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1)
您這樣一直抱着,孩子睡不好。”
若恩看看天色已經黑了,“我自己來吧。”若恩把妍妍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讓傭人出去。她就坐在妍妍身邊,一直等,等到了天亮都沒有等到人回來。
她打墨臣手機,根本就無人接聽。最後沒有辦法若恩只得失魂落魄的離開,開着車慢慢的行駛,心情卻紛亂複雜。回到家,更大的打擊在等着若恩,她收到了法院的傳票,墨臣已經對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提起了上訴。
若恩看到傳票的時候,眼前發黑,差一點暈倒,勉強支撐着,走到沙發上坐下來,她不明白,為什麽她和墨臣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她的錯嗎?是對她的懲罰嗎?可是,要怎樣懲罰她都可以,為什麽一定要拿孩子來懲罰她,為什麽?!
她和墨臣,曾經是最親的親人,曾經是夫妻,可如今卻面臨着對薄公堂的境地,真的要變成仇人嗎?為什麽兩個人越走越遠,只因為她先愛上了別人嗎?
若恩握着臉,搗着唇,難受的哭了起來。她不想這樣的,不想兩個人在法庭上針鋒相對,不想對薄公堂,更不想因為争奪孩子撫養權,而傷害到小放,在他的童年裏留下陰影。
現在的小放是那樣快樂,有爹哋,有媽咪,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爹哋和媽咪鬧上法庭,争的你死我活,是什麽樣子的心情,她不敢想會對小放造成什麽樣子的傷害,也不敢想,敗訴後失去小放和妍妍的恐懼。
可不想失去兒子,她必須和墨臣走上對薄公堂這一步,明天她便去找律師,為争奪兒子和女兒的撫養權做準備,她不能輸,不能……。
市區某高級公寓
“先生,小少爺在發脾氣,不肯吃飯,也不肯睡覺。”傭人敲開了墨臣書房的門,小心翼翼的說道。
墨臣擡了擡眼,微微蹙眉,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外走去,來到了餐廳,只看到小放兩條小胳膊環在胸前,小臉氣鼓鼓的,看到他過來,別開了臉,明顯是在生墨臣的氣。
墨臣走過去,大掌放在小放頭頂上,沉聲問:“為什麽不吃飯。”
小放擡頭望着墨臣,有些生氣的道:“爹哋為什麽不讓我見媽咪,為什麽要幫我轉校,爹哋是想分開我和媽咪嗎?”
墨臣沒想到小放會問這些問題,“小孩子懂什麽,快吃飯。”
小放卻不妥協,“不要,我要媽咪。”
墨臣臉色一板,“聽話,不然爹哋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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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哋是壞蛋,我要媽咪。”小放很生氣的說完,從椅子上跳下,便跑開了,回到卧室裏把門‘砰’地一聲關上,“我要媽咪!”
墨臣一臉平靜,可眸子裏有些無奈之色,想不到這小東西,脾氣還不小。
傭人道:“先生,小孩子禁不住餓的。”
“你把飯菜溫着就是。”墨臣說完也向外走去,傭人便将飯菜溫上,不再多言。
墨臣以為小放餓了會自己出來找東西吃,可沒想到一直到21點,小放都沒有出卧室,他終究是不放心了,拿了宵夜,找了鑰匙,打開了小放卧室的門,卻發現小放坐在床上,小臉蛋上都是淚痕,墨臣怔了一下,心也忍不住抽痛了一下,走過去,坐在小放身邊,問道:“還在生氣。”
小放低着頭,悶悶的道:“媽咪會很傷心的……爹哋,我要媽咪。”
墨臣頓了一下道:“每個人都要面對一些困難和挫折,你也是。”
小放不再說話,墨臣摸了摸他的頭,把手裏的宵夜放在床頭櫃上,“吃了睡覺。”
墨臣說完離開,小放則也停止了哭泣,不明白,為什麽爹哋要這麽做,為什麽不讓他見媽咪,為什麽大人都這麽複雜,害他們小孩子這麽為難,傷心……。
