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劣等星

第53章 超光速

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聲音從黑暗中發出，在這海底，沒有陽光照射進來，就算甲板上有燈，黑暗的角落也變多了。有香能夠感覺到在船艙後面的陰影裏，有什麽東西在。

她從很久以前就明白，人類近乎本能的懼怕黑暗并非毫無來由，而是因為在那黑暗中，有東西栖息。現在，那東西正在和自己說話——

你準備好了嗎？我的‘新娘’？

那個時刻即将來臨。你将面臨最重要的抉擇。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的新娘，我的眷屬，我的……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有香擡起頭，就看到了頭頂上的消音罩，她看看身邊的羅西，然後抓住了他的衣服：“羅西……”

“沒關系，沒關系的有香。”很害怕吧，又聽到了什麽聲音吧。我不知道那個聲音對你說了什麽，但是……羅西抓住了她冰涼的手，“我會在這裏陪着你好嗎？不論發生了什麽事都在這兒。”

“…………”那個時刻究竟是什麽意思……我要面臨的抉擇又是什麽？我好害怕，如果是一定要犧牲他人的代價呢，如果是一定要有人死去的選擇呢？那時我又要怎麽辦？我怎麽可以決定他人的生死，我怎麽可以……

但是艾斯……好害怕，這種生死的抉擇，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後悔了嗎小姑娘？”然後又在和看不到的人說話啊。馬爾科走了過來，他說，“馬上就會抵達馬林梵多。從時間上看，會剛好趕上處刑的前夕吧。”

“我才沒有後悔。”一定要……去見艾斯。已經這麽告訴他了，自己才不會像他一樣，随便說說就把自己丢下了。這個大笨蛋。雖然的确很害怕，但是……但是也一定要去。冷靜點，現在害怕也是沒有用的，不管會是什麽決定，等到那時候再煩惱吧！

“…………會死哦，有香。”眼神就變得堅定起來了，明明剛剛很害怕，還以為能讓你下船呢。再往前走可是沒有機會了。馬爾科壓低聲音，他說，“真的會死哦。等到了馬林梵多，你就要靠自己了。”

“我明白。”有香說，“我說過不會給大家添麻煩，所以……我會好好負起責任來的！”

不知道馬修會不會在那裏……有香心裏這麽想着，如果是他的話，那麽他一定會說：全部都在我的計算當中呢，人類真是太弱了。也就是說，他一定會在恰當的時間和最合适的那個人一起出現在馬林梵多。

要相信他。同時也要……

相信這‘詛咒’。

沒問題的。這是強大的力量，雖然它可能也需要強大的代價，但是沒問題的。如果不得不承擔這代價的話，那就讓自己來承擔。不管是什麽……

就這樣，莫比·迪克號就按照計劃中的從海底向着馬林梵多進發，而此時的馬林梵多也已經嚴陣以待。平民被疏散，外圍又被記者和媒體圍得水洩不通，轉播的大屏幕上不時遠遠的顯示出艾斯的身影。

他被拷在處刑臺上，下方坐着三個與這緊張的氣氛相比過于淡定的海軍大将。也許這就是實力強大者的從容吧。海軍元帥戰國站在艾斯的身邊，他站得筆直，眼睛看着前方，事到如今，他的眼中也沒有任何猶豫。

在艾斯的另一邊，則坐着海軍的大英雄卡普。時至今日，他仍然對‘英雄’這個稱號嗤之以鼻，可責任使然，他必須坐在這裏。必須面對這一切。

“那孩子，會到這兒來嗎？”

卡普突然開口，他顯然是在和艾斯說話。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之前給戰國看過的那張圖畫，放在了艾斯跟前：“她沒有來找過我。但是一定在某個地方‘見過’你了吧？”

“…………”艾斯看着畫，沒有說話。

“你們幾個臭小子，事到如今我也沒轍了。但那孩子……唯獨那個孩子，我害怕……”

害怕有一天，她突然站在我面前，說出那句送她到這裏來的那人口中說出的話。我不敢問她為什麽，甚至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那雙眼睛中，清晰得寫着答案。被質問的不應該是她，而是在這裏的所有人。

