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隔離在老板家
印着卡通狗頭的推子一點點開始打磨孟常楓後面的頭發, 等把後面長長的頭發全都一點點推掉，蘇玲琅松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給狗用的推子, 果然比給人用的剪子, 趁手一萬倍。
她又轉到正面，看了一眼劉海上的兩個缺口，淡定的掏出手機搜索“狗啃劉海男”，準備直接照着上面的修。
蘇玲琅垂眸對上孟常楓的視線, 心虛地輕咳一聲, “我、我就是放首音樂聽聽。”之後把手機放在了老板看不見屏幕的地方, 随手點了一個收藏夾。
想着剛才狗啃劉海的發型，她又轉到側面去修鬓角，那專注的神情和孟常楓做紅燒肉時有的一拼，她繞着老板公轉式剪頭, 很快又到了劉海這邊。
“這些歌......”孟常楓突然開口，吓的蘇玲琅一激靈。
再遇到這種情況，她已經能處變不驚了，淡定的掃掉頭發, 順着他的思路去聽歌，剛才剪的太專注，她都不知道放的是什麽旋律。
現在停下來仔細聽了聽，蘇玲琅瞬間明白自己點的是哪個收藏夾了——《學長專用》
當年高一暑假時她跟學長一起玩游戲，常常就能聽見他放這些音樂。他像是個極為戀舊并且不愛改變的人, 幾乎每次玩游戲, 聽到的都是這幾首。
偶爾學長的朋友還會吐槽, 讓他換幾首歌放, 說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可學長每次都不理會，并且把歌名推薦給朋友，說這幾首旋律經典，歌詞也好。
那幾首裏面有一半都是外文歌，她英語不是特別好，聽到學長說名字，也只能捕捉到幾個字母。
為了不暴露自己啥也不懂，在他面前降分，她也就不好意思問，所以每次只能在連麥打游戲時，偷偷錄下來旋律，然後聽歌識曲。
有時候音頻識別不出來，她就只能下次打游戲時，再錄幾遍。
磕磕絆絆，花了很長時間，她才把學長每次放的歌收集齊，一共十五首，涵蓋了各個國家，那個時候她特別崇拜他，只覺得他真博學，聽這麽多國家的歌。
現在退去濾鏡回想起來，蘇玲琅覺得，他應該就是聽別人的歌單，然後順手加的。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學長這麽喜歡這些歌，每次打游戲都放，一定也想讓很多人都一起聽自己喜歡的歌，所以她就在高二的時候申請加入了廣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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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高中午休都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的，廣播部負責發布一些通知以及午休結束鈴之後。放些音樂，讓大家清醒。
整個高二，每次輪到她中午去廣播室值班的時候，她都會塞學長喜歡的歌進播放歌單，然後放給他聽，希望能稍微幫他緩解一些高三生活壓力。
想到那個時候單純快樂的校園生活，蘇玲琅心底一陣輕松，她擡起剪刀，繼續幫他剪劉海，甚至跟着音樂輕哼起來。
“我記得你在高二的時候，在學校廣播部？”孟常楓突然開口問道。
“你、你怎麽知道？”蘇玲琅詫異道，說完之後，她快速反應過來，掃掉對方下巴上的碎發，微微嘆了口氣，又看了眼老板的劉海，她覺得自己也不用照着圖片剪了，以她拙劣的技藝，已經拯救不回來了。
“我聽過你播的優秀班級的表彰廣播。”孟常楓擡眸看着她。
心驀地一緊，有種偷偷摸摸的小心思被當事人捉住的感覺，她抿了抿唇，“老板，你是怎麽聽出來的？”
“我們當時好歹一起打了一暑假游戲，我耳朵又沒聾。”說到這，孟常楓突然想起了什麽，勾了勾唇，“我還記得有一次，好像是星期三，打了午休結束鈴之後，廣播突然放了一首很勁爆的歌，幾乎把所有人都吓醒了，是你幹的吧？”
微微撇開視線，蘇玲琅懊惱地捂了捂臉，沒錯，正是她。
午休鈴聲響了之後，其實大部分人都沒有醒，放歌的順序應該是先放輕緩的，然後再放勁爆的，讓大家慢慢醒來。
結果當時她不小心把順序搞錯了，勁炸的韓曲直接放在了第一個，把她自己都吓一跳，她還記得那首歌的前湊好像是，“NAnanananana什麽的”。
這種由于失誤，把全校都吓醒的事情，她是不想承認的。
“星期三是你值班的日子吧。”孟常楓揶揄道。
“那天我應該跟別人換班了吧，哈哈，不記得了呢。”蘇玲琅幹笑着道。
看着她尴尬的樣子，孟常楓淺笑一聲，語氣有些懷念，“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每個星期三，總能聽到我喜歡的歌，其實挺開心的。”
當初做這些事情都是自願，希望能緩解他的課業壓力，也一直沒有告訴過他，更不求他的任何反饋，時隔這麽多年，能夠親耳聽到他說，當時挺開心的，蘇玲琅心底莫名有一些酸澀和滿足的感覺。
