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TJ是怎樣煉成的
第六十四章 TJ是怎樣煉成的
第二天我坐火車的時候,青青少不免傷感,但竟沒有哭泣,與回家上飛機時大不相同,火車啓動的時候,我伸頭出窗外揮手作別,青青卻追着火車大聲的道:“凡,那些錢我會還你的……。”我不明白,也大聲的問:“什麽錢啊……。”青青道:“筆記本的錢……。”我為之愕然,火車卻已漸漸遠去,留下青青孤獨的身影伫立在站臺。
原來生活真是可以磨煉人的,我在火車上癡癡的想,青青想必早已知道我是騙她,卻一直隐忍至火車啓動才告訴我。她卻不知,我留給她的不是兩倍的錢。我賣的是硬座的票,人多嘈雜,不方便與青青通話,于是發了條短信給她:本本寄存在酒店櫃臺了,快拿身份證去取。一會兒收到青青的回複:感受到了你留給的我三倍的愛,一路順風。我看得心裏一樂,想不到青青竟也會如此肉麻。
在火車上忍受着各種各樣的氣味,不管身穿雨衣鑽到我椅子底下睡覺的人,勉強吃着火車道路旁小販賣的臭雞蛋、摻了沙子的飯一路風塵的回到家,立刻上網與青青取得聯系。青青說已取回本本,現在用的就是,我勸她把本本賣了,但不要低于某某價錢,青青卻說再窮這本本也不賣了。我問是不是因為深深愛上了我的緣故,青青卻說留下本本只是因為懷念哥哥,同時給了我一個“:)”的符號。
青青說錢早湊夠了,讓我不用再寄錢給她。我問她今後有什麽打算,青青說想找份兼職,邊讀書邊掙點錢,家裏負擔很重,不能再花爹娘的退休金。我開玩笑說我養你也行,青青卻一連給我幾十個“:(”的符號,表示極為不滿,我忙告訴她只是開玩笑,又贊她堅強起來了。過了好久青青才打出“無奈”兩字,我怕青青在那邊哭,問她最拿手的是什麽,想找何種兼職,青青說她只懂抄抄寫寫,有計劃想寫點詩詞散文什麽的去投稿,我說這主意好,回校後我幫她找份工作去。
告訴了爸爸這些日子我幹什麽去了,老爸對青青更是贊不絕口,我拍着胸膛說保證四年後把青青娶回家來。又問老爸:“如果我犯了法,老爸你會不會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呢?”老爸笑說當年我拿刀砍人的時候就幾次想把我送去派出所了,還是媽媽苦苦保下來的。我吐吐舌,說虎毒不食兒,難怪都說世上只有媽媽好,老爸大笑,說:“好不容易看到你長大了,到了今天我也終于可以放心了,哈哈……。”媽媽在旁掉眼淚,說想起了當年我令她擔心的日子。
與青青約定了日子提前幾天回到學校,學費是一交一整年的,青青暫時還不用擔心,又告訴我已投了份散文,在等消息。我問她要那份稿子看,是青春文學,內容卻極為陽光,文中有一個叫凡的男孩,我說不用想也知道寫的是我,青青說世上叫凡的男孩多的是呢。
青青文筆極為清麗,我看的自愧遠遠不如,知道是比我的小說好多了。回信的編輯也是贊賞有加,勉勵青青繼續努力,還給青青寄來了第一筆稿費。青青把那幾十塊錢拿來請我吃飯,說是上次有朋自遠方來卻怠慢了的補償。我吃的時候想起我的小說基本上無人問津,便問青青那欣賞她的編輯是不是好色青年,有沒有要求青青把照片夾信內寄去。青青說這次的懲罰是一星期不理我。
青青告訴我小慧這學期也搬出了女生宿舍,到外面租房住去了,我笑着說難道你宿舍也出了個文龍?青青說你這胡說八道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我說你不要擔心和生氣,最差的後果不外是堕胎而已,一年一次就算念本科也不過堕四次就畢業了。青青卻沒再怪我,深深的嘆息。