為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懲治海賊嗎？

為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正義’二字嗎？

為什麽？你們究竟在害怕什麽？

已經殺死了海賊王，卻不料被他掀起了更大的波瀾。一個人沒法再死一次，所以‘父債子償’。這是什麽混蛋邏輯！沒有必要做成這樣吧，沒有必要讓他這樣死去吧！為什麽如此恐懼羅傑帶來的這個時代，為什麽竭盡全力的想要終結掉所有人的‘幻想’？

羅傑想要人們發現究竟是什麽……你這個麻煩的家夥，究竟給我們留下了多大的‘麻煩’……？

“……稍微擔心一下自己吧，老頭。”

艾斯突然開口，他微微擡起眼睛來，枷鎖讓他無法直起腰來，但是卻多少能夠看到天空：“你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吧？”

“嗯？”

這句話也引起了戰國的注意，他看向了馬林梵多的天空，的确……好像有什麽聲音、不，是什麽東西！有什麽東西從天上來？！！白胡子嗎！不可能吧他不會飛啊！但是那聲音越來越大——

“難、難道是……”卡普事到如今只能想到一個瘋子能用這種方法靠近馬林梵多，他就知道第一天見到那小子的時候應該給他一個痛快以絕後患！

馬修那個小子……竟然是來真的啊！那個飛船什麽的……艾斯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平靜的接受這一切，結果一個一個的都出來攪動自己的心。有香也好路飛也好還有馬修那個說話永遠都那麽自信的家夥，現在讓我覺得我能活下來，可是非常殘忍的吧你們這些家夥！！

真是……真是一群笨蛋……

別過來別過來別過來！！你們就那麽想死麽？！！

然而，艾斯的聲音已經無法傳達，他自己也心情複雜。有誰不想活下去呢……

戰國往前邁了一步，那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別開玩笑了竟然是從天上來嗎，那馬林梵多的圍牆不就失去了效果？是白胡子嗎？他也該開始行動了——

下一個瞬間，一個突破了音障的聲音幾乎能夠震破人們的耳膜，一艘銀白色的飛船以肉眼無法捕捉到的速度出現在了馬林梵多的上空，幾乎是同時，白色的像是鯨魚一般的巨大帆船也從海底冒出！！

“好大的聲音！！！”怎麽回事啊！！馬爾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在莫比·迪克號終于沖出水面的瞬間，一聲刺耳的巨響讓他感到一陣刺痛，“海軍的新武器嗎？！”

“快看上面！！”

有人這麽喊了一聲，擡起頭，就能看到銀色的飛船盤旋着直沖而下立即就攪亂了海軍的陣型！沒有時間驚訝了！先按照計劃！

白胡子已經從船上跳下，他大笑着說：“哈哈哈哈哈哈老夫竟然被搶了風頭！！可不能輸了！！”說話間，他将叢雲切插進地面，一瞬間大地就開始劇烈的震動并且裂開！不僅如此，大海也開始翻騰！被翻動的大海卷起了巨浪，在大海面前，人類制造的圍牆就如同紙張一般不堪一擊！！

海浪成為海嘯翻滾着卷向馬林梵多的內部，如果海水能夠順利的沖進來的話——

然而下一秒，大地開始凝結，翻騰的海水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凝結成冰！！

“噢噢噢噢~~這就是海軍大将的力量啊！！”

還不等其他人說什麽，馬修的聲音竟然從馬林梵多的廣播和轉播屏幕上傳來，岩漿從冰晶上卷起沖向低空飛行的飛船，飛船一個翻滾躲避開來還從上面掉下來不少人——

“艾——斯——！！！！”

路飛從飛船上跳下，他大聲的叫出了艾斯的名字，這聲音甚至穿透了剛剛因為音障突破造成的耳鳴！

“路、路飛……”有香才剛剛跳下船，“馬修……？”

“有香小姐！鏡頭在你六點鐘方向。微笑。”馬修突然這麽說了一句，有香下意識的回頭，就發現那裏有一只翻倒在地的電話蟲，她微微歪頭：“馬修？！你破解電話蟲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馬修發出了标準的反派笑。因為他用的是廣場上的廣播，所以他的聲音幾乎蓋過了所有人，“那還用問嗎！！我、可、是、無、敵、的！！！”

