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VIP]
郁歡最近心情大好,郁老先生那邊身份驗證,財産統籌有了很大進展。
她很快就不用隐隐藏藏,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前的郁大小姐了。
更重要的是,參加畫展的落日她已順利完成。
明明構圖與線條那麽大膽的熊熊火焰,極致純色都有些熱烈到刺眼,偏偏溫暖靜谧與惬意自在透出畫外。象每個人一生裏最悠閑的時光。
畫成後,郁歡自己都驚嘆不已。就算謙遜也要贊一句夠了大師邊線。
人非聖賢,心境總要影響其外。
郁歡很清楚,這幅畫這麽成功,有林少川很大功勞。
數天來,他們日子過得溫馨平淡如水,又不時有激流水花飛濺。
林少川可以和她手拉手走去超市買菜下廚,可以什麽也不做摟着她相擁而眠一起看日出。也可以開跑車出去感受速度與激情,在星空下徹夜纏綿。可以給她買頂級高定禮服包場吃燭光晚餐,也可以摟着她在街邊攤穿着幾十塊大白t喝啤酒。
曾因陸銘臣失去過規律的心,再次有些失控。
郁歡卻不想如陸銘臣時一樣,外力內力加壓讓那顆心勻速乖乖。卻也還差一點才能徹底讓那顆心自由自行。
強勢霸道的男人,總是要自己女人光明正大屬于自己的。
周末,林少川就要帶郁歡去帝都,參加好友樓玉白的訂婚宴,堂堂正正亮個相。順便見見林家親友。
郁歡沒想到林老爺子到如今還沒和林少川通氣自己的事,不知是沒有完全把握的謹慎還是祖孫鬥法惡趣味。好在也沒管她說與不說。
只考慮片刻,她就決定今晚交代幾分。不管是自己真實身世,還是和林老爺子達成的協議。
畢竟,她以後是要和林少川過一輩子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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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得不承認,她的心早就開始偏了他。
對郁歡來說,出門最重要就是方便寫生攜帶的畫箱。
正巧小畫箱上次托運卡槽壞了,林少川陪她去買新的。
沒想到,會更巧的遇見熟人。
“顧逍。”
對這個大他十歲的表哥,林少川從來都直呼其名。
“你怎麽來了?”不留守看着生意,是想餓死嗎?
“幫姑姑辦點事。”顧逍姑姑就是林少川親媽。
對親生母親林少川是十幾年如一日的不搭理,聞言立馬不理會他。只把懷裏自己的女人微微摟向前介紹。
“我表哥顧逍,我女人郁歡。”
兩個主語一樣的我,聽得兩個被介紹的人心一浮一沉。
“你好。”顧逍很謙和一笑,卻沒有伸手。
“你好。”郁歡也只微笑颔首。
禮貌寒暄幾句,她說要去馬路對面花店買些花,善解人意把空間給他們兄弟說話。
林少川親了下她的發心:“好,你慢慢挑,我一會就過去。”
顧逍有點心驚。從見面到現在。林少川每一個動作眼神言語都在他意料外。
“我說祖宗,假作真時真亦假,你給郁歡花這麽多心思,最後可別玩着玩着把自己玩進去。”
郁歡剛走,顧逍就八爪魚般壁咚上來。
“你腦子進水了吧。”還拽文。
林少川一把推開礙眼的家夥,走到樹蔭下嗤笑一聲。
花心思就會喜歡?當初他為談佳音花的錢和心思更海了去了。
也是,當初這小混蛋為搶嫂子,手段簡直讓人眼花缭亂。沒有人不以為他對談佳音不是真愛。
等追到手也就膩了煩了扔了。還扔得人女孩那麽難堪。
但,郁歡這一回...顧逍怎麽都覺得不太對頭。
他覺得林少川一定很喜歡郁歡,可偏偏一切又好像真是套路手段。
“下月老爺子八十大壽,你真要履行諾言和談佳音訂婚啊?”顧逍不放心的追問。
身為爺們怎麽這麽磨叽,不是定好的事,還問。林少川心底莫名一陣煩躁。抽出支煙叼在嘴裏。
“你不會跟陸銘臣似的,臨場反悔換人吧?”