離開庭的日子還有幾天時間,律師說若恩的勝算不大,最好的情況就是能留住一個孩子的撫養權,那就是小放,畢竟小放已經七歲,懂事了,為了降低對孩子傷害,法院很可能會判小放依舊和若恩生活在一起,而妍妍不到兩歲,肯定是會判給墨臣了。相對于兩個孩子都失去,這聽上去是個好消息,可對若恩來說,失去哪個孩子的撫養權都是一種致命的傷痛。
最重要的是,除了這個最好的結果外,還有一個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她失去兩個孩子的撫養權。滿心煎熬的若恩以為開庭之前,見不到小放了,可意外的是,墨臣竟然派司機送小放回來,看到小放出現在門口那一刻,若恩驚喜的把小放抱了起來,流着高興的淚,喃喃道:“小放,小放,我的小放回來了……。”
“媽咪。”小放伸手幫若恩擦掉眼淚,“媽咪,小放好想你哦。”
“媽咪也想你啊,還有妍妍,妹妹也想你哦。”若恩把小放放下來,妍妍蹒跚着跑過來,抱住了小放,“蝈蝈(哥哥)……蝈蝈……。”
“妍妍。”小放抱了抱妍妍,看到媽咪和妹妹,小放也很開心,在妍妍臉蛋上親了一口。
若恩看到小放陰霾的心終于亮堂了一些,笑着問:“小放想吃什麽,媽咪做給你吃。”
小放很會讨好的說:“媽咪做的,我都愛吃。”
若恩心裏甜絲絲的,揉了揉小放的頭發,笑着道:“那你跟妹妹玩,媽咪去做晚飯。”
小放點頭,然後拉着妍妍的手去玩,若恩則去做晚飯,雖然小放回來讓她高興,可是即将到來開庭之日,讓若恩的心卻沉重的喘不過氣來。
吃飯的時候,若恩也發現了小放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樣子的小放讓若恩很擔心。吃過晚飯,若恩哄妍妍睡了,便去了小放的卧室,小家夥正低着頭做作業。
“小放。”若恩輕輕喊了一聲。
“媽咪。”小放回頭去看若恩。
若恩慈愛的笑着問:“媽咪發現小放很不高興的樣子,告訴媽咪,有什麽心事,媽咪可以幫你出出主意,是不是和新的小朋友處的不愉快?”
“媽咪……。”小放猶豫着問:“媽咪和爹哋是不是要在法院打官司?”
若恩的心好似被人捏了一把,原本的笑也慢慢的褪下臉龐,小心的問:“小放怎麽會這麽問?”
“我聽到爹哋講電話說到。”小放悶悶的說着,伸手勾住了若恩的脖子,“媽咪,是不是在法庭上你會和爹哋吵的不可開交,像仇人一樣?!”
“小放!”若恩既吃驚又心痛的望着只有八歲的孩子,“你……你從哪裏聽來的。”
“我問過班裏的小朋友,他的爹哋是律師,他告訴我的,他幫我問過他爹哋,你們吵架後的結果,最好的結果就是妹妹跟了爹哋,我跟着媽咪,不過,機會也很小,媽咪很可能會失去我和妹妹兩個人,媽咪,那樣我和妹妹就不在一個家裏生活了對嗎?”
“不對,不對!”若恩看着小放原本純真的眼神被憂愁和擔心填滿,她急忙抱住了小放,喃喃道:“媽咪不會和爹哋像仇人一樣大吵大鬧,也不會和妍妍分開,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真的嗎?”
“真的,媽咪保證,不會的,一切都就像現在這樣,所以小放不要擔心,也不要亂想,一切都交給媽咪處理,你呢,就乖乖的上學,好好的吃飯睡覺,知道嗎?”
“知道了。媽咪,你抱着我睡好不好,等我睡着了你再去陪妹妹。”多日不見若恩的小放撒氣嬌來,若恩寵溺的把小放抱起來,“好,媽咪哄你睡覺,小家夥,多大了還跟媽咪撒嬌。”
這一夜,小放睡的極其安穩,他一直擔心失去媽媽,雖然崇拜爹哋也很想和爹哋在一起,可是自小就跟着若恩在一起,小放對若恩的感情必然要深于墨臣,還有妍妍,他的小妹妹,他一直都那麽疼愛小妹妹,也不想分開,有了媽媽的保證,他沒有那麽擔心了。
可若恩卻一夜未眠,她要怎樣才能給孩子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不讓他小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小放懂的那麽多,又那麽敏感,她怎麽舍得讓小放受到傷害,她一定要想辦法說服墨臣,撤掉起訴……可是,現在的她,有什麽辦法說服墨臣?
