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聊地翻過另一封信,澤田綱吉仍專注地檢視手中的信件,冷淡如霜,透明卻冰冷。
不是跳腳的怒罵,不是慌亂的否認,只有冷淡的承認,失望之意不言而喻。看着仍不為所動的澤田綱吉,六道還将一瞬間的哀戚全部武裝,退下中指上霧戒,重重地,敲在那張上好的紅木桌上,古老的銀戒發出清脆的悲嘆,打破凝固成冰的空間。
從這刻起,六道骸宣判,澤田綱吉确認死亡。
「既然澤田綱吉已經死了,那我就沒有必要為彭哥列效力。」快步離去這個折磨人的空間,六道骸一秒都不想再跟眼前這個已變成污穢之人待在一起。
有着精致雕花的大門重重被人甩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從這刻起,六道骸宣布,從此以後他不再是霧之守護者。
六道骸這一連串動作并沒有幹擾澤田綱吉原本既定的行為,只是在澤田綱吉審視好所有信件後,澤田綱吉才默默凝視着那枚已失溫的銀戒。
片刻,澤田綱吉便把自己投入文件之中,全心全意閱讀批改,不再關心那枚桌上的銀戒。
就如同……不再關心某人從他的生命中永遠離開一樣。
離開彭哥列的六道骸沒有如大部分人所預期般在黑手黨界掀起腥風血雨,相反地六道骸在郊區購置一棟小屋安頓下來。
就連六道骸他自己也不相信,他竟然肯甘於平靜。
就好像失去了澤田綱吉,六道骸就厭倦了打鬥,厭倦了複仇,厭倦了整個世界。只想好好獨自待着,細數從前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偶爾,仍在為彭哥列效力的庫洛姆會來探望。原本清澈如水晶般的紫眸經過一次次的探望,先是不解,然後失望,最後無奈。庫洛姆不了解六道骸為什麽要離開首領的身邊,明明骸大人不是喜歡首領嗎?
「他死了,庫洛姆。」六道骸長年蓄起發在風中飄散,堅挺卻帶着沒落的背影脆弱如蟬翼般一碰即碎。「這世界已經沒有澤田綱吉,只剩下冷血無情的彭哥列了。」
他還記得那孩子在第一次殺人後,是如何躲在自己的懷中放聲哭泣,自責自己的殘酷。而自己又是如何溫柔地拭去晶瑩的淚水安慰着孩子,一次又一次地重誦着這不是他的錯。
但純真如白紙般的澤田綱吉已被彭哥列槍斃,胸口滲出的血紅染透了整張白紙,於是彭哥列越來越冷酷無情,越來越不把人命當回事。當年那顫顫發抖的幼小肩頭,為了守護朋友與家人,毅然決然地擋在衆人面前的澤田綱吉已經不存在了。
いない(不存在)……
看着六道骸寂寥的背影,庫洛姆既悲傷又不解地緊緊抓住六道骸給自己的三叉戟。首領沒有不存在啊!首領依然是那個澤田綱吉,為什麽骸大人就是不了解呢?
可惜這番話,始終沒有傳進六道骸的耳中。
始終沒有。
直到那一天,六道骸接到彭哥列的信那天起,六道骸的平靜終究被掀起滔天巨浪,難以平複。
純白的紙張,平平整整沒有一絲皺痕,只有一句話孤單地躺在上面。
你愛的那個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稍嫌淩亂卻仍工整的字隐藏着澤田綱吉的巨大秘密,是個連六道骸也參不透的秘密。拿起随信寄來的霧戒,那個被自己脫下近一年的銀戒似乎保養得很好,沒有絲毫的髒污與氧化,完美如惜。
他不懂那個應該與自己毫無瓜葛的彭哥列為什麽會給自己這樣的訊息。只是心中那股不安如貪婪的惡獸啃食着自己的心,無法平靜。似乎有甚麽不好的事将要發生,一個會令自己絕望的事。
終於在收到戒指的第十天後,六道骸終於從庫洛姆的口中得知真相。閃爍的紫眸滿是水氣,幼嫩的女聲宛如哀哀鹿鳴凄婉,又如夜鷹咳血般悲怆。
首領……死了。
死了……彭哥列十代首領死了……短短四個字,卻把六道骸打入無邊際的黑暗。
死了……他最恨的彭哥列死了……他應該笑的不是嗎?狠狠地嘲笑着那個殺了澤田綱吉的兇手,說他自作自受不是嗎?