“但是......”孟常楓微微蹙眉，“但是當時有一周天天都能聽到我歌單裏的歌，那讓我挺不舒服的。”
又是一愣，蘇玲琅和他對視一眼，又快速移開，她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廣播室值班，要中午都不睡覺，一直待在那裏的，這就導致下午會很困。
那周有考試，好多人都拜托她幫忙值班，當時她不知道怎麽拒絕別人，就硬生生值了一周的班。
開心的是，她當時連放了一周他喜歡的歌，不開心的是，她當時下午考試精神不好，跌出了年級兩百開外一點點，還是她死乞白賴的要求下，學長才沒有删她的號。
明明被遺忘的事情，又被重新翻了出來，死去的記憶又在攻擊她的淚腺，那時委屈的心緒又湧上來，可擡眸看了一眼老板的狗啃劉海，頓時又消了下去，算了，老板等會讓會比她更委屈。
“你是不是又逞能，不知道怎麽拒絕別人，然後多值了很多次班？”孟常楓語氣篤定。
那個時候他覺得蘇玲琅像是沒有脾氣的，有一次體育課，他去買水，就見到她扭扭捏捏的站在一個人面前，那人表情很拽，遠遠就聽到他們說什麽錢不錢的。
他一開始以為是蘇玲琅欠了對方錢，人家來要，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對方欠了她的錢。
仗着身高優勢，拉着那個人道角落裏聊了會，那人就很快還錢了。
他還記得當時蘇玲琅感動到恨不得以生相許的架勢......想到這，孟常楓頓了頓，要那時他同意就好了。
不過同意也沒用，說不定也會像大學時一樣，早上答應，下午拒絕，空歡喜一場，‘性單戀’......也不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有沒有好一些。
想到這，他又釋然了。
現在這樣也好，原來那個不知道拒絕，好脾氣的小姑娘學會了保護自己，知道拒絕人，知道怎麽怼人，知道怎麽據理力争維護自己，就是......自己也是那個被拒絕的人罷了。
“我沒有逞能。” 蘇玲琅停下手中的剪刀，微微低頭看他，好奇道，“老板，你知道我連續值了一周的班，你是怎麽想的？”
微微一愣，孟常楓沉默了，他知道之後，只覺得她這一周肯定會很累，心裏有點不舒服，但就沒有別的情緒了。
因為他不是很在意她。
哪怕隐隐約約知道，她是為了自己才會進廣播部，他依舊不是很在意。
想到這，孟常楓嘆了口氣，仿佛心底的有些若有若無的執念被瞬間敲碎，盡管到現在他還是有那麽一點在意她拒絕自己表白的事情，可就在剛剛，就在上一刻，他突然想明白了。
憑什麽他表白，她就一定要接受？
比起她對自己的付出，他幾乎什麽都沒做過。
他......不過是仗着知道蘇玲琅喜歡自己，才為所欲為，覺得她不應該拒絕自己的吧。
還真是......太狂妄自大了。
“老板？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蘇玲琅回頭找了一圈，想看看有沒有反光的東西，她有些懷疑孟常楓從哪個反光面看見了自己的狗啃劉海，正處于爆發前夕。
“就......想起以前的事情，感覺有些抱歉。”孟常楓摸了摸耳後。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以前的事情了。”蘇玲琅道，盡管她根本不知道老板這突如其來的愧疚感什麽怎麽産生了，但絲毫不妨礙她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自救一下，她蘇玲琅別的不行，最會順着杆子往上爬。
要是她的頭發被人剪成這樣，她肯定要把那人掀翻，老板肌肉那麽結實，不僅能把她掀翻，還能給她來個托馬斯回旋，再轉體三百六。
擡眸看了她一眼，孟常楓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心裏暖暖的，這麽多年了，她還是這樣好說話。
大大松送了一口氣，蘇玲琅把垃圾袋一取，拿了吹風機過來把他的頭發吹幹，露出了标準的服務式笑容，“好了先生，你的頭發剪好了。”
又盯着老板的頭發掃了幾眼，她覺得，其實不仔細看的話，其實還挺好看的，畢竟五官不差，頭發再醜也......想到這，就算厚臉皮如蘇玲琅，也有些自我安慰不下去了。
只能祈禱老板說話算話，能夠還記得答應了她一件事。
只是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孟常楓就發現了不對勁，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表情戰戰兢兢的蘇玲琅，他道：“推我到鏡子前。”
先把剪刀收好，蘇玲琅硬着頭皮把他推到鏡子前，還沒等跑路，後脖領子就被人拽住，然後一點點被拉扯了回來。
她看着鏡子裏讪笑的自己和面無表情抿唇看她孟常楓，讨好道：“老板，你說過答應我一件事情的。”
