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兄弟的就不要比鳥大
第五十二章 是兄弟的就不要比鳥大
老蟲大聲道:“不想怎的。”雙手卻快速的拉下皮襖的拉鏈,然後扯開裏面的襯衫,衣鈕噼裏啪啦的往下掉,露出一排排的肋骨,他大力拍幾下胸脯,撲撲作響,叫道:“我今天是帶了刀來讓你捅的,來啊!捅這裏啊!”
我想不到他竟會如此,也吼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捅你麽?”一個剪步沖上前去,把刀拔在手中,一顆心猶自呯呯亂跳。
老蟲卻看也不看我,轉側頭,閉上眼,右手指着心髒部位道:“這裏、就這裏、往這裏捅!”
我緊握着刀,心中慢慢安定下來,看着他那發瘋扭曲般的神情,咬牙道:“你真不想活了?”
老蟲張開眼來,大罵道:“你這個死卧路邊沒人收屍的陳凡、豬狗不如吃裏扒外的陳凡、說一套做一套,你他媽的不捅你就他媽的是婊子養的……。”反正什麽髒就罵什麽。
我這下火大了,一刀徑直向他心髒刺去!看他是不是真的那麽鎮定自若!
但老蟲眼也不眨,盯着刀一直來到他胸前停住,愣了一下,哈哈的狂笑道:“就看準了你是個沒鳥的,捅我啊……,來啊,你捅我啊,婊子養的!”
他一口一句婊子養的,我直覺血往上湧,罵什麽都可以忍,唯獨問候母親就是不成!真恨不得這刀就這麽的捅下去,但理智還是有的,我勉強控制住情緒,突然大起一腳,把老蟲踢得飛向陽臺。
老蟲從垃圾堆裏慢慢爬起身來,擦一下口角的鮮血,抹去身上的垃圾,不怒反笑,嘻嘻的道:“你也就他媽的這一點膽量,婊子養的!”看也不看我就往宿舍外走去。
我轉身再一腳,把老蟲踢得往前一沖,趴在地下!老蟲發作了,爬起身立刻提起張凳子迎頭向我劈下,我迅速一閃身,再一肘把他打倒。
但老蟲“呀”的一聲大叫,爬起又向我沖來,我扔了刀子,半蹲身,右手緊握成拳,盡力一拳往他肚子擊去,老蟲只痛得彎腰捂着肚子說不出話,冷汗直冒!
我以為就這樣完事了,站起來扶好凳子,但老蟲已經緩過氣,又是“呀”的一聲大叫向我沖來,狀如拼命。我随手一凳掃過去,老蟲又倒向另一邊的書桌上,我這次學乖了,沖過去把他攔腰抱起往前一扔,再單膝跪在他背上,把他壓得動彈不得,我罵道:“操你媽,你有完沒完?真想死啊!”打得有點累了。
“我和你沒完!”老蟲強行後仰,側頭對着我大叫道,我一巴掌過去:“叫你沒完!”老蟲又側頭對着我道:“還是沒完!”我又一巴掌打過去:“我再叫你沒完!”但老蟲雖然無法起身,竟然還是擡起頭來吼道:“就是沒完!沒完!沒完!”
他不痛可我真打累了,我将他的頭也按在地下,喘了幾口氣才道:“你憑什麽跟我沒完……單打獨鬥你比我差遠了,打群架我随時調動一百幾十人,我的兄弟們能征慣戰,敢操敢劈,不象你他媽的收一幫只會SY的小弟!”老蟲臉對地板,口齒不清,嗚嗚的道:“你在老子面前逞什麽英雄,你不過是混了幫朋友來揍兄弟,你以為你丫的就真是大哥……。”
“我從來不與兄弟動手,但你他媽的是什麽兄弟來着?看兄弟的女人屁股大你就去操,也是林翊沒用,換了我我早就他媽的一刀把你閹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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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兄弟的女人嗎?那是個婊子!我操了就操了,我有什麽錯?你憑什麽你三番四次的不放過我?”
我見他竟然不服,想了一想,慢慢松開膝蓋,道:“好,你起來,如果你能說服我你是沒錯的,我立刻給你叩頭道歉。”
老蟲緩緩爬起來,突然往刀子的方向沖去,我早料到他有這招,只一勾腳他便又撲倒在地,我過去撿起刀子,指着他喝道:“坐下,別耍花招!”
