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受傷[VIP]
第58章 受傷[VIP]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側,餘淵反而睡不着了。
他平躺在床上,鼻尖全是顏慕甜甜的香味兒。
他翻了個身,将背對着他的少女擁入懷中。
少女的身子一僵,似乎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餘淵微微勾唇,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将少女攬的更緊。
秋夜微涼,顏慕的脊背貼上餘淵胸膛,猶如靠着一個大火爐。
顏慕舍不得熱源,故意閉上眼睛裝睡。
她似乎聽見了餘淵的輕笑。
“有很多個夜晚,我獨自躺在夜空之下,天為被地為席,想着阿慕在做什麽。”餘淵忽然道:“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做的是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唯一和從前一樣的只有你。”
顏慕背對着餘淵,緩緩睜開眼聽着。
“一想到還有阿慕陪着我,阿慕和我在同一個時空,看着同一輪月亮,就覺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餘淵将頭埋在她的頸窩,悶聲說着。
“所以阿慕,抱抱我好不好?”少年祈求道。
他宛如最虔誠的信徒,等待着屬于自己的神明低頭。
他的眸子在夜裏格外亮,若是顏慕此時回過頭,定能看見少年眼中的狡黠與瘋狂。
顏慕低低的嘆了口氣,轉過身面對着餘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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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淵壓下揚起的嘴角,面上依舊是那副惶恐脆弱的模樣。
黑暗中,二人四目相對。
廂房不大,床自然也不大,二人幾乎是面貼着面。
顏慕的呼吸柔柔的灑在餘淵臉上。
餘淵克制住想要親吻她的沖動。
顏慕往餘淵懷中挪了挪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抱着他。
“你明日還有任務,快睡吧。”她輕聲說道。
“嗯。”餘淵目光微微閃爍,聽話的閉上了眼。
他想起了前幾次顏慕的偷親。
今晚阿慕會不會也偷親他呢?
餘淵心底莫名期待。
月上柳梢頭,夜漸漸深了。
餘淵躺在顏慕身側,呼吸平穩,神态安詳,似乎已經睡着了。
但顏慕想起上次偷親時的驚險,一時有些躊躇,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她支起身子,湊近餘淵耳旁輕聲道:“餘淵,你睡了嗎?”
少年的呼吸依舊平緩,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
顏慕慫,還是不敢。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餘淵最近很忙,她可能很久才能見餘淵一次。
最終,還是求生欲占了上風。
顏慕還是鼓起勇氣,在餘淵的唇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她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完成了一個重大的任務。
顏慕臉上的緋紅不散。
親完少年後,她覺得自己似乎沒那麽冷了,相反她還覺得有些燥熱。
顏慕踢開被子,背對着餘淵。
她腦子亂哄哄的,過了許久才睡着。
朦胧中,似乎有人發出一聲輕嘆。
然後那人替她蓋好被褥,仔細的掖好被角。
“阿慕還是和以前一樣笨。”餘淵的嘴唇輕輕摩擦顏慕的耳旁。
他看着少女寧靜安詳的睡顏,眸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阿慕,現在應該輪到我了。”餘淵的唇角微微勾起,對着朱唇吻了下去。
***************
次日,等顏慕醒來時,餘淵正穿衣服準備出門。
“餘淵,你要去做那個很危險的任務了嗎?”顏慕有些擔心的看着少年。
少年身姿挺拔,猶如松柏。
如今餘淵的個頭快一米八了,腰細腿長。
大早上就看到美人更衣,真是刺激。
顏慕看着少年勁瘦的腰,很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嗯。”餘淵似乎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自顧自的披上了外套,“我今晚會晚點回來,你和阿钰先吃飯,別等我了。”
他穿好衣服,來到顏慕的床前。
少年個頭高挑,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呆坐着的少女。
顏慕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壓抑。
餘淵的目光停滞在顏慕唇上停滞了一瞬,随後如無其事的移開。
“軍醫的燒傷膏調制的極好,你手指昨晚燙傷了,要不要我給你帶一支?”餘淵說着就牽起顏慕的手查看。
顏慕躲避不及,被餘淵一把抓住了手。
“嗯?”餘淵眉頭微微皺起。
少女的手指潔白無瑕,宛若白玉雕刻而成。
哪有什麽燙傷的傷口?
昨日發生的一切似乎是錯覺,若非餘淵親眼看見少女被燙傷,肯定會覺得是在做夢。
顏慕趁着餘淵發呆,連忙抽回手指。
“本來就不嚴重,已經好了。”顏慕慌忙道。
她有些忐忑的看着餘淵,生怕餘淵細問。
沒想到餘淵只是皺了下眉,面色很快就恢複了鎮定。
“阿慕沒事就好。”餘淵淡淡道。
顏慕見餘淵沒有多問,自以為這事兒揭了過去。
不過她終究有些心虛。
于是顏慕從床上跳了下來,踮起腳尖替少年整理着發冠。
她整理的很認真,絲毫沒有發現餘淵此時正在打量她。
餘淵在看顏慕的唇。
不過此刻,他心中并沒有那些旖旎的心思。
他回想起了一件事兒。
上次,他偷親顏慕時,顏慕的嘴明明不小心磕傷了。
但是第二天,顏慕的傷口卻突然就好了。
和這次一模一樣。
尋常人就算恢複能力好,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恢複原樣,而且一點疤痕都看不出來。
更何況顏慕本身就身子虛弱,按理來說,顏慕應該恢複的比常人更慢。
餘淵若有所思。
顏慕對餘淵探究的目光毫無察覺,她整理好了餘淵的發冠,又細心将餘淵領口的褶皺撫平。
“你要注意安全,早點就回來。”顏慕的手還放在餘淵的領口,她擡起頭,眸中滿是擔憂之色。
她知道餘淵是男主,男主命硬不會輕易死。
可是,即便不會輕易死去,餘淵受傷了還是會疼的呀!
