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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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陶躺在床上,睜眼閉眼都是陸馳嶼,拿過手機,點開對話框,想了半天,發出去兩個字:“馳哥。”
至于為什麽發信息給陸馳嶼,江陶想,應該是心疼,心疼他所背負的一切,只是朋友間的問候,不代表什麽。
陸馳嶼正在忙,楊秋明叫他:“嶼哥,你有信息。”
他忙得抽不開身,随口說:“先放着。”
“哦。”
劉宵宵剛好過來串場子,聽到這話嗤了聲:“難不成你還想幫人家看信息啊?尊重別人隐私,懂?”
龔哥記着數據,打趣道:“宵宵說話語氣怎麽越來越像江工了,江工剛來的時候經常這樣怼運營商那些個老外。”
“那是他們該怼,”陸馳嶼說,“江陶從來不無緣無故怼人,那些都是有原因的。”
劉宵宵說:“就是就是,我們江哥最看不慣那些個有眼睛不會看的人,再說了,有些人天生欠怼,對人沒禮貌,不懂分寸。”
楊秋明不傻,嗆聲:“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夾槍帶棒的,用老話說那就是難嫁出去,還是溫柔點好。”
“你說誰呢?”劉宵宵火了。
龔哥趕緊打圓場:“說起來宵宵,你們組今天沒事幹?”
“別提了,江哥走之前把程序設好了,我都沒事可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不知道新的工程師明天能不能到場。”
接替江陶的工程師要明天才到,原本上周應該到崗,不知道為什麽延遲了一周。
“不好說,不過也沒事,有咱陸工在,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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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馳嶼忙完,掏出手機,看到江陶的信息,就兩個字,馳哥。
這時候國內已是淩晨一點半,信息是半小時前發的,也不知道他睡了沒。
想了想,還是回了,陸馳嶼知道他的睡覺習慣,晚上會将手機靜音。
江陶沒睡着,看到陸馳嶼的信息,他問:“睡了嗎?”
“沒有。”
陸馳嶼:“怎麽了,不舒服?”
“不是,只是有點失眠。”
“聽點音樂。”
以前失眠都是陸馳嶼拍着他後背助他入眠,江陶說不出口,回他信息:“好,現在聽,你呢,忙嗎?”
“剛忙完,準備回宿舍休息。”
“嗯,那你注意身體。”
“你也是。”
江陶從上到下重新看了一遍他們的聊天記錄,比起朋友他們之間少了嬉笑打鬧的輕松感,比起戀人少了份甜蜜,比起前任,他們之間又多了一份無所謂的态度,至少江陶對他有怨沒恨。
好像再也回不去從前了,那段明知道不可能還帶着竊喜的希冀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一去不複返,江陶甚至不敢問他關于他家的情況,他像是蝸牛一樣把自己藏在殼中,江陶能做的只能尊重,幫他保護好他看似堅硬實則脆弱的外殼。
熬過初回來的倒時差的那幾天,江陶變得忙碌起來,回總公司簽了辭職信,辦完了一切手續,去的時候聽認識的工程師說起陳工,說陳工的小孩在醫院住院,又跑去醫院看望了小朋友。
陳工拉他不讓他走:“一起吃飯,吃完再走。”
“不用了,陳哥,你照顧孩子吧,以後有機會再聚。”
“好,對了,新過去的楊秋明,你們打過照面吧?”
“嗯,見過,人挺不錯的,很聰明。”江陶說。
“他入職的時候是我帶的,确實挺聰明的,就是感覺精神狀況不是很好,容易走神。”
“這我倒是沒注意。”
告別陳哥,江陶慢悠悠的在城市中心亂逛,一切都變了,樓更高了,小花園沒有了,曾經喜歡的小吃店也不在了,什麽都會變。
江陶回國的消息被他媽散播出去,剛好有一個老同學的媽媽跟林幼芬相識,老同學也因此知道江陶回國了,并在同學群發布了這一消息,一時間從前那些久未聯系的老朋友紛紛找上門,不是約他吃飯,就是約他唱歌。
江陶奇怪的問他哥:“哥,我們以前也沒這麽熟,怎麽一聽說我回國,個個找我吃飯?”
