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白月光事務所

第30章 （一又三分之二更合）

七七來到不死川實彌面前, 并沒有像對方所期待的那樣一口咬住他，而是撿起地上掉落在地的綁帶團了團塞進不死川實彌的嘴裏。完全沒覺得這樣做有什麽問題的七七，在一衆驚訝的目光中呆愣得點點頭，“吵, 生病不要、諱疾忌醫。”

向蝴蝶姐妹要了幹淨繃帶的七七展示了屬于僵屍的龐大力氣——把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大高個按在地上, 讓對方老老實實被自己包紮傷口。末了, 還不忘像照顧小孩那般摸摸對方的刺猬頭發，留下一句, “乖。”

許久沒被人當孩子這般照顧過的不死川實彌呆滞，下一刻他反應激烈地從地上跳起，被堵着嘴也要艱難發聲, “唔唔唔唔！！！”

掙紮亂動的他被宇髓天元按住了身體，倒在地上不能行動。宇髓天元保持着單膝下跪的姿勢，眼眸向下盯着不死川實彌，“主公面前, 不得放肆。”

滿臉疑惑的七七在陽光的照射下不解，她擡起手掌遮擋耀眼的陽光，熾烈的陽光快要把小僵屍曬化都沒讓七七挪動腳步去廊下乘涼。她跑到蝴蝶面前, 自言自語，“蝴蝶, 好熟悉，七七又忘記了。”

話語最後是小女孩失落的表情，此時寒病鬼差趁機鑽出來給七七降溫, 生怕小僵屍不注意身體把自己曬成了軟趴趴的一灘。

還記得七七記性不好的蝴蝶香奈惠耐心地重新自我介紹了一遍，“我是蝴蝶香奈惠, 她是我的妹妹蝴蝶忍。”

七七重複呢喃了這兩個名字，她睜大了眼睛去記她們的面貌, 小僵屍張開手臂撲進蝴蝶香奈惠的懷抱裏，她若有所思，“我記得這個懷抱，很溫暖。”

像是确定了什麽她雙手握拳，一臉鄭重地和蝴蝶香奈惠定下約定，“七七會努力做記憶力鍛煉的，下次一定不會忘記。”她想起旅行者不久前教給她的承諾，

“食言者會受、受食岩之罰！”

被吓到的蝴蝶香奈惠輕輕敲了下七七腦袋，她不贊同對方說出這麽嚴重的話，“就算不記得了也沒關系，我和小忍會重新認識七七的。是吧，小忍？”

轉過頭的蝴蝶香奈惠笑着詢問自己的妹妹，得到對方口是心非的哼聲。

這時一直坐在上方沒有動靜的産屋敷耀哉出聲了，讓原本有些散惰的隊伍重新嚴肅起來，“各位也看到了七七與鬼的不同之處了吧，我想留下七七讓她在蝶屋幫助香奈惠和忍，所以我希望大家也能接納她。”

“雖然是主公大人的意見，但這個孩子不是鬼也不是人，在下認為還是提高警惕最好。”雙手合十沉默念誦經文的岩柱選擇了中立，他空洞的雙眼中留下了淚水。

早就知道的宇髓天元跟岩柱一樣選擇了中立，水柱富岡義勇沒有說話，但他的态度不如一開始那般抵觸。花柱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都是偏向七七的，唯一反對的風柱不死川實彌也因為自己用稀血證明了七七與鬼不同，而短期內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語。

在三中立一贊同一反對的情況下七七得以留在鬼殺隊。

産屋敷耀哉示意蝴蝶人帶着七七先回蝶屋，接下來是當主要與各位柱所商量的重要內容，他們要統籌這些時日以來的獵鬼行動以及前幾日所遭遇的上弦一戰鬥情況。

還不是柱的蝴蝶忍帶着七七返回蝶屋。

蝶屋跟之前一樣井井有條的運轉着，坐在庭院被梳洗幹淨的小女孩呆愣地轉過頭，她看着幾日相處下來熟悉的蝴蝶忍還有之前見過一面的七七，膽怯的女孩不知道怎麽做，只能睜着眼睛傻愣愣地看着她們。

