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魈早有所防備,在雷電砸下來的那刻閃至一邊,提起和璞鳶沖上前劈向躲在暗處吟唱的深淵詠者。見深淵詠者喚出雷電擋住了木倉擊,魈後退幾步調整狀态,他以為這裏最多只有深淵法師和另一個自己,怎麽也沒想到這裏居然會出現深淵詠者。
“璃月的仙人啊,”深淵詠者一手持有着他自深淵帶出來的法器,一手高舉用低啞悠長的聲音勸導魈,“我們都是異世之人,為何要幫助這些人類,他們并不是你所保護的璃月人民。”
“多說無益。”魈聲音嚴厲地反駁對方,重新戴上傩面催動面具裏所蘊含的強風之力,“靖妖傩舞!”
深淵詠者并不好對付,所以魈決定戴上降魔的傩面,以令神魔精妖為之膽寒的護法夜叉的姿态戰鬥,這令魈的戰鬥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但同樣從面具裏引導出來的除了力量,還有魈千年來所面對的業障。
沒有關系,他存活至現在就是為了清除這些魔物,就像是同為夜叉的夥伴哪怕在最後一刻也是戰鬥,為戰鬥而死、為守護而亡。
魈抓緊和璞鳶,一杆長木倉舞得威風凜凜,在強風之力的輔佐下,他很快就把深淵詠者打得節節敗退。有出色的身法和長期應對深淵生物的技巧,深淵詠者的攻擊沒有一個真正傷到了魈,困于形勢深淵詠者率先逃向實驗室深處。
“你們處理好這裏,我先去追它。”魈氣息不穩,他的臉上仍然罩着傩面,一時之間就是太宰治也無法判斷這個氣息不穩是因為面具還是因為魈身體緣故。
中原中也想說什麽,眼前的仙人就已經跑得沒影了。他對仙人的行動感到了一絲疑惑,扭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太宰治,中原中也發問,“太宰,你有沒有覺得仙人很着急。”
着急的好像有什麽事情不得不做,而他在趕時間壓縮進程。
“我有個想法。”太宰治抖了抖自己身後披着的黑色大衣,他向暗門走過去。
跨過暗門來到外面荒廢實驗室的太宰治看着空無一人的地面,除了滿地的屍體外已經找不到一個活人的痕跡了。
更不要說他找的那個人可是有一頭燦爛的金發。
重新回到實驗室的太宰治對着中原中也一聳肩膀,“外面沒有人,那麽空去哪裏了呢?”
是回到了仙人的身體裏,還是慘烈的戰鬥下已經犧牲了。
他猜不準,也不敢去猜那個令人惋惜的答案。
“你是說——”中原中也一臉惋惜,他望着魈沖進去的那個甬道,腦海中産生了不太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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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追進去。”太宰治臉色不變,但插在口袋裏的手捏緊了手機,“至少幫人收個屍。”
贊同太宰治意見的中原中也回首望着那些參與了實驗的白大褂,也不知道有沒有聯想起自己也是個實驗室産物,他用力跺地碎裂開來的石塊成了禁锢他們的牢房,三個深淵法師的鎖鏈放在中原中也手中,他們把這個不穩定因素一起帶進深處。
最先進入實驗室深處的魈正壓着深淵詠者打,身經百戰的魈(空)對于深淵之物應對自如,眼瞧着深淵詠者不敵即将被揍回地脈,有人出手了。
同款長木倉格擋開魈的攻擊,翡玉制成的武器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魈把目光放在了他一直等待的人身上。與面無表情甚至帶着些許兇狠的魈不同,即使是現在這種戰鬥時刻,對方臉上都挂着頑劣的笑容,紅魈挑開長木倉讓魈與自己的距離離得遠些。
身後的深淵詠者還未從地上站起來,就被倒轉的槍頭打回地脈。
“你、怎麽!”深淵詠者消散前看到的是紅魈無辜的笑臉。
紅魈甩開槍頭處沾上的血跡,他沒在意敗者不甘地質問,反倒借着敏捷的身法欺身上前捏住了那張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龐。他撫摸着那張臉,輕而易舉地識破了內裏的靈魂,紅魈驚喜地湊近,“殿下,您終于來找我了嗎。”
此時兩人靠得非常近,近到鼻間呼出的熱氣交纏在一起,近到只要在靠近一點紅魈就能親吻自己的殿下,近到空已經快摁不住想要出來的魈了。
剛進來就看到一場大戲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廢了大半力氣總算安撫住身體裏的某個靈魂後,魈擡腿踢開紅魈,和璞鳶的槍尖點在對方的喉嚨處,只要在進一分紅魈的喉嚨就會被刺穿,“他不是你的殿下。”
紅魈毫不在意地向前伸頭,感受着槍尖刺穿喉管時那一瞬間的痛楚,“只要是空給予我的我都會收下,不管是傷痛還是死亡我都會一點一點地全部收下,只要空別不要我qaq。”
“你!”魈睜開了眼睛,他沒想到對方自己撞了上來,下意識收回長木倉的他看見對方脖子上的血洞緩緩收攏。
傷害無效?