比如,換郁歡。
顧逍半真半假的試探。
沒完了是吧!林少川瞪了他一眼,轉而漫不經心一笑。
“我從不後悔,別拿我跟陸銘臣那慫包去相提并論。”只是,他履諾訂婚能不能再度讓談家姐妹淪為笑柄,一輩子人前人後擡不起頭他就不管了。
顧逍使勁搓了搓耳朵,那是他左右為難時下意識的動作。
風流無度也要有底氣有資本,別看顧逍愛玩到荒唐,可不是草包。不管事業還是愛情。
兩情相悅的深愛他有過,生死相隔的痛苦他熬過,聽話的結婚生子又浪蕩的婚外情人無數...
經過見過太多的顧逍,太懂男人情愛上刻骨銘心與自欺欺人。
不知哪根筋抽抽,他一時心軟,忍不住失了冷靜的正經。
“郁歡和你之前那些女孩不一樣,她沒在你身上真的求過什麽,不管金錢,名利,還是愛情她都沒為她的心要過...一旦她要放下,連點沉沒成本都不需要考慮...陸銘臣的前車之鑒可不遠。”
“我也只是玩玩。”
明白表哥什麽擔心,林少川噗的吐掉嘴裏那支煙,轉過身,雲淡風輕的無所謂裏是殺伐果決的志在必得。
“不過,我可不是陸銘臣那廢物,玩一輩子的資本手段還是有的。”
倒吸口涼氣,顧逍眉心起了深深的豎紋。
玩一輩子,那不就是金屋藏嬌?
圈子裏,有這種想法的男男女女多了去了。
他們生來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被錦衣玉食的嬌慣着,學的卻是最冷酷無情的叢林法則。
想要就不擇手段,不要就棄如敝履,只要自己開心,一擲千金的砸錢捧還是廢都無所謂。
林少川在這種環境裏耳濡目染的長大,是非觀早就難辨。偏他又有這個手段能力。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
只是,偏偏長這麽大,能讓林三少有這念頭的只有郁歡一個。偏偏,郁歡對愛對情也...
心驀地突突亂跳,顧逍詭異的怕這個表弟有一天悔之無路。
陽光從層層綠葉裏斑駁灑下,林少川清隽逾恒的臉在半明半暗中變幻不定。
也只是玩玩,還很自信可以和自己玩一輩子嗎?
花店二樓,郁歡遙遙看着林少川輕飄飄幾句話就要決定自己的命運。
火辣陽光下,滾熱的心漸漸起了涼意,轉而清明闊朗至極。
“小姐,你在看什麽?”本來給她挑花的店員見她出神好久,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郁歡搖頭
老話說的果然有理,藝多不壓身。
讀唇語這技能,還是她幼時為讨好第一任祖母學過幾分。
如今,林少川真是讓她驚喜。
“小姐,花包好了,還給您多放了一支。”店員把火紅玫瑰遞過來,笑眯眯示意自己的好意。
郁歡愣了下,目光掃到花店牆上層層花語。
多放一支就是永恒的愛戀,店員到是真會做生意,年輕女孩都願意讨這好彩頭吧。
可惜...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郁歡母親剛留學時,為生活學習上的方便,交往過一個學校裏教漢語國際教育的教授。
文藝範十足的教授說怕郁歡在國外久了忘了是龍的血脈,常給她念思無邪的詩三百做睡前故事。
其實,不過是他想近水樓臺,和孩子媽調情,上床。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我心匪石,不可轉也。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那時郁歡還有些小,盡管不全明其意,柔軟的心還是很喜歡這些美麗句子。
“上個床還酸了吧唧肉麻,沒趣死了。”母親卻十分不屑,翻了翻詩經指着這首氓給郁歡看。
“整本書也就這句還有點用。記住,男人的愛說沒就沒,今天拿你當寶明天就能把你當屁,放了還嫌臭。女人不想深陷其中可憐可悲就別信他們的鬼話,永遠別動心犯傻。”
郁歡那時還有點不服氣,只是懼怕挨打挨罵挨餓,還是裝作認可母親的乖乖點頭。
直到月後,母親有了新歡,舊愛教授一改往日斯文癡情的嘴臉,瘋子流氓禽獸的輪番變臉,郁歡才對母親的話心服口服。
還好,從小到大,她身邊都是演技一流的戲子。
