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2)
迎面向她撞過來,莫輕舞趕緊扶住他,見他只有七八歲模樣,樣子倒是清秀,可惜臉又髒又花,一雙眼珠兒賊亮賊亮的,在眼眶裏忽溜溜地打轉。慕紫喝斥他:“你這小孩兒怎麽走路的,把我家小姐的衣裳都蹭髒了。”那小孩兒被莫輕舞抓在手裏,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莫輕舞笑道:“不用怕,小朋友,沒撞着你吧?”
他一言不發,盯她看了一眼,從她手裏掙脫出來,就往街尾跑去,跑得又快又急,像身後有鬼追似的,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慕紫氣道:“這小孩兒是哪家的,一點教養都沒有。”
莫輕舞回過神來,這一幕好眼熟啊。手下意識地往腰間摸去,挂在腰上的繡花錢包果然不見了,莫輕舞嘆了一聲,看來那些電視沒有騙自己呀,這古代小孩兒偷錢包的方式果然演得分毫不差。慕紫見她神色不對,手停在腰間不動,也明白過來,氣道:“這小毛賊,我去追他。”
莫輕舞喚住她:“算了慕紫,錢又不多,這會子哪裏還追得上,我們別耽擱時間,誤了寂小姐的壽宴。”
那錢袋裏只放了幾十文零錢,莫輕舞素來不愛帶很多錢在身上,她又沒有多少機會上街,花錢的機會也不多,何況這古代的銅錢比起現代的紙幣來更是又重又不方便,更是懶得帶了。看那小孩兒的樣子,似乎也不像太壞的,也許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莫輕舞嘆了一聲,這鳳祈國京師的富貴繁華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窮苦人家呢。
這路上一耽擱,盡管莫輕舞讓轎夫加快腳程,到了寂将軍府上仍是有些晚了。林伯迎出來,笑道:“小姐來了,我家小小姐等了姑娘多時了。”
呵,這态度變得,救了寂平安,這身份也果然不一樣了。莫輕舞笑了笑,跟着林伯進去,連慕紫也能随身跟着了。林伯引她到一處上次沒到過的花園水榭,左右連着欄杆均有一排木長凳,水榭中間是一個闊亭子,亭子裏擺了一張圓桌,圍着一桌人,正熱鬧沸騰,丫鬟們在亭內伺候着,家丁們則候在亭外的水榭上,啧啧,看這陣勢,怕全是寂平安的驕朋貴友。
寂平安遠遠地見我過來,從亭子裏跑來來,沖到莫輕舞面前:“你,你來啦……”
莫輕舞笑着将畫卷兒遞給她:“小小薄禮,祝寂小姐生辰快樂!”
“來了就好,送什麽禮。”她接過去,領她進了涼亭。步入亭內,一亭的人全都轉過頭來看我,莫輕舞見這桌上圍坐的,是四五個十三四歲錦衣華服的小姑娘,還有一個看起來比寂平安稍小的小男孩,都帶着好奇和審示的目光看着莫輕舞。寂平安拉過莫輕舞,笑道:“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這是太師的千金回暖郡主。”
果然是千金啊,莫輕舞看向那個看來年紀是這群丫頭裏最長的女孩,小小年紀,已經是少見的美人胚子,再加上宮裝羅裙,更是襯得如春花般嬌豔,難得的是年紀雖小,氣質卻端莊沉穩,莫輕舞微笑着福了福:“民女參見郡主殿下。”
“起來吧,今兒大家是平安的客人,不用拘禮。”小郡主對她點點頭,微微一笑。
