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越來越猜不透你心思了
吃完飯程盈有事要回學校,她還是在校學生,“那小陶哥,你們好好玩,玩得開心哦,明天帶我見見你男友啊,我要感受近距離磕 CP 的快樂!”
劉奕宇幫她背好包:“快走吧,別整天惦記着磕 CP,偶爾也磕磕咱倆,咱倆寫成一本小說不也挺帶感?”
“屁呢,一點亮點都沒有,好了我走了。”
“我幫你叫車。”
“不用,我自己去,你陪江陶吧。”
等程盈一走,劉奕宇攬着江陶肩,“咱倆換個地兒?”
江陶稍稍後退,一臉警惕:“你想幹什麽?告訴你啊,你可不能做對不起程盈的事,我不會幫你兜底的,我會馬上拍視頻留證勸她跟你分手。”
“想哪去了?你以為我去哪?紅燈區?你想去我還怕呢,我,一身正氣有潔癖,絕對不會去哪種地方,更不會做對不起女朋友的事,我說的是一家新開的酒吧,科技感爆棚,服務生是來自各國的胸肌型男,每晚都有燈光秀,還有肌肉男鋼管舞,當然了,我只是聽說,我沒去過,今晚剛好你在,就讓江哥帶我去漲漲見識?”
“Gay 吧?不行,你不能去。”
“不是,” 劉奕宇急了,掏出手機戳了戳,“你看,男女都能去,只是他的特色是荷爾蒙爆頂,男女都是奔着型男去的,再說了,我是不是直的你不了解?我要是彎早跟你在一起了,如果我是彎的,但我沒愛上你,那說明我瞎。”
是啊,比如陸馳嶼,三年了,他沒愛上江陶,側面反推,他是真的直男。
到了目的地,算算時間陸馳嶼也快落地了,把地址給他發了過去,十幾分鐘後收到他回信,說知道了,現在找車過來,讓江陶好好玩。
那間酒吧名兒特酷,黑色特大招牌,就一個字母:H。
大門口設計成太空飛船的造型,進門時的電流聲跟科幻電影裏如出一轍,進去後才叫震撼,兩排光柱直通房頂,當中的舞臺一群裸着上身的男人們正在熱舞,一進門被人塞了一杯啤酒,劉奕于對着江陶耳朵大喊:“怎麽樣?嗨不嗨?”
不知道為什麽,大概是太久沒進酒吧了,陸馳嶼不喜歡他去酒吧,就算去也是同事聚會,大夥兒玩得很斯文,找的也是偏安靜的酒吧,突然一下進這種酒吧,還有點不習慣。
幾杯啤酒下肚,氣氛上來了,劉奕宇拉着江陶下舞池扭了一通,期間有不少人塞來小紙片,都被江陶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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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累了找了個座位坐下來,劉奕宇這家夥,停下來就要去洗手間,他比劃着:“我去放個水,你先玩。”
他剛一走開,一個白人小哥兒端着一杯酒走過來,坐在江陶身邊,把酒推給他:“嗨,朋友,你是中國人嗎?”
他講的是中國話,江陶擡頭看他,禮貌回答:“你好,是的。”
“啊,那真是太巧了,我媽媽是中國人,能交個朋友嗎?”
江陶打量他,媽媽是不是中國人不知道,來搭讪倒是真的。
“當然。” 江陶說,我們來自文明之國禮儀之邦,走哪都是朋友。
小哥開始坐在一旁講述他對中國的向往,江陶時不時禮貌應着聲,小哥越講越往江陶身上靠,手裏的酒往江陶嘴邊送,劉奕宇從洗手間回來就看見江陶被人纏着,劉奕宇幾步走過去,往江陶腿上一坐,勾着他脖子,嗲聲嗲氣地演戲:“親愛的,我才離開了這麽一小會兒,你怎麽就被人纏上了。”
小哥盯着劉奕宇,“嗨哥們兒,我先來的。”
很明顯,他把劉奕宇也當成來搭讪的了。
陸馳嶼找到 “H” 酒吧門口,在前臺寄存好行李往裏面走,酒吧裏面很大,加上燈光又炫,找個人不容易,他在人群中穿梭了好久,終于看到江陶的背影,不過他腿上還坐着個人。
劉奕宇挑釁的盯着白人小哥兒,捧起江陶的臉對着他親了一口,然後挑眉對着小哥吹口哨,“朋友,找別人吧,這有主了。”
陸馳嶼站在他們身後,把劉奕宇從江陶身上拉下來,沉聲道:“你們在幹什麽?”
