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
是十年的差距嗎?
那種消失了許久的無力感再次席卷全身,然而在冒出來的同時,卻又被她再次狠狠地壓了回去。少女瞥了一眼自己身後依舊毫無知覺的山本武,握搶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緊——
會回去的,所以,絕對不可以敗在這裏。
雖然說雙拳難敵四手,但當幻騎士兩手兩腳都派上用場,外加還有個幻術可以為所欲為的時候,他們人數上的優勢就全然不在了。
于是就在筱原雲雀稍稍走神的這麽一剎那,只聽一陣悉悉索索的樹葉聲,在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四肢和腰部已經被一根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藤蔓給瞬間纏了個結結實實。四周霧屬性氣息越來越濃,似乎是在醞釀着下一次的攻擊。
如果她現在将五月從雲雀恭彌的身邊召回來,說不定還有機會避開。但黑發少女看了一眼正與幻騎士打得如火如荼的某人,強行咽下了已經快要溢出的呻|吟……
轟——
巨大沉悶的爆炸聲響起,讓正在打鬥的兩人刷地一聲跳離了圈子。
“……雲!”驚呼聲從雲雀恭彌的口中響起,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種名叫恐懼的心情。
“咳,咳咳……”半晌,彌漫的煙塵散盡,筱原雲雀的身影終于朦朦胧胧地傳了出來。她用左手捂住額頭,一步一步地自煙霧中蹒跚而出。殷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中滲出,順着小臂滴入至草叢中,濺起一灘既妖豔又詭異的血花。
爆炸所産生的嗡鳴聲,在腦海中盤旋了半天都揮散不去。筱原雲雀眯着眼睛,半晌才勉強看清了眼前的兩人。
她動了動嘴角,在張口說話的同時,一縷鮮血從她的嘴邊溢出。襯着她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面孔,猶如從地獄歸來的女鬼般可怖。
“你個不要臉,的……老色狼……”筱原雲雀瞪着幻騎士,上氣不接下氣地開口:“居然還,還妄想,跟老娘玩捆綁play……幸虧我閃得……咳咳……快………咳咳……”
話沒說完,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頭朝地上載去。
就在她閉着眼睛,等待自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和大地來一次親密接觸的時候,沉重的撞擊感并沒有傳來……而是落入一個既清冷又有些熟悉的懷抱。
等等,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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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會對雲雀恭彌的懷抱感到熟悉?
筱原雲雀有些奇怪地擡頭,正對上後者那清冷淡漠的眼神。只不過這一次,她看不透,在那個眼神之下,究竟掩藏的是怎樣一種波濤洶湧。
她下意識地避開那雙另她心虛的眼神,轉開頭,木然地開口:“喂,二子。收起你那一副小言裏男主角的表情,相信我,那不适合你,真的。”
聽了她的話,雲雀恭彌眉頭緊皺。別看筱原雲雀此時說的雲淡風輕,但她此時的情況,卻完全跟她的語氣成反比。見他想去查看自己的傷勢,筱原雲雀用左手撥開他,淡淡地開口:“放心,死不了。”
她的手剛一挪開,一直被壓住的傷口立刻裂開,粘稠的血液猶如小溪般沿着臉頰淌下,沿途畫出一道道詭異的圖案。
……雖然死不了,但也跟好絕對挂不上勾。
雲雀恭彌皺着眉剛想開口,目光卻不經意間掠過筱原雲雀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眼中頓時凝滞得烏雲密布。血肉模糊的黑紅中,隐約可以看見手臂軟軟地懸垂,彎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皮肉松弛地相連,力不從心地裹住她纖細的小臂。
“骨折了?”他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冷冷地開口。
“沒粉碎。”筱原雲雀咧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殊不知這個笑容映在她那滿是血跡的臉上,顯得愈加的猙獰了。
她應該慶幸自己在最後關頭用小臂擋住了爆炸,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額頭受重創的同時,瞥到對方那一直隐藏在幻術裏的匣兵器。
“他的匣兵器是一種長的很像鼻涕蟲的東西。”黑發少女哆哆嗦嗦地開口,希望能借此轉移雲雀恭彌一直惡狠狠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你可是并盛之神,怎麽能敗給一個絕世好賤呢。”
見他依舊沒有反應,筱原雲雀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我求你收了這一副送葬的表情吧行不行啊親!!你不搞定了他我們都得死。”
劇烈的動作牽引的頭上的傷口,疼痛使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還愣着幹嘛?你連人話都聽不懂了嗎?”
