。”
把恍惚中的蘇沫摟進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任淚水随着光裸的胸膛蜿蜒而下。等到蘇沫的情緒漸漸平息下來,何岳哲才把她放回床上,仍然摟在懷中,輕拭去殘留在臉上的淚水。
這輩子從沒哄過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他卻樂此不疲,願意就這樣一輩子哄着她,寵着她,只當他一個人的公主。她沒有出色的臉孔,傲人的身材,驕人的身世,不會撒嬌,不會獻媚,卻是目前為止他唯一能在她身上找到安心與幸福的女人。他有着關心他的一雙父母,有着傲人的家境,從小在關懷中長大,心中卻一直失落着,夜夜笙歌的生活讓人感到空虛,直到在這個小妮子身上才找回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東西,終于明白了四年前自己為什麽會把不起眼的她留在身邊,不排斥擁有和她的孩子,甚至不排斥和她擁有婚姻擁有一個家。看來自己陷得太深了。
“何岳哲,我是不是個罪人?媽媽是因為我而死的。要不是為了給我籌備大學的學費,爸爸不會去違法;要不是我沒用,媽媽要親自去找你,就不會出車禍;要不是我自己自私,為自己自私找借口,寶寶就不會沒了。我是個罪人!”蘇沫悶悶的聲音從他胸前傳出,滿滿的自責,黯然欲泣。
聽到她的稱呼何岳哲不樂意了,卻沒有發作,沒想到四年來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卻是連名帶姓的,心裏萬般不是滋味,看着此刻脆弱的她卻不好發作。
“車禍是意外,你沒有一點錯,如果真有要說有錯的話,也是天意……。”是上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最後這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不是的,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我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
“寶寶的事更加不用自責,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個的。”政策算什麽?這就是有錢有勢的好處,想生多少個就生多少個,計劃生育在他們身上起不了作用。
一聽到他說到以後,蘇沫就打了一個激靈,他的手卻已在背後輕撫着。她的皮膚在他長期的牛奶滋潤下變得是那樣的滑膩,如牛奶般,白皙,凝脂,讓人舍不得放手。
“沫沫。”他的手輕輕的把她的頭擡起,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唇上。她輕輕的合上眼等待着和氣息一樣炙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此刻的她已管不了這麽多了,只想得到他的安撫,需要他的安慰,怕他把她一個人丢在黑暗裏,是那麽的無助。她不要自己一個人。
從他從S市回到春城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雖然和過去一樣天天同床共枕,每天在他的懷抱中入睡,但是從她回來到現在,只有把她摟在懷裏,偶爾吻吻她的臉,卻沒有象過去那吻過她,更不要說象以往那樣頻繁的……
她身子有些輕微顫抖的期待着接下來即将發生的事情,閉上眼感受着他帶着濃濃情欲和占有意味的吻和她的唇舌交纏。溫暖的雙手探入睡衣的下擺順着身體的曲線帶着炙熱的火焰溫暖着她的冰涼。
在多雨的季節裏,窗外又挂起了雨簾,雨滴打在樹葉上的沙沙聲,黑夜中的婆娑樹影,一刻不得消停。
第二天,蘇沫醒來時身旁的何岳哲早已離開了,連床上的溫度都是涼的,想必離開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頭還有點痛,燒都退了還留下了後遺症,只是一場雨而已,沒想到就讓自己變得如此脆弱了。
離開床,來的浴室想洗個澡讓自己清醒清醒。一看鏡子裏的自己,卻呆住了。觸目驚心的淤痕,遍布身上,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更加的刺目。幸好都是在隐秘的部位,還可以用衣服遮蓋,要不一會都不知道該怎麽見人了,連房門都不敢踏出一步了。
匆匆洗了個澡,看着衣帽間琳琅滿目的新衣,沒有熟悉的T恤牛仔,随便拿了條連衣裙套上去就下樓了,被高燒折騰得早已口幹舌燥了。
下得樓來,一個人都不在,早已習慣的冷清。走到廚房,打開冰箱,灌下了滿滿一杯冰水,喉嚨才好點。
人清醒了,思想也回來了,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場夢般,不真實。何岳哲過于溫柔的一面,讓人無所适從,習慣了強勢的他,霸道的他。專制的他,溫柔的他讓人無法抗拒。
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吐露過心思,就算熟悉如雅晴,如孟睿,也從沒在他們面前說過這麽多,而且還是從未對他人說過的話。沒想到一場高燒就讓自己在何岳哲面前不設防了。
兩人一直相處如彬,不多的話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