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隔離在老板家
“老板我出去一下。”蘇玲琅一邊換鞋子一邊道。
“早去早回。”孟常楓看着她, 沉聲提醒，“把我的外套穿上，晚上天冷, 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蘇玲琅穿外套時微微頓了頓, 她聞到了這個外套上屬于老板身上特有的氣味，今天頭蒙在他身上時，氣味就刻在了腦海裏，現在再次聞到, 臉不由的有些發燙, 深吸了一口氣, “老板，我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老板朝夕相處在一起太久，形成了習慣，就這樣單獨出門一會兒, 竟然有些不舍得。
甩甩頭，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腦海，蘇玲琅趕緊去小可發的樓棟地址，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皮膚很白, 身材纖細的女孩子，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比她小。
“你是小可吧？”蘇玲琅把手機屏幕轉向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我來給你送衛生巾的。”
“謝謝你。”小可露出笑容, 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她手裏接過東西。
看着她瘦瘦小小, 眼睛紅腫, 像是哭過的樣子, 蘇玲琅趕緊安慰她, “群裏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也別覺得是你自己的問題。”
“你放心，我......”
“你看看你做的什麽蠢事！在群裏發這麽丢人的東西！這不是都讓街坊鄰居看笑話嘛！”
聽着房間裏傳來的類似中年婦女的聲音，蘇玲琅微微一愣。而面前的女孩子聽到這個聲音後，身體一僵，條件反射直接把門關上，把她自己也關在了門外。
看了眼密碼鎖，蘇玲琅又看向垂眸不言的女孩子，她抿抿唇，“不如我陪你走走？”
那個女孩子擡眸看向她，眼睛通紅，強忍着淚水沒有留下來，她只能哽咽點頭，“謝謝。”
兩人坐在樓下的石凳上，蘇玲琅撓了撓後腦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人，只能靜靜陪她坐一會兒。
“不好意思。”大概過了五分鐘，小可稍微好一些了，她吸了吸鼻子，“耽誤你這麽長時間，我還沒把錢給你，我現在給你轉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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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給，沒事。”蘇玲琅趕緊擺手。
“不行，要給的。”小可執拗，在微信上發了紅包，催着蘇玲琅趕緊收款，“在我家那邊，借別人這個一定要給錢或者還新的回去，不然就叫欠血債。”
“啊...啊？”蘇玲琅看着她神情專注，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實在沒辦法點了收款，“我剛才看了你的朋友圈，你賣女裝？”
“嗯。賣的，不過現在停了，之前讓我媽過來幫我打包，沒想到她出不去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讓她來！”說到這，小可一個沒忍住，哽咽的哭了起來，吓的蘇玲琅渾身上下找面紙，然後遞給她。
原本想換個話題聊聊，讓小可不要太傷心，結果鬧得人家直接痛哭起來，蘇玲琅束手無策，只能道：“有什麽事情，別憋在心裏，說出來吧。”
“我高中的時候，我爸找了別的女人，我媽帶着我和我哥生活，日子過的一直挺辛苦。”小可忍不住啜泣訴說。
“我高二的時候，在一天的時間內，發現我父母雙雙出軌。”蘇玲琅覺得只能說出自己更慘的經歷，才能安慰對方，“結果後來他們告訴我，他們早就離婚了，為了我才繼續生活在一起，本來想等我高考完再說的。”
