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4)
她安心學習,轉學不代表着分離。
約會,真是個特別字眼兒,她和嚴磊的第一次約會哦,心裏有許多甜蜜和期待,陰霾也暫時煙消雲散。若恩開心的将書包丢在嚴磊的懷裏,嫣然一笑,“那麽我們就約會吧。”
晨光将兩個年輕的身影照耀的璀璨奪目,讓他們年輕的臉愈發蓬勃,淡淡的金光,好似沐浴在愛情的天堂裏,一切都變得美好起來……。
下午放學的時間,墨臣準時來接若恩,可是卻沒有等到若恩,一番詢問才知道若恩根本就沒有上課,這丫頭真的是太不聽話了。
想着若恩說的話,想着若恩喜歡上另一個男生,他的心就好似在油鍋裏煎,似乎分開他們是最好的辦法。若恩一向是個有主見的女孩子,他這樣強迫着她轉學,她不會輕易妥協的,墨臣想着心也沉了下去。
這一天,若恩在哪裏?做了什麽?打若恩手機也無人接聽,墨臣心裏煩躁,開着車子四處游走,路過一處處若恩喜歡去的地方,希望可以看到她的身影。
車子行駛到若恩經常去的一家冷飲店門口的時候,墨臣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車子在路邊停下,黑眸緊緊地盯着若恩。她一臉爛漫的笑,美的像個天使,她在笑,對着她身旁的男孩子笑。兩個人,卻吃着同一個冰激淩,她一口,他一口。
此情此景美的像一幅畫,卻刺痛了他的眼,擰痛了他的心。多希望,站在若恩身邊的那個人是他。為什麽明明是他先走入若恩的生活,若恩喜歡上的卻是一個只認識一年多一點點的男孩。
愛情,沒有先來後到嗎?心痛的好似被撕裂,手忍不住握緊了方向盤,俯身,頭深深地埋入了臂彎中,看不到,就不會痛了吧……。
018 情絲斷
他喜歡上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愛上她的時候,她只把他當成哥哥而喜歡上了別的男孩,而他還在哥哥的位置徘徊……。
若恩和嚴磊的第一次約會是快樂而浪漫的,回家的路上還沉浸在甜蜜中,快到家的時候,不安和心虛才爬上心頭,她沒有上課和嚴磊出去玩,墨臣一定沒有接到她,他一定很惱火吧?若恩忍不住苦惱地撓了撓頭,她一會兒要怎麽應付墨臣的怒氣呢?
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和平時放學回家的時間差不多,走過屋子前面草坪的時候,傭人上前來,恭敬卻又擔心的道:“小姐您怎麽才回來,少爺擔心了好久了,快進去吧。”
“小六,少爺的表情是這樣的還是這樣的?”若恩說着做了一個開心和板着臉的表情,逗笑了叫小六的傭人,她掩嘴一笑,學着若恩做了嚴肅的表情,“少爺的表情是這樣的,不過您再不回來,就變成這樣的了。”小六說着做了一個怒氣橫生的表情。
若恩心虛的笑了笑,也向屋子走去。開門進去,若恩看到墨臣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報紙,低着頭好似沒看到她,若恩蹭啊蹭,想不知不覺地蹭回到自己的卧室裏,可是事與願違。
“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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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呼喚,聽不出是生氣還是不生氣,低垂的臉,愈發深刻,若恩莞爾一笑,大大方方走到墨臣身邊坐下,“哥,這個角度看你好帥哦,別動,別動,我要拍照。”若恩努力活絡着氣氛,也伸手找出手機。
墨臣看着若恩生怕他生氣,小心翼翼讨好的樣子,伸手奪走了若恩的手機,“行了丫頭,別鬧了,我哪天不帥了。”
若恩觀察着墨臣的神色,雖然說話的時候板着臉,不過會開玩笑,說明這個冷面哥哥沒有真的生她的氣,很狗腿的抱住他的手臂,“哥,我們不鬧別扭了好不好,我想好了,聽你的話,轉學了也會好好讀書,你是為我好,我不該和你耍小孩子脾氣,最帥,最好的哥哥,原諒我一次,我們和好了,好不好?”
“小屁精。”墨臣輕笑,手指輕刮了若恩的鼻子一下,親昵,寵溺,“你長大了,我該學着尊重你的決定。”
若恩有一刻的呆愣,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墨臣,“哥,你是說……?”
