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對美的欣賞各有不同,有喜歡簡單的,有喜歡濃烈的,人對美的欣賞又是相通的,只要是美麗的事物或者人,人們總會不約而同的稱贊。
畫上的女子姿容昳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只看一眼竟給人一種無邊風月的感覺,相貌媚極豔極,但絲毫不染風塵,明明妖冶至極,卻偏偏有種淡雅的純美,畫師技藝高超,把這種雜糅在一起的獨特氣韻畫了出來。
畫中女子約莫十四五歲,已經有這般容貌風采,真不知再長大些該是何等妖孽。
薛見只頓了一瞬就恢複正常,阿棗低下頭才能遮掩住眼底的驚色。
老六先道:“還是二哥運氣好,有幸見到這等美人,現在看來魏青岚方如是她們也多有不及。二哥,你知道這位姑娘是哪家千金嗎?“
二殿下緩緩搖頭:“不知道。”
老六失望地砸吧砸吧嘴:“可惜了,真想親眼瞧一瞧。”
阿棗不禁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彷如看到一件隐形的馬甲在搖搖欲墜。
薛見忽的端起酒盞起身走到二殿下面前,淺淺一笑:“二哥久未回京,我與二哥也許久不見了,我敬二哥一杯。”
老六嚷嚷道:“四哥你這就是在逗了,三哥的接風宴擺了沒五回也有三回,你怎麽這時候想起敬酒來了?”
薛見不着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就是前幾回沒想起來,今兒才要補上。”
二殿下倒是沒想那麽多,給自己倒滿:“來喝一杯。”
薛見跟他碰杯的時候,忽然手腕一晃,一盞酒一不留神就潑在那幅畫上頭,美人的大半個身子就花了,他用的紙張彩墨雖然上好,但也經不起這麽一下。
六殿下大叫可惜:“四哥你怎麽也不小心點?!”
二殿下怒了:“老六你...”他怒哼了聲:“罷了,這是拓印下來的。”
薛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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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棗四肢僵硬地待了會兒才回過神來,畢竟當初二殿下只是瞧上了沈絲絲,沈家聽到風聲就跑了,古代信息又不發達,他也肯定沒見過沈入扣的臉,這麽一想她狂跳的心在漸漸平複下來,但是一看見薛見...又開始狂跳了。
薛見的又坐回原處,不過兩人認識這麽久了,她能察覺出來他心裏不痛快,只得悶頭混飯吃。
她如坐針氈,好容易熬到宴散,悄咪咪地觀察薛見神色,薛見回頭拉着她的手:“我倒是沒想到,你...你表妹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阿棗真想喊冤,她自己也沒想到好不好!
她生怕再把鬼畜版薛見激出來,主動道:“殿下應當是無意中撞見我...表妹的,只是沒想到他還畫了畫像。”她以為二殿下見過的美人不知多少,怕是把沈絲絲抛到腦後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阿棗一臉蛋疼,薛見想到方才老二拿着她的畫像四下展示心裏就升起惱意,就好像他私藏的珍寶突然被人拿出來在光天化日之下展覽一般。
他并不是喜歡吧這種事往女人身上推,心裏縱然惱怒也沒告訴她。他擡眼瞧着她的臉,這才覺得心緒稍稍平複。
薛見見她皺着眉一臉煩悶,不禁擡手撫着她鬓發,阿棗下意識地想躲開,不過沒躲得過去,一臉僵硬地由着他摸自己頭發,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搶救一下自己:“殿下...我好幾天沒洗頭了。”
薛見看她想躲又不敢的小模樣有些想笑,配合道;“無所謂,反正我也好幾天沒洗手了。”
阿棗大寫的嫌棄:“咦,殿下你能不能講點衛生。”還殿下咧!
薛見:“...”
他無語道:“你再說一遍。”
阿棗秒慫:“沒沒沒,我什麽都沒說。”
雖然薛見前日晚上沒對她做什麽,但想到他那樣冷毒的眼神,她就心有餘悸。
薛見見她一臉慫樣,難免心裏不愉,總覺着她膽子沒原來大了。他沉默了會兒才道:“老二要是知道你...表妹也在京城,想必不會消停。”
阿棗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您說。”
薛見悠悠道:“讓你表妹嫁給我,如何?”
阿棗:“...”特麽昨天不才親過老子嗎!現在怎麽又要娶表妹了,你到底啥意思!
她幹巴巴地笑了下:“殿下,殿下別開玩笑了,再怎麽說臣也是正經官身,難道二殿下還能強逼我獻上妹妹給他做妾不成?”
她說着說着就有了點底氣,自打沈絲絲女扮男裝之後所有事都是一筆糊塗賬,那就先混過去再說,等沈入扣好了再謀個外放呢,一切自然可遮掩過去。
薛見一笑:“為什麽不呢?”
