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冬雪
第1章 ??冬雪
邢況的聲音冷得如在地獄裏浸了一遍。
在場衆人全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幕。
邢況為了一個小畫家,竟然當衆把自己未婚妻羞辱了一番。
這條新聞一旦曝出去,不愁拿不到最新頭條。但是即使面對如此勁爆的場面,現場的媒體也很少有人敢按快門。
邢況在圈子裏的手段人盡皆知,如果有人敢随便寫他的新聞,造成的後果是他們負擔不起的。
在俞筱滿是不甘的眼光中,邢況抱着徐未然離開了宴會廳。周秘書一個頭兩個大,跟助理團一起留下來處理這邊的爛攤子。
專用電梯徐徐上升,最後在二十八層停下。
邢況抱着徐未然出去,進了一間私人套房。
他把徐未然擱在一張桌子上,兩手撐在桌沿,把她圈在身前。
“俞筱對你動手了?”
他語氣不悅,周身氣壓很低,給人感覺如果俞筱真的對她動了手,他會不顧一切地把俞筱殺了。
徐未然今天會過來,只是想給俞筱難堪,能讓她的口碑變臭更好不過。
并沒想到邢況也會來這裏。
“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紅酒是我自己潑的,也是我自己故意摔倒的。”她并不想拿這種事騙他:“俞筱是娛樂圈的,私德很重要。要是有不好的新聞傳出來,會對她打擊很大。”
邢況沒說什麽,只去檢查她手和腿的位置:“有沒有哪裏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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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哪裏都沒有,你不用擔心。”徐未然擔心他覺得她惡毒,會耍手段:“邢況,我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你要是不喜歡我這樣也沒辦法,我就是很讨厭俞筱,不把她毀掉,我是不會甘心的。”
聽到她這些話,邢況手扶着她後腦,讓她擡起頭看他。
“沒有不喜歡,你也只會比我想象裏的要更好。”他眸光溫柔而認真:“可你不需要做這些,我會幫你。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會幫你。”
慢慢地,他的嗓音變得沉:“所以,你為什麽這麽讨厭俞筱,可以告訴我了嗎?”
他等着有一天,她能對他敞開心扉,不管發生什麽都先告訴他,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去解決。
但是徐未然從來都獨立慣了,從小到大養成的性格使然,讓她并不想用自己的事去惹邢況煩心。況且邢俞兩家如今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依照邢況這種性格,一旦他知道了事實真相,保不齊他會在沖動下做出什麽事來。
她手裏只有一份錄音,并不能很好地證明俞筱确實害死了她的媽媽。目今最好的辦法,是她能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把俞筱和俞良山送進監獄。
等事情塵埃落定的那天,她再告訴邢況好了。
“就是突然很讨厭她,”她說:“我不想把你讓給她。從高中的時候就很讨厭她,她總是纏着你,每次看到她黏在你身邊,我都很不高興!”
她雖然并沒有完全說實話,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取悅了邢況。
他勾唇笑了下:“就算你要把我讓出去,我也不會找她。”頓了兩秒,又說:“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徐未然心裏十分開心,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有這輩子嗎,你下輩子就要喜歡別人嗎?”
邢況笑,捧着她臉在她眼皮上親親:“下輩子也喜歡你,”說完又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下下輩子也只喜歡你。”在她唇上親一下:“永生永世都只喜歡你。”
徐未然被親得發懵,臉上熱熱的。
看到邢況又湊過來,打算吻她的時候,她乖巧地閉上眼睛。
周秘書那邊突然打過來電話,問他媒體的事該怎麽處理。
邢況不是很有耐心地接起來。
再回來的時候,邢況把裹在徐未然身上的西服外套拿開。
她脖子上和肩上還挂着紅酒漬,純白的禮服被染紅了一片。
邢況這時候才注意到,她今天打扮得有多漂亮。
誰都沒有她清麗動人。
她肩膀處的肌膚暴露在空氣裏,嫩滑白皙,甚至隐隐透着光。紅酒漬顫顫巍巍地挂在上面,像在勾引着人去做些什麽。
邢況看了會兒,眸色變得深:“衣服脫了。”
她一驚:“你、你說什麽!”