“你可以不轉學了。”墨臣說着起身,手裏的報紙也放在茶幾上。
不用轉學了?那就是說她最親,最在乎的墨臣哥哥同意她和嚴磊交往了。若恩心中一喜,從沙發上跳起來,直接蹦到了墨臣背上,高呼,“哥哥萬歲,萬歲!”
激動過後的若恩小心試探,“哥,你不反對我和嚴磊在一起了對麽?”因為他是她最在乎的人,所以,他的認可對她來說很重要很重要。
墨臣沉默片刻道:“叫聲好哥哥,我再告訴你。”
若恩從背上跳下來,挽住墨臣的手臂,脆生生的道:“好哥哥,最最好的哥哥,是不是不反對了?!是不是?”
“是。”忍着心頭的鈍痛,吐出一個字,只要他的若恩能高興,快樂就好,愛情,本就不可以勉強。二十一歲的他第一次懂了什麽叫成全……。
若恩戀愛了,墨臣和嚴磊原本是兩個沒有交集的人,卻因為若恩而有了某種聯系,墨臣會時不時的從若恩口中聽到關于嚴磊的事。
嚴磊在若恩的眼中是完美的,似乎沒有一點缺點,初戀,是一顆美麗的果實,青澀卻甘甜,是愛情道路上最最難忘,最最美好的情感,哪怕多年後,回憶那份純真初戀的時候,依然會心動。
若恩的這份情感也悄悄的加溫,在墨臣的掩護下,瞞着沈爸爸。時間一天天過着,轉眼到了寒假,不用再去上課的若恩和墨臣相處的時間多了很多。
沈爸爸那次出差回來後,和墨臣只見的關系似乎更緊張了。今天若恩不在家,因為她和嚴磊有約,墨臣是知道的,而沈爸爸卻不知道,不知道若恩戀愛,不知道若恩約會。
下午的時候,在公司裏剛開完會的墨臣接到了若恩的電話,那頭的若恩神秘兮兮的說:“哥,我有個驚喜給你哦。”
聽到若恩的聲音,一天的疲倦也頓時消失,唇角也不由自主勾起,冷峻的臉也柔和了許多。放下手裏的文件,伸手扯了扯讓人呼吸困難的領帶,“是嗎。”
“對,大驚喜哦。哥,你在哪裏?我可以去找你嗎?”若恩言語輕快,心情似乎好的不得了。
墨臣看看自己的辦公室,他還從未和她說過自己現在的身份,海喬集團的大老板,想了一下道:“你現在在哪裏,我派人去接你。”
若恩急忙報出自己所在位置,兩人也結束了通話。若恩等待着墨臣派司機來接她,而墨臣卻把助理召了進來,跟随助理進來的還有司雲凡。
助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第一次發現自己這位年輕的頂頭上司眼中竟然有着難得一見的柔情和喜悅,沒有了一貫的冷漠和高深。“總裁,有什麽事要我做嗎?”
司雲凡自然也注意到了墨臣的喜悅之色,不等墨臣說話,徑直打趣的道:“沈總有什麽事,竟然喜上眉梢?”
墨臣冷冷的掃了司雲凡一眼,懶得理他,而是對助理道:“去幫我買一些女孩子愛吃的東西。”
江助理眼中閃過一抹吃驚之色,女孩子愛吃的零食,第一次聽到總裁說起女孩子,還這麽重視,一直以為這個年輕總裁不近女色,或者太過冷漠吓不懂情愛,現在看來不是,對這個‘女孩’不由地好奇起來,“總裁,能說具體點嗎?”女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可多了,不會都要買吧?