阿棗覺着他最近總是話裏有話,縮了縮腦袋不敢接茬。
薛見沒就這個問題讨論下去,靠在車圍子上就閉目養神,阿棗也學着他的樣子靠着車圍子閉眼睡覺,等到了地方,她主動醒過來準備下車,被薛見一把撈住了。
阿棗目光躲閃:“殿下還有什麽事?”
反正已經坦露了心意,薛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阿棗眼睛瞪大了,她拼命想抽回手腕:”殿下,殿下...操!”
在她白嫩的手腕上留下一圈整齊的印子,直起身挑眉道:“你想操.我?”
阿棗:“...”
阿棗捂着手腕憤憤地看了他一眼,張嘴想罵又不敢,薛見滿意了,伸手撫過兩排整齊的牙印:“你覺着怎麽樣?”
阿棗幹幹一笑:“您沒口臭吧?”感染了怎麽辦。
薛見:“...”
不過小流氓比不過大流氓,薛見無語一瞬之後很快道:“你要試試?”
阿棗張了張嘴,他突然湊過來,似乎是想親吻,阿棗這回徹底忍不住,往後縮了又縮,眉頭無意識皺了起來。
薛見看見她一臉抗拒,閉了閉眼,在距離一她臉一掌遠的地方停下,阿棗慌得睫毛顫抖,瞪眼看着他。
薛見本想親親她臉頰的,忽的從抽屜裏取出一塊芝麻糖喂到她嘴裏,懶聲道:”請你吃糖。”
阿棗:“……”
阿棗鼓足勇氣道:“殿下……”
薛見隐約猜出她想說什麽,一手點在她唇上:“說之前先想想是不是我願意聽的,否則...”
阿棗忍無可忍:“殿下,您要是再這樣,我就想皇上遞狀子了!”
薛見一臉無所謂:“這事傳傳謠言倒也罷了,要是說到明面上,皇上肯定不會再讓你做官,到時候我就把你帶回家天天睡。”
阿棗吃驚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看出他的臉皮究竟有多厚。
薛見唇角一挑:“玩笑而已。”
他默然片刻:“以後你不願意,我不迫你就是。”
阿棗可不敢信,一溜煙跑了,回家之前先整了整衣衫,把領子豎起來,然後才敲門。
李氏拿着掃把差點抽下來,阿棗猛地跳開:“娘,是我!您怎麽了!”
李氏一看是她,伸手把掃把收回來:“是你啊,你也不吱一聲,差點打錯人。”阿棗問道:“怎麽了?”
李氏眉毛緊皺:“姓鄒的那兄妹倆又過來了,這回又拎着好些東西過來,話裏話外都有些套話的意思,我直接把他們倆打了回去,剛你敲門我還以為他們倆又來騷擾了。”
阿棗頭疼:“套話?套什麽話?”怎麽從她穿來就沒有一天消停的?”李氏正要說話,忽的敏感地往她脖子上瞧了眼:“你脖子怎麽了?”
阿棗忙道:“沒什麽,被一只賊大的蚊子咬了一口。”坐馬車回府邸的薛見突然打了個噴嚏,她轉了話頭:“娘,正好咱們手頭有點餘錢,我打算搬到城南去,正好離殿下府和我新開的鋪子都近,省的他們再來糾纏。”
李氏被轉移了注意力,思量一陣,點頭應了。
......
鄒家兄妹倆被李氏用掃把直接打了出去,這回才真的意識到想巴上沈家再沒可能,鄒大哥往地上啐了口:“什麽東西,當年窮的連塊地都買不起,現在當了官就狂起來了。”
鄒蘭娘左思右想,還是覺着沈入扣不大對勁,她當然沒想到女扮男裝那麽深遠,只想着沈入扣會不會還瘋着,為了做官騙人?
她瞪了一眼兄長:“說你傻你就是不聰明,搭不上沈家有什麽了不起的,王爺不是還記着沈絲絲嗎,咱們通過大伯把這事告訴殿下,王爺知道沈絲絲在這何愁不賞咱們?”
鄒大哥連連稱好。
......
兩人冒壞水的時候倒真是頗有主意,商議定了就把話遞給大伯,層層遞上去已經是三天後了,二殿下着實念念不忘了許久,當初找了一陣,無果之後也沒再找,反正他雖然沒娶妻,身邊也不缺女人,但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聽說有那位姑娘的信兒,當年的興致又被勾起來,叫了兄妹倆來問話。
蘭娘一見這位殿下相貌溫潤俊雅,她自己又能說會道,立刻向前一步把見到的和打聽到的告訴二殿下。
二殿下聽說那位沈姑娘就在京城,而且她的兄長就在四弟府上當差,心裏大大地動了下,閉眼想了想那日聚會見蘭娘含羞帶怯地瞧着自己,微微一笑,淡然道:“先把這兩人關起來,以後再做處置。”
蘭娘先是一怔,滿面不可思議,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王爺...”
