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有難[城主]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喬以澤找的是一家離蕭銘住處較近的小酒吧，這個時間才過飯點了沒多久，酒吧也不算熱鬧，不過三三兩兩的客人四散地坐着。蕭銘三人先後在吧臺前落座，蕭銘坐在中間位置，左手邊是季向陽，右手邊是喬以澤。

“三位要點什麽？”吧臺後的酒保過來詢問道。

蕭銘：“威士忌。”

喬以澤：“白蘭地。”

季向陽：“牛奶。”

酒保：“……”

“要喝牛奶自己去超市買！來酒吧做什麽？”蕭銘搶在酒保出聲前率先吐槽道，“哪有人跑酒吧來要牛奶喝的！”

“但是我不喝酒啊！酒喝多了會手抖，會影響游戲時的微操。”季向陽無辜道。

蕭銘：“……”你這是為了游戲，願此生就做一介神經病的節奏麽？

相比于忙着抓槽點的蕭銘，喬以澤的關注點就比較實際了。他看着在發愣中的酒保，開口問道：“這裏有牛奶賣嗎？”

酒保：“我們的小廚房冷藏櫃裏應該有，不過……”

喬以澤：“那就給季學長來一杯牛奶吧。”

酒保：“……”不過，那不在酒水單子上……

酒保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把後面被喬以澤打斷的話說出來，認命地去後廚拿牛奶了。每天總會遇到那麽兩個奇葩的客人，不想被折騰就不要試圖跟他們講道理，用最省力的方式打發掉就可以了。

沒一會兒，三人點的東西就被送上來了。酒保見三人沒什麽事了，便退到一邊安靜地繼續整理吧臺後面的酒瓶子。

“怎麽突然想到請我喝酒？”蕭銘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扭頭看向喬以澤。但對方卻用後腦勺對着他，看着從剛走進酒吧的一群人。那看起來不過是一群來酒吧的年輕人，有什麽好看的？蕭銘不解，開口問道，“喂，看什麽呢？”

“噓——小聲點。”喬以澤扭過頭來，壓低聲音對蕭銘說道。

“怎麽了？”蕭銘被喬以澤神神叨叨的模樣弄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

“喬學弟，你現在的表情有點像跟蹤狂……”季向陽也把腦袋湊過來，小聲說道。

蕭銘：“确實挺像的。”

喬以澤：“……”

季向陽：“怎麽不說話了？被說中了？你真的在做跟蹤狂？警察當跟蹤狂真的好嗎？等等！我去舉報你會不會有高額獎勵？”

“你窮瘋了吧？”蕭銘斜了一眼季向陽，“喬仔，你在跟蹤哪個美女？快指給我看看。”

“你們夠了啊！”喬以澤受不了地瞪了這兩個越扯越不靠譜的人，“我在出任務，上面讓監視一個人。”

“你不是戶政管理局的嗎？你們那個部門還管跟蹤監視？”戶政管理局管的是戶口戶籍，在蕭銘的認知中，這是一個差不多整天宅在辦公室的警署部門，“而且你是S市的警察吧？什麽時候調A市這邊做事了？”

“我沒調到A市，這次是協助A市的同事監督嫌犯。因為嫌犯是S市的戶口，我們戶政的又對人臉比較敏感，直接由我們部門出人監視比較方便。”喬以澤一邊小聲說着，一邊用餘光注意着一個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他跟一群人走進酒吧後，在理喬以澤一行人稍遠的地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落座，“再則就是我對那人來說是一張生面孔。”

喬以澤說到這裏，就沒有再深入說明了。關于具體案件部分，是屬于警方內部消息，不是非相關人員能夠知道的。蕭銘和季向陽也沒有追問，“不過你的跟蹤技術真的不過關啊！剛剛人進門的時候就盯着看，你也就仗着臉生，才僥幸沒有被發現。”季向陽單手支着下颚，側頭看着喬以澤，“我的話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

“季學長你學過跟蹤？”喬以澤露出驚訝的神情。

季向陽得意洋洋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道：“我不用學，我的跟蹤技術天生就是一流的。”

蕭銘：“喬仔，你別理他，他說的是游戲。實際操作他鐵定是第一個被發現的。”

喬以澤：“……”

蕭銘：“不過，你在電話裏說放假請問喝酒……這事實是喊我來給你的任務打掩護的？”

“哈、哈哈……”喬以澤幹笑道，“辦公室坐久了，當年學過的跟蹤術都還給教官了。當然，我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敢找來給我掩護的，也就蕭哥你比較靠譜，所以才特地找你的。”

蕭銘：“滾！拍馬屁也改變不了你欺騙我感情的事實！”

蕭銘覺得很心塞，自從那天他把再次離家出走的葉孤城再次找回來後，他的日子就越來越心塞。本想今晚出來跟喬以澤喝個酒放松一下，卻不想這小子居然是來出任務的。既然是出任務，酒他肯定是不會喝的，點着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畢竟這裏是酒吧。

蕭銘扭頭看向左手邊厚着臉皮跟來的季向陽，只見這貨一口喝幹杯子裏的牛奶，然後舉着杯子對着酒保晃了晃，豪氣萬千地喊道：“再來一杯！”