“這是羅太師的千金裳兒,這是戶部侍郎的千金明玉,這是禮部侍郎的千金若蘭,這是禦史大人的千金蘇靈。”寂平安指着那幾個女孩兒一一介紹,最後指向這群女孩中唯一的那個男生,“這個小鬼是我二叔的副将風平的兒子,叫風清。”
衆人笑起來,莫輕舞一一對着這群驕子驕女們行禮,腦子裏一時還真記不住這麽多名字,前世在醫院上班,最怕的就是出席商務活動,一介紹就是一大堆人,記得住的沒幾個。寂平安介紹完了,拉她到桌旁坐下,卻聽到那位好像是戶部侍郎的千金,抿嘴兒笑道:“平安,你糊塗了,還沒給我們介紹這位姑娘是誰呢。”
平安笑道:“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神秘嘉賓。”她拿起桌上那三個莫輕舞前幾日送她的小豬公仔,得意地道,“你們不是都很喜歡這三個玩偶嗎?這就是送給我玩偶的卡門姑娘。”
“原來是平安的小二嬸。”那位叫戶部侍郎的千金笑起來,唇角帶上些不以為然。莫輕舞的唇勾了起來,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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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臉色一變,卻聽那小男孩風清道,“什麽小二嬸,別胡說,卡門姑娘是平安的救命恩人。”
“卡門姑娘是寂将軍的人,京城裏誰不知道?”那叫若蘭的小姐笑起來,“以後回暖郡主是平安的二嬸,卡門姑娘自然就是平安的小二嬸了。”
VIP120:吟詩作對
VIP120:吟詩作對(2222字)
還有這一茬?莫輕舞笑着迎上回暖郡主的眼睛,沒想到她一不小心,就和一個皇室郡主成了情敵。卻看到回暖郡主的眼裏波瀾不興,沉聲斥道:“沒根沒憑的事兒,跟着亂嚼什麽舌根?也不惦着身份。”
那班千金小姐頓時噤了聲,小郡主看着莫輕舞道:“她們幾個胡言亂語,姑娘別放在心上。”
“郡主客氣了。”莫輕舞輕笑。胡言亂語,倒未必見得,空穴來風,也未必無因。只是,這與她何幹,一個個的,找錯了數落的對象啊。
小郡主見莫輕舞态度不卑不亢,倒來了幾分興致,笑着問她:“聽說卡門姑娘的歌唱得極好,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聽到姑娘的佳音?”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少爺小姐們個個都來了興致,平安望着莫輕舞笑道,“我也聽二叔說你唱得極好,詞曲兒還都是你自己作的,今兒你也送我一首曲子如何?”
“平安小姐開了口,卡門還能說不嗎?”莫輕舞笑道,“只是,我上次落在府上的‘吉他’可否派人取過來?”
“你是說你落下那怪琴嗎?連名兒也怪,‘吉他’?”平安皺了皺鼻子,“二叔叫人收着呢,我讓人去取。”
差了人去取琴,少爺小姐們又閑聊起來,那叫若蘭的小姐看着莫輕舞道:“卡門姑娘自己會作詞曲兒,想必是才華出衆,不如咱們來玩個游戲吧?”
呵,找茬的來了?莫輕舞笑盈盈地看着這位小姐,難道說剛才被那小郡主斥責兩句心中仍有怨氣?還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給我個下馬威,叫她這觊觎寂将軍的青樓女子知難而退?嗯……,有意思。卻聽到寂平安道:“玩什麽游戲?”
