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二】你會白等的
“我……”樂小米本來想給自己辯駁一下的，但是扁扁嘴，什麽都沒說。好嘛，都是她的錯，行了吧，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煙火房那麽不經炸，一下子就壞了，還引起連鎖反應，把其他房子給燒了呢？
“無話可說了嗎？”
“誰，誰說我無話可說的……”理直氣壯的氣勢又小了下去，“我只是想試試那火藥有沒有過期而已嘛……”
“我的火藥不用你來試試！”蕭若塵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
不行，這樣下去會死的很難看的。樂小米見有機可乘，忙想溜了先。蕭若塵行動何其快，腳步一移、手一伸，就拎住她了，“還想逃！”
她不想死啦。唯一的辦法……樂小米看了看地形，現在是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的大街上，不是無塵林裏，對自己稍微有利，扯開了嗓子就喊：“來人啊，救命啊，非禮啊——”
一幹路人看過來，看到蕭若塵吼又紛紛掉頭，三步并作兩步的溜了。
“喂……你們有沒有同情心啊，有人要殺人了啦……”
“你叫也沒用。”蕭若塵把她扯回身邊去，“是個人就知道這是‘無塵公子’的家務事，插手不得。也沒膽子插手。”
樂小米嘴角抽搐。這下死了，本來想借路人甲們的閑人閑語來幫下自己，現在這點希望徹底破滅了……誰來救命啊？她不想死的呀。
“走，回去。”蕭若塵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所以，樂小米可憐兮兮的被蕭若塵拖着走了，拖進了大門。
沒有誰敢來攔，外面的人不敢，『無塵林』上下的人那樣懼怕蕭若塵，就更不敢出聲了。于是樂小米一路哀怨的被拖回房間去……房間？就算是要懲罰，也不應該是回房間的吧？
已經坐在自己房間的椅子上了，蕭若塵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樂小米坐立不安的，生怕他什麽時候就發狂一下，怕的要死，可是又不敢出聲。思考了半天之後，她終于想到一個話題了——
“蕭若塵，你休了我好不好？”
蕭若塵那張死人臉慢慢地擡了起來，幽深的眸子冷冷的過樂小米的臉，輕啓薄唇，怒氣沖了上來：“如果你再敢提一次，我就馬上跟你洞房。”
紅果果的威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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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威脅是相當有威力的。近的幾天裏，樂小米似乎突然變乖了，哪裏都不去，就待在那個大紅色的房間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夫人，後面荷塘種下的荷花好似有些起色了，你要出去看看麽？”如兒奉命而來，盡力的“勸”她們家夫人出門。
樂小米搖頭，喝她的茶。
“那夫人，前面來了一批好玩意兒，公子主人說，夫人去看，喜歡哪個都可以挑來玩。”是兒也在旁邊一個勁兒的鼓動。
樂小米繼續搖頭，“我不去，我哪裏都不去。”
“确定不去？今天真的有好東西？”
“說不去就不去……”咦，這聲音好像不對？樂小米遲鈍地回頭，才猛然發現是蕭若塵站在那門口。
“夫人，你當真不去啊？”
樂小米扁了扁嘴，堅定道：“不去！”
她的目光，何其幽怨？如今想到她幽怨的目光，他都忍不住想發笑。
蕭若塵伸出的手頓了頓，收斂了唇際的笑紋，推門而入。
寂靜的小樓裏裏，一片陰暗，門推開的聲音幽幽回蕩，死寂中平添一份陰森。陽光随着門打開一條縫而入侵了片刻，而後又被拒絕在門外了。
蕭若塵負手，拾階而上，木梯未因歲月原因而發出聲響，他的腳步聲很輕，但在這陰森的小樓裏，依然顯得清晰。
當腳步停在最後一節梯上，樓上傳來了一個聲音：“你來了。”
蕭若塵斂下了神采，緩步走去，“你今天怎麽樣？”
那人回答他，“還能怎麽樣？如果換做是你變成了這副德行，你還會在乎自己過的怎麽樣嗎？倒是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錯。連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宇……”
“別叫我，我已經不是不是那個人了。我早說過，以後叫我夜。”
蕭若塵幽幽的嘆口氣，“夜，你別這樣。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出這道門，可以到外面去，為什麽一定要在這裏呢？”
“你覺得我這副樣子出去，要怎麽見人啊！”那個人激動起來，聲音裏聽得出幾分的悲憤，悲傷無奈，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沒有人會說你什麽的。”蕭若塵試圖開解。
“他們嘴上不說，心裏不會說嗎？我受不了。”他不屑一般。
蕭若塵又輕輕嘆，“夜，外面的人，我們可以跟他們說清楚啊，你不是天生的，你是為了……”
“不許說！”蕭若塵的話，被狠狠地打斷。他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我不許你去說！你要是敢說，我立即在你面前自刎！”
蕭若塵最後又嘆了一口氣，終于妥協，“好，我不說。我什麽都不會說。我等你，等到你想通了想出去的那一天。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想出去了，記得告訴我，我會來接你出去，他也會來。”
“不會有那麽一天的。你白等了。”
蕭若塵在無聲裏，悄然隐去。小樓的門輕聲關上，在小樓裏聲音依然是清晰的，可是在外面的喧嚣裏，輕易掩去。
那日光景，他記憶有猶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