蕭銘：“……”這貨是來酒吧喝牛奶的白癡，根本不能一起好好玩耍！

出來和人一起喝酒解悶，卻不想最後搞得跟他一個人喝悶酒沒什麽區別。蕭銘覺得自己已經不能更心塞了。

蕭銘悶悶地把自己杯子裏的酒也喝幹，然後沖着酒保喊道：“再來一杯！”

“咳！咳咳咳咳……”

“幹嘛！就你的牛奶能再來一杯，我的威士忌就不行？”蕭銘怒瞪被牛奶嗆得猛咳的季向陽。

“不是……咳咳！只是覺得我今天的巧遇有點多。”季向陽一邊咳，一邊壓低聲音對蕭銘道，“你把頭轉過來，不要看那邊！”

“為什麽？那邊有什麽不能……”蕭銘擡眸随意地朝季向陽回避的方向掃了一眼，很快視線就落在了一個人身上，随即眸色冷了下來，“徐翰文？他怎麽還沒滾回去？”

“你別看了，把他看過來就不好了。”季向陽嘟哝道。

“哼！我會怕他過來？”蕭銘冷哼道。

“你不怕，我怕。”季向陽道。

蕭銘蹙眉，狐疑地看着季向陽。季向陽雖然不是喜歡找茬的刺頭兒，但就蕭銘所知道的，季向陽不是那種吃軟怕硬的人，不僅不是，而且很多刺頭真要跟季向陽硬磕，還都是磕不過季向陽的。季向陽會怕徐翰文？蕭銘覺得這簡直是一個冷笑話。

“之前沈修哲不是給我升職了嘛，那其實是為了打壓徐家在A市合作的那個團體，徐翰文想借那個團體在A市打出一片市場。簡單來說，徐翰文想把徐家的産業重新弄回A市。”季向陽說道，“然後我幫沈修哲一起把他給幹掉了。”

蕭銘：“你怕他會打你？”

季向陽：“我覺得我能打得過他。”

這是實話，季向陽身手絕對比徐翰文那個沒練過的家夥好，不然徐翰文當年也不會連幹淨利落地被沈修遠用一把椅子揍得腦袋開花。

蕭銘：“那你怕什麽？”

季向陽：“我會不好意思啊！才花了三個月就把他苦心積慮整出來的團體幹掉了。”

蕭銘：“……”

“哎哎！他過來了。”喬以澤突然出聲道。

蕭銘和季向陽齊齊扭頭看向徐翰文，卻見他結完帳後，根本沒掃他們三人一眼，徑直從他們身後走過，離開了酒吧。

“季學長，看來他也不好意思過來跟你打招呼。”喬以澤看着徐翰文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吧，對季向陽道。

季向陽笑了笑，漫不經心道：“其實他過來我還是會好好招呼他的。”

蕭銘掃了一眼早就看不到徐翰文的酒吧門口，什麽都沒說。當年因緣深厚的人，現在已經成了不來招惹便是路人，過來招惹就當仇人處理的存在，但蕭銘并沒有什麽觸動。曾經有過的深交過，就在徐翰文背叛的時候，就什麽都沒剩下了。值得他在意和不值得他在意的，在他心中一向泾渭分明。

“我說，時間不早了，你還不回去嗎？我記得今天葉孤城休息，他應該在家吧？”季向陽碰了碰蕭銘的胳膊，換了個自己覺得輕松的話題開口道。

“為什麽他在家我就得早點回去？”蕭銘回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季向陽。

季向陽：“情侶不是都喜歡一天24小時黏在一起嗎？”

“噗——”蕭銘一時沒防備，被季向陽的話驚得把剛入口的一口酒噴了出來，“誰、誰跟他是情侶啊？”

“髒死了。”季向陽嫌棄地把吧臺上的紙巾扔給蕭銘，“你那一臉被驚吓到的表情是什麽？你們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嗎？”

“什麽叫在一起很久了？你什麽時候看到我們在一起的？”蕭銘瞪着季向陽。

“蕭哥跟誰在一起了？”聞到八卦味道的喬以澤湊過來問道。

“你不用看着你的任務目标？”蕭銘斜了一眼過來湊熱鬧的喬以澤。

喬以澤：“沒事，我看着呢！跑不了。”

“……”蕭銘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拿什麽看着人家，你的後腦勺嗎？

“蕭哥跟誰在一起了？快說啊！”喬以澤催促道。

季向陽：“一個叫葉孤城的男人。”

“！！！”喬以澤的瞪大這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蕭銘，“蕭哥，我記得你喜歡的是女人啊！等等！葉孤城這個名字聽着有些耳熟。”

季向陽：“《陸小鳳》裏的人物。”

“不是那個原因。”喬以澤想了一會，搖頭道：“這人我記得是蕭哥之前從片場撿回去的那人，蕭哥還找我查過這人是哪裏人。後來才知道這人是國外移民回來……是這樣吧？我記得蕭哥你當時是這麽跟我說的。”

“是這樣嗎？葉孤城是國外移民回來？不過他英語很糟糕啊！連ABCD都認不全……”季向陽看着蕭銘道。

蕭銘：“……”求不讨論葉孤城的來歷！求換話題！

季向陽：“葉孤城是不是國外移民這不是重點。”

蕭銘：對！這不是重點！

季向陽：“重點是你怎麽還沒跟葉孤城在一起？”

蕭銘：這也不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