若恩想找墨臣談一談,打電話給他,想約他見面,可是他在忙,若恩只得等待,可連着兩三天都這樣,若恩等不下去了,因為就要開庭了。
正好等到了禮拜天,若恩便載着兩個孩子去了老宅,墨臣不在,打電話給他,卻是助理接的,說墨臣在開會,若恩只能繼續等着,可這一等就到了晚上。
若恩出神的站在門口看着妍妍和小放在屋子裏玩玩具,心卻焦急煎熬着,就在她想轉身出去的時候,傭人過來了,一臉抱歉的道:“先生剛打電話來,說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她知道,墨臣是故意不見她,一直懸着的心,突然沉澱下來,“他在哪兒?”
傭人猶豫了一下,說出了地點,若恩想了一下道:“我去找他,孩子就麻煩你照顧了。”
“應該的。”傭人忙說。
若恩當下便離開,開車向那家會所駛去。這家會所,不是會員是不可以進去的,若恩到了那裏被攔在了外面,她等在外面,也找到了墨臣的車子,他是在這裏的,可是她進不去。
夜色蒙蒙,若恩只好坐在墨臣車子跟前跟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幾乎是迷迷糊糊的了,聽到了腳步聲向她這邊走來。她揉了揉困倦的眼,擡頭望去,就着迷幻的燈光看到了墨臣,他的懷裏摟着一個女人,站在車門口正要開車門。
“墨臣!”若恩喊了一聲也站了起來,忽略掉心中那份隐隐刺痛,“我們可以談談嗎?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
墨臣有些意外的在這裏看到若恩,他眉頭皺了皺,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懷裏的女人問:“沈哥,這女人是誰啊?”
“前妻!”墨臣冷冷說完,打開了車門,松開那女人便上了車,那女人也沒再多問,走到另一邊,開門上車,若恩的心,一陣陣刺痛,走過去敲着車窗,焦急的道:“墨臣,你下來,我們談一談……。”
墨臣卻看也不看若恩,徑直發動車子,倒車,調轉方向,向另一個方向駛去,若恩緊追幾步,手拍着車窗,急急的喊道:“墨臣,停車,你停車……。”
車子沒有停下,而是開的更快,若恩追了幾步,被遠遠的甩在後面,她看着漸行漸遠的車子,心裏一陣陣的刺痛,有一股酸澀的味道湧了上來,她沒有了行走的力氣,只有窒息的感覺伴着她,她停下腳步,緩緩地蹲了下來,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用力的吸氣,不讓眼淚掉下來,可一顆顆鹹澀的淚珠還是順着蒼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就在若恩低聲啜泣的時候,一輛車子呼嘯而過,吱的一聲停在她跟前,她慢慢的擡頭,看到了墨臣的車子,他放下車窗,眼睛卻不看她,冷冷的道:“上車!”
若恩愣住。
“上車!”墨臣有些不耐的喊。
若恩這才急急的起身,開門上車。
車子開始行使,墨臣的手優雅的打着方向盤,目視着前方,口氣生硬的道:“有話就說,我只給你十分鐘時間。”
墨臣的冷漠和疏離,讓若恩的心不由自主的緊縮,她帶着重重的鼻音開口道:“我想請你撤銷起訴,可以嗎?”
車子猛然停下,墨臣的黑眸望向了若恩,冷聲問:“理由。”
“因為……!”若恩說着突然住嘴,墨臣卻又問:“因為什麽?”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為孩子,另一個是因為她……“我不想小放受到傷害,我們這樣争來鬥氣,傷害的是孩子,我希望我們可以維持現狀,可以嗎?”
墨臣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戾氣,他的手緊緊握着方向盤,冷凝的道:“下車。”
“墨臣……。”
墨臣不耐的喝道:“我叫你下車!”
若恩搖頭,有些激動的喊,“你要怎樣才肯撤消上訴,你說,你說!”
墨臣探過身子開車門,打開了若恩的安全帶,而後揪住了若恩手臂,要将她推下去,若恩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了墨臣的脖子,怕被墨臣丢下車,“墨臣,不要這樣好不好……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為什麽?!”