二殿下随手把玩着玉佩:“誰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萬一你們出去亂傳怎麽辦?”他也不廢話,直接命人把兄妹倆帶下去。
他起身取出畫卷的正本,手指在畫中美人的面容和細腰上流連片刻,轉頭吩咐道:“去查查沈家,事無巨細,只要能查到的我都要知道。”
不過一日半的功夫,沈家差不多被查了個底掉,他一聽就聽出不對來了,他當年在蜀地也打聽過沈家情況,明明是一男一女,一兄長一妹妹,現在怎麽變成兩個男人了?而且當初沈入扣不是被山賊打傷害了瘋病嗎?怎麽這麽快就好了?他低頭細細思忖片刻,漸漸生疑,忽的又是一笑,覺着此事真真有趣。
他能這麽快起疑心,倒不是他比薛見聰明,而是他先知道的結果再推原因,自然簡單許多,再說薛見也并不如何在意她是男是女,并不會因為阿棗是男人就不喜歡她了,所以知道她是女人也沒有表現的異常激動。
二殿下心裏轉過幾個念頭,嘴角笑意更深。
......
阿棗和河神的書店由她主理,不過河神還派了個掌櫃的打理店鋪,她今兒一下差就被掌櫃的叫了過去,掌櫃的拿出張單子來給她看:“東家,二殿下在咱們這裏訂了六百本書。”
古代的書價格極高,五百本不是小數目,要是能做成肯定是大進項了,阿棗聽到二殿下心裏就別別跳了兩下:“雖然數目不小,但是他要什麽書你看着書單準備就是了,找我過來做什麽?”
掌櫃的苦笑着給她展開書單:“您瞧瞧着書單...”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兩個大字‘随意’。
阿棗越想越覺着不對勁,擺擺手道:“殿下是宗室中人,給的書單又這樣含糊,未免惹什麽事,這單生意咱們不做了。”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略顯陌生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了進來:“沈老板,開門做生意哪有趕客的道理?你這樣,生意是做不長久的。”
阿棗轉過頭,二殿下從門口走進來。
他名喚薛盼,差不多是一衆皇子裏最得臉的一位,相貌雖不及薛見那般俊美,但舉手投足自有股尊貴。原書裏他沒有正面登場過,但是薛見和申妙說話的時候用‘道貌岸然’四個字形容過這人。
阿棗已經習慣了劇情人物主動找上門,也沒有剛開始那麽多牢騷了,躲不過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二殿下有何事?”
薛盼十分自然地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這是個十分突兀的舉動,他做來卻沒有半點違和:“你們做生意的,不是得想法滿足客人的需要嗎?怎麽你一言不合就要拒絕人?”
他說完細細打量着阿棗,手腳都小巧,能看出身高也不高,心裏開始肯定起來。
阿棗把書單遞給他:“別的吩咐只要我們店裏有的,自然都會照辦,但是卑職的店裏并沒有一本叫随意的書,殿下這就是為難我了。”
薛盼看了眼書單,并沒有伸手接過:“把你們店裏賣的最多的書每本都給我送些來,不過我有個要求...”他笑的仍是一派溫和:“沈老板等會親自送到我府上去。”
阿棗在自己黑名單上又悄悄拉了一個,推卻道;“殿下這可就是為難卑職了,卑職等會還有事,我會派最得用之人給您送過去的。”
她知道十分失禮,但也顧不得那許多,起身往門口走,薛盼一直看她出了門,這才不緊不慢地跟上來,她想要側身讓開,薛盼突然抓住她手臂,壓低聲音道:“沈老板,我一直想問問,令妹最近過得如何?”
阿棗心意一震,薛盼還是一派君子風度,聲音輕緩:“所以我想請沈長史過府一敘。”他邊說邊瞧着她的臉,想到當年驚鴻一瞥的絕代佳人,下腹不由得一熱。
阿棗已經徹底不想說話了,現在全世界還有不知道她是誰的嗎?!
她更不敢跟過去了,想要抽回手:“殿下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薛盼這人不管內裏如何,面上大體總是過得去的,她以為拒絕就算完了,沒想到薛盼突然在她後頸處輕捏了一下,她身子一軟,被薛盼半強迫地拖到了馬上,他沖跟出來的掌櫃笑道:“沈老板要親自把這些書給我送過去。”
他起了疑心,自然想要驗證,于是說完就打馬走了,身後一行護衛跟着。阿棗身子亂動想要跳下去,這麽一動後領倒是敞開了點,露出後面整整齊齊地牙印來,薛盼眸色一深,想到前些天聽到關于薛見和沈入扣的流言,他現在倒還談不上什麽占有欲,只是對自己不是第一個享用這位疑似他當年見過的女子表示遺憾。
阿棗真怒了,這幫皇子到底是怎麽教育的!一言不合就強迫,和薛見倒真不愧是兄弟倆!