“她喜歡吃芋頭糕、巧克力……。”墨臣一連串說出了若恩喜歡吃的東西,江助理努力地記下。是什麽樣子的女孩,是什麽樣子的情感,讓總裁竟然記得這些細微的事情?也許,總裁并沒有他們認為的那樣冷漠,冷漠到連心也是冷的。
助理離開,司雲凡卻笑着道:“莫不是童養媳要來?”還有哪個女人能讓沈冰山如此不淡定,如此愉悅,只有那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才能讓冷酷的墨臣溫柔起來。
墨臣坐在黑色椅子上,“路遙要來。”
司雲凡嗖的一下坐起來,“我先走了,她來了,就說我去非洲了。”說完兔子一樣竄了。
墨臣勾唇笑了。
若恩以為墨臣是在沈爸爸公司上班的,怎麽也沒料到是在這城市中的海喬集團。海喬集團原本也是著名企業,不過幾年前面臨倒閉,被另外的一家公司收購,如今,幾年的時間已經發展成為享譽國內外的著名企業。如果不是打電話向墨臣求證,她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有專門接她的人一直将她送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她敲了兩下門,門豁然打開,一道挺拔健碩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西裝革履,英氣逼人,一臉威嚴,這樣的環境下見到墨臣,覺得他的氣場很強大,和平時有些不一樣的氣質。
“哥!”若恩甜甜的喊了一聲。
墨臣看到若恩的那一刻卻黑了臉,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黑眸直直地盯着若恩那一頭齊耳短發,冷聲道:“這……就是你給我驚喜?”
若恩下意識的擡起另一只手,耙了兩下自己剛剛剪短的頭發,笑了笑,“對……對啊,我剛剪的,好看嗎?”看墨臣的表情那麽恐怖,難道短發難看的讓人發指?
說實話,若恩長的漂亮,短發別有一番美麗,只是墨臣怎麽也說不出‘好看’兩個字,腦海裏都是若恩對他說過的話:
哥哥,恩恩的頭發長出來了,也紮成小辮,為什麽哥哥不回來,是不是不要恩恩了?恩恩一直在等你,也好想哥哥,哥哥……為什麽不回來看恩恩?
那以後我都不剪頭發,留長長的辮子給哥哥看,好不好?
我答應過你,要為你留長發的啊……。
若恩說過的話,一聲聲,一句句,清晰的刻在他的腦海裏、心坎兒上,而現在,看着若恩短短的發,墨臣的心說不出的悲涼,“為什麽剪掉?!”他的手擡起來卻再也碰觸不到那一頭柔軟順滑的黑發,好似剪掉的不是她的發,而是種在心上的情絲。
若恩覺得墨臣的眼神有些怪,可是說不出為什麽怪,猶豫的道:“磊子說長發不适合我,短發顯得活潑一些,我也覺得長發打理起來有些麻煩,所以就剪掉了。”
墨臣的手一點一點地松開了若恩的手臂,心中凄涼的笑,好啊,真好,為他留的發,留了十幾年的發,只是為了那個男孩的一句話,就輕易的剪掉了,她怎麽可以這樣毫不猶豫?!
若恩,一向敢作敢為不是嗎,就像當年,十歲的小家夥只身一人去學校找他,而今,剪掉頭發又算什麽?若恩,若恩,他該拿她怎麽辦?
因為若恩年幼時候的一句話,他已經将那發視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随着發斷落,好似什麽重要的東西硬生生的從他生命中剝離了。心痛的有些窒息,墨臣的臉冷凝一片,閉了閉眼,無力的道:“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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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力啊!
019 第一次吻
沈志恒對若恩剪發倒沒什麽意見,也就是順口問了問,再無其它,只是若恩從沈志恒眼中看到一抹怪異的神色,很難懂的神色。
墨臣和沈志恒似乎很忙,尤其是到了年跟前兒,若恩幾乎不怎麽有機會和墨臣在一起說說話話,所以偌大的家裏,只有傭人陪着她。
前兩天和嚴磊本來約好出去玩,可是那家夥竟然放她鴿子,讓她在咖啡廳白白等了兩個小時,所以,有點點生氣哦,等着他負荊請罪,可兩天過去了,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可惡的家夥。
若恩一個人吃過晚飯,時間已經是七點,墨臣還沒回來,若恩在琴房意興闌珊的彈了一會兒鋼琴,忍不住想起了和墨臣小時候的趣事。
那是她第一次吹泡泡糖,怎麽也吹不出泡泡來,所以她要墨臣教她怎麽吹。墨臣被她折磨的不行,只好面對面教她,墨臣吹了一個很大的泡泡,她學着墨臣的樣子用力一吹,泡泡糖直接飛到了墨臣臉上,氣的冷面墨臣恨不得将她暴打一頓,直說她是笨蛋。