“閉嘴。”雲雀恭彌終于冷冰冰地開口:“你嘴裏的血噴了我一身。”
筱原雲雀:“……”
我想噴你一臉!
不知道是不是筱原雲雀的受傷有些出乎了幻騎士的意料之外,他并沒有趁此機會繼續進攻。短暫的沉寂之後,雲雀恭彌輕手輕腳地将筱原雲雀放到山本武的身邊,對旁邊早已在第一時間回到少女身邊的大空豹淡淡吩咐一句‘看好了她’,便重新拿起拐子,朝幻騎士走去。
“你不會聽他的對吧?”筱原雲雀看了一眼自己的匣兵器,大空豹聞聲眯着眼睛蹭了蹭她……就在少女以為它這個舉動是讓自己小心的時候,後者緩緩趴在了她的身前。
筱原雲雀:“……”
雖然你叫五月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跟他一條心!究竟誰才是你的主人啊喂!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心中的咆哮,五月扭頭看了她一眼,伸出舌頭舔掉了她手上的血跡。
“混蛋賣萌是不管用的!信不信我照樣把你收回去?”
“……”
“好吧你贏了,你和那個二貨都贏了!”
筱原雲雀正忍痛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抹掉額頭上不斷滲出的血水。忽然眼前一黑,原本就模糊不堪的視線這下徹底被遮蓋了起來。熟悉的涼薄氣息,順着鼻翼傳入大腦,令她已經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頓時清醒過來。
少女先是一愣,然後一把将頭上的東西扯下來……果然是雲雀恭彌身上那件風紀委員制服。
筱原雲雀感受着手中有些粗糙的布料,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給她衣服。
但當她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被剛才的爆炸波及,再加上被血液滲透,基本已經看不出本來模樣襯衣,終于難得地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将風紀委員制服披在了身上。
至于額頭上那還在咕嘟咕嘟往外冒血的傷口,筱原雲雀連撕帶咬地從她那已經被炸成破布的衣服上拽下一條,顫顫巍巍地綁在了腦袋上。只有一只手能活動的下場就是她把自己搞得像複仇者監獄裏的那幫繃帶怪人。
……要是加上個禮帽就更像了。
就在她剛剛做完了上述這一系列基本可以要她命的高難度動作之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筱原雲雀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原本被樹木遮擋住的門口,出現了幾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留着飛機頭的草壁哲矢,拄着三叉劍的庫洛姆少女,她腳邊的一平和藍波,再加上被草壁扛在肩頭的獄寺和了平。
呵,這下除了沢田綱吉和Reborn,就全員到齊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妹子受傷,于是雀哥要暴seed了……我狗血的心也被點燃了【喂!
這章有沒有很熱血?!不枉我拖了兩天才碼出來…………
另外,恭喜妹子又收集到了一件風紀委的外套,她離召喚并盛之神越來越近了!
最後,感謝‘孟’和‘阿樵’姑涼的地雷~抱住親親~~
86【最近更新】
“庫洛姆~還有草壁前輩~”筱原雲雀沖着門口揮了揮袖子。
當她看到他們那一臉錯愣的眼神時,某個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模樣的少女,故作委屈地扁着嘴開口:“草壁前輩,妖孽退散的話請不要說了,我是筱原雲雀。”
“夫人?!”
“阿雲小姐?!”