“放手。”墨臣繃着臉,口氣沒有一絲溫度。
“不放,你答應我不上訴……!”若恩已經沒有了辦法,只能這樣無賴,不講理,撒潑,“就當我……就當我求求你墨臣,不要這麽殘忍……。”
“放手!”墨臣心裏一陣煩亂,拽住若恩的胳膊一把甩開,力道之大,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把若恩甩出了車,若恩向後跌了出去,頭磕了地上,痛呼了一聲。
墨臣的心忍不住緊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下車,幾步走到若恩身邊,若恩頭有些懵,撐着身體坐起來,伸手摸了摸頭上碰到的地方,黏黏糊糊的,一片腥熱,低頭一看手心,滿是鮮血。
是挺疼的,可是還沒有疼到要哭的地步,可若恩也不知道為什麽,眼淚就那樣毫無預備的落下來,心也一陣陣的抽痛着,她擡頭,望着墨臣,臉變得更加蒼白,眸子裏都是痛苦和不敢置信之色。
以前的墨臣,不舍得讓她受一點點傷害,不舍得讓她痛一下下,更不會這樣将她這樣粗暴的甩出車外,也不會對她這麽冷酷,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疼她了,也不再愛她了,更不會憐惜她。
當初因為仗着他的愛,求他救磊子,而今,他對她已經沒有了感情,她再求,再怎樣,他都不會答應的,她來求他,不過是自取其辱,。
“我送你去醫院。”墨臣看着若恩,心某個地方在痛,伸手要去扶她,若恩卻避開,自己站了起來,喉間發緊發痛,好似被人掐住,緩了片刻,才道:“不用了,謝謝,一點點小傷,我自己可以去醫院……你去忙你的吧。”
若恩說着轉身,向自己停車的方向走,卻是深一腳淺一腳,因為,有一只鞋子不知道甩哪去了,若恩也懶的去找,徑直踢掉了另一只鞋,繼續向前走,轉身那一刻,早已經淚流滿面。
072
若恩來到醫院包紮了傷口,皮外傷沒什麽大礙,養幾天就好了,有事的是她的心,原來被在意的人傷害是這樣疼,尤其傷她的那個人是墨臣,傷心之餘,若恩又忍不住又想到當初的墨臣該有多麽疼?也許,這就是因果。若恩想着也要向外走去,出門口的時候卻差點撞上一個人。
“若恩!”
“梅子!”竟然是梅子,背上背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兒,似乎是哪裏痛,直叫喚,梅子累的直喘氣,一臉焦急和慌亂,“若恩,孩子肚子疼,也不知道怎麽了,他爸爸出差又不在家。”
“別急,別急,先挂號。”若恩安慰着已經慌了的梅子,也協助梅子挂了號。孩子做了檢查,結果是孩子急性腸炎,開了藥打了吊針後,孩子沒那麽痛睡着了,梅子的心總算着了地。若恩也才從梅子口中知道,孩子是梅子老公和前妻生的,也有七歲了,和小放在一個學校,那天梅子去送孩子上學,其實就是送的這孩子,只是當時不知道怎麽和若恩說。
梅子松下一口氣才看到若恩的頭,“你的頭怎麽了?受傷了?”
若恩笑了笑,“沒事啊,不小心磕了一下,過幾天就好了。”
梅子一臉抱歉的道:“對不起啊,才注意到,還讓你這個傷者陪我忙這麽久,對了你一個人出來,孩子們誰管着呢?”
若恩眸子閃過一抹暗淡,“在墨臣那裏。”
“怎麽了?”梅子伸手,很邪氣的魔女樣子,“一臉落寞,那天還翻雲覆雨,面帶嬌羞,今天怎麽這副德行?我說,你們都這樣不分彼此了,是不是打算複婚啊?”
“別鬧了,都孩子的媽了,還這麽不正經。”若恩拍開梅子的手,“我走了,你好好照顧着孩子,尤其飲食方面,還有別累着自己。”
“喂我說真的啊,如果他提了,你就答應了吧,別再倔了,知道嗎?”
若恩嘆了口氣,悶悶的道:“我們都要鬧上法庭了,還複什麽婚。”
“什麽?”梅子睜大了眼睛,“鬧上法庭?因為孩子嗎?”
若恩頭疼的道:“對,他要要回孩子的撫養權,我可能……連孩子都要失去了。”
梅子微微皺眉,“墨臣怎麽變得這麽狠了,有點不對勁啊。”梅子說着,想到了什麽,打了一個響亮的手指,“我懂了!”