不管是生母、養母、郁琳、郁平章、無數叔叔,還是林少川。
還好,她自己夠謹慎運氣也都不錯,從來不敢放任自己百分百心意去喜歡依賴任何人。
終于沒落到女之耽兮,不可說也的泥沼裏。
月來一直漂浮不定的心忽然落回心窩,踏踏實實又安穩。
郁歡又想回去畫畫了。心境變化下,她又有了新靈感。
“多謝,投我以桃,報之以李,這三支玫瑰送你了。”
從花束中抽出三支玫瑰給可愛店員,郁歡捧着代表自由花語的花束走下樓。
送走啰裏吧嗦的表哥,林少川轉過頭,正看見自己的女孩抱着一束如火玫瑰向自己走來。
林少川迎上來攬住她腰,微微一笑,融冰化雪。
郁歡仰臉親了男人一下,粲然一笑,盛如夏花。
星輝幾點明月夜,郁歡開始畫星空。
林少川不會評論家那套構圖色彩,深意心靈,直覺絢爛星河得有些破繭成蝶的驚心動魄卻又似乎有些說不出的孤寂。
“怎麽不畫落日了?”他問。
“想畫就畫啊。”郁歡眉眼彎彎:“摸不到星星畫也不錯。”
人啊,知足者常樂。
不知是月色迷人,還是為此刻心顫,他從背後擁住郁歡,握着她滿是顏料的纖纖指尖親了親。
唇舌溫熱中一絲意外的冰涼讓郁歡一怔,有些不敢相信手指上的觸覺。
低頭定睛,中指一枚鑽戒亮閃璀璨堪比星光。
男人送女人禮物平常應當,問題是,不會有男生輕易送女人鑽戒。
還用唇舌套在女人左手中指上。
戒子,是羁絆是承諾更是時刻提醒警戒。
左手中指戴戒指訂婚的意思,現代男女沒幾個不懂。
鑽石是歷經歲月洗禮,依然無堅不摧的純潔久遠。廣告詞更是三歲孩子都耳熟能詳。
林少川把代表永恒的鑽石,主動套在自己為上帝眷顧的左手上,甘願為自己受戒。
做戲到這份上,有點過了吧。
眉頭微微蹙起,郁歡故作嬌嗔:“怎麽,就用這麽小的鑽石求婚嗎?”
鑽石淨度切割都一流,鑽面卻只一支煙橫面大小遮不住手指,真不算大。
“小貪心,鴿子蛋以後少不了你的。”
林少川揉了揉她纖細的手指,垂下眼幾分懷念的笑了笑。
“這是我礦場開出來的第一顆鑽石,1+1=2,我+你=我們,兩克拉的寓意剛剛好。”
哦,那這戒子價值就不好估量了。
郁歡擡起手自信欣賞好一會,林少川摟着她憶往昔峥嵘說了不少,卻沒有提求婚的話,不知是想心有靈犀還是避而不談。
好在,郁歡也不在乎。
鑽石夠大夠閃就能代替星星,又何必計較星輝真假。
“你爺爺要和郁家聯姻你知道吧?”洗過澡,郁歡躺在林少川懷裏說起正事。
“嗯。”
香香白白美人在懷,心猿意馬的男人有些漫不經心。
“你爺爺早就定下了我。”郁歡道。
也說過了。林少川抓住女人的腳放在自己胸口。
“知道為什麽嗎?”郁歡腳趾調皮的蹭了蹭。
當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習慣萬事掌控的林少川當然會調查清楚,也沒藏着掖着,直接交代。
郁老爺子和林老爺子交好,年輕時一起投資過塊灘地,約定兩家聯姻灘地做女孩嫁妝。
沒想到兩個老爺子目光如炬,當初不值錢的爛泥灘,如今只要建成碼頭就是價值連城。
有了這個碼頭,林家航運就百尺竿頭。恰好,這塊碼頭被郁老爺子私下簽到郁歡名下。
哦,還真查到了一丢丢啊,可惜,也就這麽一丢丢,郁歡抿唇沒在多說。
塵埃落地前,她不想露出半點內情,如今,林少川不是她利益盟友,更不是她能并肩的夥伴。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怎麽不開心?”林少川俯身去親她抿起的唇角。
“醜媳婦總怕見公婆啊。”郁歡翻了個身故作嘆氣。
不知道哪個點被愉悅到,林少川胸口發出震動。低笑着壓上來一點點啃女人光潤後背。
“放心,在我們家,媳婦只要能帶來利益,爺爺就會喜歡,只要有本事,母親就會喜歡。而且我喜歡的,他們不喜歡也會裝着特別喜歡。”
敏感并不是智慧的證明,傻瓜甚至瘋子有時也會格外敏感1。
郁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敏感的傻子,但她很懷疑,林少川這個會玩瘋的男人,沒有絲毫對枕邊人的敏感。
此時此刻還能傾吐出喜歡?