你們這種反應……
“我應該慶幸自己沒傷了嗓子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擺弄着頭上已經遮住了大半張臉的‘繃帶’,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由于她的右手已經處于半報廢狀态,外加雲雀恭彌的衣服搭在她身上實在是尺寸不和。幸虧草壁哲矢有先見之明地在第一時間跑來跑來架住了她,這才讓筱原少女免去了被自己袖子絆個狗吃【哔——】的尴尬場面。
不過,雖然他這一扶讓筱原少女免去了同地板親密接觸的機會,但卻也觸動了她身上的傷口,立刻讓原本已經痛到麻木的某人又龇牙咧嘴的倒抽了好幾口冷氣。
“大哥求你還是讓我自己站着吧。”筱原雲雀掙紮着推開他:“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抱,抱歉夫人。”看着她搖搖晃晃的樣子,草壁哲矢有些擔憂地問道:“您的傷……”
“啊,沒什麽。”筱原雲雀随意地擺了擺手:“沒看清路,絆了一跤。”
“……”
你認為這種借口有人會信嗎?
“話說回來,你們又是怎麽回事?”筱原雲雀沖着門口的庫洛姆他們努了努嘴。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哦~”筱原雲雀點點頭,就在草壁哲矢以為她的意思是讓自己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後者淡淡開口:“那就別說了。”
“……”草壁哲矢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話音剛落,只聽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轟鳴。
一陣巨大的氣流卷來,兩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原本和幻騎士的武力比起來還相形見绌的雲雀恭彌,居然只是用匣兵器便将對方逼入了角落裏。
“他被中二之神附身了嗎?”筱原雲雀目瞪口呆地開口。
“恭先生?!”草壁哲矢也被眼前這一幕吓了一跳:“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之間的相愛相殺你是不會懂的。”
“……”
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要去問相愛相殺在這裏所要表達的意思。
看着膨脹得越來越厲害的小卷,筱原雲雀立刻讓五月馱起身邊的山本武,一瘸一拐地扭頭便跑。一邊跑還一邊說道:“草壁前輩,風緊,扯呼啊!”
雖然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明白過來事态嚴重的草壁哲矢立刻招呼衆人轉移。就在他們剛跑出房間的同時,身後的訓練場便被轟然坍塌。
煙塵四起,嗆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捂着嘴咳嗽起來。
筱原雲雀的情況最為嚴重,本就受了重傷的她,經過這麽一系列劇烈的運動,額頭上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嚴重的失血導致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腳步也像踩着棉花般沉重起來,仿佛下一秒她便再也擡不起腿來……
她擡手狠狠摁住已經再度往外滲血的額頭,試圖借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但對于自己那早已疲倦到極點的身體,這種行為無異于飲鸠止渴。
昏昏沉沉中,正當筱原雲雀終于察覺到到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逐漸遠去的時候,忽然感到腳下一空,身體就這麽落入了一個有些溫熱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通過襯衣傳來,已經混沌的大腦終于被刺激得清醒了過來。
筱原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這才條件反射地擡頭看去。
以她現在這個姿勢,想看到對方的整張臉實在是有些難度,但這并不能妨礙她反應過來抱着她的人是誰。
猜都猜到了好麽……
“喂,二子。你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嗎?”她皺着眉頭,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後者看都沒看她一眼,抱着她的手依舊穩如泰山:“我們扯平了。”
扯平?筱原雲雀只是頓了一下便立刻反應過來對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究竟說的是什麽。
“那是我自己反應遲鈍沒躲開,關你什麽事。”她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別自作多情了二子。”
後者的表情從頭到尾就沒變一下:“那正好,現在你欠我了。”
“……”混蛋你別得寸進尺啊!
或許是她動來動去的有些煩人,雲雀恭彌終于不耐煩地開口:“別動。”
“你管我。”
掙了兩下依舊沒有掙開,筱原少女撇撇嘴,索性也就心安理得地繼續在對方懷裏老老實實地窩了起來。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打算再說話的時候,頭頂上又傳來了那個冷漠的聲音:“又不是沒抱過。”
“………………什麽?!”