老蟲一臉是血,仍是極不忿的坐在床沿道:“如果我真沒錯你就給我磕頭?”
“對!”我按下刀柄的按鈕,刀刃縮了回去,随手裝進衣袋:“如果你有錯呢?”
“……那你以後不用暗算我,你喜歡什麽時候揍我就什麽時候揍,見一次打一次也行,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遠遠見了你就繞路走。”
“好!這可是你說的,你先說你怎麽沒錯……,別想着跟我耍其他的!”
老蟲大咳一聲,道:“我怎麽錯了?我錯在嫖妓嗎?可是她願意買我願意賣的,這有什麽錯?江英也說了,我們二十有幾,正是性欲最旺盛的時候,我除了嫖妓我還能怎麽發洩?”
“你可以SY,很多人都這樣幹的,雖然說出來不好聽,但也是很平常的事,我知道很多男生都是這樣打發大學時光的。”我直言不諱。
“你也SY?就靠這來發洩?”老蟲一臉的卑夷。
“我沒有,我自制力較佳,再說我覺得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曾經是兄弟,我們對彼此的性格非常了解,說起話來毫不含糊。
“我自制力不佳,但我也覺得SY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所以我去嫖妓。”老蟲道:“你承不承認我是個詩人?”
“……你勉強可算是個詩人吧。”
“你承認就好,詩人哪有不嫖妓的?我嫖妓就當談戀愛一般,處男注定是當不了詩人的。你翻翻書看,蘇東坡、李白、白居易、溫庭筠、李商隐有哪個不嫖妓?為什麽古人嫖妓就可以繼續當詩人,而我嫖妓就是道德敗壞呢?”
“我沒說你嫖妓有錯,你知道我也不是衛道士。”我站起來活動一下:“雖然我不贊成嫖妓,但如果基于買賣的角度而言你肯付錢的話那就沒錯,我也知道逼良為娼和逼娼為良一樣困難,我經常涉足妓院,可我從不嫖妓,這不是說我比你高尚,只是蕭主席說得好,那裏他媽的太髒了!”
“如果不髒你就去嫖?”老蟲道:“我保證尹若冰沒暗病。”
“也不去,……你不要管我會不會去。”我想起了青青來。
“你不是怪我去嫖妓?”老蟲一臉的困惑:“那你是怪我睡了沈小雁?可這是她自願的,我并沒有強奸她。”
“我不認識沈小雁,說到這了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裏?”我又有點上火了:“我也不怪你睡沈小雁,都成年人了,她喜歡和你幹什麽是你們的事情,你們最後結婚也好仇殺也罷都與我無關。”
“那你怪我什麽?”老蟲一拳打在床沿上,“呯”的一下大響:“你他媽的有事沒事拿我來開心,如果不是天……有人勸住我,我早就和你開片了。”
“我不管你聽誰人的勸,如果你真敢還手的話我早把你掃出校門了!”我聽到他居然起過還手之心,不禁大怒,緩緩搖頭道:“你不該嫖尹若冰的,你錯了,你嫖另外一個的話我最多就取笑你、提醒你做足安全措施,可是你嫖尹若冰就是不行!”
“為什麽不行?她是你包起來的?為什麽牛偉強嫖她就行?又為什麽我嫖就有錯?你分明是雙重标準。”
“我沒有雙重标準,……你認識牛偉強?”
“你不要管。”
我就不管他怎麽認識牛偉強:“牛偉強和林翊說不上是兄弟,所以牛偉強可以嫖,但你和林翊曾經是兄弟,所以你不可嫖,懂了嗎!?尹若冰不是我包起來的,尹若冰是林翊用心包起來的,所以尹若冰是林翊的!這夠了嗎!”
老蟲吼了起來:“不夠!婊子就是婊子,為什麽我和林翊是兄弟就不可以嫖!?一直以來我都避着林翊,讓着林翊,甚至上次他把我打進了醫院我還和闵良才說是争書本打起的架,讓他不要追究林翊!我這他媽的還不夠兄弟?我只是想林翊清楚一點,那只是個婊子!”
“呵……呵呵。”我擡頭大笑:“這麽說來林翊得感激你了?”
“我也不要他感激,但我就一直不明白他是怎麽想的,也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我做的事情哪一件對不起兄弟了,你他媽的還仗着在外面混了幫朋友就揍兄弟,你知不知道很多諸候對你是口服心不服?”