若蘭看了桌子上的酒壺茶盞一眼,笑道:“将軍府上拿好酒好茶招待我們,不如我們每人以茶和酒為題各作一首詩,送給平安。”
呵呵,作詩?還道要與她玩什麽特別的花樣兒呢。莫輕舞笑起來,卻聽到風清悶聲道:“知道你們幾個都是鳳祈國的大才女,也不用每次都玩這個吧?你明知道我對吟詩作對的東西根本沒轍。”
小郡主笑道:“罷了,風清最怕這個,就不用強迫他加入了,我們幾個玩玩兒吧。”
郡主都開了口了,看來這游戲是非玩不可了。平安推推莫輕舞,眼中有點憂色:“這個……,成麽?”莫輕舞笑着拍拍她的手,道:“既然各位小姐這麽有興致,我倒真不好掃各位的興了。”莫輕舞倒要看看,是你幾個小丫頭厲害,還是她身上濃縮的堂堂五千年華夏文明更犀利,不好意思,列朝列代的詩仙詩聖們,你們的古詩我又要借用了。
“既然如此,我便先獻醜一首。”若蘭站起來,走到亭子一側擺着的長書桌旁,書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想來這些個小丫頭是早有準備了。莫輕舞笑了笑,卻見她拿起一只狼毫,在攤開的紙上寫起字來,邊寫邊念:
淺斟低唱換浮名,楊柳岸,殘月明。
酒闌方悔負娉婷,一縷一絲到夢魂。
待她念完,除了那小郡主,幾個丫頭都齊聲叫好,若蘭小姐得意地将寫好的詩交給小丫鬟,拿到一旁牽好的繩兒上夾起來,轉身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吧。”那戶部侍郎千金明玉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就書,書完才念道:
獨上高樓新雨驟,醉拍青衫拈紅豆。
當年一別绮羅香,栀子花肥美人瘦。
剛念完,那風清叫起來:“明玉姐姐這詩裏,沒‘酒’字,可犯了規了。”
“蠢貨。”寂平安罵他:“誰說飲酒詩裏一定要有酒字了?能不寫酒字把飲酒詩的狀态寫出來,才叫好呢。”
“平安說得沒錯。”小郡主點了點頭,明玉得意地笑了笑,郡主接着道,“聽平安這話,莫非也得了?”
“幾位姐姐送詩給我,連我也要作麽?”平安笑道:“罷了,我倒是得了一首,作得不好,姐姐莫怪。”說着走到書案前寫起來,卻沒有念,明玉立在一旁,幫她念了出來:
空負狂名十二春,苦集滅道等微塵(注)。
幾回白眼逢青眼,多少啼痕共酒痕。
“真不錯。”小郡主贊她。莫輕舞笑着看這些千金們争奇鬥妍,呵呵,一個一個,都才情不俗呀,連平安那刁蠻丫頭,也有這份感懷和才情,實在難得。平安擱了筆落坐,明玉笑着看向蘇靈和羅裳兒,“你兩人有了麽?”
“明玉姐姐,小妹也有了。”蘇靈嬌笑道,“我懶得起身了,就煩明玉姐姐幫我一并寫了吧。”
“懶鬼。”明玉笑罵,倒也重新把筆拿起來,“念吧。”蘇靈笑了笑,念了起來:
未改山河與舊盟,少年心事豈全僧。
黃花寂寞金樽滿,都是人間不了情。
莫輕舞微微一驚,好一句“都是人間不了情”。沒想到這蘇小姐看着不聲不響的,一出口倒是語出驚人。羅太師的千金裳兒小姐笑起來,道:“你這丫頭,今兒這詩倒來得有點感覺。我也有了一首,也麻煩明玉姐姐幫我寫吧。”說着,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自顧自地念起來:
江湖秋水老行舟,浪跡天東任碧流。
風急忍看萍梗轉,酒酣彈劍數恩仇。
呵,一個比一個豪氣,莫輕舞在心裏轉了轉念頭,鬥豪氣的詩,誰能趕得上詩仙李白?随便一首《将進酒》就能把你們一個個鬥趴,可是自己犯得着跟這些小丫頭鬥氣招搖麽?莫輕舞搖頭一笑,自古以來都是槍打出頭鳥,太過招搖的人到最後可沒什麽好結果。卻聽到小郡主君回暖笑道:“蘇靈妹妹和裳兒妹妹今兒這兩首詩作得好,我這首比起來,就不如兩位妹妹了。”說着,将她的詩念出來:
忍悲翻欲泣,憑轼問衣寒。
此去溪山遠,風霜莫蝕顏。
把酒思量着,醉跡滿青衫。
(今天第5更了,最近有點小累,但是不能懶惰!就算文文成績不好也是能堅持下去的!因為有你們,麽麽噠╭(╯3╰)╮!周末快樂,親們,文文到月底就完結了,最後的幾天,加油!)