被他這句話徹底吓懵住的筱原少女張着嘴,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半晌,她終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也不管會不會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她一把拽住對方的領子,惡狠狠的威脅:“什麽時候?!在哪?我怎麽不知道?你這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筱原雲雀自己都有些發懵。而雲雀恭彌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想知道?”
“當然,你這不是廢話麽。”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筱原雲雀:“……”
一分鐘之內兩次被對方說到啞口無言。筱原雲雀忽然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在剛才的爆炸中被震壞了腦子。
又是一陣很長時間的沉默,兩人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不知道雲雀恭彌有沒有搞死幻騎士,但他們的身後,已經的的确确沒有人再追了上來。而由于筱原雲雀身上有傷,所以雲雀恭彌特地放慢放穩了步子,盡可能地不牽動她身上的傷口再度惡化。
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與與草壁哲矢所帶領的大部隊,拉開了一段并不短的距離。
人聲的喧嚣逐漸離他們遠去,四周寂靜到只能聽見雲雀恭彌的腳步聲,和身後偶爾傳來的爆炸聲。
隔了好一會,久到他都開始懷疑筱原雲雀是不是還活着的時候。剛想開口,便聽見懷中的少女啞着嗓子,悶聲說道:“……恭彌……你在,生氣?”
雖說是疑問,但語氣裏的淡然,卻也在昭示着她心中的篤定。
後者沒有理她,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不過一般在這種時候,不說話也就等于是默認了。
“對不起。”她下意識地攥緊了對方的衣服,将頭深深地埋進對方的頸側。聲音低沉的似乎像是在呢喃:“抱歉。”
抱歉,是我的任性,讓你擔心了……
聽着少女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和她那發絲中傳來的淡淡血腥味。心中的憤怒與煩躁在不知不覺中平息柔軟下來。
一直注視着前面的少年終于低下頭,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發現筱原雲雀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徹底陷入了昏迷。
“呵。”雲雀恭彌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不聽別人說原諒的道歉,全天下也就這麽一家了。
——————————————
筱原雲雀是被一陣淡淡的瓦斯味道給弄醒的。她曾經在筱原雲夕那裏接受過暗殺特訓,所以對這些味道格外的敏感。
頭依舊有些昏昏沉沉,其中還摻雜着些許的惡心。腰部的禁锢弄得她有些難受,她不安的動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雲雀恭彌安全地護在懷裏。
……等等,這個動作是不是哪裏不太對?
“你醒了。”清冷的聲音從耳畔處傳來,好似終于松了口氣。
“恭……恭彌?”筱原雲雀張了張口,吐出的聲音嘶啞到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大小姐!您終于醒了!”當她的視線終于聚焦在一起的時候,一個對于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是有些音量過大的聲音響起:“是哪個王八蛋将您傷成了這樣!”
“獄,獄寺,君……能麻煩小點聲嗎?”筱原雲雀被他的大嗓門吼得差點又再次昏過去:“……我怕被你吼成腦震蕩。”
“抱,抱歉。”
筱原雲雀搖了搖頭,腦袋裏傳來的昏沉讓她連開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她環顧一圈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已經醒了。
就在筱原雲雀剛想開口詢問他們現在身在何處的時候,不遠處正好傳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解答了她的疑惑。
“為了保證你的同伴安全,沢田綱吉,請将你的彭格列指環交出來。”
少女僵硬地轉過頭去,在看到站在切爾貝羅前面那個穿着密魯菲奧雷制服,一頭紅發的男子時。她終于明白……計劃的最後和最關鍵的一步,來了。
不過,入江正一同志,你這種那他們做人質的行為,真的大丈夫嗎?!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放白花花出來溜一圈……
至于他出來幹嘛?