仿佛知道自己的殿下在震驚什麽,小紅鳥語氣歡快地一手壓下和璞鳶,另一只手牽住魈的手掌,拉着人走進其中一間實驗室,“是因為是殿下我才說的哦,這裏是我真正擁有實體的地方。”
實驗室裏,精密的儀器正在運作,儀器裏的玉牌正是魈這麽久以來尋找的失物,不知道用處的管道鏈接玉牌從裏面吸取出黑色的霧氣,又反向哺育給紅魈。這也是在失去連理鎮心散的幫助下,魈能支撐許久沒有癫狂的原因。
“如殿下所見,我也是魈,是他的一部分。”紅魈進了這間房間猶如魚兒入水,輕松不少,相反魈在踏進這裏靖妖傩舞的後遺症成倍增長。
紅魈通過肢體接觸的方式吸收了不少魈體內作亂的業障,他抹去魈頭上的冷汗,對着空敞開懷抱,“與其和本體那個死木頭待在一起,殿下為什麽不選擇我呢?我比他貼心溫柔,還不會氣到殿下。”
“但你仍然不是他。”空斬釘截鐵地回複,他用力推開紅魈,自己向後踉跄了幾步才勉強站穩——現在這裏的業障濃度即使是他在不斷淨化,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果然是殿下呢。紅魈高興地托腮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一副擺明了随便你們研究的模樣,他的目光只追随在魈的身上。
看了大半天戲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踏進房間,中原中也目光複雜地看着魈,原來‘魈’也可能是空,那空的消失也有了解釋?
太宰治溜到儀器面前,他看不懂上面那些超出自己知識範圍的數據,但他打開了桌子上的暗格,取出了裏面的實驗筆記。實驗筆記是那個一手建造了這個地下實驗室的女生筆記,她詳細記載了整場實驗的過程以及紅魈的形成,她把紅魈當作了仙人的存在,把他的每一個命令當作真理。
可是為什麽這裏沒有那個女生的存在?
若有所思的太宰治壓下自己的疑惑,他轉頭把筆記上的實驗簡潔地概括出來,“所以,魈你要關掉實驗機器?”
“嗯,玉牌常年被我随身攜帶,早已經沾染上業障。”魈的目光瞥向了紅魈,就差沒明說這位的本質是什麽,“我必須回收。”
“若是回收,這位身上的、你所說的業障都會回到你自己身體裏。”太宰治比劃了兩下,他注意到魈進入房間後緊緊皺起的眉頭,額頭上冒出的汗水,“你沒事吧?”
魈咬牙堅持,像是平常那般雙手環胸,冷淡回應,“無礙。該怎麽回收,需要操作儀器嗎?”
“不用。”太宰治又看了一眼實驗筆記,他在管道上以手做刀比劃了幾下,“打破這個管道就好。”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魈都松了口氣臉上難得帶出了一點笑容,他突然出槍勾起太宰治的衣領,把人甩到了中原中也身邊。
中原中也突遭變故,藍色的眼瞳猛縮,想都沒想的接住了被扔過來的太宰治。怎料這只是魈的小手段,借太宰治的無效化消除了他自身的重力異能,憑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