“想什麽呢,”他呵笑了聲,喉結滾了滾,離得她近了些:“穿着濕衣服不難受?”
“可我沒有衣服能換。”
邢況立即給手下一名女助理打了個電話,讓送套衣服上來。
“現在能脫了?”他看着她。
徐未然紅了臉,覺得這人是在調戲她。
“你這是在賺我便宜。”她不滿地說。
邢況輕笑了聲,手扶住她纖細的腰,一張英俊的臉離她越來越近:“還沒有。”
徐未然不明所以。
“現在,”他頓了頓,喉結滾動,在寂靜的房間裏傳出一聲隐忍的吞咽聲:“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徐未然感覺到脖子裏傳來溫熱的觸感。
她往後躲,邢況一只手把她拖回來,掐住她的腰不讓她動。
頸窩處的紅酒漬一點點消失。
她一向怕癢,又被溫熱的氣息拱着,受不住地縮了縮肩膀。
“別這樣,”她想躲,但是根本就動不了:“好癢。”
邢況把紅酒漬慢條斯理地舔進嘴裏,壞心地問:“哪裏癢?”
她氣呼呼地哼了聲,不說話。
邢況的目光落在她鎖骨上。
深凹下去的弧度裏,還落着星星點點的酒漬。
他眼眸愈深,手握着她單薄的肩,手指用了些力氣捏着。
湊過去,有酒香伴随着一點兒淡淡的茉莉香萦繞在鼻尖。
徐未然身上癢,心裏更癢,不由把他抱得更緊了。
“邢況,”她叫他的名字:“你真的覺得我沒有做錯事嗎?”
邢況擡起頭,手指插入她濃密的發絲,扶着她的後腦:“只要是你做的,就都是對的事。”
說完低下頭,開始親她。
她因為他的話而高興起來,心裏不再有不開心了。頭仰着,承接他的吻。
他略離開了些,睜開一雙染了欲念的眼睛,低聲與她耳語。
屋子裏很暖,熱氣轟轟地繞着,耳邊很安靜。他身上有清新的草木香,能蠱惑心智。
“寶寶,”他咬着她薄薄的耳垂,用氣聲說了四個字:
徐未然在他這句話後,臉燙得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他!在!說!什!麽!
啊啊啊怎麽有這麽壞的人!!
可還沒來得及害羞,邢況已經又朝她吻了下來。
這次的吻比以往都要兇悍,帶着對她病入膏肓的渴望。
她有些害怕,不停往後退,又被他強硬地撈回來。
她臉紅似血,臊得不知道該怎麽辦。
擡起眼睛,帶着點兒控訴地看他。
邢況一向受不了她的眼神,忍不住又湊過來親她,手扶住她臉,拇指在她耳後摩挲。
她漂亮又純潔,其實從來沒有變過,一直都是世間最美好的那個人。當初他會被她吸引,就是因為看到了她骨子裏的倔強和從未被世俗污染的純潔。
徐未然怔怔的,心口發熱。
明明剛才一口酒都沒喝,現在卻好像醉了一樣,任他折騰着,甚至還渴望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扯松了他的領帶。
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着是女助理在門外的聲音:“邢總,衣服買回來了。”
聲音就直直響在前方,被一道門擋着而已。
徐未然吓得收回手,縮在了邢況懷裏,臉埋在他胸膛。
邢況在她耳邊低低笑了聲,手指碾磨着她粉粉的耳垂:“怕什麽,門鎖了。”
徐未然劇烈跳動的心這才平息了些,從他懷裏擡起頭。
邢況把她抱起來,一直抱到隔壁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等我一會兒。”
他給她關上門,轉身的那一刻,臉上已經恢複成平日裏不茍言笑的樣子。
他理了理被扯亂的領帶,打開門。
助理把買來的衣服,另外還有兩件厚外套給他。
邢況接過來:“媒體的人都找過招呼了?”