“我高中就辍學了。”小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媽讓我打工賺錢供我哥哥上學，那個時候網購很流行，我就一邊打工，一邊研究着開網店，那個時候我媽讓我別走那些旁門左道，好好打工，最後沒想到網店賺的比打工多多了。”
蘇玲琅住嘴，靜靜聽小可說話。
小可說的事情，還是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這樣面對面聽當事人講起，她以前聽過這樣的事情，可都是在網絡上，沒有像現在這樣沖擊來的大。
她發現，一直困擾自己多年的心結，一直覺得委屈的不得了的事情，跟別人比起來也不算什麽大事。
“我也算有心眼，沒告訴他們我究竟能賺多少錢，然後省吃儉用，付了個首付，再慢慢攢錢還房貸，最後找了個借口把戶口轉了出來。”小可笑了笑，“可我哥知道我開網店，知道我賺的錢肯定不止明面上說的那麽多，我媽就來鬧。
我也不怕她鬧，她看硬的不行，就只能來軟的。”
擦了擦眼淚，小可頓住了，“不好意思，給你說這些，把你心情都搞壞了。”
“沒事，你說。”蘇玲琅又遞給她一包紙，半開玩笑道，“說出來會好受一些，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我可是有名的聽過就忘。”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我媽整天來噓寒問暖，給我來做做飯，還來幫我打包快遞，我就很吃這一套。”
小可擦了擦眼淚，情緒好了很多，這些情情緒來的快，走的也快，“如果她每次來時，都不會問我房貸還剩多少，現在能不能加名字什麽的，我可能會真信了她回心轉意，知道疼我了。”
“你在群裏總是道歉，我還以為你很膽小，沒想到見到你之後才知道你這麽堅強。”蘇玲琅笑着道，“比外表看起來堅強。”
“客服當習慣了，能道歉肯定立馬道歉，不想惹事。”小可笑了笑，“現在想起來，估計只有家裏人，才能讓我這麽傷心了。也說不上傷心，就是覺得委屈。”
說到這，她擡了擡手上的袋子，“你看，就這樣一件小事，我也沒覺得自己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就覺得我丢人了。”
“你做的沒錯。”蘇玲琅語氣篤定，“錯的是他們！你只要別再心軟，會有心疼自己的人出現的。”
“我偷偷告訴你，我也怕自己心軟，直接把房産證放在我好朋友那裏，我還告訴我朋友，要是我去要房産證改名字，就兩巴掌拍死我。
不過之前可能還會，但之後肯定不會了。
她這次走不了，天天在我這裏發瘋！天天絮叨不能給兒子做飯啦，不能給兒子洗衣服了什麽的，早就把我對她的感情磨光了。”
“那個。”蘇玲琅見小可徹底緩過來了，問道，“你那邊賣的女裝，有沒有我能穿的呀。”
“你穿？”說到生意，小可的神情立馬變了，她上下掃了掃，“我那裏的衣服，可能不适合你的氣質，要麽是簡單的小禮服，要麽就是偏性感的衣服。”
“沒事。”蘇玲琅握住她的手，神情感動，“只要是女裝，破抹布都行，我裏面這個T恤和牛仔褲，就是我全部身家了。”
愣了一會，小可道：“那你跟我來，我挑一些你拿回去試，合适的留下，不合适的送回來就行，不過我這邊存貨也不多，但好在從裏到外都有貨。”
路上，她跟小可說了現在尴尬的境況，小可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能有她穿的衣服。
等到了小可家，蘇玲琅才明白什麽叫從裏到外都有貨，那就是如果賣的是吊帶，那她這裏肯定是有R貼和隐形文./胸，如果賣的是超短裙，那她肯定會搭配着賣打底褲。
抱着一堆衣服袋子，蘇玲琅想說夠了，可沒想到小可又問她一句，“你老板多大年紀，單身嗎？你喜歡他嗎？”
突如其來的提問讓她猝不及防，“比我大一歲，單身。”
說到這，蘇玲琅臉一紅，“就、就普通關系。”
看到她這個樣子，小可心裏有個大概，從櫃子下面抽了幾件出來，又放在她手上，鄭重道：“反正最近也沒事，你就多試幾件，讓你老板跟着參謀一下，這一波試完了跟我說，我再給你送不一樣的過去。”
說完，又塞給她兩雙鞋，一雙平底一雙高跟。
抱着一堆衣服，就像進貨一樣，蘇玲琅突然想念起自己的小板車。
小可送她下樓，剛走出單元樓，她就看見了單元樓前的小路上，那個坐着輪椅的人，月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漠和疏離。
