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當家長的, 都喜歡有意無意地拿自己家孩子跟別人家孩子比較, 當老師的更是如此。
聞虎山從來都是同事中“曬娃”的佼佼者。
誰家孩子長得最好看？老聞家的。
誰家孩子長得最高？老聞家的。
誰家孩子最聰明？老聞家的。
誰家孩子考第一？老聞家的。
在聞樾高考之前, 聞虎山随便往同事跟前一站, 都自帶光環。
所以, 即使生了聞樾這麽個“頂心杉”，聞虎山也一直以他為榮。
但随着孩子成年、工作、戀愛、結婚生子, 聞虎山發現自己的光環都滅了。
談戀愛的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結婚的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 生子的也永遠是別人家的孩子。
聞虎山開始在同事中“落後”了, 當年被他有意無意挑釁過的人紛紛在他面前直起了腰板, 甚至有人調侃他，“老聞, 忠言逆耳，我的話可能不太好聽, 但句句肺腑之言, 你家聞樾條件這麽好，怎麽還沒談女朋友，該不是……是gay的吧？”
“……”聞虎山的臉瞬間黑了，“你別胡說八道, 他喜歡女人。”
“你怎麽知道？我跟你說, 現在這種情況太普遍了。”
“我當然知道，你再瞎說我就跟你絕交。”
“啧啧啧……老聞，你看看你，都閉門造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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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個詩毅擺在那裏, 聞虎山當然知道聞樾喜歡女人。他本來還信心滿滿的，但随着時間推移，聞樾還沒有交女朋友的打算，他也漸漸産生自我懷疑，聞樾會不會因為詩毅當年離開他，過度刺激變成喜歡男人了？
一想到這裏，聞虎山就覺得不寒而栗。
幸好的是，聞樾終于交女朋友了，雖然兜兜轉轉還是他不甚滿意的詩毅，但好歹是女人，除了那八百萬的事情，她的外貌、學識、待人接物等各方面還真是沒得挑。
他松了一口氣，當然也不忘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這群老友記。
“我就說奇怪嘛，聞樾長這麽大，老聞可從未像今天這麽大方請我們吃他的生日宴，今年老公雞拔毛，原來是有目的的。”化學老師調侃道。
語文老師馬上接腔，“老聞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請我們吃兒子生日宴是幌子，宣布你有未來兒媳才是重點。”
物理老師：“看來這才是第一餐，很快就要請我們喝喜酒了，因為要娶兒媳婦了。”
生物老師：“說不定接踵而來就輪到滿月酒咯！”
一衆老師今天完全沒有平時在學校時的嚴師模樣，鉚足了勁打趣聞虎山。聞虎山心情好，完全不跟他們計較。
反倒是詩毅，又是喜酒又是滿月酒的，聽得她都害羞了。
聞樾把詩毅拉到一邊，笑道：“你現在放心了吧？”
“我放心什麽？”
“當然是不用再害怕我爸了，你看看他今日這“曬命”的陣仗，足以證明他有多滿意你。”
“……”雖然這排場把詩毅吓着了，但不得不說從側面反映了這個事實。
大家鬧了一會兒，章悅冰就招呼大家落座，然後讓服務生上菜。
卡卡前兩天就跟媽媽一起給哥哥的生日做準備，她還親自挑選了兩頂她最喜歡的生日帽子。
她給自己戴了一頂粉紅色的皇冠帽，現在把金色的皇冠帽送給聞樾，“哥哥，你把皇冠戴上吧。”
聞樾看着那個金色的兒童皇冠，忍不住嫌棄，對卡卡說：“給你嫂子戴吧！”
“為什麽？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讓卡卡給詩毅，她無所謂，只是覺得這皇冠應該是生日的人戴的，當然，她除外，因為她是卡卡公主。
“今天也是你嫂子的生日。”聞樾接過卡卡手中的皇冠，直接戴着了詩毅的頭上。
章悅冰聽到他們的談話，驚訝道：“今天真的是小毅的生日嗎？”
不等詩毅否認，聞樾已經搶先回答，“是的。”
“那你怎麽不早說，我都沒有準備禮物。”章悅冰有些懊惱地說。
聞樾：“沒關系，發個紅包給小毅，我們自己去買就好。”
詩毅：“……”
這時，包廂的門被推開，服務生開始上菜，談話戛然而止。
時間不早，大家都餓了，都在翹首以盼地等着上菜。詩毅也等着，突然手機“叮”的一聲響了。
她翻出來一看，是章悅冰給她發了一個紅包，點開一看，是99999！
詩毅一時呆了，反應過來就拉了拉聞樾，“你剛剛幹嘛說今天也是我的生日，你看師母都給我發紅包了，多不好意思呀！”