本學期從校方傳來最沒勁的消息是全校各班級均加開一門《人生修養》必修課程,期中的時候全校統一考試,另外在《學生獎懲條例》中也新加了一條凡考試作弊的學生一經發現立刻開除。消息傳出後,同學們怨聲載道,諸候們齊齊罵娘,紛紛表示這是高壓政策,又慫恿我找蕭主席去和校長說情,要不就聯合幾百人齊齊退學。我不幹,說我已是金盤洗手之人,立心做個聽青青話的老婆奴,據說後來有人真去找校長了,結果沒用,結果也沒人因此自動退學。
老蟲的《把乳房放在課桌上》并沒有大紅大紫,在評論區裏看到老蟲自言自語說感謝各位讀者一直以來的支持,但因為本人既不是美女作家也不是少年作家,僅僅是大學生作家,偏偏大學生當作家的太多了,所以決定做個TJ。後來在報紙上看到一份稱贊海威貿易公司“依法經營勇破重圍”的報道才知道老蟲改行做禦用槍手去了,那篇報道正文附加了李福民李總經理肥頭大耳油光可鑒的照片,笑得賊奸。
細想之下我不由得感嘆往昔的同學們都有了足夠的長進,譬如說文龍除下了班長的皮後又變回人了,還是喜歡看黃書,與阿勇迅速的冰釋前嫌,有一次還苦苦哀求阿勇給他看一本女明星的寫真集,看着阿勇對文龍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我覺得阿勇也長進了,終于懂得不喝冷水也一樣可以活得強悍兼潇灑的道理了,可見人要長一智必須是要吃一蟄的。
文龍也拼命的讨好我,把求來的女明星寫真集拿給我看,原來是尹若冰拍的,此時的尹若冰已是頂尖的新一代青春偶像歌手,在寫真集中用了三塊遮羞布掻首弄姿,應該是險險達到審核出版的邊緣。不過也是的,服務一個人是服務,服務萬千人更是服務,藝術與否的問題就在于你怎麽看罷了,我便盡量帶着藝術的眼光翻了幾頁,卻懷疑自己有與強哥共妻的嫌疑,還給了文龍,猜想文龍肯定對着尹若冰爽過幾次,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應該是強哥的連襟,而我叫牛偉強是“強哥”,那我便稱呼文龍為“龍哥”吧。
我是這樣叫了,文龍由每次都羞慚非常發展至逢叫必應,可見不論忠言怎麽逆耳,只要叫順了就無所謂了。泰來被我強行推上了班長的位置,泰來的就職演說如同含冤上訴,卻還是被我逼着請了吃飯。
泰來有德無能,處理班務屢屢要我幫忙,我曠課的日子裏泰來幹脆就對上課的老師不理不睬,我說這樣不行的,老師的皮是不能扒的,泰來這才改了不尊師重道的壞習慣,繼續執行我的定例。文龍自知理虧,常常叫泰來為班長,泰來便跟着我改叫文龍為“龍哥”。
天才、泰來、江英、樂天是我家的常客,常常與青青一塊大鬧我家,趣事頻繁,不能盡表。可是在最熱鬧的時候我仍然常常會想起林翊。
青青的日子過得很苦,我盡可能的周濟、幫助她,但青青的自尊心很強,我幫她還只能幫得不着痕跡。青青的稿費雖然一天天的增多,卻是達不到她的期望值,她便申請了勤工儉學及找了份家教的兼職,我被迫卻又自願的有空了就與她一起打掃圖書館、洗抹教室的課桌玻璃,把戀愛與工作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我最愛幹的是洗抹課桌的工作,在課桌上除了常常可以見到打油詩、刻着作弊的課本知識外還常常可以見到美女裸體抽象圖。
牛偉強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不知是工作忙還是有了新歡後找我的次數更加少了,有一天我發現他也在看尹若冰的寫真集時竟眼眶濕潤,我問強哥是否餘情未了,強哥說哪裏的話來着,看着尹若冰的身體就想起了操大學生的日子,老天可憐我牛偉強功能超強,今生今世還能讓我這沒文化之人有機會一嘗女大學生的滋味。我聽得竟覺十分郁悶。
