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劣等星

第44章 白鯨

如果馬修看到了這艘船不知道會說些什麽。有香從未見過這麽大的船。雖然不知道莫比·迪克是什麽意思，但這艘大體白色的海賊船讓人聯想到鯨魚。甲板上有不少人，他們看着自己的目光算不上友善，但多少都沒有什麽敵意。

有香也從沒離開過馬修這麽遠。雖然如果這麽說了馬修會相當的不高興，但有香已經有點把他當成監護人了。不過，孩子總有一天會離開監護人的吧。是時候長大了！有香！沒問題的！

這麽暗自給自己打氣，有香盡量挺胸擡頭的走，但即便如此她在馬爾科身後還是跟個小鴨子似的，別說馬爾科，就算和其他船員比，有香也顯得非常的小只。

“卷心菜，這可是偉大航路後半段，四皇之一‘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的船……你多少應該聽說過四皇吧？他們可是海賊王不在了的現在最可怕的四個海賊哦！”羅西在一邊非常的擔心，他說，“談判的時候我們要小心點啦！”

“放心吧羅西！我可擅長談判啦！以前啊，路飛他們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都是我勸開的哦！”有香表示她有信心！不管那位白胡子先生是什麽樣可怕的人，哪怕他有三個頭還會噴火，自己也不會退縮的！

“…………”這小姑娘到底在和誰說話……羅西是誰？馬爾科走在前面心裏都有點發毛了，難道這船上還鬧鬼了不成！算了，總之先一件事一件事的解決，雖然有點殘忍，但讓這種小女孩跑到馬林梵多去才更殘忍。希望老爹能讓她感到害怕，這樣的話就……

那邊的就是白胡子嗎？

往前走了兩步之後，有香就看到船頭附近有一個很高大強壯的男性，看上去的确很年長了，向上翹起來的很有趣形狀的胡子都是白色的。敞開的衣服完全沒有要掩蓋身上傷疤的意思，不過他的身上卻帶着呼吸器以及吊瓶，是身體不好嗎？

“老爹。”

馬爾科走到了白胡子跟前，他說：“我們猜的沒錯，這就是艾斯那小子說過的有香。不過……”他把有香的情況大概彙報了一遍，“雖然不知道巴索羅米·熊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是我覺得還是讓她在下一個島下船……不過這孩子不太同意的樣子。”

“嗯……”白胡子差不多了解了情況。他垂下眼睛來看着有香，是一個比艾斯那毫無章法的描述精致個好幾百倍的女孩子。怎麽說呢，就是那種你在一群臭烘烘的海賊裏絕對不可能找得到的那種類型。她只要站在你跟前，你就不可能會把她和海賊聯系到一起。

“那個……”有香覺得他大概是在等自己說話，雖然有點緊張，但是現在要是被丢下船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去艾斯身邊了！她鼓起勇氣來，從馬爾科的身後走出來，擡頭望着白胡子說：“爺爺！！”

“爺——？？”馬爾科聽到這個稱呼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羅西一口氣沒喘上來，煙全嗆在了嗓子裏。

不過有香毫無自覺，她繼續說：“我想要到艾斯身邊去！所以，求求你帶我去吧！我可以戰鬥的……可以照顧好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拜托你了……我……如果不能為他做點什麽的話，可能就沒辦法……沒辦法再做任何事情了……”

“…………”先不說別的，這小姑娘剛剛叫自己啥來着？白胡子就看着有香的大眼睛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他說，“你剛剛叫老夫什麽？”

“哎？”有香有點疑惑的微微歪頭，“爺爺？”她重複了一遍。

原來如此。被人叫爺爺是這種感覺。四舍五入算是完成了一半人生夙願——不對吧！不要突然這麽滿足！白胡子突然清醒了一下，他跳過‘爺爺’這個問題，而是直入主題：“小姑娘，你覺得老夫會任由你任性嗎？”