好在,她頭腦清醒更足夠敏感,知道男人床上的話,女人要是信了得多智障。
不過,睡前滾一滾到是必須的。健身,瘦身,助眠還美容。
想到此,郁歡咯咯一笑,翻身把腳踩上男人肩膀。
......
鑽戒帶上了,禮服定好了,也該飛躍大洋驚豔亮相了。
飛機有些晚點,黑色賓利一路開進莊園深處,停車場上已豪車遍布。
樓家和林家是世交,訂婚宴來賓非富即貴。
林少川下個月就要當衆宣布和談佳期訂婚。如今卻帶自己作為女伴出席這麽盛大場合。
這家夥不管是想玩自己,還是為什麽目的,也都真夠狠絕夠的。郁歡暗暗贊了句。
可惜,自己一路坎坷走來,最不怕絕地求生,何況如今,後路三千。
就看誰打誰的臉更疼。
滿是玫瑰百合的草坪上,幾張耳熟能詳女星笑臉劃過,郁歡睫毛眨了眨故意打趣。
“怪不得安保嚴的蚊子都飛不進來,樓玉白果然紅顏遍天下。”
順着她視線掃過去,林少川沒認出半個女星,到熟悉她們身側大佬們的臉。
不過是巴結上來混場的。請帖都沒資格接的人不值得在意。
只是...林少川幫郁歡順了順禮服裙邊,自己都費解的耐心解釋。
“樓玉白那種馬只和幹淨簡單女孩交易,亂七八糟緋聞都是那些女人自己炒的。他雖蠢,還分得清消遣玩意輕重場面。可以深交。”
哦,真沒想到,桀骜混蛋能說出這種正經話來。
郁歡必須對他要另眼相看。
只是...樓玉白那麽蠢都能分清消遣輕重,林少川他自己如此聰明又分不分得清呢。
郁歡垂眸一笑,手輕輕挽上一身黑西裝,格外鄭重清隽的林少川。
高跟鞋走出三步,臉色卻嗖然大變。
不遠處,竟有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了視線中。
...
餘歡是今天準新娘大個的閨蜜,也是女傧相。
沒想到剛進會場就發現大個的前男友鬼鬼祟祟進了莊園。
這傻子不會要搶親吧。餘歡吓壞了,怔了片刻匆忙要去攔人。
在車裏翻了半天,她才找到個用過的口罩,此刻也顧不得了。散了發捂好臉就往男衛生間裏鑽。
心急如焚下,自然沒發現一只在背後留神她,和她一模一樣一張臉的郁歡。
該發生的總要發生。
郁歡在樓下驚心動魄偷窺和自己一模一樣女孩時,樓上新娘化妝間已翻天覆地。
準新娘大個被前男友前來搶親。
可惜,現實不是電影,不管前男友今天這出多誠心,大個也不肯抛下一切跟他走。
萬念俱灰的搶親者竟絕望的跳了樓。宴會廳內外頓時驚呼一片。
點背,怎麽碰見這麽鬧的事,郁歡眉心擰緊,瞧着混亂人群把餘歡和自己沖散,心情壞到極點。
也算好運,這一次沒有鬧出人命。
搶親者從十幾米高處跳下,竟落在一層防墜板上,那最近剛修好個空中花園。臨時布置進去的鮮花下都是軟軟細沙。
近十米摔落,沒立馬咽氣也死了大半。
渾身多處骨折的搶親者,躺在擔架上不肯上救護車,大口吐着血求新娘給自己一個機會。
“過去看看吧,內出血不及時也要命。”別老天不收在自己作死。
樓玉白輕輕推了把自己的臉色慘白的準新娘。
大個手裏還握着雪白捧花,在未婚夫懷裏僵硬的挪動腳步上前。
見她面無血色走過來,搶親者眼睛亮了亮。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我死了一回,是全新的我了,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搶親者顫巍巍伸出滿是鮮血的手。
“我發誓,以後一輩子只愛你,只有你,哪怕世界毀滅,任何人死在他眼前也不會扔下你了。”
如此慘烈情深,連見慣生死的人都不忍繼續鐵石心腸了。大個母親嘆了口氣轉過身,決定為女兒終身幸福妥協。