VIP121:少年不識愁滋味
VIP121:少年不識愁滋味(2117字)
明玉把她的詩記下來,笑道:“郡主說笑了,今兒這幾首詩又可讓姐姐那些裙下之臣如獲至寶。”說着轉頭看莫輕舞道:“我們可都作完了,卡門姑娘可有了?”
莫輕舞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站起來,走到書桌前,提筆将白居易的《問劉十九》寫下來,交給小丫頭夾到繩上去。你們要鬥豪情,我偏不豪情萬丈,要比哀怨,我偏不悲悲戚戚,人生路上已有太多的風浪,太多的悲怆,能平平穩穩、安安樂樂、滋滋味味地悠閑過活,才是福氣。
衆人的目光都落到那詩上,小郡主一字一字念道: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真是好詩。”羅裳兒拍手稱贊,“我說這醉酒吧,有兩種。一種是醉身子的,醉也醉了,只得個次日的頭痛腦熱。第二種,是醉在心裏的,還沒喝就醉了。卡門姑娘這詩,便有這種意境。”
這羅裳兒果真是個名符其實的才女,倒是把老白的詩味兒品個通透,莫輕舞心裏不由對她多了兩分喜歡。仔細一打量她,又見得生得眉清目秀、氣質清雅,更是愛上幾分。
蘇靈笑道:“裳兒姐姐這話說得好,你說這醉在心裏可不能怪酒吧。可醉在心裏又沒法醒,這一醉呀,就是一輩子。卡門姑娘這份心性兒,妹妹佩服。”
佩服我?佩服老白去吧。莫輕舞有些汗,趕緊擺手道:“蘇小姐過獎了,卡門慚愧。”莫輕舞是真的慚愧,這一個個的,若真要她自己作詩,倒真不一定擺得平,盡管自己前世挺喜歡泡詩詞論壇玩,但今兒若沒那五千年的詩詞歌賦給自己打氣,這樣真刀真槍的上場還真有些怯場。看來這鳳祈國不但男人厲害,連女人也同樣厲害呀。
只聽到小郡主君回暖笑道:“詩好,兩位妹妹評得也好。卡門姑娘不但詩作得好,連字也寫得不俗,不如這一輪便由姑娘起頭,如何?”
莫輕舞擡眼看她,見她眼裏有一些興味,看來她對我還挺感興趣呀。是要知己知彼,才好百戰不殆麽?莫輕舞笑起來,起身走到書桌前,提起筆,品茶詩?選哪首?腦子裏未加細想,手上已寫了個“茶”字上去,待回神才覺出不好,怎麽一恍神兒就落筆了?那明玉小姐一直站在她身邊,見她寫了一個字便停筆,笑道:“怎麽姑娘還沒想好麽?”語氣裏已帶上幾分不為以然,定以為我剛才不過是運氣好撞上了吧?莫輕舞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再看向那個“茶”字,突然想起元稹的一首《一至七言詩》來,正好可補了這個差錯,當即便不停筆地書下去。
茶,
香葉,嫩芽。
慕詩客,愛僧家。
碾雕白玉,羅織紅紗。
铫煎黃蕊色,碗轉曲塵花。
夜後邀陪明月,晨前命對朝霞。
洗盡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後豈堪誇。
莫輕舞一路寫,明玉小姐在邊兒上一路念。到最後一字落筆,她擡眼看她時,她眼裏浮出一絲訝色,莫輕舞淡淡一笑,擱了筆,轉身落座。丫環取了那詩拿去夾,明玉也坐了下來。一桌子人看着那首詩,一時鴉雀無聲,幾個女孩兒臉上神色各異,有驚訝、有佩服、有贊賞、還有莫測難懂。半晌,卻聽到小郡主笑道:“得,我看今兒任誰也比不過姑娘這首品茶詩,這一輪也別比了,我代她們向姑娘認輸。”