發覺女孩情況沒怎麽改善的蝴蝶忍扶額，她牽着七七來到女孩面前，給她們互相介紹，“這是七七。這是栗花落香奈乎，香奈乎是姐姐取的名字。”

“香奈乎。”七七一字一頓地念叨着，“小蝴蝶是香奈乎，記住了！”

栗花落香奈乎看着七七沒有說話。

此時蝶屋內傳來喧嘩聲，蝴蝶忍記挂着裏面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把香奈乎托付給了看起來更可靠一點的七七，讓她們兩個乖乖地坐在這裏不準亂走。在七七鄭重地點頭後，蝴蝶忍披上白大褂匆匆走進裏屋，去處理傷者之間的糾紛。

被交付任務的七七爬上走廊，坐在了栗花落香奈乎身邊。兩人就這麽排排坐着，擡起頭看庭院裏存在的事情，不用去交流。

這讓習慣壓抑自己情感、不善和人交流的栗花落香奈乎感覺到了輕松。

突然一陣撲棱聲響起，全身黃色尾羽帶點翠綠的團雀落在栗花落香奈乎的頭頂，本來還覺得這樣相處不錯的香奈乎瞬間得到了七七的注視，對方一直盯着自己的頭頂，可是栗花落香奈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腦袋上停了什麽。

“是小團雀，很可愛。”七七說道，她豔羨地看着會被小團雀栖息的香奈乎，自己因為體溫太低渾身冰冷，并不被小動物喜歡着。一直以來很想養一個團雀的七七不敢伸出手，她怕自己一伸手就會吓走小團雀，但只是注視也把小團雀栖身的‘木樁’吓到了。

從未被如此專注注視過的香奈乎捏緊了拳頭，她知道這個注視不含惡意，但以前經歷并不好的女孩對此仍舊恐懼着。

女孩細微的顫抖吓跑了頭頂的團雀，七七失落的收回視線，團雀飛走了啊。

不再被人熱切注視的栗花落香奈乎輕輕地吐出口氣，捏起來的拳頭也放松力氣攤在自己的膝蓋上。

“我回來了——”

庭院外面響起悅耳的風鈴聲，蝴蝶香奈惠披着羽織小跑到用石燈、矮石填充着的庭院，木屐踏上不平的石子道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伴随着女生歡快的聲音，蝴蝶香奈惠抱住了兩個坐在走廊上的女孩，她揉着栗花落香奈乎的腦袋關心對方有沒有好好吃飯。

栗花落香奈乎摸出了香奈惠交給她的硬幣，輕輕抛擲後，她發出細微的聲音，“吃了。”

“有進步哦。”蝴蝶香奈惠笑着誇獎人，她又看着在自己懷裏不哭不鬧的七七，“七七被主公大人交給蝶屋照顧哦，七七有沒有想做的事情呢？”

“我可以采藥。”七七擡起頭，她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一臉認真，“我會努力去記住藥材的。”

沒有反對的蝴蝶香奈惠把一本記載着藥材的書籍交給七七，比起替別人做出選擇，蝴蝶香奈惠願意讓他們自己做選擇，不論是想像七七一樣幫忙采藥還是想要披上隊服殺鬼，或是像香奈乎這般做不出選擇的，她都會去支持每個人的選擇。

随着七七在鬼殺隊安頓下來後，他們的生活除了偶爾出任務殺鬼外再度平靜下來。也随着時間的流逝，栗花落香奈乎對七七偶爾的注視感到了習慣，她在蝴蝶兩姐妹的幫助與開導下漸漸放松自己，不像是剛來那段時間呆若木雞，偶爾對于蝶屋裏同伴的說話也能回以一個微笑。

七七也在這段時間內記下了大部分草藥，随身攜帶的筆記本裏補充了她容易遺忘的草藥，不過她偶爾也會搞出摘錯草藥的事情。采摘草藥的時間并不固定，有時候需要晚上出門采藥的七七也能獨自應付那些冒出來的鬼——與用日輪刀斬首不同，七七無法使用呼吸法，但是她随身的笛劍對鬼有同樣的效果。