想起墨臣當時古怪的神情,若恩情不自禁地笑起來。正兀自的想着,琴房的門被人推開,發出一聲響,打斷了若恩的思緒,她起身看到了沈爸爸。
“爸!”若恩禮貌的喊了一聲,這麽多年過去了,她一直對沈爸爸親昵不起來,她在他面前是乖巧聽話、客氣禮貌的。
沈志恒帶着醉意的雙眼望着若恩,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向若恩,若恩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還是被沈志恒的雙臂牢牢抱住。
“啊!”若恩低呼一聲,被沈爸爸這樣的舉動吓了一跳,記憶中,沈爸爸從來沒有抱過她,哪怕是小時候。陌生的懷抱,濃濃的酒味兒那麽刺鼻,讓若恩覺得不适,她用力推他,沈志恒身子一個不穩,向後跌倒。
“爸爸!”若恩沒料到沈志恒會摔倒,又急急忙忙去扶他,看看他有沒有摔傷,手卻被沈志恒一把拽住,腰際一緊,被一道力道一扯,她落入了沈爸爸懷中。
若恩慌亂起來,沈爸爸怎麽可以這樣,她使勁的掙紮,沈志恒卻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死死禁锢住她,醉眼蒙蒙,口齒不清的道:“你長大了,你真的長大了……。”
“爸,你喝醉了,放開我!”他是爸爸,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那種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情似乎被扭曲了,這種扭曲讓若恩無法接受,厭惡,羞辱和難受一起襲來。
“別動……讓我抱抱你……。”沈志恒說着,帶着酒氣的唇也向若恩的唇瓣襲來,若恩急急地別開頭,屈膝狠狠一頂,他的唇落在她的臉頰上,然後他的身體翻落一旁。
若恩驚恐的眸子裏都羞辱的眼淚,急急忙忙的爬起來,慌亂的奔出了琴房,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這棟房子。
出了大門,一口氣跑到了沒有人煙的馬路邊上,若恩大口的呼吸着冷冷的空氣,混亂的思緒才清晰了一些,才發現自己跑了出來,身體在微微顫抖,眼淚也順着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落下來。
若恩望着無盡的天,望着迷茫夜色,回身望着那棟燈火通明的豪宅,突然覺得,那偌大的房間再也容不下她,而她再也不想走進去,不想見到沈志恒。
慢慢的蹲下身體,若恩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要想通某些事,可是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麽回到那個家,怎麽面對有那樣舉動的沈志恒,更沒有辦法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若恩正糾結的時候,一道強光打在她身上,照的她睜不開眼,忍不住伸手遮擋自己的眼睛看到一輛車子停在了她不遠處,有人開門下車,向她跑了過來。
“恩恩,你怎麽一個人在外面?發生什麽事了?”一雙溫暖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一具溫暖的懷抱将她緊緊擁在懷中。
熟悉的聲音讓她心安,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來人,尋找溫暖,“磊子,你怎麽來了?”
“我給你發信息你不回,打電話沒人接,我以為你生氣我失約……所以就跑來了。”嚴磊說着推開若恩,拉開彼此的距離,利索的将自己外套脫下來,将若恩冰涼的身體包裹住,拉進懷裏,給她溫暖,就着車燈的光線,他看到若恩臉上的淚跡,“怎麽了若恩,發生什麽事了,你哭了?!”
若恩将臉貼在嚴磊懷裏,發生什麽,她說不出口,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她微微搖頭,低聲道:“沒事,只是……和被爸爸訓了,所以賭氣跑了出來。”
嚴磊伸手捏了捏她凍得紅紅的鼻子,心痛的道:“這麽冷的天穿這麽點衣服跑出來,你傻不傻。”
“哪有你傻,大半夜的跑過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若恩說着要把嚴磊裹在她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嚴磊卻握住她的手,“這麽急趕我走,不想我嗎?”
若恩搖了搖頭,頑皮的道:“不想。”
嚴磊抱着她的腰,彼此的身體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黑眸盯着她,惡狠狠的問:“想沒想?!”