江陶趕緊站起身,笑着迎向他:“你來了 ,怎麽不叫我去門口接你。”
陸馳嶼沉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坐到一旁,語氣說不出的別扭:“你不是忙着嗎?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劉奕宇是個不會看人眼色的人,到這時候還分不清狀況,又過去攬着江陶的肩,說:“馳哥,可算把你等來了,你不知道我們家小桃子可是等了你一晚上,喝點什麽?我請。”
“謝謝,不喝酒。”
江陶拂開劉奕宇的手,“這裏太吵了,我們走吧。”
劉奕宇也跟着走:“行吧,走吧,是吵,什麽都聽不到。”
陸馳嶼走的很急,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江陶這樣,他心裏莫名的騰起一股無名火,他大步往前走,江陶跟在後面,人又多,怕跟不上他拉上他的手,“馳哥。”
陸馳嶼甩開他,先走到門口,冷風一吹,好像清醒了不少。
江陶和劉奕宇結完帳出來,陸馳嶼已然恢複神色,江陶問:“餓不餓?我們先去找地方吃點東西好嗎?”
劉奕宇說:“我知道有一家中餐廳,這個點還有開,我們去嘗嘗?”
陸馳嶼說不餓。
江陶知道他又在生氣,但他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如果是看到他跟劉奕宇打鬧而生氣,江陶該偷樂了,可他知道陸馳嶼不會,陸馳嶼不會在乎他跟誰親近。
“那我們現在去找地方休息?”
劉奕宇正擺弄着手機,聽到這裏舉起屏幕道:“我幫你們定,我有這家酒店的金卡,帶落地窗的套房一間。”
江陶打量陸馳嶼神色,見他好像還是板着臉,知道他不願意別人知道他們的床伴關系,于是搶着說:“奕宇,兩間,我自己訂。”
劉奕宇手指頓住:“你倆都在一起了,要兩間一間拿來放行李啊?”
陸馳嶼看着江陶,突然笑了下,他覺得自己來錯了,大半夜的跑過來看江陶跟他的白月光拉拉扯扯,他幾乎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江陶想靠近劉奕宇,又怕被劉奕宇拒絕,于是對他說:別擔心,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我已經跟陸馳嶼在一起了,他是我男朋友。
就像他當初勾着他上床一樣,他說:沒事,只是上床,大家各取所需,又沒什麽影響,跟誰做不是做。
他在瑞典從不掩飾他們的關系,大街上,酒吧門口,走哪都敢拉陸馳嶼的手,走哪都敢親吻陸馳嶼,也只有在他喜歡的人面前,在劉奕宇面前,他小心的掩飾,連住一間房都不敢,陸馳嶼承認他小心眼了,他只是江陶的朋友之一,不是唯一。
或許朋友也分檔次,他跟劉奕宇才是一路人,他們一樣喜歡刺激喜歡冒險,喜歡酒吧喜歡夜店,陸馳嶼跟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除在床上,他不覺得他跟江陶的其他朋友有什麽區別。
陸馳嶼拎起行李就走,“不用了,你們住吧,我自己找地方。”
劉奕宇眉頭皺了皺,不明所以:“桃子,你是怎麽吃得消這款的?還不成還要你去哄?”
江陶對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小跑着追上陸馳嶼,拉着他的行李箱,這一晚上的等待和期待,換來的卻是陸馳嶼在他朋友面前毫無風度的擺臉色,可是好不容易約好一起看極光,江陶不想破壞氣氛:“馳哥,我晚上沒怎麽吃,我們去吃點東西吧,然後再找地方住?”
陸馳嶼頓足,回頭,對着劉奕宇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那他呢?你最喜歡的朋友。”
江陶自己親口認證過,劉奕于是他最喜歡的朋友,可他後面還有一句,陸馳嶼是他最愛的人,只是陸馳嶼沒給他機會說。
“他自己會回去。”
“你不怕他傷心?”
江陶不明白了,“他傷什麽心?”
陸馳嶼又不想說得太明白,同性戀之間的感情他不懂,“沒什麽,你跟他走吧,我還是會陪你去看極光,明早見。”
“陸馳嶼,” 江陶站在後面叫他,他極少連名帶姓的喊他名字,“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高興,你可以說,我可以改,如果是因為沒去接你,我道歉,如果是其他原因,你也可以說,不要讓我猜,我最近真的…… 越來越猜不透你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