“郡主客氣了。”莫輕舞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是已試過她的深淺,所以不用再玩了罷?今兒這兩輪鬥詩,是真的一時興起,還是早有準備?忍不住笑了笑,莫輕舞酒量本來就淺,剛才喝了一杯,幾分酒意上來,臉也漸漸有些燒。這時平安差人去取的吉他拿來了,幾日不見它,還頗有些想念,莫輕舞解開琴套,取出琴來愛撫。衆人見了吉他的樣子,都怔了怔,小郡主笑道:“平安倒沒說錯,這琴的樣子還真是有些怪。”
莫輕舞笑了笑,手指在弦上拔了拔,開始調音。這當兒,一個十八九歲的青衣少年走進來,莫輕舞擡眼一看,哇,好一個酷哥,他的五官未見得多标致,卻異常剛毅有型,緊身的青色勁裝着在身上,全身充滿獵豹般蓄勢待發的力度。好身材好身材!她眼珠都要掉出來了。卻見他附耳在小郡主耳邊說了句什麽,小郡主神色一變,動作優雅地站起來,對平安道:“不好意思,平安妹妹,我府上有些急事,父王差人來讓我回去,你今兒的壽宴我不能湊熱鬧了,妹妹莫怪。”
“回暖姐姐看你說的,到底是家裏的急事重要些,平安怎麽會這麽沒分寸。”平安也站起來,笑道,“我送姐姐出去吧。”
“不用了,你們都別起來了,留在這兒聽卡門姑娘唱曲兒吧。”小郡主笑道,擡眼看莫輕舞,“卡門姑娘,今日回暖沒耳福聽姑娘的曲子,下次定要向姑娘讨回來。”
“郡主折煞民女了。”莫輕舞站起來福了福。小郡主笑道:“姑娘過謙了,今日能認識姑娘這樣的才情雅潔的女子,回暖三生有幸。”
一衆全都站起來,送小郡主出了涼亭,複又落座。平安對莫輕舞笑道:“姐姐,你今日送我什麽曲兒?”
姐姐?呵呵,莫輕舞笑起來。她送她娃娃之後,她對自己倒也客氣了,可也是“你呀你”的叫,這會子怎麽叫得這麽親熱了?莫輕舞的眼神落到剛才寫的那兩首詩上去,會意地一笑,搖搖頭,心中暗道,白老前輩、元老前輩,今兒謝謝你們幫忙了。
調好音,莫輕舞皺了皺眉,不知道給平安唱首什麽歌好,今兒這氣氛,那些悲悲切切的可不好,再看他們這群少爺小姐們年少輕狂快馬清秋的模樣,想起一首歌來,就送給他們好了,這當兒,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該他們狷狂的時候。
VIP122:爺取笑我!
VIP122:爺取笑我!(2175字)
當下不再猶豫,莫輕舞站起來,坐到連着涼亭欄杆的木長凳上,拔出一串音符,看吉他的琴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她笑起來,張口唱出歌詞。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将快樂尋找。
莫輕舞借着酒勁,抱着吉他坐在長凳上搖搖晃晃地唱,記得當年看《東方不敗》,心裏是何等豔羨那樣笑傲江湖、快意恩仇的人生。但求知己長相伴,浪跡江湖風雨行。什麽時候,自己才能遇到一個願意執她之手的人,與自己一起笑看天邊的雲卷雲舒,細數黃昏的檐前滴雨,傾聽喧嚣聲裏隐者的吟唱,回憶我們曾經年輕過的容顏?
沉浸在這樣的思緒裏,莫輕舞的心醉了,眼醉了。一曲罷了,餘音繞梁,回味不絕。一衆小屁孩全都張大嘴傻呆呆地看着她。呵……,我又笑了,覺得頭有些暈,心中暗嘲,難道她真是有做豔妓的天資?不然為何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賣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