“沒有,沒有。……唔……!”若恩的唇毫無防備的被嚴磊吻住。男性的唇,帶着陽光的味道,和她的帖在一起,若恩完全傻掉了,她和嚴磊接吻了,交往了這麽久,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接吻,奇怪的感覺,緊張而又好奇,心如鹿撞,怦怦亂跳,緊張到連呼吸也忘記了。
只是單純的唇和唇的碰觸,沒有更深一步的探索,若恩青澀無知,以為接吻就是這樣的,彼此的唇碰在一起。
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們身邊駛過,若恩才回神,猛然推開了磊子,她轉頭忍不住望向那輛減慢速度的車子,好像是墨臣的車子,心裏不知為何慌了一下。
嚴磊凝望着若恩,眼中都是深情,低沉的道:“若恩記住我們的每一個第一次,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我們還有很多很多個第一次,也是唯一……。”
每一個第一次都是彼此的唯一,若恩醉在了他溫柔的情話和深情的眸子裏,那一抹不安,在他的溫柔中漸漸遠去,對嚴磊的喜歡更加深了幾分,只願永遠和他在一起……。
020 接吻不衛生
若恩和磊子告別,猶猶豫豫的回了家,想着那個吻,俏臉微微泛紅,想着嚴磊說的話,心好似泡在了蜜糖裏,甜絲絲的,卻不膩味。
正向裏面走着,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若恩心裏一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擡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孔,“你……你是誰,怎麽會在我家裏?”
男人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皺眉嘆息道:“面色桃紅,春心動啊。”
坐在沙發上沉默着的墨臣冷喝:“司雲凡,滾去睡覺。”
若恩這才注意到墨臣也在,那麽剛才駛過去的那輛車子真的墨臣的了。她狠狠地瞪了司雲凡一眼,走到墨臣身邊,挑眉望着司雲凡,道:“哥,這大嘴巴醜男是誰啊,說話真不着調。”
司雲凡也不惱,反而笑着走到若恩面前,“忘記哥哥了啊,我是你的司雲凡哥哥啊,十歲那年,我還帶你玩過呢。”
其實當墨臣喊他名字那一刻,若恩也認出了司雲凡,這家夥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這油嘴滑舌的毛病,小時候就喜歡逗她,現在還這樣,沖着他做鬼臉,“你才不是我哥哥呢。”
“小丫頭,哥哥剛看到你和那個男孩接吻了。”
若恩的小臉一下紅的徹底,好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低着頭不說話也不敢看任何人,更別說去伶牙俐齒的和司雲凡鬥嘴了。
司雲凡還怕她臊的不厲害,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來,哥哥給你上一課。這接吻吧其實是很不衛生的,你知不知道,經過專家研究,一個清潔的口腔,每顆牙齒表面有1000到100000個細菌,而一個不甚清潔的口腔,每顆牙齒表面可有l億到10億個細菌。一個人有32顆牙齒,可見口腔細菌數之多,你想想啊,這接吻可就是龐大的細菌交換啊……啊。”
司雲凡還沒說完被墨臣狠狠地踢了一腳,慘叫了一聲。
墨臣眼中都是冷凝,不悅的道:“再廢話給我滾蛋!”
“好好,我去睡覺,妹妹晚安。”司雲凡說着起身,悠哉的離開,去客房睡覺。
若恩覺得自己的臉燒的要爆炸了,她不敢看墨臣,低着頭起身,慌亂的道:“我也去睡了,哥晚安。”
“若恩!”墨臣喊住她。
“還有事嗎?”對愛情和異性的接觸剛剛才懵懂的若恩,哪裏經得住被人這樣調侃,尤其還是在兩個大男人面前,她只想快快離開。
她不知道墨臣喊她有什麽事,以為他是要說晚安什麽的,卻不料墨臣幽幽的道:“其實,接吻真的有些不衛生。”
“哥,你讨厭,讨厭、讨厭,欺負人……!”若恩羞惱的轉身,被調侃的抓狂,揮舞着小拳頭砸在墨臣的胸膛上,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墨臣抓住若恩的小拳頭,眸子盯着她的一點紅唇,腦海裏閃過若恩在星空下和那個男孩接吻的畫面,燈光将他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那一幕刺痛了他的眼,沉着聲音道:“好了,好了,哥哥錯了,去睡吧。”
“哥,司雲凡怎麽來我們家過夜?”