聞樾掃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挑眉道：“不用不好意思，拿着買零食。”
詩毅：“……”十萬塊的零食能吃到什麽時候了？
“你什麽時候加了我媽的微信的？”聞樾突然問。
“……”這是上回聞虎山跟章悅冰單獨把她喊出來那次加的，但詩毅不可能告訴聞樾，只好瞎編，“前些日子，她來接卡卡的時候加的。”
聞樾應了一聲，沒有多問，詩毅趁機轉移話題，問：“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說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不是說不确定身份證上的日期是否真的是你的生日嗎？”聞樾看着她，認真地說：“以後我的生日就是你的生日，我們同年同日生，也同年同日死，永遠都在一起。”
詩毅聽着，心裏好像燒了暖爐一樣，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忍不住抓住聞樾的手。他察覺到她的靠近，反手就把她的手包進自己的手心裏。
卡卡對于哥哥這個主角沒有戴生日帽的事情耿耿于懷，既然他把皇冠讓給了嫂子，那她就大方一點，把自己最喜歡的那頂卡通帽子送給他吧。
擔心哥哥又不戴，卡卡趁着上菜的空隙，移了一張椅子到聞樾的身後，然後爬上椅子，最後把帽子往聞樾的頭上一扣。
“等等等等……青蛙王子來啦！”卡卡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大家聞聲紛紛看向聞樾，下一刻，全場哄然大笑。
聞樾有些懵了，詩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邊笑邊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戴這種顏色的帽子的。”
聞樾的臉色一沉，把頭上的帽子一摘，就看到一定青蛙圖案的綠色帽子。
“……”
這頓生日宴吃得很熱鬧也很開心，詩毅也總算知道為什麽聞虎山會把地點定在這家普通的飯店，因為這群老師根本不知道他是敏學的幕後老板，一直把他當一個老同事。
雖然他們老是互損，但看得出來，感情很不錯，這也大概是聞虎山不願意透露身份的原因之一。畢竟，如果他今日是以老板的身份站在他們面前，他就得不到這樣純粹的友誼了。
她突然覺得，聞老虎還是有可愛的地方的。
直至服務生過來通知飯店要打烊，大家才離開。
有幾個老師喝多了，全然沒了平時的威嚴，醉醺醺地對詩毅說：“你跟聞樾倆……趕緊生個孩子出來……治治老聞，他太嚣張了。”
“沒錯……”另一位老師附和道：“讓你們的孩子天天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哈哈哈哈哈哈……到時候記得發視頻跟大家分享哈……”
聞虎山雖然也想抱孫子孫女，卻不允許別人挑戰的權威，“去你們倆的，誰敢老子我頭上動土了，誰都不行，我的孫子孫女都不行……”
“好了好了……別妨礙人家打烊了，有什麽再次聚會的時候再聊。”章悅冰拉着聞虎山說。
一行人各回各家，詩毅跟聞樾也回了他們在春風十裏的溫暖小窩。
聞樾今晚喝了一些酒，回去的路上只要是走路就緊緊挨在詩毅身上。她知道他在裝，但随他了，直至回到家，她才對他說：“行了，別裝了，趕緊洗澡吧。”
被戳穿的聞樾也不裝了，直起身來，拉着她往卧室走，“洗澡之前先拆禮物。”
“禮物？什麽禮物？”
“當然是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了，你忘了今天是你25歲的生日嗎？”
“……好像是。”
說話間，聞樾已經帶着她進了主卧，然後就看到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在大床中間。
雖然不知道禮物是什麽東西，但他這麽有心，詩毅都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呀，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先過去拆禮物。”聞樾勾着唇說。
詩毅領命，走過去捧起盒子，然後把蓋子打開。
盒子裏面鋪了一層碎彩紙跟一串ins風星星小燈，看着美輪美奂，如果把那上面的一層薄布料忽略的話。
更重要的是，這款睡衣就是上回她跟他“道歉”時穿過的那一款，只不過當時被他撕爛了。
詩毅的臉頓時燒了起來，立刻把盒子蓋上，然後瞪他，“你送的什麽亂七八糟的禮物？”
聞樾把人按在懷裏，意味深長地說：“這是根據年齡送的，兩歲送科普全書不合适，但25歲送睡衣就非常合适了，你不覺得嗎？”