“你懂什麽了啊?一驚一乍的,餓不餓,要不我幫你買點宵夜。”若恩說着起身要出去,梅子卻一把拉住她,“聽我說完啊。”
若恩只得又坐下,梅子繼續道:“你想想啊,墨臣以前那麽愛你,愛的幾乎到了卑微的地步,為了留住你軟的硬的都用了,可你呢,就是義無反顧的要離開他,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你傷了他,兩年後,你回來了,還生了他的孩子,他本來是該高興的,可是,想想,你當初有他的孩子,還那麽決絕的離開,肯定是一點都不愛他,一點都不願跟他在一起。
這兩年中,他也有花邊新聞,不過,始終沒有結婚,他就是在等你啊,等到了你,還有意外驚喜,可你呢,還是以前那副樣子。我想他是不願再那麽卑微的愛你,比如說,主動跟你提出結婚,他不想自己那麽沒出息,所以,他要跟你争奪孩子的撫養權,不過是要讓你主動一次……。”
若恩苦苦的笑了笑,愛情,墨臣給過她,是她不要,現在,她不覺得墨臣還愛她,而且,她也不想因為孩子,去跟墨臣再在一起,她更沒有勇氣說,墨臣,為了孩子我們複婚吧,這樣可以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離婚是她說的,複婚,她沒有勇氣提出來,墨臣的世界,不是她說走就走,說進去就進去的,她怎麽可以那樣為所欲為呢?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沒想過和墨臣複婚,也不會和他複婚,我們會有各自的生活,我只希望不要和孩子分開,就夠了。”
“難道……你一點不愛墨臣?”梅子真的搞不懂若恩的心思了。
“不愛。”想着墨臣對她的冷漠和無情,不愛兩個字沖口而出,女人總是喜歡說反話不是嗎?
“好,不愛就不愛,倔女人。”梅子也無奈。
兩個說着體己話的女人,完全沒有注意到,病房的門口站着一個渾身都僵直的男人,他俊美的臉,冰冷一片眼眶微微泛紅,雙拳緊握,再也無法前進一步,轉身一步一步後退,離開……。
若恩來到老宅的時候已經4020電子書了,她想着等到天亮就帶孩子們離開,可是沒料到墨臣竟然會回來,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抽煙,只開了小燈,他的容顏在暗淡的燈光下若隐若現,煙霧缭繞的,好似籠罩在憂郁之中。
兩人許久都沒有說話,墨臣掐滅了煙蒂,高大的身體站了起來,似乎要離開,若恩站在那裏沒有動,卻見墨臣卻是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渾身都是煙味兒,他抽了多少煙。他很不高興的樣子,若恩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孩子們醒了我就離開。”
墨臣卻突然伸手大大的手掌罩住了若恩的臉,而後慢慢滑下捏住了她的下巴,若恩輕顫了一下,擡頭去看他,撞入了他幽深的黑眸中。
“想要我撤回上訴是嗎?”
若恩的心怔了一下,心想墨臣改變主意了嗎?“你會答應嗎?”
墨臣冷魅一笑,“撤回上訴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事情有轉機,若恩的心不由小小的激動了一下,先前被傷的心,有一刻的暖和,急忙道:“你說,不管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墨臣松開若恩,沉聲道:“我結婚之前,你不可以找別的男人。”
這是什麽怪條件?若恩忍不住疑惑的望向墨臣,墨臣眼神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的又問她,“怎麽,做不到?!”
若恩急忙搖頭,“沒有,我答應你。還有一個是什麽條件?”不會又是一個什麽奇怪的條件吧?
墨臣靠近她,走到她身後,微微低頭,男性氣息噴灑在若恩頸項間,雙手撫上她的雙臂,低沉暗啞的道:“我需要的時候,你要給我。”
若恩猛然轉身,不敢置信的望着墨臣,“你……什麽意思?”
墨臣站直了身子,“我的意思很清楚,做不到,別想我撤回上訴?”
若恩的心開始一陣陣緊縮,臉上的血色褪盡,身體微微顫抖,“你是要我做你的床伴是嗎?一個幫你解決生理需要的女人對嗎?”
墨臣嘲諷的道:“怎麽,難道你以為我要再娶你嗎?”