“他惹了一身桃花債。”其實是他喝了酒,司雲凡開車送他回來,順便在他這裏躲避一下一個叫路遙的女人。
“哦。晚安,你也早點睡。”
兩人道了晚安,若恩向自己卧室走去,她沒有告訴墨臣和沈志恒發生的那一幕,沈志恒是他們的爸爸,是墨臣的親爸爸,而剛剛沈志恒喝醉了,也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轉眼新年過去了,沈志恒對那一天酒醉後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不記得,面對若恩的時候,依然是那個得體有禮的父親,坦然自若,也沒再有過分的舉動,這也讓若恩放松了不少警惕。
今天是嚴磊的生日,也是情人節,若恩早早起來去敲墨臣的門,墨臣還睡着,被敲門聲擾醒,穿着睡衣開門看到了一臉明亮笑容的若恩。
“哥,拜托你一件事。”
墨臣擡手揉了揉眼睛,慵懶的問:“什麽事,不讓人睡覺。”
若恩一臉期待的問:“哥,今天可不可以陪我半天。”
“有事?!”
“嗯。”若恩使勁點頭。
“什麽事?”
若恩賣關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陪若恩墨臣自然是樂意的,兩人一起出門,開車行駛在路上的時候,墨臣看着若恩臉上的歡樂,他的心也是愉悅的,只是這愉悅只維持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想去哪裏玩?”墨臣目視着前方,修長的手指,指甲剪的整整齊齊的,優雅的打着方向盤,唇角微微揚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偶爾轉頭看若恩的眼神也是寵溺的。
若恩問:“哥,你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
墨臣的黑眸閃過什麽,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怎麽突然問這個?”
若恩一臉苦惱的道:“今天是情人節,也是磊子的生日,可是昨天想了一天也沒想到送他什麽禮物好,中午我們約好了要見面,可是我的禮物還沒有買,你幫出出主意好不好?”
墨臣的心好似被人狠狠地捏住,眸子越來越冷,微揚的薄唇緊抿着說不出話來。
“我想到了!”若恩低呼,“送打火機好不好?不,不行,磊子不吸煙,也太俗氣了。”聲音越來越低落,“送什麽好呢?”
墨臣突然踩了剎車,車子在路邊猛然停下,若恩差一點撞到車窗上,幸好系好了安全帶,心悸之下轉頭望向了墨臣,疑惑的望着他,問:“哥……怎麽突然停車?”
墨臣伸手掏出煙,點燃一只,狠狠地吸了一口,打開車窗,冷風灌了進來,視線望着外面許久後才轉回頭望向若恩,沉聲道:“只要是你送的他都會喜歡,不用這麽苦惱。”
“哥,你怎麽了?”若恩看着墨臣的俊臉,覺得他臉色不對,是不是她說錯什麽話,惹他生氣了?還是,墨臣內心其實還是不贊同她和磊子在一起?
“沒事,煙瘾犯了。”墨臣将煙頭彈出車窗,發動車子,疾駛而去。
021 失戀
磊子失約了,若恩在電影院門口等了他很久,很久,也沒等到他的人,打電話也沒人接。不知道他為什麽失約,是不是有什麽事,還是忘記了彼此的約會?這是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個情人節,卻在形單影只的落寞中結束。
無法聯系到磊子,若恩只好等待開學,好在隔天就開學的日子。不過意外的是,開學第一天嚴磊竟然沒有來上課,問班長才知道,嚴磊生病了。
怪不得磊子失約了,他一定病的很厲害,若恩擔心起來,整理了一下桌子便要離開,卻被同桌好友陳梅一把拽住了,“恩恩,你去哪裏?”
“我去看磊子。”若恩一臉焦急,小聲的說完了,随即又想到什麽,皺眉,一臉懊惱,“我不知道磊子的家住在哪裏,只是知道他在哪個小區,怎麽辦?”
陳梅笑了笑,神秘兮兮的道:“你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若恩急忙問:“誰知道?”
陳梅視線望向了周凱瑞,喊道:“周凱睿你過來一下。”
周凱瑞聽到陳梅叫他,心裏一樂,嬉笑着臉走到陳梅跟前,“梅子,找我什麽事?”
陳梅問:“嚴磊家地址知道吧?”
周凱睿望了一眼若恩,伸手撓了撓頭,吱吱嗚嗚的道:“我不是很清楚……那個要上課了……。”說完要溜,陳梅眼急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別給我打馬虎眼,中午放學帶我們過去。”
周凱睿一仰頭,梗着脖子堅決的道:“不去!”
好小子,不聽話了,臉一狠道:“好,不去是吧,明天的作文自己寫,還有語文作業,英語作業……”
周凱睿一個激靈,站的筆直,果斷的道:“我去,我去!”