看着青青辛苦的勁兒我寝食難安,找李福民幫青青找了一份打字的文員工作,問李福民如何認識老蟲的時候李福民是蒙拿麗莎的微笑高深莫測。我不敢讓青青到海威公司上班,只是有空了就過去拿資料給青青進行電腦輸入,順便報銷油費路費手機費,有時沒活幹了我也随便拿點東西給青青打字我再自己掏錢給青青,讓她每個月保證能掙上幾百塊,青青很滿意。同時,青青的文筆越來越好,稿費越來越多,文章都是與我在一起、與同學們在一起的陽光大學裏的故事,我說你看問題未夠流于表面,怎麽我眼中的大學不是這樣的?青青說這如同百家解讀紅樓夢,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流氓者見陳凡,我大笑。
我也沒閑着,雖然不如老蟲、尹若冰他們上進得那麽要緊,可我也慢慢的進入了linux的世界,差不多敢說全校甚至整個城市再沒人比我更懂linux的機制了,在網上linux論壇裏陳凡兩字簡直就是大蝦的代稱。我寫的共享軟件由于采用了新的加密技術,一時無人能破解,注冊費也雪花般飛來,足夠我繼續奢侈的大學生活了。可我的小說雖然也在努力的寫,但觀者日稀,我卻不想做TJ,幹脆把小說搬離了原創文學網站,到某一技術論壇加了密,閱讀密碼只有我和青青及論壇管理員知道,那便是“十二月二十九日”。
同樣與我不想做TJ的人還有一個,就是老蟲,可不管他想不想他最終竟真變了太監,為他淨身的不是別人,就是曾經的苦主沈小雁。開學第八周,校內傳來一個極駭人的消息:沈小雁再次色誘老蟲,然後在緊要關頭一口把老蟲的命根子咬斷,大白天用口叼着命根子從校裏慢慢踱去公安局自首,一路鮮血淋漓,據說命根子在陽光的暴曬下到公安局的時候已經焉了,就算到醫院動手術再續上的話此後的功能也只限于撤尿。這消息真駭人,比他媽的第六周有同學因參加地下六合彩賭博還不起賭債讓人綁架撕票更駭人。
第十周了,離第十三周周五全校統一測考《人生修養》課程的時間還有二十來天,青青來到我家開始複習《人生修養》,我說用得着這麽快就看嗎?青青說這還叫快?有同學上周起就開始背書了。我說這就是你們新生沒經驗之故了,老生哪裏會提前背這些無三不四的東西,下周起任課老師肯定會給出考試大綱及問答題的答案,那時再花上三兩天背誦也不遲,青青将信将疑。我說騙你是小狗,青青說最不可信的就是小狗,但還是不背了。
我告訴青青,第十四周起我們全班要到很遠的一個大城市裏實習,實習期為一個月,也就是說可能要到期未甚至暑假再與你相會了,青青“哦”的一聲,問我實習是幹什麽用的,這一問沒能達到我的期望,我于是笑着問:“你會不會想我?”
“當然不會,我忙着呢。”青青也是笑嘻嘻的,又說你這房間西斜,感覺好熱。
都是五月份了,天氣也的确開始熱了,可我還沒裝空調,甚至連風扇也沒買一把,我起了歪心腸:“熱的話松松領口。”
青青瞪我一眼:“又想我擰你耳朵是不?”,卻是一臉的嬌羞,定是想起了那危險的一夜。
我情動,把青青抱過來吻一下:“還有四年才能洞房,真難等啊。”
“難等的話找尹若冰去。”青青掙脫了我的懷抱。
我不敢再亂說,雖然青青已經習慣了我的黃色笑話,可有時我說得過火的話青青還是會不理我的。我告訴她:“我不在學校的時候你自己開我的車到海威公司找活幹吧。”青青說好,卻把我擠開,上網找了一首MP3,說這是新歌,好聽,深情,你這人一點也沒情趣,只會說些下流的話語。
我卻一聽就聽出來是尹若冰的新歌,再也忍不住:“你知道這歌是誰唱的嗎?”
“當然知道,要不我下載幹嘛?”
我只有狠心打破青青的美夢了:“她就是尹若冰!別讓她甜甜的藝名吓倒了!”
“什麽?”青青不信,卻也不由得她不信:“那個……,她唱得還不賴啊……。”雖然是這樣說,卻還是随手把歌給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