“呵呵,我知道。”我冷笑一聲:“我心裏清楚極了,我不管他們服不服,這世界沒誰敢保證有一天不會求到別人的頭上,諸候們利用我我也利用他們,我們也是買賣,但你想過沒有?我們三駕馬車是怎樣的交情?我們這樣的好兄弟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說到此想起林翊來,心如刀絞。
“這還不全是怪林翊他媽的太沒用了?”
“你他媽的才沒用,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聽着了,我只說一次!”我用盡全力吼道:“既然一心想着長久做兄弟就不要比鳥大!你知道不?不要比鳥大!!!”
“我沒和林翊比鳥大!那臭婊子至今不知道林翊的鳥有多大!”老蟲也吼了起來。
“你他媽的還嘴硬???鳥大的意思不是說尺寸!你他媽的到底懂不懂!!!”我吼得比他還大聲。
老蟲更提高了聲音:“我懂!但你又為什麽和我比鳥大!!!???看你載着江英那個得意的鳥樣!!!,你難道就不知道江英會知道我的鳥有多大?”
“我他媽的揍你!”我火了起來,壓着聲音道:“你幹了江英?”
“沒有,我說的鳥就是你說的鳥的意思。”
“告訴你,我載江英沒有想過要和你比鳥大,你放心,我沒有想過泡她。”
“你泡不泡她與我無關,告訴你,我操尹若冰的時候也沒想過要和林翊比鳥大!”老蟲也站了起來,與我鼻子碰鼻子的盯着,毫不示弱。我們一句一句的往下說着:
“那你是沒錯了?”
“沒錯。”
“那是我和林翊錯了?”
“也沒錯!”
“尹若冰錯了沒有?”
“不知道……,但如果基于買賣的角度也是沒錯。”
我愣了一會,轉過頭去避開老蟲灼熱的目光:“你走吧,看在我說服不了你的份上,看在你也一直為林翊着想的份上,以後我再揍你你大可放心還手,我絕不會混幫朋友來揍你的……,你知道不?我本來想收手放過你的了,但今天你這麽一說,看來未來這一年咱們是有得一拼了……。”
老蟲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呯”的一聲把門關上,振得玻璃窗“嘩嘩”的響。
看着他出去後,我一下倒在床上,極累,老蟲雖然沒有傷害我身體,但他那番話卻是極深的刺痛了我,我原來一直以為錯的是他,但聽起來卻又好象不是他的錯,是啊,錯的到底是誰呢?
想了一會想不明白,一拍大腿醒悟過來,我他媽的又犯病了,想這個幹嘛?總之想不明白的就都是社會的錯,我陳凡是從來沒錯的。
起得身來把凳子什麽的按原位擺好,剛洗了個澡,泰來卻回來了,氣呼呼的樣子。我問:“這麽快就飽了?文龍呢?還以為你們會去卡拉OK瘋一陣的。”
“別提他了!”泰來往凳子上一坐,看見他書桌的位置不對了,問:“誰搞我的東西來着?”
我笑道:“我想謎語想不出來,自己發了一會瘋。”
泰來打開抽屜,拿出林翊的畫像來:“幸好沒事。”又對着畫像嘀嘀咕咕的道:“阿翊啊,你到底去了哪裏呢?我想你啊……”
“沒事幹別把畫像拿出來。”我看見林翊的笑容,心卻是一痛。
泰來又把畫像塞進了抽屜,道:“可我真想阿翊……,阿翊比文龍好多了。”
我奇道:“怎麽啦?文龍雖然沒阿翊那麽真誠,可也算是好兄弟啊。”
“好個屁,剛才你沒去吃飯,看不到他那個拿腔捏調的官樣,讨厭極了,口中一會是中央精神,一會又說學校規定,一會又叫我不要吃太多豬內髒說對身體不好,弄得我整頓飯沒意思極了才提前回來,不才剛披上班長的皮嘛,怎麽一下就變人了?”
“呵呵,新官上任都是三把火的,你放心吧,我和他說好了,如果他敢對咱們也來這套,我敢說我捧得他起來也能把他打壓下去。”
“他是不敢對你怎樣,可對我啊……呵呵,就難說了。”泰來仍是氣惱:“剛才不選他就好了,不過看見阿凡你舉了手我也就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