瞬間自己發紅的右眼脹痛不已,像是想脫離他的控制般瘋狂地撞擊着,眼中的數字從一至六又從六轉一,混亂不堪,如他現在的思緒一樣。
「是誰……殺的……?」手用力壓着自己狂亂的右眼,六道骸像是要把世界撕碎般惡狠狠地瞪着庫洛姆問。
「密魯菲奧雷的……首領白蘭……」庫洛姆害怕地捂着嘴,六道骸的殺意如海嘯般卷天蓋地地迎面撲來,沉重的氣勢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但庫洛姆還是努力地将答案給了六道骸。
得到答案的六道骸只是點點頭,不發一語地離開這讓他孤寂一年的房子,頭也不回。
待六道骸離去,庫洛姆渾身發軟地跌坐在地上顫抖着。緊緊環住自己的大腿縮在地上,淚水從庫洛姆的眼角紛紛滑落,就像壞掉的水龍頭般無法關上。
骸大人……哭了……可是流出的不是淚……是血!
鮮紅緩緩從被詛咒的眼瞳滿溢而出,如淚水般沿着臉龐滑落,滴在地上宛如盛開着的朵朵玫瑰,驚心動魄,卻有說不出的哀戚。
既然骸大人哭不出來,那庫洛姆為您哭吧!
為您失去您的光而哭泣。
當六道骸趕去日本時,他見到的并不是一具肅穆的棺材,而是只有十四歲的澤田綱吉。
十四歲,那個沒有被污染、沒有心計,純真無暇的澤田綱吉。
是他所愛的那個人。
可是為什麽……他覺得心似乎還遺落什麽,空曠滿是積雪般寒冷。
看着澤田綱吉跟夥伴們笑鬧成一團,那天真的笑容很快讓六道骸忘記了內心的失落,滿心愛憐的看着那曾遺失的美好。
這就是他所愛的澤田綱吉,而不是這個時空他所憎恨的彭哥列。
「你是……十年後的骸吧?」大大的褐色眼眸有着膽怯,但仍是直視着沒有逃避。
「我是。」展露出笑容,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孩子,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孩子不論何時都是需要保護的嬌小,直到那個嬌小的背影漸漸拉長,成了冷若冰霜的彭哥列為止。
「跟十年前不一樣阿……」看見六道骸露出疑惑的表情,澤田綱吉慌忙地搖頭解釋:「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啦!只是覺得……十年後的骸,好像溫柔不少……」
是啊,十年前的那個他,是讓澤田綱吉恐懼的存在,只要出現在澤田綱吉的面前都不會擺好臉色。但他變了……
「是嗎……」被澤田綱吉說的話弄的稍稍一愣,六道骸随即綻放出一個溫潤的笑容。我會變……也是因為愛你……
「是啊,果然十年後大家都有些改變吶。那十年後的我……」「抱歉。」會變成怎麽樣子呢?但這些還沒有問出口,就被六道骸粗魯的打斷。
「關於那些我不能透露。」笑容有着冰冷與恨意,但六道骸把這些隐藏不讓澤田綱吉有所查覺。他不想讓他所愛的澤田綱吉,知道十年後會變成他所恨的那個冷酷無情的彭哥列。
他不要澤田綱吉變成彭哥列。
「欸,這樣嗎……不過裏包恩要叫我不要知道太多未來的事呢,不然未來會被打亂的!」傻傻地搔着頭,澤田綱吉沒有發現六道骸的異樣,自顧自地解釋着。
「啊,山本在叫我了,那我先過去了喔。」
看着那跑遠的背影,六道骸緊緊握着手,隔了層皮革手套無法看見那泛白的指節,如此用力蒼白。
他絕對,不會讓澤田綱吉變成彭哥列!
「我不知道你在隐瞞什麽……」嬰兒的身影從暗處走出來,裏包恩黑色的眼深沉如泥沼般不可探測,「你似乎很讨厭你那時空的蠢綱,六道骸?」
「這點你不需要知道,阿爾克巴雷諾。」轉過身遠離熱鬧的氣氛,六道骸毫無感情地說:「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傷害十年前的澤田綱吉。」
「這點我倒不需要懷疑……」看着六道骸的身影隐沒在黑暗之中,裏包恩嘆了口氣看着遠處澤田綱吉笨手笨腳地幫忙。
「你愛慘了蠢綱,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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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這麽久沒來更文切腹(死)
請相信我原本是要打青春的(淚目)
可是檔案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望着文章十分多鐘
就是沒有動力寫……(太奇怪了!)
預估可能又是被甜到了……
所以說——
照慣例就來開虐拉
有鑒於以往大多虐綱吉
這次就來虐虐骸大吧
雖然不知道算不算虐(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