她微微一愣，“老板？”
小可也看過去，見到坐在輪椅上的人時眼神閃過一絲驚豔，反應過來，她趕緊拍拍蘇玲琅的肩膀，重複道：“衣服一定要你老板幫着看看合不合身啊，光自己照鏡子看不出來的，我先上樓了。”
“到時候我把錢轉給你！”蘇玲琅趕緊道。
“不急！”小可擺了擺手。說完，她趕緊頭也不回的往回跑，就是怕當電燈泡。
還什麽我和老板就是普通關系。
長成這樣的人，都親自來接了，還普通關系，她雖然年紀不算太大，可閱歷在那裏放着，兩人之間沒點什麽，當她瞎？
雖然說蘇玲琅覺得獨自生活了這麽久，不需要有人來接，可真的見到那人出現在她回去的路上時，心還是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起來，“老板，你怎麽來了呀。”
“太晚了，過來看看。”孟常楓接過她抱在懷裏的一堆東西，蹙了蹙眉，“這些是什麽？”
“小可開網店，這些是她家裏的一些存貨。”蘇玲琅推着他邊往回走邊道：“我缺衣服，她讓我拿回來試試，合适就留下。”
“那明天試吧，今天太晚了。”孟常楓沉聲道。
“好。”
靜谧的小路上，月影斑駁，兩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和諧的就像是老夫老妻。
他們照在地上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比本尊更加親密。
躺在床上，蘇玲琅翻來覆去睡不着，這些天她一直跟巾鳳斷斷續續聊着天，但每次也就是匆匆一兩句留言而已，但是今天她特別有傾訴的欲望。
【姐妹，我今天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矯情，我一直覺得的很大的事情，放在別人身上好像都不算什麽。別人更難的事情也能度過，就我不僅耿耿于懷，還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
她爸爸媽媽從小就很忙，忙到家長會都沒有人能抽出空來去，忙到每晚寫完作業，都沒有人能來簽字。忙到哪怕她成績好得了獎，他們也沒時間表揚她，或者聽了之後就開始聊別的事情。
很多年她都是自己默默的學習，學到自己看得過去的程度，終于考到了年級前兩百，她高興的不得了，通知了一圈，也只有學長跟她說了恭喜和祝賀。
她以為父母會一直這樣忙忙碌碌下去，可沒想到高二的一天她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在路上看見了媽媽出軌，回家之後又親眼見到了爸爸出軌，她驚慌地跑回學校，不知所措。
後來，他們說，他們早就離婚了，原本想等她大學畢業了之後再告訴她的。那個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累贅，沒有她，父母可以更早的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因為她的存在，五個人都過的不幸。
然而今天聽了小可的話，她又覺得自己太脆弱了，相互對比，她簡直可以說的上幸福。
手機響起來，是巾鳳的消息：【寶貝，每一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一樣堅強勇敢，你要給自己脆弱的權利。】
原本回憶過去事情的蘇玲琅沒有掉眼淚，在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反紅了眼睛。
【你要是男的，我肯定以身相許！】
就在這個時候，客廳陽臺傳來玻璃杯破碎的聲音，蘇玲琅急急忙忙跑出去，就看見老板在陽臺坐着，旁邊好多玻璃渣。
“老板，你別動，我去收拾。”
“不用過來，我可以繞過去，明天再收拾。”孟常楓語速很快，“太晚了，回去睡覺吧。”
“那你放着，我明天弄，你去睡覺的時候小心點。”蘇玲琅又看了那邊一眼，回到房間，繼續發消息。
【感覺除了學長，你跟我聊天聊的最多了。】
她跟巾鳳簡單講過，自己高中時期特別喜歡的一個學長的事情。
巾鳳：【你那學長，啥也不是。】
【學長就是老板，你之前還一直誇老板來着，我這個助理工作還是你介紹的呢。】
蘇玲琅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告訴她，學長就是老板來着，巾鳳一天到晚把她老板誇上天......