……你猜?【揍死】
謝謝阿樵和阿貍妹子的地雷,撲到麽一個~
87【最近更新】
“沢田綱吉,還有彭格列的各位……”脫掉制服的入江正一有些狼狽地跌坐在地面上,撓着頭發有些窘迫地開口:“我是你們的同伴。”
“……”
本來還以為他會有什麽更好舉動的筱原雲雀頓時嘆了口氣。在搞得他們傷的傷,殘的殘之後,立刻如此直白表忠心。
——正常人都不會信你的好嗎同學?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人立刻挑出來反駁。
“十代目,不要相信他的話!這可能又是密魯菲奧雷的一個陷阱!”
如果不是眼前有玻璃罩阻擋着,筱原雲雀絕對相信獄寺隼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掐死他的。
“我,我知道你們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如此毫不留情的職責,讓原本就不擅長這些的入江正一變得更加拘束:“但請聽我解釋……”
所謂解釋,也不過只有寥寥的幾句話而已。雖然聽上去很是荒謬,但他們卻也不得不承認,之前他們想不通說不過去的地方,都變的合理了起來。
比如說為什麽得知他們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密魯菲奧雷都從來都沒有正面出擊過……
又比如說為什麽他們是一批一批地被弄到十年後的……
尤其是當他們得知這個計劃是十年後的沢田綱吉,雲雀恭彌和入江正一三個人一起制訂的時候……
“居然連十年後的我都不知道?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絕對不能容忍!”獄寺隼人一臉震驚:“為什麽會是那個家夥?!”
已經站起來的雲雀恭彌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我想這已經能足夠說明事态的嚴重性了吧?正因為十年後的沢田綱吉知道白蘭大人的厲害之處,所以即使他不願意這麽做……”
看到沢田少年那驟然落寞的眼神,入江正一頓了頓,雖然有些不忍心,但還是咬着牙将後面的話補全了:“但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能順利成長到與他匹及的高度!”
“我不信!”
正當衆人已經基本相信了入江正一的解釋時,唯有拉爾依舊冷冰冰地瞪着他:“我熟知十年後沢田綱吉的為人,以他的性格,無論事态多嚴重,他也絕不會這麽做出這種決定的。”
“……”
入江正一被她這咄咄逼人的質問弄得愣了一下,全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畢竟,能給他作證的彭格列Boss和雲守,都已經變成了對此一無所知的未成年。
“那個,拉爾姐……”一聲有氣無力的輕嘆自角落傳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麽,我能證明入江君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
“什麽?”男女聲齊聲大重奏。
筱原雲雀的聲音并不算大,但這句話卻猶如一記重磅炸彈,震得人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就連入江正一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阿雲小姐怎麽會知道?!”
“我為什麽不能知道?”少女被他們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她無視掉衆人急切的眼神,擡手敲了敲眼前的玻璃罩:“在此之前,入江君你是不是應該先放我們出去?在這裏面待時間長了很想吐……”
“啊啊!!”後者頓時一陣手忙腳亂:“抱歉我忘記了!”
“嗯,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筱原少女大度地擺擺手:“沒事我原諒你了。”
“……”
在玻璃罩外的沢田綱吉幾人,合力将他們從那個透明展櫃裏弄出來,又簡單地安頓了幾個傷勢比較嚴重的傷員。直到确認了所有人都生命無虞的之後,一旁提心吊膽了許久的沢田少年終于松了口氣。
既然傷勢處理好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阿雲小姐,關于計劃,您是從哪裏得知的?”心裏一直惦念着這件事入江正一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這件事關系到很多人,甚至包括他們一直秘密進行的計劃在內……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與此同時,其餘所有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靜靜等着她的答案。
一時間,空曠的大廳裏氣氛有些格外的微妙。
“喂喂~你們要不要這麽嚴肅?放輕松一點啦~”筱原雲雀被他們的态度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忘了我是第一個來的?關于計劃,自然只可能是十年後的恭彌告訴我的呀。”
“十年後的?”——其中一部分人。
“恭彌?”——另一部分人。
筱原雲雀:“……”
剛剛齊聲大合唱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分聲部了嗎?!