她忍不住想要踢踹馬腹迫使馬兒停下,薛盼強行把她壓住,溫和提醒:“沈老板莫要亂動,仔細摔下來。”
阿棗惱火道:“殿下到底想要如何,我是堂堂朝廷命官,并不是任你驅役的下人!”薛盼一臉無辜:“我只是想請長史幫我送書回去,你...”
他話才說了一半,一粒石子突然打向馬兒臀部,他□□的駿馬長嘶一聲,他控制不住,阿棗身子也跟着一晃,腳下一滑就栽了下來,卻沒有摔在堅硬的地上,反而落在了一個穩當的懷抱裏。
阿棗不知怎麽的,下意識地以為是薛見,轉過頭道:“殿下。”一看就愣住了,居然是李蘭籍。
李蘭籍最近沒怎麽出現過,但阿棗還是想到了上回被他綁走之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下意識地擡手就要給他來上一拳。
李蘭籍輕笑着避過:“這麽想哥哥,急着投懷送抱?”
那邊薛盼一臉愕然,李蘭籍還沒來得及笑完,突然感覺一陣破風之聲,下意識地側身避開,懷中的分量突然一輕,阿棗腰就被一根馬鞭卷住,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又到了另一匹馬上,他轉頭一看,竟然是面無表情的薛見。
阿棗短短時間內三度易手,臉上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他們在的地方是鬧市,不少人見三個容貌氣度都宛如天人的男子在對峙,都停下了腳步觀看,定睛細瞧,見風暴中心的不是他們所想的大美人,而是個帶把的漢子,臉色更加稀奇。
薛見冷淡一挑眉:“我這長史犯了什麽錯,竟讓二哥你當街挾持。”
他這話沒給薛盼推脫的餘地,薛盼皺皺眉:“四弟誤會了,我不過想請沈長史回府說話。”
阿棗還沒被人當國寶似的圍觀過,直覺得丢人無比,忍不住伸手扯了扯薛見的衣襟。
薛見眼底冷光閃動,本想開口,低頭瞧見她的眼神,淡然掃過薛盼和李蘭籍,掩去眼底戾氣,拍馬轉身走了。
阿棗松了口氣,肩膀一垮,整個人都不好了,有氣無力地道:“多謝殿下。”
薛見眼角晲着她:“我倒是沒想過,你竟這般搶手。”
老二不是會随意發作的人,他今兒強行帶人只有可能是猜出了阿棗就是那畫中女子,可他是如何猜到的呢?薛見等會吩咐老二府裏的釘子打聽一二。
他頓了下又瞥她一眼:“他為何突然要強行帶你回府?”
阿棗恹恹道:“殿下說笑,二殿下惦記我...表妹,您也是知道的,何必這般取笑我。”她說完稍微直起身子:“不管怎麽說,還是多謝您了。”
薛見捏了捏眉心,他不挑明,只是想等她自己開始信任她了,甚至是喜歡他,主動來說,現在瞧來真是個冥頑不靈的。
他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并且不知道阿棗什麽時候能開始信任他。
他定定地看了她許久才語調古怪的重複:瞧上你表妹了?”
阿棗肯定地點了點頭,薛見沉默片刻:”罷了,只是口頭謝謝?”
阿棗臉皮直抽抽:“我回頭請您吃飯。”
薛見擡手想摸她的臉,阿棗眼疾手快地側身避開,差點從馬上栽下去,薛見拉住她,把原本的話咽下去:“好啊,我要吃你親手做的。”
阿棗轉身下馬,又點了點頭。
薛見拍拍她的狗頭,趁她不休息,又伸手捏了捏她軟軟耳朵:“以後小心些,有什麽事及時叫我。”
阿棗沒躲開,臉上蒸騰起一片熱浪,皺眉退了幾步。
薛見見她滿臉不悅,眉梢一揚,不緊不慢地調開話頭:“你的功夫和馬技也改緊着練習了,別是個人都能将你揉圓搓扁。”想到方才那場景他心裏就冒火。
阿棗被轉移了注意力,附和點了點頭,多學一樣本事就等于多一種謀生技能。
薛見說到做到,接下來的幾日果然開始操練,阿棗□□的死去活來,偏偏她每次剛要喊累,薛見就開始描繪她因為不會武而受人欺負的慘狀。
——簡直像一個操心不已的老父親,要是老父親不惦記着自己的就更美好了。
阿棗□□練的神魂颠倒,思維卻越發發散,薛見這種到底算鬼父還是幹爹呢?
薛見正在講要領,見她思維跑毛,蹙眉道:“阿棗?”
阿棗一個激靈,腦子邪光一閃脫口道:“爹!”
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