“我怎麽敢有這樣的奢望呢。”若恩的聲音也發冷,心如刀割一般,“我答應了,你就不會分開我和孩子是不是?”
“只要你做到我的要求,我也會做到。”
若恩忍着心頭尖銳的疼痛,蒼白着臉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你好像很不情願?”墨臣雙手插在口袋裏,懶懶的道:“我不想每天面對着一個不情不願的女人,做不好,就別答應。”
若恩的手握緊,松開,握緊,“我答應。”說完若恩轉身便走,可剛走了兩步腰際一緊被墨臣有力的手臂緊緊攫住,若恩的心頭一顫,手腳冰涼。墨臣卻一把将她橫抱起來,“那就從今晚開始。”
若恩被墨臣抱進了卧室裏,關上門,放她下來,墨臣扯掉領帶,命令若恩,“去洗澡。”若恩站着沒動,墨臣冷冷掃了她一眼,“想一起嗎?”
若恩沒再停留向洗浴間走去,她一臉平靜的脫掉了衣服,打開花灑,涼涼的水沖刷到她的臉和身體上,她閉着眼,揚起頭來,眼淚卻向下流淌……。
洗完澡若恩裹着浴巾出來,墨臣也早已經在外面的洗浴間洗好了澡,下身圍着一條浴巾,上身精赤着,完美的好似雕塑一樣的身材,一點都沒有因為年月的增長而打了折扣。
似乎嫌她磨磨蹭蹭,墨臣有些不耐,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摟在懷裏,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若恩的腦海裏卻沒有一點雜念,只是在這一瞬間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她很小的時候,墨臣用他還不夠強大的懷抱抱着她,保護她,相親相愛。而現在,他的懷抱夠強大夠寬闊,可是兩個人這樣緊緊貼在一起,不是保護,不是愛,是在彼此傷害。
就在若恩恍惚之際,身體一個旋轉,被墨臣帶倒在柔軟的床上,他讓她側躺着,應該是怕她碰到後腦勺的傷口,她去看他,他卻伸手将床頭燈關掉,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面孔,他的唇落了下來,不是她的唇上,而是她胸前,她的緊張被夜色掩蓋,緊繃的身體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中慢慢的放松,身體深處的記憶被他一點點開啓。
他将她的身體一推,她趴在了床上,他覆在她背上,火熱從後面一點點推進她的緊致,最後猛然用力……她一怔,雙手緊緊抓住了床單,而他卻突然狂野起來,一下一下嵌入,低喘的聲音在夜色裏那樣暧昧。
她的身體,熱了起來,随着他狂野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擺動着,雙手想要抱住什麽,卻是空空的,只能無助的揪着床單,承受着他的強烈,她幾乎要被撞碎了,沉沉浮浮,心和腦海裏都一片空白……。
墨臣狠狠的要着她,腦海裏都是她的話,從來都沒有想過複婚,也不想複婚,也從來沒有愛過他。他不過是一個一廂情願的傻瓜。
愛情是什麽玩意兒?他早已經不知道,現在的他,要的不過是一場歡愉的xing愛,別的他媽滾蛋。她的身體,他還有點渴望而已,再無其他,等他厭了,倦了,就讓她也滾的遠遠的,再不相見!
身體在糾纏,翻滾,床單被揉在了一起,皺皺的,激情的喘息越來越濃重,若恩壓抑的輕吟聲更是媚人,他翻身,兩人換了位置,她在上,他在下,她睜開眼想看看他的臉,可是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她慶幸此刻是黑暗的,看不到墨臣的臉,因為必定是發洩中的猙獰之色,不是愛,是發洩,是占有,是懲罰……。
折騰了很久,才結束。以前,兩個人做完以後,墨臣總是很體貼,會抱着她洗澡,而後一起鑽進被窩裏,摟着她一起睡,可是現在,他發洩夠了,便冷漠離開一個人進了洗浴室,洗的清清爽爽的出來,手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看到她還在,微微皺眉道:“你還不走?”