巾鳳：【就算是一個人，你那學長也是啥也不是，我現在誇他，并不代表我也認可以前的他，睡吧，你那邊都淩晨了，晚安】
她确實是困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間，她突然意識到，巾鳳怎麽這麽快就接受了老板和學長是同一個人的設定？
困意襲來，還沒等她再多想，就睡着了。
第二天，孟常楓做完早飯，喊蘇玲琅起來吃。
當耳邊傳來高跟鞋聲音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一轉頭，看到她畫着淡妝，穿着一件粉色的小禮服，帶着墨鏡出現的時候，嘴裏的咖啡差點噴出去。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孟常楓微微挑眉，“你準備穿成這樣下去做檢測？”
輕咳一聲，蘇玲琅取掉墨鏡，露出沒有畫眼妝的眼睛，“早上我拆了好幾件衣服，沒研究出來怎麽穿，就這麽一件穿起來方便，也沒那麽誇張。
我實在不想穿那件短袖和牛仔褲了，再穿下去，都要變成永久皮膚了。”
她身上的這件裙子，雖說是禮服，但還算日常，穿上它然後配個高跟鞋之後，蘇玲琅覺得不化個妝都有些對不起這身衣服，雖然只畫了眉毛和口紅，但也已經是這麽多天來難得的正式。
“我是不是需要穿身西裝？”孟常楓扯了扯身上的居家服，“不然你等會兒推着我，感覺不搭。”
相處的越久她是發現老板并沒有他平常表現出來的那樣嚴肅和正經，他挺喜歡開玩笑的，“我還以為你會說，做個檢測穿這麽正式幹什麽。”
“我像是那麽沒情商的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孟常楓狐疑地看她一眼，語氣篤定，“大家都穿的随便，并不代表你要穿的随便，女孩子就應該在自己開心的時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不開心的時候呢？”蘇玲琅看向他。
輕笑一聲，孟常楓道：“不開心的時候，更要打扮的漂漂亮亮。”
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蘇玲琅心頭莫名被觸動了，她爸爸是傳統的大男子主義，不做家務，覺得女人不應該出去工作，穿漂亮的衣服就是心思不在家庭上。
現在想來，她媽媽一直堅持工作上班，就是在跟這樣的思想鬥争。他們離婚是正常的，各自找到新的所愛也是正常的。
其實他們應該早點告訴她的，不然也不會誤會那麽久。
她把墨鏡帶了回去，對着孟常楓道：“男孩子也是一樣的。”
她覺得孟常楓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好爸爸。
剛想到這裏，蘇玲琅就聽見他擡了擡腿，“可惜，腳腕導致我只能穿居家服，是吧？罪魁禍首。”
剛才一定是氣氛太好，她想太多了。
他分明是個揪着不放，時時刻刻會拎出來鞭屍的主。
縮了縮脖子，蘇玲琅強行揭過話題，“等會兒童童說要來推你。”
所以你也不用換衣服了。
“他還有什麽作業要寫？！”孟常楓愕然。
“他讓我幫他問問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別坐輪椅。”蘇玲琅忍着笑，“他這次想寫扶鄰居家的拐杖叔叔做檢測。”
“......”孟常楓黑臉，“想都別想。”
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死腦筋的時候，知道孟常楓一口拒絕，童童吃完早飯就過來死纏爛打，他進門先看見了帶着墨鏡打扮漂亮的蘇玲琅，甜甜笑道：“姐姐今天真漂亮！”
然後又看向孟常楓，想了想道：“哥哥今天的頭發真長。”
“......”孟常楓。
擡了擡墨鏡看過去，蘇玲琅發現他的頭發确實越來越長了，但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長但也還挺好看的，有以前明星那味了。
在看到孟常楓臉黑了大半之後，蘇玲琅趕緊專心吃飯。
趙梓童撓了撓頭，坐在旁邊，見到對方真不準備帶拐杖，連忙可憐兮兮道：“哥哥，救救孩子吧，還有三篇好人好事呢！”
“你不逼着我拄拐杖，就是好人好事了。”孟常楓涼涼道。
吸了吸鼻子，趙梓童不敢再跟他說話，磨蹭了一會兒，又可憐巴巴對着蘇玲琅道：“姐姐，你懷孕了嗎？”