清澈的杏眸對上少年黝黑的瞳孔。
餘淵收起探究之色,神色溫柔的點了點頭。
***************
此次的任務果然兇險,可惜大皇子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楚琮只抓到幾只小蝦米,沒抓住什麽重要的角色。
楚琮面色鐵青,但什麽都沒說。
齊二的手臂差點被砍斷,所幸軍醫救治的及時,好歹手是保住了。
餘淵的腹部被砍了一個口子,流了不少血,但好在傷口不大,沒有生命危險。
軍醫的處理只能算是應急,要好好治療還是得回府讓太醫來。
齊二的傷勢最重,楚琮擔心他的手,拉上餘淵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府中。
齊二已經陷入了昏迷,那只受傷的手上捏着一個被血染紅的平安符。
“這事兒可不能讓畫屏姑娘知道。”阿布囑咐其他人被說漏嘴,“這平安符就是畫屏姑娘求來的。”
餘淵半眯着眼,捂着傷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半晌,他才擡眸淡淡道:“這世上真有神佛嗎?”
“……寧可信其有吧。”阿布一怔道。
“真是稀奇,我記得你不信鬼神,怎麽突然問起這個?”楚琮問道。
在太醫的救治下,齊二的傷情穩定,楚琮焦灼的心情也緩過來一點,至少有心情開口說話了。
餘淵想起顏慕消失的傷口,抿了抿唇終究沒說什麽。
他拿了些傷藥,故意沒讓太醫處理傷口,也沒有換去沾了血的衣服。
他找了個府裏的車夫,命令車夫送他去書鋪。
餘淵是楚琮面前的紅人,車夫自然是有求必應。
餘淵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半晌,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餘淵拔出匕首,沿着傷口又劃了一刀。
傷口本來就又深又長,被劃了一刀後顯的更加恐怖了。
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又伸出手指往傷口中扣挖。
餘淵做這些事兒的時候面色煞白,整張臉都疼到微微扭曲。
但是那雙黑色的眼眸中,卻像是燃燒着熊熊的火焰,散發着奇特的光芒。
阿慕看見他受這麽嚴重的傷,肯定會很擔心吧?
阿慕一擔心,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待在阿慕身邊,不用和阿慕保持距離了。
餘淵興奮的發抖。
傷口滴滴答答的流着血,打濕了馬車的坐墊。
車夫聞到濃郁的血腥味兒扭頭問道:“餘大人,您沒事兒吧?”
餘大人可是楚琮面前的紅人,可不能死在他駕駛的馬車上。
車夫滿頭是汗,心驚膽顫的等候着餘淵的回答。
“……無事。”車廂裏傳出餘淵的聲音,冷靜的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車夫舒了口氣,默默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到達書鋪時,車夫幾乎是将各路神佛都謝了個遍。
他去敲書鋪的門時,餘淵已經自己走了下來。
車夫回過頭看,見餘淵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行動沒有任何不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愧是殿下面前新晉的紅人。
果然人家能有出息,都是有原因的。
車夫在心中暗自欽佩着,卻見一個清麗少女從裏面打開了書鋪的大門。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身後撲通一聲。
車夫錯愕的扭過頭看,卻見方才還神采奕奕、精神抖擻的餘大人,此刻正作出一副痛苦之色倒在地上。
“餘淵!”他看見少女一聲驚呼,朝着餘大人撲了過去。
“阿慕,我好疼。”餘淵微弱道。
車夫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
但他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冷靜下來一琢磨便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他和自家婆娘鬧別扭的時候,有時為了接近婆娘找臺階下,也會故意裝成生病的樣子。
餘大人這個倒地不起的樣子,和裝病的他有異曲同工之處。
但餘淵是出了名的冷硬心腸,車夫并不敢說出來給自己找不痛快。
他只好作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和顏慕一起将餘淵扶進廂房。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顏慕着急的朝他問道。
車夫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下意識的看了餘淵一眼,發現餘淵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正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看。
車夫一個激靈,開口道:“餘大人受了很嚴重的傷,姑娘最好寸步不離的照看着才好。”
說罷,他又瞟了眼餘淵。
餘淵此時閉着眼睛,面色已經恢複成了平靜。
看樣子是混過去了。
車夫松了口氣。
顏慕去院裏打水,讓車夫先在廂房裏照看餘淵。
車夫大氣都不敢出,規規矩矩的站在床邊守着。
“我聽說你前年剛成了親,還有個一歲大的兒子。”餘淵忽然說道。
他依舊閉着眼,面色蒼白如紙。
但即便是這麽虛弱,少年身上的那股令人害怕的威壓還是絲毫不減。
“是。”車夫見餘淵提起妻兒,頓時就慌了起來,“餘大人有什麽吩咐?”
餘淵閉目養神,車夫大氣都不敢喘。
許久,少年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
作者有話說:
眯一會兒,等下寫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