這讓蝴蝶兩姐妹對七七的安全松了口氣，不過還是發生過蝴蝶姐妹半夜出門找人的情況。

那天天色昏暗，殺鬼回來的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怎麽也等不到出去采藥的七七回來，桌上的飯菜冰冷，年紀幼小的栗花落香奈乎也被哄睡了。

産屋敷耀哉送來的座鐘發出沉重的響聲，嘀嗒、嘀嗒地緩慢挪動着分針，放心不下的兩姐妹問到了七七出發的方向，她們帶着自己的日輪刀進山尋找人。

深夜的山寂寥幽靜，無人的森森冷氣侵蝕着兩姐妹體表溫度，輕薄的鬼殺隊制服也無法阻止寒冷。不過這對于長時間和七七相處的蝴蝶姐妹來說，并不是很嚴重的阻礙，她們還能保持自如的行動在這空曠的山林裏。

越往山裏走去，越能感受到降低的溫度。蝴蝶忍用刀砍斷地上煩人的樹叢，撥開頭頂的樹枝，她們順着地上倒塌的草叢向裏繼續走去，濕潤的土地上印着一雙小巧的鞋子痕跡，看模樣似乎就是七七腳上的鞋子。

沒多久她們就聽見了重重的倒地聲——與重物從高空中墜下很像。

蝴蝶香奈惠和蝴蝶人對視，她們懷疑這個聲音是七七發出的，夜晚視線不好爬山摘草藥的七七很可能會失足掉下。

“七七？”蝴蝶忍出聲呼喊。

對方沒有回話，在草地上發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們再往前走一點吧。”蝴蝶香奈惠提議，她用自己的日輪刀刀鞘撥開了草叢，兩人繼續向前走了幾步。

面前的景色随着距離靠近清晰不少。

那是一座高聳的山壁，山壁上方是什麽她們看不清，不過在視線範圍內她們看見了不少能入藥的止血藥草。剛才摔下來的人如今又爬上了山壁，她瘦弱的腳踩在山壁凹凸不平的凸起部位，一手抓着翹出來的石塊，敏捷地往上攀登。

“七七！”

認出對方是誰的蝴蝶兩姐妹驚訝，剛才那沉重的響聲就是七七跌落的聲音。低下頭去觀察地上坑洞深度的蝴蝶忍叫住自己的姐姐，“七七這麽晚沒回來……可能一直在這裏重複爬山跌落的過程。”

那個坑洞被七七砸出了人形，依稀還能看見有時摔落姿勢不同而産生的其他清淺痕跡。在聯想着那顆七七永遠摘不到的藥草，蝴蝶香奈惠立刻明白了——七七想采那顆藥草，可是她摘不到，死腦筋的七七就一直在這裏重複着過程，直到她們找來。

她們都不知道，在她們來之前七七已經摔了多久。

再七七又一次的摔落後，蝴蝶忍踩着周圍樹幹借力接住了落下來的女孩。

“你究竟在幹什麽啊！”蝴蝶忍抱住在自己懷裏掙紮着，看起來還想再去山壁上摘藥草的僵屍。

七七擡起自己無神的雙眸，帽檐壓着的符箓流動着奇異的光芒，她一字一頓地認真回複，“我在完成任務，這是七七給自己的敕令。”

蝴蝶香奈惠蹲下身，連同着蝴蝶忍一起抱住，比起蝴蝶忍力氣要大許多的姐姐勸說小僵屍停下自己的行為。

在提瓦特大陸只有少數人知道，當僵屍姑娘陷入死循環後該怎麽解除這個敕令——只有抱住她，說着[最喜歡你了]，用自己對七七的喜歡與善意去解除這個敕令。但是在這個世界，即使什麽都不知道、說着根本不是接觸敕令的話語，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也用自己真摯的情感喚醒了陷入敕令不可自拔的七七。