若恩拽了拽梅子的胳膊,小聲道:“梅子,慣子如害子,你不能這麽慣着他,作業還是自己寫好吧?”
“你這什麽比喻啊,他可不是我兒子。再說每天有免費午餐,我幹嘛不寫,等他留級了,我可就解放了。”梅子對周凱睿那是痛恨到了極點,周凱睿的存在就是梅子的惡夢,她一次次的純潔的初戀都被這個家夥給扼殺了,擺脫周凱睿的陰影是梅子最大的願望。
若恩一臉惋嘆,“可憐的周凱睿。”
終于熬到了中午放學,若恩也來不及吃飯,拉着陳梅和周凱睿急急忙忙奔出了學校,向嚴磊家奔去。來到嚴磊家小區外,周凱睿死活不進去,非說不知道具體住在那一樓,周凱睿是嚴磊最好的朋友,說不知道那肯定是瞎話,若恩雖然是嚴磊的女朋友,可是嚴磊沒有提出來過帶她去他家玩,若恩也沒有主動要求過。
這會兒心裏着急,看周凱睿磨磨唧唧的樣子,若恩真是恨不得踹他滾蛋。看着倆女孩子急樣,周凱睿倒拿喬,“我告訴你們具體地址也行,不過有個要求。”
“什麽要求?”若恩皺眉問。
周凱睿伸手指着陳梅道:“你,親我一下,我就帶你和你的好姐妹進去,怎樣?”
若恩不仗義的偷笑,陳梅惱羞的紅了臉,她握着小拳頭站在周凱睿面前道:“我親你是吧?好啊,為了我姐妹,我豁出去了,你閉上眼,只親一下啊!”
周凱睿臉上閃過喜悅,喜滋滋的閉上眼,“快點啊,不然我反悔了。”
陳梅悄悄走到周凱睿後面擡腳在他屁gu上狠踹一腳,周凱睿身子不穩,一個趔趄差點匍匐在地上,周凱睿回身望向梅子,氣的不輕,“好啊,臭丫頭,敢耍我,我要你好看。”說着向梅子撲過去,梅子驚叫一聲向若恩跑去,躲在若恩身後,和周凱睿玩起了老鷹抓小雞,可憐若恩急着見嚴磊見不到,卻被這倆人來瘋折騰的夠嗆。
梅子為了躲避周凱睿的爪子,用力扯了一下若恩,差一點把若恩扯到,若恩努力站穩身體,擡頭卻看到小區門口出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眼前一亮,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清脆的喊:“磊子!”
梅子松開了若恩,周凱睿也停下了動作,若恩獲得自由,正要欣喜的向磊子跑過去的時候,卻見一個女孩從後面跑過來,親昵地挽住了嚴磊的手臂,“磊子,我追到你了,怎麽了,呆呆的,快走了。”
若恩的笑僵在臉上,歡快的腳步也硬生生止住,望着面前自己喜歡的男孩,望着那個挽着自己男朋友手臂的陌生女孩,若恩的心泛起了一陣陣不安。
磊子看着她的眼神那樣冷漠,不似以往的柔情,好似看着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那眼神讓若恩的心抽痛起來,不,她不要看到這樣的眼神。
“磊子……。”她鼓足勇氣,遲疑的喊他的名字,磊子,他說過,只有她可以這樣喊他,可是為什麽,這個女孩也可以喊他磊子。
“有事嗎?”嚴磊冷漠的問,“沒事我先走了。”說罷和那個女孩相攜着要離開,若恩不敢置信地望着磊子,這個曾經對她溫柔,說喜歡他的男孩,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冰冷,冰與火的差別,讓若恩好似從天堂掉落在了地獄之中,她幾步上前,伸出雙臂攔住了嚴磊的去路,漂亮的眸子一片死寂,死死地望着嚴磊,俏麗的小臉血色早已經褪盡。
“嚴磊,你這是什麽意思?失約,生病,見到我當我是路人,你怎麽了?告訴我!”
嚴磊的視線從遠處調向了若恩,将懷裏女孩摟緊,“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女朋友,葉安安。安安,這幾位是我的同學。”
“嚴磊,你是不是人!”陳梅走過來,氣的怒吼,“你怎麽可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