“我知道真相很令你們很難以接受?”筱原雲雀瞥了一眼剛剛吼得最大聲的獄寺隼人,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敢說是你就死定了’。
“……”
這下,就算他心裏想的是,嘴上也絕對不能這麽說了。
于是他急忙擺手撇清:“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些奇怪,大小姐和十年後的雲雀關系貌似很好?”
他這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好到連恭彌都叫上了啊!!
筱原雲雀愣了一下。但就是這一瞬間愣神的功夫,話語權便被入江正一拿了過去:“哎?你們不知道嗎?十年後的阿雲小姐和彭格列雲守,是夫妻呢。”
“…………夫妻?!!”
“是的。”入江正一擡手推了推眼鏡,正色道:“所以如果是雲雀先生說的,我也就放心了。”
“……”可是我們沒法放心!
房間內一片寂靜,除了早已知道真相的幾個人之外,包括筱原雲雀這個當事人在內,都用一種摻雜着震驚不解和疑惑的複雜表情,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我……我說錯什麽了嗎?”原本只是想好心說明一下的入江同學,被他們這火辣辣的眼神盯得不由有些發毛。
“不……你什麽都沒有說錯。”半晌,少女搖了搖頭。
他頓時松了口氣:“那就好。”
“你的錯誤是就不應該說話。”筱原雲雀淡淡地補全了她的後半句話。
入江正一:“……”
揍死你揍死你揍死你!!筱原少女在心中咆哮,叫你多話叫你多話!活該你被別人誤會,早知道之前就不幫你解圍了!!
——————————————
雖然過程并不怎麽美好,但只要結局是好的,以人類的劣根性,便轉瞬就會将曾經受過的苦難通通抛諸于腦後。
當他們以為在這場戰鬥中,彭格列一方已經占據優勢,即将看到雨後彩虹的時候,一股莫名的不安在筱原雲雀的心底蔓延。
但她又說不清是哪裏覺得不對,只是覺得……以白蘭的性格,斷不會這麽容易就被他們弄得如此狼狽才是。
“怎麽了?”見她一直皺着眉頭,跟她一起待在角落裏的雲雀恭彌低聲開口:“哪裏不舒服?”
“沒事。”筱原雲雀搖搖頭:“只是,有些心緒不寧罷了。”
“是麽?”
“嗯。”筱原雲雀重新低下頭,盯着手指上的戒指愣神。
但願……只是她多想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事與願違。
當白蘭·傑索的身影從立體影像傳輸機裏冒出來,笑眯眯地告訴他們,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入江正一的計劃,以及彭格列他們打敗的六吊花只不過都是贗品的時候。筱原雲雀知道,她心中的不安……變成了事實。
而當她看見曾經在意大利接送自己去飛機場的桔梗大叔,居然是真六吊花的其中一員時,被懊惱席卷全身的筱原少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這世界上真的沒有比她更傻更白癡的人了,當初她發現桔梗與其他幾個守護者們水平不在一個檔次的時候,就應該懷疑的。
究竟是什麽蒙蔽了她的眼睛,是過度的自信,還是白蘭那家夥的态度……
“真是好手段。”筱原雲雀忍不住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她本來只是自言自語的輕聲呢喃,所以說話的音量并不算大。但巧合的是,這時剛好沒有人說話。所以少女的聲音就像是故意說給白蘭聽得一般,經由空蕩的房間放大,清晰地傳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啊咧咧?小鳥怎麽受傷了?”銀發青年像是才看到角落裏的筱原雲雀,露出一抹意外的神情。眼神掃過少女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額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但轉瞬便将視線落在了她一直裹着的風紀委員制服上。
“誰這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你?”
“怎麽?你生氣?”筱原雲雀并沒有錯過他剛剛眼底閃過的那抹情緒,不屑地開口:“還是說,你去幫我揍回來?”