“我才沒有任性！”有香立即說，“我真的可以戰鬥！我可以幫上忙的！！”

“那好，那你來告訴老夫，你究竟怎麽戰鬥？”白胡子說，“你是惡魔果實的能力者嗎？”

有香搖搖頭。

“那麽，你究竟要怎麽用那纖細到連老夫的手指頭都掰不過的手腕去面對海軍總部？”白胡子接着說，“這不是什麽游戲……老夫知道你和艾斯以前可能關系很好吧，但是就算你想要做些什麽，也不意味着你可以去送死。”

“…………雖然不是惡魔果實的能力者，也沒辦法像大家那樣戰鬥，但是我也有一件可以做得到的事情。”有香回答說，“在某件事沒有發生之前，我是不會死的。”

“嗯？”什麽意思？雖然這句話可以理解為‘我自己覺得我不會死’，但有香好像不是那個意思……白胡子稍微提起了一點興趣，他說，“小姑娘……你這話的意思是……”

“就是說，就算是海軍大将可能都沒辦法殺死我。”畢竟，那個‘詛咒’是不會放過我的。仔細想想這也能轉換成優勢吧。有香說，“雖然可能……并不是毫無代價，但是……艾斯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也許對他來說那些事微不足道也很輕而易舉吧，也許……”

“他甚至可能沒有在意，只是随手做的，随口說的。但是對我來說，那些都是非常非常珍貴的寶物。我是個被‘詛咒’的存在，詛咒身邊的同伴，是詛咒，而如果詛咒敵人的話……就變成了‘天賦’不是嗎？”

我已經決定了。對不起，對不起羅西。你說，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向他們尋求力量。但是我想……

這就是那個迫不得已的時刻。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任誰都知道這是絕不可能輕易達到的願望，但是，但是我……

必須要阻止那個處刑，我不能讓它發生，絕對不可以。

所以就只能……只有這種方法。我一點也不害怕，也不會有一點點猶豫。我已經決定了。我想要救他！

“哈哈哈哈哈！！”這時候，圍觀在周圍的船員中有人笑了起來，“小姑娘！你這麽說，未免有點狂妄吧！你這種小姑娘，還是快點回家吧！”

“…………你可以來試試看哦。”有香轉過頭去看着那個人，她說，“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話，就抱着要殺死我的态度來試試看吧。我是不會逃走的……不然的話，我可是絕對，絕對不會下船的！”

這小妞兒！那人有點驚訝有香會這麽說，他看了一眼白胡子，似乎在尋求指示，白胡子有一些猶豫，欺負一個小女孩似乎不太好，但是……要不試試看？這樣也能讓她心服口服不要上趕着去送命。他一個眼神，瞬間就有一個黑影向有香沖了過來！！

有香感覺到了殺氣，不管是對方真的想要殺死自己還是故意要吓唬自己，這的确不是鬧着玩兒的。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但是不行，不能害怕，不能退縮，不能逃走，不能哭！艾斯……一定也非常非常害怕吧。

他現在的心情一定也很痛苦吧。和他的恐懼與痛苦比起來，自己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麽。話是這麽說啦！

有香下意識的縮了一下，好在弗雷立即就出現在了她身邊，咔的一聲用手擋住了那把快速砍過來的武器，他看着驚訝的對手，露出了笑容：“就讓她留下也沒什麽吧？還是說……”

還沒等弗雷的話說完，周圍又有幾個人影像是支援一般沖了過來！然而，瞬間，黑色的霧氣從甲板下面冒出來似的猛的纏繞上了有香，同時向外唰的一下擴散！這讓那幾個人立即停下了進攻的腳步迅速采取了防禦态勢——

因為在那一瞬間，他們的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預感，一個關于……‘死亡’的預感。