“你想讓我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孟常楓微微挑眉，“你記不記得，你也答應過我一件事？”
蘇玲琅一愣。
看見她這樣迷茫的表情，孟常楓就知道她肯定忘了，于是開口提醒，“上次，你沒經過我同意，擅自答應童童，讓他推我去做檢測事情。”
頓時恍然大悟，蘇玲琅想起來了，她居然給忘了！
那這樣算起來，他們兩人各答應對放一件事，然後互相抵消，那這次的事情，她不是要慘了？！
哦吼，完蛋。
她擡腿就準備跑，又被孟常楓眼疾手快地拉了回來，他轉眸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強行壓下嘴角泛起的笑意，故意板着臉，“你不想負責？”
“付不起......”蘇玲琅低頭小聲道。
他視線下移，瞟了眼她微微鼓起來的臉頰，手不自覺地擡起靠近，然後捏了捏，指尖的柔滑讓他瞬間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心跳加快，眼神有一絲慌亂，他為了掩飾，手指微動，掃了掃她臉頰的頭發。
就這一舉動，吓的蘇玲琅抱頭連連後退，眼神驚恐。
看着她的眼神，孟常楓微微一愣，看了眼自己還沒收回來的手，心上一緊，神情有些受挫。
“老板，你別剃我的頭發。”蘇玲琅委屈巴巴，“我頭發本來就少，每天都是大把大把的掉。”
又是一愣，孟常楓心底一松，失笑不已，“你是因為這個......我怎麽可能......”說到這，他頓住，然後佯裝生氣。
“既然大把大把的掉，不如剪個跟我一樣的發型陪陪我？”
哪知道被逼到絕路的蘇玲琅反而下巴微揚，“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掉！發型不能亂！你要是再這樣對我，我就......”
“把推子拿來。”孟常楓擡擡手。
“老板？！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蘇玲琅吸了吸鼻子，把能屈能伸展現的淋漓盡致，她發現了，老板不吃硬，她只能軟成水了。
但是看了眼老板又狗啃又疙裏疙瘩不平整的頭發，也覺得應該一發償一發。
猶豫片刻，蘇玲琅還是拿了推子，把自己頭發湊到他面前，溫言細語，循循善誘，“老板，我剪了你多少，你就剪我多少好不好？”
她頭發長，一點點看不出來。
接過推子，孟常楓看她眨巴着眼睛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好。”
然後就在她生無可戀的注視下，對着鏡子開始修理自己的頭發，孟常楓眯眼微微側過臉，看了眼自己側面的頭發，有那麽一些慶幸，還好蘇玲琅下手不重，表面雖然崎岖但好歹都沒有漏頭皮，勉強還是能補救一下的。
蘇玲琅愣愣站在原地，一開始她是見到老板居然拿着推子沒有對她下手，有些不知所錯，然後看見他自己剃頭發的樣子，被震撼到一時不知道該幹什麽。
她一直知道專注的男人最帥，可她不知道，男人專注地剃頭的模樣，更帥，那種一點一點在她眼前變化的感覺，讓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老板原本的發型将五官都柔化了，沒有那麽淩厲，但是現在，她親眼看着老板在把凹凸不平的地方修飾掉，兩側的頭發剃短了之後，整個人的五官都好像變得淩厲有攻擊性。
認識他這麽多年，她就從沒看他留過這樣的發型。
硬朗堅毅。
“行了，等會兒幫我把這邊收拾一下就好，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吧。”孟常楓修飾完兩邊的鬓角，再看狗啃劉海覺得順眼多了，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對自己新發型也覺得新鮮。
從鏡子裏看到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孟常楓沒辦法，又出言安慰她，“傻愣着幹什麽，我又不可能真對你怎麽樣，不過就是頭發，你也不用自責，還會長。”
“呃......”如夢初醒，蘇玲琅從恍惚中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居然看入迷了，她眼神慌亂地收回視線，臉頰隐隐有些發燙，莫名感覺有些喉嚨有些幹。
又快速瞟了一眼老板的新發型，她匆匆跑回房，捂住自己狂跳的心髒。
她一時都分不清，自己是被孟常楓那化腐朽為神奇的手法折服了，還是被他的新發型驚豔到了。
那是一種氣質的轉變，明明是同一個五官，換了發型，變得有攻擊性之後，就很沖擊心靈。
趕緊拍了拍臉頰，蘇玲琅提醒自己要淡定，千萬不要犯花癡，他們還要隔離好多天，別到時候沒忍住說出來了，結果又犯病，感到厭煩了。
上一次發生這種事，兩人這麽多年都沒有再聯系，這次如果再發生一次......