“不……”詩毅才剛開口，就被他手指堵住了唇，“你不是覺得沒給我準備禮物非常不好意思嗎？那就把你自己送給我，這是我最想要的禮物。”
昨晚把自己當禮物送出去之後，詩毅也不掙紮了，第二天直接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賣力的男人已經去上班，留下一鍋已經熬得綿密的皮蛋瘦肉粥、一盅炖湯以及兩個水煮蛋。
超體力運動加上早餐沒吃，詩毅把這一粥一湯兩蛋全消滅掉，然後收拾自己，準備去上班。
出門的時候，她才想起，時光公館的房子還沒有過戶給聞樾，于是給他發微信。
【詩毅：你什麽時候有空，我預約一個業務號，把時光公館的過戶手續給辦了。】
【聞樾：起來了？吃了沒？】
【詩毅：吃了，別打岔，趕緊看看你的行程。】
【聞樾：不辦了，反正婚後也是共同財産，省點手續費。】
【詩毅：……不行，還是辦了吧，以後怎麽樣先不管，現在不過戶我心不安，求你讓我安心了。】
【聞樾：好，今晚回去我好好摸摸，摸到你心安為止。】
【詩毅：……】
他不肯去辦，詩毅也沒辦法，只好先把這件事擱下，回公司去。
她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兩點，張銳剛從外面回來，看見她就說：“詩總，剛剛市/委宣傳部那邊有人聯系我，說想我們國粹館承接南嶺市今年讀書節的一項有關國學的活動。”
南嶺市的讀書節，詩毅是知道的，從零五年開始，至今已經是第十五屆，就定在每年的9月28日，跟全國的讀書節時間一樣。
現在已經九月初，新學期已經開始，距離讀書節的時間也差不多，現在的确是着手準備相關的活動也是時候了。
“具體是什麽國學類活動？”詩毅問。
張銳：“那邊的負責人說9月28日是孔子誕辰紀念日，想舉辦一場體現了中華文化的傳統和特色，紀念孔子誕辰并開展讀中國書活動，他們說我們國粹館是這方面的專家，具體活動想請我們這邊提意見。”
“……”得，又是一個對方想當甩手掌櫃的活，不過這也不全是壞事，起碼她統籌的靈活度會很高。而且，通過這個活動可以再次提高國粹館的知名度，詩毅心動了，“那約對方的負責人淡淡，我們這邊也先出幾個大概的方案。”
“好。”張銳應下就離開辦公室。
晚上，詩毅把這件事跟聞樾說了，他贊成她的決定，也決定身體力行地支持她，“我明天跟助理說說，讓他去談一下今年讀書節的贊助。”
“為什麽？”詩毅不解，“據我所知，敏學的知名度夠高了，學位都是瘋搶，哪裏還需要做廣告？你是嫌錢多嗎？”
“不是嫌錢多，只是單純地想支持你的活動，別人贊助，費用上可能會束手束腳，敏學贊助，你随便搞，喜歡怎麽弄就怎麽弄，不用擔心費用超支。”聞樾說。
“你怎麽那麽好啊？”是個女人聽了都感動，詩毅也不例外，她主動抱住聞樾，“但你的心意我領了，錢還是放自己口袋裏面踏實，你就別浪費錢了。”
“你這個小守財奴！”聞樾捏了捏她的鼻子。
“對，我就是守財奴。怎麽，你嫌棄我了？”詩毅斜了他一眼。
“不嫌棄，我們聞家挑選媳婦第一條就是勤儉節約。恭喜你，過關了！”
“嘁，你就埋汰我吧。”詩毅哼哼道，提起聞家，她有些好奇地問：“對了，聞老師是不是從參加工作開始就當老師了？還有，他當老師的工資有那麽高嗎？竟然有錢開學校？”
“對我們家的事情這麽有興趣？”聞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來是在做嫁入聞家的準備了。”
“……你別打岔啦！趕緊說，我好想知道。”詩毅瞪了他一眼。
“行，想知道就告訴你。”
聞家的發家史還得從已故的聞老爺子說起，話說當年，聞老爺子就是教書先生，可惜家裏孩子多，教師的工資不足以養活一家子。正好趕上改革開放的浪潮，他辭職下海，做起了買賣。
後來，他賺錢了，家裏的生活就越來越好。國人都有一個囤地的嗜好，聞老爺子也不例外，手裏有多餘的錢就囤地，後來趕上征地拆遷等，得到了巨額財富。
聞老爺子對教書情有獨鐘，聞虎山随他，大學畢業後就當老師了。只不過他的性格注定了在公辦體制不讨好，後來有錢就尋思着自己開學校，然後就有了景新，再到後來的敏學。
聞虎山鐘情育人教書，也知道自己不是做生意管理公司的料，剛開始一直是聞老爺子主持工作，後來他不在了，就由程嘉致接替。
詩毅聽了，心裏只有一個感受，“以前你爸在我們面前最喜歡說什麽自己的人生要自己拼搏之類的大話，原來他自己是躺贏人生的那個。”
“你現在知道他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
“……”
有了聞樾的支持，詩毅第二天思考活動方案的時候膽子也大了起來，只考慮效果不考慮費用。只不過，在中午的時候，她收到聞樾的微信，說助理跟市/委宣傳部那邊聯系過，得知此次讀書節活動已有全程贊助商，委婉拒絕了敏學的贊助。