“？？？”蘇玲琅墨鏡被吓掉了，“你在說什麽？”
然後她低頭看了看肚子，這段時間也沒長胖呀，還是她胖了卻不自知？
“你跟哥哥住在一起這麽久，也沒有懷孕，是因為哥哥腳腕受傷了嗎？”趙梓童又問道。
後知後覺，蘇玲琅明白他可能是誤會了，于是趕忙解釋，“我和他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為什麽住在一起？”趙梓童又問，“男女朋友也可以住在一起嗎？”
“......也不是男女朋友。”蘇玲琅沉默了片刻，她看向趙梓童，“想說什麽，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了。”
“姐姐能不能扮作孕婦呀。”趙梓童歪了歪腦袋，語氣懇切。
現在小孩子為了作業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了？！
“姐姐今天穿的高跟鞋，推不了哥哥，你推他去檢測吧。”蘇玲琅推了推墨鏡。
“推哥哥沒問題，可這個題目我寫過了！”趙梓童表情委屈。
“不一樣！”蘇玲琅一字一句的開始洗腦，“上次是推着鄰居家輪椅哥哥去做檢測，這次是幫助鄰居家穿高跟鞋不方便推人的姐姐，推着鄰居家的輪椅哥哥做檢測，這不一樣，字數都多好多。”
被繞了整整一圈，趙梓童狐疑，“這真的不一樣？”
“行了，我拄拐杖。”孟常楓無奈，朝童童擡了擡下巴，“回家換鞋子去，等會兒路過了叫你。”
“謝謝哥哥！”趙梓童一下就開心了，蹦蹦跳跳的回家。
“你怎麽就答應他呀，拄拐杖多辛苦！”蘇玲琅湊過來，語氣責備。
“再不站起來活動活動，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單純的腳腕受傷，而是別的什麽地方受傷了。”孟常楓似笑非笑，語氣暧昧。
想到剛才趙梓童說的話，蘇玲琅臉有些紅，“童言無忌，你當什麽真。”
拄着拐杖站起身，孟常楓深吸了一口一八零以上的空氣，轉頭看她，微微挑眉，“童言無忌？你說的是哪句？”
說的是腳腕問題才會住這麽久也沒有讓她懷孕那句。
分明知道哪句，還要逼她說。
但是她說，又好像她很在意那句的樣子。
可他們都知道，懷不懷孕跟老板腳腕受傷沒關系，不對，還是有點關系的，如果老板腳腕沒傷，她也不會來探病，也不會住在這裏。
不對！她住在這裏也不是就會懷孕！
不！她想的是，住在這裏，不會懷孕！
天吶！她都在想什麽！
腦子亂成一團，蘇玲琅胡亂理了理頭發，慌亂地扶正了墨鏡，穩住了心神。
墨鏡一戴，誰也不愛！她要高冷起來。
又補了一遍口紅，蘇玲琅往門口走。
“幫我推着輪椅。”孟常楓掃了一眼她的腳後跟。
“嗯？”蘇玲琅轉頭，“什麽？”
“排隊的時候，當然是坐着舒服了。”孟常楓靠着門框，垂眸看她語氣懶懶。
“你的輪椅，跟我今天服裝的調性不搭。”蘇玲琅佯裝高冷的輕哼一聲，乖乖推着輪椅出門，嘴裏絮絮叨叨，“果然呀，人不能懶，這一懶，一把輪椅坐慣了，都不習慣站着了。”
“哇！哥哥你好高啊！”趙梓童一直趴在自家門口等，見到孟常楓拄着拐杖出來，忍不住驚呼一聲。
稍稍擡了一點墨鏡，蘇玲琅偷偷往後看了一眼，心裏肯定。
嗯，是挺高的，之前跌倒在他身上，只蒙到他胸口。
想到自己又在想些有的沒的，她趕緊推着輪椅快走了幾步。
二十分鐘後，場面就發生了大的變化。
成了她坐在輪椅上，趙梓童推着她，孟常楓拄着拐杖跟在後面。
不為別的，實在是她的腳後跟太痛了，才走了幾步路，後邊都磨紅了，碰一下都疼，唯一慶幸的是沒有磨破。
盛裝出行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感謝老板帶了輪椅出來，救她狗命！
更感謝老板輪椅上帶着毛毯，能讓她遮腿，讓她自由自在光腳緩解疼痛。
“哎！你看，看到那邊的一家三口了嗎？就坐在輪椅上穿粉色裙子的那個。”
聽到有人在低聲議論自己，蘇玲琅歪過身子，豎起耳朵。
“看到了，啧啧啧，實在太可憐了！”另一個人悄聲回複道，“爸爸腳上打石膏，媽媽坐輪椅還帶着墨鏡，可能眼睛也不好，那個小孩子那麽小，獨自承擔家庭重擔，實在是太可憐了！”
蘇玲琅：“......”
她唯一的想法是如果真的是那樣，那趙梓童能寫的作文可就太多了。
作者有話說：
章末發二十個小紅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