若恩的臉先紅後白,又羞又無地自容,他的話好似她還想賴在他床上一樣,她只是太累不想動,可不想墨臣竟然給了她這麽一句話,讓她羞憤不已。是啊,chuang伴而已,再也不是可以相擁到天明的親密愛人。
下床,姿勢有點怪的走到了洗浴室裏,簡單的沖洗後換上了睡衣,準備回女兒在的那屋子,剛走到門口卻聽墨臣道:“記得喝事後藥。”
若恩握着門把的手緊了緊,以前,他說喝事後藥對身體傷害太大,連避孕藥都不讓她吃,而今……若恩有些自嘲,自己在難過什麽,糾結什麽,是她不要他的愛的,何必患得患失,“我會去買藥。”
若恩開門離開,回到妍妍房間裏,小家夥睡的很香,她将女兒摟在懷裏,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她可愛的小臉蛋,想着和墨臣以及孩子們這一團亂的生活,久久無法入睡,直到天要亮之際,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她看了看時間心驚悸了一下,小放要遲到了,還有妍妍去哪兒了?她急忙下床,視線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在外面草地上父女兩個的身影,墨臣竟然讓妍妍坐在他的肩膀上,妍妍的雙手抱着墨臣的腦袋,墨臣的手則牢牢的握着女兒的身子,在草地上跑,妍妍一臉歡快的笑,如果她出去,一定能聽到女兒可愛的笑聲。
若恩有點不敢相信,墨臣這樣的一個大男人會像個孩子一樣,在院子裏瘋跑,要是給他下屬看到,一定會傻眼的,若恩忍不住想,墨臣是一個好父親,一個很好的父親。想來小放也被送去學校了,她也不擔心了。
洗漱後,若恩吃了早飯,便出去,走到玩瘋了的墨臣身邊,伸手對妍妍道:“走了寶貝兒,媽咪帶你回家啰。”
妍妍搖頭,一雙小手緊緊的摟着墨臣的脖子,不願離開,她正好墨臣玩的高興,哪裏願意和若恩離開,只是在墨臣耳邊口齒不清的說:“飛飛……飛飛……。”
“晚上我送妍妍回去。”墨臣說完又架着妍妍一陣奔跑,妍妍咯咯的笑着,可愛的小臉在陽光下那樣的閃亮。若恩沖着女兒揮揮手,“妍妍,媽咪走了哦,想媽咪了讓爹哋送你回去,知道嗎?”
妍妍玩的正嗨,哪裏聽到若恩的話,若恩無疑是自言自語,她聳了聳肩,轉身離開。有誰知道,一臉平靜下的若恩,有一顆怎樣傷的心。她和墨臣……竟然會發展到了只剩下肉體關系,親情沒了,愛情沒了,早在某個時候,被她悄悄的扼殺了……。
墨臣說到做到,撤銷了起訴,若恩不用再擔心孩子們會離開自己身邊,孩子們要在哪邊,便由着孩子,如果需要,兩個人也會一起帶着還在們出去玩或者家庭聚餐,看上去像一個完美的家庭,其實早已經破碎,只不過是想給孩子們一個幸福的畫面。
墨臣需要的時候,他們也會上chuang,墨臣有一次問若恩,為什麽現在做ai的時候不會吐了,若恩其實也奇怪,也許是沒了心理陰影便在不知不覺中好了吧,墨臣不說,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不過以前的事若恩不願再提,也不願讓墨臣知道沈志恒做的那些好事,便只說她也不知道,搪塞過去,墨臣自然也沒再追問。
最近的日子墨臣出差了,所以小放和妍妍又由她照顧着,不過多了個幫手,在沈家做事多年的傭人,年紀長,對小孩子有耐心,而且忠心,不會對小孩子使壞。若恩一直不敢雇用人,便是怕對孩子不好,現在有了可靠的人,她也多少輕松了一些。
晚上,若恩剛把妍妍哄睡了,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墨臣的,奇怪他怎麽突然來電話,接通只聽裏面傳來墨臣的聲音,“來XX酒店。”
“你回來了?”若恩淡淡的問。
“你馬上過來。”墨臣口氣都是命令,不容若恩反駁猶豫。
“你怎麽不回家,去酒店做什麽?”難道要她去酒店提供服務麽?雖然答應了那個條件,可若恩這一刻覺得很難受,心裏什麽滋味都有了。
“別惹我生氣,喬若恩。”墨臣說完已經狠狠的切斷了電話,若恩怔了一下,沒好氣的把手機丢在桌上,可是又拿了起來,去敲吳媽的門。
吳媽開門出來,問:“什麽事太太?”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幫我聽着點,妍妍要是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