“還是說，你們想要成為那家夥的祭品？”弗雷繼續把話說完，他放開攻擊的人的刀，站直了一些說，“雖然我啊……對人類的死活沒有什麽太大的興趣，但這小妞兒只要願意付出她的代價，那我，還有……其他什麽，就會為她做任何事。這就是‘詛咒’，這就是‘缺陷’，這就是……‘天賦’。這樣你們滿意了嗎？海賊？”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像有什麽非常非常冰冷的東西在抱着自己，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的身上沒有任何體溫，黑色的霧氣圍繞着有香讓她幾乎什麽也看不清，她抱住了自己的頭，捂住了耳朵，因為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願意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呢？我的‘新娘’？為了那個人類，你願意獻出一切給我、給我們作為祭品嗎？

“我……”有香第一次，可能是第一次和那個聲音主動對話，第一次回應他的問題，她說，“我願意！”

…………

那聲音第一次突然沉默了。他停頓了很久才開口：那麽，讓我們一起等待即将到來的那個時刻吧。我的‘新娘’。希望那時，你不會改變——？！！

然而，然而突然間，那聲音戛然而止！有什麽比這聲音，比這黑霧更加強大的東西，更加凜冽的東西把他們‘擊潰’了！！就像是冰面被巨石穿透，迷霧被狂風吹散！所有的那些可怕的東西在這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真是讓人頭疼的小姑娘……”白胡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有香的身邊了，他保護着那小小的身軀，目光銳利的盯着已經退開的弗雷，“既然都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的覺悟，那老夫就認可你的決心吧。”

“燒、燒起來了？！”羅西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因為他的衣服滋啦一聲就冒起了煙，不僅僅是他，弗雷也是一樣，他的身體開始燃燒，這讓他不得不往後退了好幾步遠離白胡子——

“真沒想到這種時候還能遇到你這樣人類……”弗雷看看自己正在冒煙的手，他仍然帶着笑容說，“你知道我已經有多少年沒見過能讓惡魔燃燒的人類了嗎？老爺子？”

“哈！那老夫可不敢斷言……但，你們欺負一個小姑娘，想來也是沒什麽大本事了。”白胡子一邊說着，一邊就擡手摸摸一臉懵的有香的頭頂，他說：“好了小姑娘。既然老夫認可了，就和我們一起去見艾斯吧。不過，那可不是什麽輕松的旅程，你不要後悔啊？”

“嗯……嗯！！”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好像成功了！有香立即點點頭，然後松了口氣，這樣就好了，這樣就能到艾斯身邊去了！不過……

剛剛，那個聲音和黑霧，在白胡子爺爺靠近之後，就立即消失了。就好像逃走了一樣。羅西和弗雷也都退開了，是怎麽一回事呢？

“哎……”老爹都在想什麽啊……真的沒問題嗎這小姑娘？馬爾科看着噠噠噠跑到剛剛攻擊她的人跟前去鞠躬道歉（還拉着那個紅色頭發的男人一起）的有香，他沒辦法的嘆氣，“喂！小姑娘！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把藥吃了吧！再發燒的話我可不管你了哦！”

“可是，也有點肚子餓了！馬爾科叔叔！”有香轉過身來，她鼓起嘴來說，“想吃冰淇淋~”

“別叫我叔叔！而且肚子餓了就去吃飯！”不準吃冰淇淋！馬爾科否決了這個提議，然而他竟然看到有人立即就遞了一個冰淇淋給她——

“不準吃！！喂！小姑娘！你剛剛還發燒着呢！不要給她冰淇淋了你們這些家夥！！而且你們到底為什麽這麽迅速的就能拿出冰淇淋來——糖果也不行！！”

“馬爾科叔叔壞壞！”

“都說了別叫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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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馬爾科，你，就是叔叔（凝視）

惡魔們遇到偉大的，純潔的或者高尚的人就會燒起來，這三個特質占一個就行了不是全占

沒有用的小科普：可能大家都是知道的，莫比·迪克號的名字取自19世紀美國小說家赫爾曼的作品《白鯨》，是作品中的一個主角鯨魚的名字。如果馬修在的話他一定會感嘆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