“太晚了,有時候過錯只能錯過。”
大個眼圈紅紅咬着自己的手好半響,卻到底沒心軟握住前男友的手,扔下一句話轉身。
“訂婚儀式繼續。”女孩帶着淚的聲音幹淨利落,透着某種無法回頭的決絕。
好姑娘,是怎麽也不會吃回頭草的。
相比人群議論紛紛的冷血無情,郁歡卻給她點了個大大的贊。
變質的食物,吃下去只能肝腸寸斷,感情變了更不堪,所以自己也不會回頭,主要是自己也回不來頭。
靜靜立在繁花似錦的草坪邊緣好久,郁歡轉身一步步走回停車場。
沒有等林少川。
來參加婚宴,又碰見個情癡跳樓,林少川怕去衛生間的郁歡碰見受驚,手機聯絡不上人就急匆匆往停車場趕。
“母親。”
想不到迎面正遇上來參加訂婚宴的表哥顧逍和林夫人。林少川只有暫時停步。
大半年沒見,林夫人是很念着幼子的。含笑打量起兒子,滿眼歡喜。
林少川卻沒多回看一眼母親,習慣性問候一句拔腿就要走。
林夫人這一回卻沒善解人意的點頭,反而攔了下問道:“不是說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做女伴,怎麽沒見?”
喜歡的女孩,是郁歡嗎?姑姑怎麽這麽肯定少川喜歡她?
自己只是有一說一平鋪直述事實,半句沒提其他...內奸顧逍目瞪口呆。
林少川早就習慣了他慫包叛徒,也懶得理會,對于母親說的喜歡也不以為意。
喜不喜歡從不影響其他,不是嗎?反正他從小到大從未見過誰為喜好妥協的。
不管祖父、母親、哥哥,不管為婚姻、事業、孩子。
喜歡都是無所謂的最無用的情感。
“三天後我帶郁歡回去給你和爺爺敬茶,先走了。”林少川一聲媽都沒叫的轉身離開。
林夫人寵溺的看着對自己如此無禮的兒子背影遠去。
表弟如此不孝十幾年,顧逍每次看了還是尴尬不行。他是林夫人一手養大更心疼她。扶了她的手低低叫了聲:“姑姑。”
因果自報。
林夫人早就不在意這些小情小愛,沒一點難過的問:“你覺得郁歡怎麽樣?”
呃,讓自己評,這...
“模樣身段少見,心計手段一流,行事狠辣無情...反正我是消福不起。”顧逍以男人和兄長角度考量。
“老爺子一定要郁歡做孫媳婦的,本來覺得麓川更合适,不過難得少川喜歡,給他也好。”
父母都想一碗水端平,但手心手背雖都是肉,疼起來也是不同。
林夫人更偏心小兒子,不,簡直縱容的溺愛。
哪怕郁歡是妖精,願意只妖自己兒子就好。
怎麽,老爺子是認定了郁歡,不是只為一塊碼頭嗎?那...深知家族利益比情重顧逍臉色大變。
糟了。
以郁歡拿得起放得下的幹脆狠絕,有了龐大利益和老爺子依仗,林少川和談佳期當衆宣布訂婚那一刻,她就會立馬挽住林麓川的胳膊吧。
之後,任憑少川多少手段,多想一輩子,也絕對不會讓郁歡回頭的。就像她對陸銘臣。
而少川恐怕早就泥足深陷了,比陸銘臣還要...
山莊裏,意識到不好的顧逍手都涼了,拔足狂奔去追可能會悔恨終生的林少川。
山莊外,郁歡坐在一輛炫到炸眼的跑車副駕,笑得格外妩媚。
林家二少林麓川從後視鏡裏看她的臉有些失神。好一會才笑着問。
“你這是要甩了我弟弟跟我了?”
“當然,不然怎麽會上你的車。”
郁歡擡起大紅指尖,落在男人手背上輕輕劃了幾下。
“我覺得你比林少川更有趣些,如果是你,我可以将就自己不嫁林家家主。”
女人赤1裸1裸的欲望與野心毫不掩飾,林麓川眸子一暗,反手握緊郁歡的手在掌心。
...
作者有話說:
1普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