畢竟還要一起隔離，兩個人擡頭不見低頭見，太尴尬了。
可她又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現在的蘇玲琅有些理解大學時舍友的愛豆換發型時，她們為什麽那麽激動尖叫了。
她也忍不住想尖叫啊！
原地轉了個圈，蘇玲琅又把巾鳳的微信翻出來，快速打道：【啊啊啊啊！我老板換發型了！好帥啊！！！】
【我也不是說以前不帥！就是換了發型之後，氣質都變了！唉，惆悵，本來都習慣老板之前的形象了，現在又要适應新的，好難辦。點煙.JPG】
發完之後，蘇玲琅又趕緊出去掃地，她看見老板磕磕絆絆的用吸塵器吸頭發，趕緊接過來，繼續收拾。孟常楓看她殷勤的樣子有些不太适應，想了想，坐着輪椅去了書房。
等到一切收拾好了，蘇玲琅再看到老板出來時，總覺得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什麽話想說。
“怎麽了？”蘇玲琅疑惑道。
“咳。”孟常楓以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移開視線，“沒什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微勾唇，嘴角微揚，眼角有些許的嘚瑟。
狐疑地看他一眼，蘇玲琅突然想起來什麽，“老板，我明天跟小可約好了去當礦泉水團的志願者。”
“應該很重吧？”孟常楓蹙眉，“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蘇玲琅總感覺不太對勁，好像自從剪了頭發之後，老板說話的語氣和行事作風反而柔和下來了，還莫名體貼，“老板你的腳腕還沒好。”
垂眸看了眼自己打着石膏的腳腕，孟常楓第一次覺得，這個東西真的有點礙事，“馬上解封了，腳腕應該也好的差不多了，到時候陪我去醫院拆了吧。”
這個是她早就答應好的事情，蘇玲琅點頭，“好，我記住了。”說實話，她有些忘了還剩多少天了，這些天日子過的稀裏糊塗的，粗略的算一算，好像還有五六天的樣子。
不知道怎麽的，分明是一件應該高興的事情，但是她莫名的心底有些惆悵，又掃了一眼老板的腳腕，“現在有志願者可以上門做檢測，老板你可以申請一下呀。”
“蘇玲琅。”孟常楓擡眸看着她，眼神有些無奈，“不要剝奪我放風時間，行麽？”
難得聽見老板也會這樣說話，蘇玲琅打趣道：“那我再給你唱一曲鐵窗淚？”
淺笑一聲，孟常楓淡淡道：“折騰了這麽久，休息去吧。”
“嗯。”蘇玲琅點點頭，走到牆角時，回頭看了一眼，她卻從老板身上看到了靜谧。
分明還沒有到晚上，分明沒有月光，可她心底卻覺得很安寧。
這時孟常楓也回頭，正好和她對視一眼，擺擺手，“去休息一下，等你醒來了，我們不是還要做豆腐？”
“對，豆腐！”蘇玲琅想起來那盆還在浸泡的黃豆了。
趕緊回房準備休息，蘇玲琅把小可送來的兩件不能過審的衣服放好，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巾鳳回了她一句話。
【好看，你就多看一會兒。】
想到剛才老板溫柔缱绻的語調，蘇玲琅紅着臉回道：【不行，妖孽會收人心。】
陽臺邊，孟常楓垂眸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眼神柔和，低聲笑了起來。
蘇玲琅覺得，今天是她老板之間氛圍最好的時候，做豆腐時，一定也能很和諧，不說是合作愉快，就好像是在用自己的左右手，再怎麽樣也該是我煮豆來，你過濾，我壓板來，你調汁。
但是沒想到的是，她和老板之間的這種似有若無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老板，白醋少了，肯定不行！”蘇玲琅蹙眉。
“就這麽多，多一點都做不成，按照視頻裏的比例就這些！”孟常楓語氣篤定。
“孟常楓！這是做豆腐！不是試劑調配！看着都稀了！”蘇玲琅氣憤，“要是做不出來，我把你跟麻婆豆腐底料一起炒了！”
“哼。”孟常楓嗤笑一聲，“搞得你敢炒東西似的，蘇玲琅你不會還指望我鐵鍋炖自己吧？”
作者有話說：
鐵鍋炖大鵝，鐵鍋炖孟常楓
鐵鍋=鐵鍋
大鵝=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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