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吻
下午顏慕和餘淵剛來到學堂，就聽見有個大嗓門在說她和餘淵壞話。
“你們看到沒？那個野種就是晦氣，誰和他在一起誰倒黴，顏慕就是個例子！”那聲音是學堂裏成績最好的一個學生，顏慕記得似乎叫周二胖。
“可不是，今天顏慕連課本都沒了。”另一個學生附和，“我老早就勸過顏慕了，說餘淵是個災星，誰沾上誰晦氣，顏慕偏不聽。”
教室裏亂糟糟的議論着，哄笑着，亂作一團。
她瞥見身旁對餘淵腳步一滞，頓時就覺得事情不好。
出于對小少年心理健康的保護，顏慕扯了扯餘淵的衣袖，想要把餘淵拉走。
可惜她力氣太小，扯了一下沒扯動。
餘淵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挪走的打算。
“我們走吧。”顏慕小聲道，“留在這裏也是糟心。”
“走到哪裏去？”餘淵面色冷漠。
“這……”顏慕一下子就卡住了。
的确，整個私塾就這麽一個教室，她和餘淵能走到哪裏去呢？
……總不能再走回家吧？
餘淵見顏慕不說話了，便上前一步，猛的拉開了教室的門。
明亮的光傾瀉而出，教室內叽叽喳喳對聲音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在瞬間消音。
餘淵踏出腳步，面色不變的走進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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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四周，學生們或是驚愕，或是厭惡。
但不知是出于什麽心理，教室中竟無一人再敢說話。
餘淵冷笑了一下，扭頭看向顏慕。
“外面熱，快進來。”
他臉上還殘留着方才的冷冽，墨色的眼眸卻在看見顏慕時柔軟了許多。
有這麽一瞬間，顏慕似乎覺得她看見了日後那個權相。
那個立于朝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狠戾權臣。
但是視線重新聚焦，面前的人分明又只是個單薄瘦弱的少年。
這個少年，昨晚還在她的面前顫抖哭泣。
今日，卻挺起并不壯實的胸膛，在衆人的嘲笑議論中挺身而出。
就像是冬天積着殘雪的梅花，在春日發出嫩芽；又像小小的游魚，成為乘風破浪的鯨魚。
餘淵似乎成長了。
顏慕心底莫名欣慰，她朝餘淵甜甜一笑，和餘淵一起來到座位坐下。
由于明日就是端午假期了，先生來了後，倒是也沒講什麽知識點，只是強調了端午的由來、習俗、還有屈原的一些趣事。
其他孩子因為快要放假了，都鬧騰騰的沒心思聽課，只有餘淵和顏慕在認真聽講。
約莫講了半個多時辰，下午的課就散了。
顏慕整理完東西照例等餘淵回家，卻發現餘淵正不知和先生說些什麽。
等了有一會兒，顏慕看見先生忽然露出個滿意的笑容，然後放餘淵離開。
顏慕心底好奇，便在路上問餘淵到底說了什麽。
“我和先生說了張狗蛋的事情，還問先生我能不能繼續上學。”餘淵走在她身側，根據顏慕的速度貼心調整着腳步。
自從上次顏慕撞到餘淵後背流鼻血了後，餘淵就一直走在顏慕的身側，不曾到前頭去過。
“然後呢？”顏慕好奇問道。
“我和先生說我把課本背下來了，先生不信，我就當着他的面背了一遍。”餘淵道，“然後先生就同意我繼續上學了。”
村裏的孩子很少在學習上用功，能把課本背下來的更是鳳毛麟角。
餘淵的确算是用功的了。
顏慕心底又莫名湧出一股欣慰之感，對餘淵道：“為了慶祝你能夠繼續上學，我們今晚吃點好的！”
“……不用了，又不是什麽大事。”餘淵受不了別過頭。
“怎麽不用你腦子這麽聰明，以後肯定能成為一個大人物的！”顏慕半真半假的說道。
餘淵默不作聲，耳尖卻微微紅了一些。
他無意識的想要加快腳步，但是又擔心顏慕會再次撞上，于是又極其不自然的放慢了腳步。
半晌，餘淵才低聲道：“只有你才覺得，我以後會成為個大人物吧。”
“什麽？”顏慕沒聽清。
“沒什麽。”餘淵扭過頭，不讓顏慕看見他的臉色，“今晚吃什麽？”
“唔……”顏慕沉思，“你想吃什麽？”
一想起今晚她準備夜襲餘淵，顏慕心底就有些愧疚。
她準備做頓好的，小小的補償一下餘淵。
“……我随意。”餘淵對于吃的沒什麽要求。
但烈男怕纏女，顏慕實在是太會磨人了。
餘淵被問的受不了，沉默了一小會兒，才悶聲道：“水蒸蛋。”
“就一個水蒸蛋？”顏慕道。
“嗯。”餘淵的唇角勾起個不明顯的弧度，眼中星光閃爍，似乎在回憶着什麽，“水蒸蛋，如果有臘肉的話，就把臘肉細細的切成丁，鋪在碗底下……”
“沒有臘肉也沒關系。”似乎害怕給顏慕添麻煩，餘淵又快速打了個補丁。
“放心，還有一截臘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顏慕故作豪放的拍了拍胸口。
可惜她這具身子太瘦弱了，她只拍了一下，就不住的咳嗽起來。
今晚。
今晚一定要親到餘淵。
顏慕暗自下定決心。
**********
古代沒什麽娛樂活動，吃飽喝足就差不多該睡覺了。
這次顏慕學乖了。
她這幾天乘着別人不注意，閉上眼練了好幾次走路。
現在，她已經能摸黑從房間走到餘淵睡覺的桌前了。
夜深人靜，顏慕将耳朵貼在房門上聽了許久，都沒有聽見外頭有動靜。
看來餘淵是睡着了。
顏慕稍微松了一口氣。
她憑借腦海中的記憶，娴熟的躲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物。
直到她來到餘淵的床前。
她伸出手，試探了摸了上去。
少年今晚被灌了好幾杯雄黃酒，現在睡的很熟。
顏慕成功摩挲到了他的臉龐。
她緩緩低下頭。
發稍輕拂過少年的臉龐，帶來一絲瘙癢。
餘淵皺起眉，發出一聲低低的□□。
顏慕吓了一跳，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呆在原地遲遲不敢有動作。
“……餘淵？”許久都不曾聽見餘淵的動靜，顏慕試探的問道。
少年呼吸平穩，沒有任何反應。
顏慕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鼓足勇氣，快速低下頭。
“啵“”的一聲。
她在少年豔麗的唇上印下一吻。
作者有話說：
你們猜餘淵是醒着還是睡着？（狗頭）
不好意思我今天睡過了……（猛虎下山式哭唧唧道歉）
以後更新時間改為晚八點吧，早上九點更新太容易睡過了orz。今天會加更，但是會很晚發出來，建議讀者姥爺們明天早上起床看。——求求讀者姥爺不要養肥我，看着末點減少好難過嗚嗚嗚嗚
為了慶祝端午，今天留言的小可愛全部發紅包！——截止到十二點，發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