“可惡！到底是怎麽回事！轉播的！！”海軍大将赤犬一邊用岩漿柱攻擊着天上到處亂飛的飛船（馬修），一邊大聲的質問負責操縱電話蟲的海軍。

“對不起！！可、可是！”在轉播的房間裏，慌亂的海軍彙報着情況，“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完全不受控制了！！就連關都關不掉！！”

“你——們——好——！！人類！！！”

與此同時，馬修的臉出現在了大屏幕上，他帶着标準的反派笑臉大聲的說：“感恩吧！！馬修大爺今天就為你們帶來最精彩的實況轉播！！”

“馬、馬修……”究竟在幹什麽啊……有香完全不明白他的想法，但是他這樣确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喂小姑娘！你認識那小子嗎！”白胡子回頭這麽問了一句。

“嗯！他是我的朋友！可以相信他！”不如說馬修這種時候說不定超級可靠！有香看向了處刑臺的方向，“爺爺，我可以單獨行動嗎？”

“啊。”小姑娘你……應該沒什麽人知道。如果能混進戰鬥的迷霧，說不定……白胡子說，“小心點，小姑娘。”

“您也是哦！”有香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就立即跑向了混亂的戰場，因為白胡子的船員和海軍已經開始了短兵相接，馬修超大聲的轉播也讓現場混亂不堪，有香抄起地上的一件可能是掉下來的‘正義’大衣披在了身上，跑了兩步又順手從一個忙着對抗敵人的海軍頭上拿走了帽子戴上——

艾斯，艾斯，艾斯……你就在那裏好好等着吧，我可是來救你了哦！！

“卷心菜卷心菜卷心菜！！”為什麽跑的這麽利索啊！羅西在後面有點跟不上她了，有香竟然比看上去的靈活很多。可是……如果順利的話……這麽溜邊兒走，隐藏在所有那些被着重注意的大海賊以及入侵者背後，說不定……說不定真的能行啊！！

“羅西，不要摔倒了哦！”有香說着就回過頭來向他伸出手，“快點，我們從那邊走！”

“嗯、嗯！”羅西抓住了她的手說，“對了，卷心菜，艾斯先生他身上的海樓石手铐你要怎麽辦啊？”

“我帶着這個！”說着有香就示意了一下拓彌送過來的龍雀，“拓彌說這是能夠斬斷一切的刀，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的！而且！只要到他身邊的話，羅西不是還可以隐身嗎！”

“隐身……啊！！”對了！還有這一招啊！！羅西突然就想起來了，沒想到成為幽靈還有這種便利！他說，“我、我知道了！我們快點——咦？！”

話剛說到一半，天上飛着的飛船（馬修）就碰的發出一聲巨響，接着冒着煙旋轉着着落在了不遠處！墜落的沖擊風讓有香他們不得不停了一下，而這時候：“喂！！小姑娘！！”

好像有人在叫自己？？有香看向飛船墜毀的方向，發出聲音的是一個……一個魚人大叔嗎？？還不等有香詢問什麽，那魚人大叔就把什麽東西朝着有香投擲了過來！！

有香往上跳了一下才把那東西接住，這是馬修的終端！！

“馬修！！！”

“有香小姐，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馬修的聲音異常平靜，他說，“好了，我們會繼續吸引注意力，路飛先生也在往處刑臺走，所有人都會去忙着阻止他，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我、我知道了！！”有香立即就重新跑起來，她說，“馬修，你一定已經制定好之後的計劃了吧，這些事一定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吧？”

“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有香小姐，那麽了解我啊……”雖然，也有那麽一些（很多）事不在預料之內吧，畢竟路飛那小子無法用從普通人那裏收集到的‘大數據’來預測他的行為，不過，至少關鍵的部分還沒問題。

馬修說：“我已經預測了所有的可能性，并為所有的可能性制定了後備計劃。不用擔心，有香小姐。請繼續前進吧。”

謝謝你，馬修！好嘞！繼續往前走吧！

有香沒有再說話，只要注意隐蔽的話，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畢竟在白胡子海賊團，路飛等一些人的掩護下，一個根本不知道名字的‘無名之輩’很難引起注意吧。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只要靠得足夠近的話……

有香握緊了龍雀，大家都希望你能平安無事，所以平安無事吧！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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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艾斯：啊是馬修，我也沒轍了，你們好自為之

馬修：（慢慢露出反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