“當然是幫你報仇~”對方想也沒想便幹脆地回道:“你忘了,從小到大,幫小鳥收拾殘局的,可都是我呢~”
“那種事情早就不記得了。”
“你們認識?!”
短暫的沉默讓沢田綱吉終于找到了可以打斷他們的機會。
“綱君不是知道我去了意大利?”筱原雲雀有些煩躁的開口,十年後的白蘭,太善于影響別人的心情了……即使她一直保持着警戒,卻還是不由得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那是我以為……”沢田少年張了張嘴,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因為他忽然想起來,筱原雲雀在去意大利之前就已經說的清清楚楚,她是去密魯菲奧雷解決私人問題的。只不過當初所有人都以為少女是在開玩笑……
現在才發現,原來他們才更像是玩笑。
似乎不習慣這種沉悶的氣氛,白蘭操|着輕佻的嗓音開口:“原來小鳥從來沒有跟你們提起過我嗎?真是傷心,我們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呢~”
“青梅竹馬?那是什麽?”筱原雲雀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好意思我從小就青黴素過敏。”
“……”
“竹馬又是什麽馬?和尼瑪是親戚嗎?”
“……”
“很高興認識你,青黴·尼瑪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恭喜白花花獲得新稱號:青黴·尼瑪。這稱號的附加狀态其實挺多的,他可以慢慢開發。
一寫到關鍵地方就卡文是某蕭的老毛病了,所以你們期待的XX事件被我成功地卡到了下一章OTZ……
于是,下章同一時間,我們再會【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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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阿貍和司弦妹紙的地雷,蹭個胸吧=3=~【是我蹭你們,不是你們蹭我,切記不要搞混喲~】
88【最近更新】
沒有人知道白蘭·傑索這個名字,對于筱原雲雀來說意味着什麽,就像沒有人知道筱原雲雀對于白蘭的重要性一樣。
後者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有說過實話,而至于前者,則是因為她從來都沒有提過。
然而,無論他們曾經對彼此來說是怎樣一種存在,但自從筱原雲雀她離開密魯菲奧雷之後,他們之間,就再也什麽都不是了。
所以當十年後的白蘭笑眯眯地說出‘我們一直都是青梅竹馬’的時候,筱原雲雀只覺得沒有比這句話更諷刺的東西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嗎?
筱原雲雀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不打算再去理他。
“小鳥為什麽不讓我說下去?”白蘭不僅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嘴角反而咧得更大了:“你在害怕?”
“害怕?”筱原雲雀嗤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害怕什麽?你這個立體影像嗎?”
“我不知道喲~”白蘭故作随意的攤了攤手:“你會嗎?”
“開什麽國際玩笑……”筱原雲雀剛想開口,一個身影忽然立在了自己的前面,好巧不巧地,剛好将她擋在了身後。
“白蘭·傑索。”
“彭格列的小麻雀?”白蘭眯起眼睛,臉上的笑容盡斂。而後者,也毫不避讓地瞪着他。一時間風起雲湧,殺氣四溢。
半晌,白蘭忽然收回視線,摩挲了一下胳膊,“小麻雀好大的敵意哝~不過,你應該不認識我才對啊~”
“對于從我手下逃掉的草食動物,我向來記得清清楚楚。”雲雀恭彌冷着臉開口。
如果不是他現在只是個影像,并盛的委員長大人絕對二話,不說直接上拐子。
聞言,白蘭擡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訝異的表情:“我怎麽不記得呢?”
“你忘了?不可能啊。”筱原雲雀也有些吃驚,倏地從雲雀恭彌的身後冒出個頭來:“十年前在和菓子店門口,你來找我的時候。”
“可是,我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自己曾經去過日本啊。”他頗有些無辜地攤手:“我第一次見彭格列的小麻雀,明明還是和十年後的沢田君一起呢~”
開什麽國際玩笑?究竟是他們的記憶出現了斷層,還是白蘭的腦子出了問題?!
不過,白蘭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每一絲表情筱原雲雀全都看在眼裏。聽口氣,他并不像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