【詩毅：沒關系啦……我先把方案做出來，費用不通過再說。】
【聞樾：嗯，不夠老公給你貼。】
【詩毅：我沒有老公，別亂給自己貼标簽。】
周五，詩毅去南嶺市圖書館參加讀書節活動研讨會，因為這次的承辦方很多，所以每家公司或單位只能派一個人參加，所以她一個人前往，沒有帶張銳。
會議早上十點開始，詩毅提前十五分鐘到場，會議室已經坐了一半人。她找到國粹館的名牌，然後坐下。
她左右兩邊的位置都是空的，不好隔着兩三個座位找人說話，恰好這時聞樾給她發微信，她就低頭專心跟他聊天。
聊了一會兒，她突然聽到周圍有窸窸窣窣的談話聲，她好奇擡起頭來，就看到一個男人從門口走進來。
男人面容俊朗，身材颀長，迎面給人一種霁月清風的感覺。他穿着簡單的黑西褲白襯衫，簡約卻不失質感，手上沒有戴名表，唯一的修飾就是左手手腕上那一串光亮的佛珠，可即使這樣，也難掩他矜貴的氣質。
男人就在主席位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坐下，詩毅想偷瞄一下他的名牌，但隔得太遠看不清。
詩毅真心覺得，只看外表的話，這個男人是一個能夠與聞樾媲美的男人。
【聞樾：會議開始了嗎？】
【聞樾：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聞樾：應我一句好不好？】
就在詩毅去看別的男人這空隙，聞樾已經發了幾條微信過來。她可不敢告訴他自己去欣賞男人了，否則今晚回去肯定要受懲罰，并且明天很有可能下不了床。
【詩毅：會議差不多開始，我先上個洗手間，午飯的時候再聊。】
她把這條微信發過去之後，就把手機放進包包裏，然後起身去洗手間。
她先去了會議室附近的洗手間，因為旁邊有個漫畫圖書館，所以人特別多，她擔心遲到，就去了稍微偏一點的洗手間。
相對于剛才的門庭若市，這個洗手間就顯得非常冷清，詩毅去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她驀地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速戰速決，很快就從洗手間出來。就在她剛拐入長廊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她：“小毅。”
這聲親昵的叫聲然她的心抖了抖，她不敢回頭，假裝沒聽見繼續快步往前走。
“喲，小毅，怎麽看到小舅舅都不打聲招呼呢？”徐樂業三兩步就追上了詩毅，直接把她截住。
他眼神猥瑣地看着詩毅，她極力強裝鎮定，但臉還是白了白，“你讓開。”
“哎呦，小毅，你真是越長越沒禮貌，也越長越……美了!”徐樂業色眯眯地從上至下地打量着詩毅。
詩毅覺得惡心無比，但四下無人又是男女力量懸殊，她只能強忍，想趁他不在意的時候跑掉。可她的腳剛往一邊移動，徐樂業就跟着移動繼續擋着她。
“徐樂業，你到底想怎麽樣？你給我滾開。”詩毅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再這樣我就叫了。”
“叫？”徐樂業嗤笑一聲，“你叫呀，現在這裏除了我跟你，還有誰呀？”
“還有我！”
走廊的另一頭突然傳來一道男聲，詩毅越過徐樂業看過去，就看到剛才會議室裏面的男人。
他大步朝她這邊走來，徐樂業見形勢不妙，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等徐樂業跟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不甘地剜了男人一眼，男人冷漠地眼神輕輕一掃，他的心無端顫了顫。
“謝謝你！”等男人走近，詩毅真誠地向他表示感謝。
“不客氣。”男人淡淡地說。
詩毅朝他點了點頭，然後越過他回會議室，沒想到她剛走了兩步，男人就叫住了她，“請等一等。”
“有事嗎？”詩毅聞聲停了下來，轉身問。
男人看着她，說：“你長得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詩毅愣了一下，失笑道：“你的搭讪方式有些老套了，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聞樾：對，就是有男朋友了，別癡心妄想！
男人是一個人物啊……
大家端午節快樂，聽說現在晉江有抽獎活動可設置，我研究一下，明天給大家搞一個！
感謝在2020-06-24 21:16:57~2020-06-25 18:12: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凹凸曼的小怪獸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