助理恭敬回道:“邢總放心,都已經辦好了。”
說着話時,女助理用眼角餘光掃視了一圈房間,但什麽都沒有看到的時候,邢況已經把門關上。
卧間裏,徐未然坐在軟軟的床上,把裙子往下理了理,蓋住自己的腿。
衣料不停往下滑,她拿手捂住。
邢況打開門進來,把裝着衣服的紙袋放在一邊。
他朝她壓過來,繼續剛才沒有做的事。
徐未然剛才是昏了頭了,現在差不多已經冷靜下來。她把臉扭到一邊,躲開他:“邢況,你不用去忙嗎。”
他把她的臉扶回來,噙住她的唇開始親。
“先忙你。”
周秘書好不容易把那些媒體搞定,一直忙得焦頭爛額。
還有幾位老總等着趁今天的機會跟邢況見面,可是邢況遲遲沒有露面。
他們找周秘書問過好幾次,周秘書大概能知道自己頂頭上司如今正忙些什麽,可還是頂着巨大壓力把電話撥過去。
結果那邊一直沒有接。在幾位老總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的眼神下,他大着膽子又打過去。
這次電話裏傳來邢況不耐煩的聲音,警告他不管有什麽事都推遲到明天再說。
周秘書尴尬地連回了幾個是,要挂電話的時候,猝然聽見聽筒裏傳來女生難耐的一聲喘。
他臉瞬間爆紅,在自己還沒有被邢況暗殺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先一步把電話挂斷了。
他跟在邢況身邊工作了有滿一年的時間,這一年裏從來沒有見邢況因為女人而耽誤過工作。但是徐未然出現以後,邢況以前那些原則完全潰不成軍,被這個女生聲色不動間挑破了。
周秘書心下腹诽,果然是紅顏禍水,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他好不容易跟幾位老總敲定了明天的見面時間,把人送走。
剛才去送衣服的李助理跟在他身邊,冒着星星眼花癡地說:“我一直以為咱們邢總不近女色,沒想到他其實是衣冠禽獸範的。未然那麽嬌弱的小姑娘,不知道要被他荼毒成什麽樣子。”說完又十分憧憬地說:“不過能被他荼毒,也算是三生有幸的一件事,為什麽我就沒有這個命呢?”
周秘書見她口無遮攔,笑了聲:“這話我明天在邢總面前給你複述一遍好不好啊?”
“別別別,周哥,我知道錯了。反正現在咱們倆也下班了,不如我請你喝咖啡吧,這附近有家咖啡館味道很不錯的。”
“大晚上你請我喝咖啡,你确定不是在害我嗎。”
兩個人一路說着話走了。
套房裏,床頭櫃上的盒子被人拆開。
沸騰的旖旎氣息快要撲了天。
徐未然發誓她會來參加晚宴,只是為了想教訓俞筱。
并沒想到後面邢況會來。
她困得厲害,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邢況把她攏進懷裏,扶過她的臉,在她殷紅似血的唇上親了親。
“寶寶,”他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你怎麽這麽漂亮。”
她既羞又喜,困極了地把臉埋在他胸口:“你也很好看。”
邢況喉嚨裏溢出一聲笑:“有多好看?”
她困慘了,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你最好看了,我最最喜歡你了。”
女生柔柔的聲音像一劑良藥,讓邢況能忘記這個世上所有黑暗的一面,所見都是繁花似錦。
他把她臉側黏濕的碎發撥開,小心翼翼地在她臉上親了下,如親吻一樣易碎的珍寶。
女孩已經睡着了,呼吸清淺均勻。
邢況一刻不停地看着她。只是單純地這麽看着她,都能讓他心生歡喜。
“我也最喜歡你,”他在她耳邊輕聲說着:“會永遠保護你,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