這種悲傷的想要哭泣但身體、心靈卻感覺到暖呼呼的情感……

是什麽？

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七七眨了眨眼睛。

……

自從那日七七陷入死循環後，蝴蝶忍和蝴蝶香奈惠擔心還換發生類似的事情，所以暫停了七七的采藥工作，轉而變成幫助受傷隊員進行身體修複訓練。

七七有些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藥筐，香奈惠說她采的藥很多不及時處理會浪費，而且蝶屋裏的醫護人員不多卻工作量大，她們的時間更多花在幫助隊員康複，處理藥材實在有心無力。不想給大家增加負擔的七七放下了自己的小藥筐，開始融入每天在庭院與裏屋跑了跑去的醫護人員裏。

——然後因為個子不高夠不到衣架而去做了蝶屋另一項事務。

因為身材嬌小運動速度快，進行全身訓練的隊員很難找到七七，反應訓練時也以為對方反應慢會很容易獲勝，結果往往都是隊員被潑了個透心涼。這一批在蝶屋進行身體機能恢複訓練的隊員聚在一起，他們對自己竟然輸給一個小孩子感到沮喪，靠着牆坐着的鬼殺隊隊員嘆口氣，“我們會不會在蝶屋裏出不去了？雖然七七和香奈乎都很可愛，但是果然還是想多出任務拯救更多的人。”

“聽說最近京都那邊出現了新的鬼，已經有不少女性遭殃。”另一個鬼殺隊隊員說着自己聽到的消息，他打趣般調笑着做出了一個拜佛的動作，“弄得京都人心惶惶，還不停地向什麽極樂教尋求庇佑呢。”

“神明哪會救人，不過是讓那些人趁機撈上一筆。”同樣坐在這裏的鬼殺隊隊員回應，他伸了個腰活動開自己的身體，拽着兩個偷懶的同伴起來，“走吧，我們繼續去找七七進行訓練，早點歸隊才能救更多的人。”

那兩人看起來有些不情不願，畢竟每次訓練他們都在被一個小女孩完虐，不過如果不是訓練，他們很願意去找七七。

因為在非訓練的時間裏，七七都會和蝶屋另一個孩子栗花落香奈乎在一起，她會握着那把帶着鏽跡的精致細劍揮劍演示。

這給使用呼吸法和日輪刀的鬼殺隊隊員帶來了不少用刀的靈感。

三名鬼殺隊隊員來到庭院，悄悄地躲在假山後面觀察庭院裏一個坐着一個站着的小小身影，他們很幸運地又碰到了七七演示劍法。

抓着笛劍揮砍的七七收勢，她轉頭注視着看起來還是沒什麽反應的香奈乎，“看懂了嗎。”

再住到這裏後沒多久，七七就發現了香奈乎的特別，她有一雙過人的眼睛能輕易看見別人細微的舉動，或許這也是香奈乎一身傷痕卻能抱住自己性命的原因。原本七七沒打算演示劍法，但在遭遇黑死牟之後她就不得不去考慮這件事情。

她不知道她是怎麽成為一個鬼的老師，但是一照面七七就發現了這個鬼身上有稻妻那些野外武士的特質，他們都忠誠于自己的刀，為了提升實力不惜以命相搏。同樣她也沒忘記自己只是在這個世界短暫停留，七七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與黑死牟進行決鬥，但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傷害別人。

在栗花落香奈乎面前演示劍法是一道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的保障。

被問到的栗花落香奈乎仍舊不回話，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現在的腦海裏在想着什麽。

剛才七七演示劍法的全部過程在她腦海裏慢動作回放，手腕、膝蓋、肩膀、指尖的微動作被一一放大，栗花落香奈乎能輕易地明白這套動作究竟是如何做出的。比起平日裏在蝶屋手忙腳亂地幫忙，她覺得自己更适合成為鬼殺隊的一員。

可是……

栗花落香奈乎想起了記憶裏蝴蝶姐妹壓抑着悲傷的表情。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香奈乎聽見鎹鴉振翅的聲音，鎹鴉落下站在屋頂，尖銳的喙梳理了自己雜亂的黑羽，它張開嘴在蝶屋宣布着主公的安排，“主公有令！主公有令！”

“花柱香奈惠協同七七，前往京都調查吃人鬼！明早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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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香奈惠沒那麽早死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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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也不能算是兩更合一，應該是一又三分之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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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就是個錯字怪orz

真的眼瞎沒看見【捂臉.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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