江淮倒是見怪不怪:“那你得問你親愛的老媽,你親愛的老媽說你在國外大公司做工程師,現在打算辭職回來單幹,消息一傳傳誤了,傳成你這段時間找人合夥開公司,你說他們會不會找你吃飯?”
“不至于吧,難怪吃飯的時候他們總問我國外的各種問題,我只當他們好奇,還真沒往其他方面想。”
“人之常情,你多出去跟人聯絡聯絡也好。”
“算了,其實挺沒意思的,我現在終于明白了馳哥為什麽總喜歡獨來獨往了,有些無效社交只會浪費時間。”
“你還跟他聯系嗎?”
自那日信息後,兩人再也沒聯系過,找不到話題,也沒什麽契機,總問“吃了沒,在幹什麽”,江陶覺得還不如不聊。
“沒有,最近沒聯系了。”
“嗯,對了,你不是說想去走川藏線嗎,四月去不錯,天氣好,正好我那個學弟也想去,你們不如一起,也好作個伴,我們也放心。”
江陶确實有這個打算,但他并沒想過要找個人作伴,只想一個人走走停停,邊走邊看。
“跟陸馳嶼同鄉的那個學弟,我還欠他一個人情,按理說應該是你欠他一個人情,就是他幫陸馳嶼的媽媽找的醫院。”
“他想結伴?”
江淮說:“對,一個人也是游,兩個人也是走,還能有個照應,你們一起?”
江陶不好再說什麽,他哥意思很明顯了,讓他跟着一起去,“行吧,不過說好,不要相互幹涉對方。”
“那是自然,我就這給他打電話。”
當晚,江淮把江陶的微信推給學弟,叮囑江陶通過好友申請。
江陶通過,禮貌的發了個握手的表情過去。
那邊剛好在線,發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後是一句話:“你好,我是夏川。”
“江陶。”
“我知道,聽江淮哥說過了,我做了攻略,你要看看嗎?”
本想說不用,江陶根本沒打算按什麽攻略走,走哪算哪,反正有得是時間,但又不好打擊別人熱情,“也行。”
江陶大致看了下,不怎麽感興趣,也沒繼續回信息,好在夏川也是個識趣的人,沒再追問。
機票是江陶訂的,夏川發身份證信息過來時,江陶看了眼,比自己大兩歲,29歲,身份證照片倒是挺周正的,剛訂完機票,夏川的信息過來了,問他機票錢是多少,江陶截了個圖發過去。
他把機票錢轉了過來,然後又發了訂酒店的鏈接過來,問江陶對酒店有沒有什麽要求,如果沒有,那幾家是他參考過環境衛生比較好的,讓江陶選一家,他來訂。
江陶其實并不讨厭他這種待人接物的模式,感覺跟江淮很像,但是不像陸馳嶼,因為陸馳嶼只會做,不會問,他會對比完按他覺得性價比高的酒店訂下來,訂完安排好才會告訴江陶。
江陶随便挑了家,把酒店的錢轉了過去。
過了一天才發現,他沒收機票錢,夏川也沒收酒店錢。
跟江淮無意閑聊的時候說起,江淮說無所謂,出門在外就當交個朋友,反正夏川也不缺那點錢,江陶也不缺,一起去逛的時候請吃飯就行了,江陶也沒拘泥。
四月,江陶第一次跟一個陌生人踏上川藏之旅,在機場第一次見夏川,夏川是暖男型的,笑得很溫柔,戴着眼鏡,長得挺像電視裏一個經常演老幹部這類角色的演員,第一眼看過去很容易令人産生好感。
江陶想起江淮無意中說過夏川曾經有個深愛多年的戀人,可惜那人已不在人世,不免為他惋惜,老天爺慣會折騰人。
夏川一路人對江陶無微不至,說起來就是“你哥托我照顧你”,令人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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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有空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