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自古聖女多薄命
古藺皺眉，他不想去，因為他想盡快找到朱雀幼崽，好讓華寂給他重新鍛造骨刃，然後一起去北荒尋找羅沖。
但華寂卻擺了擺手，笑道：“不用，既然救了你，我們就沒想過報酬，方臺山路途太遠，不是一朝一夕能到的，我跟阿拐眼下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如果你時間不是很緊的話，等我們做完眼下的事情，再送你回去。”
歐茜有些欣喜，她連忙點頭，但這時古藺說道：“你們方臺山沒有人來接你們嗎？”
“有，不過太遠，信息傳達太慢，如果路上信息被截取，我們都要危險了。”歐茜回答，她的身份很敏感，很多人想要得到她。
“那你這次出來做什麽，好好待在方臺山不好嗎？”李無月問。
被問起這個，歐茜神色有些灰暗，她說道：“掌門因為受了重傷，時日無多，我聽說華都內有不少療傷寶藥，所以才铤而走險，哪知消息敗露，不少家族都暗中雇人抓我，一路上帶的師弟們也都死了……”
李無月有些可憐歐茜，對她的怨氣也消了不少，古藺也是如此，只有華寂一人摸了摸下巴，問道：“依我看，你是不想嫁給新掌門吧？”
歐茜神情意亂，叫道：“你……你瞎說什麽呢！”
“很明顯啊，雖然我不知道方臺山掌門出了什麽事，但從你私自下山，我就猜出了大概，不管你是不是來求藥的，反正你現在是不怎麽想回去。”
“你……”
“聽我說完，看我說的對不對，方臺山下一任掌門估計是追求過你的年輕俊才，但你似乎不是很喜歡，甚至是厭惡，所以你才借機下山求藥，求藥是假，目的就是為了躲避新掌門的糾纏，大家也都知道，歷代聖女都是新掌門的妻子，說難聽點就是爐鼎，成為爐鼎，你的生命就會剩下十年，所以不管如何，你都不會嫁給新掌門，讓我們送你回去只是個幌子，你真正想回去的話，方法有很多。”
“比如玉簡，比如傳訊的符紙，通知方臺山即可，并不需要我們出馬。”
“還有一種是你下山求藥是真的，目的就是不讓現任掌門死掉，這樣你就不用嫁給新掌門了。”
華寂将自己的猜測慢慢道來，每說一句，歐茜的臉色就慘白一分，而李無月是滿臉的崇拜，古藺是一幅理所當然的表情。
自己的兄弟推測出這些他根本不吃驚，因為從小跟華寂長大的他對華寂太了解了。
當華寂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歐茜渾身無力的跪在地上，眼中淚水打轉，過了會兒，她嗚咽起來，哭聲充滿了委屈跟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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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寂嘆了口氣，這種事放到誰身上誰都會不甘的，歐茜估計是方臺山第一個勇敢站出來的女子，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還沒享受大好的時光，還沒遇到心儀的郎君，就這樣白白被人糟蹋，被人利用後丢棄，誰都會感到悲哀。
十年，不長也不短，十年時間能改變很多事情，但唯獨改變不了歐茜的命運，當她嫁給新掌門的那一刻，她就離不開對方，甚至不能有絲毫忤逆，不然就會受盡折磨，這是肉體跟精神上的折磨。
“你是個勇敢的女子，比我見過的任何少女都要勇敢，我說出那番話不是為了傷害你，而是為了讓你清楚，一個人做出怎麽樣的選擇，就會承受對等的壓力，如果你妥協，你就要用一生幸福換取十年的榮華富貴，但你反抗了，反抗就意味着黑暗中有了光芒，一生的幸福就抓在你的手中，看你如何取舍。”
“我……我該怎麽辦……我一個弱女子，在成為聖女的那一刻命運就已經注定了，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十年，短短十年，我都來不及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衆人聽着歐茜的嗚咽，全部沉默，他們開始同情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子。
“我騙了你們，其實現任掌門他沒有受傷，但卻已經老邁，時日無多，但求藥是真，我只是想給掌門找些續命的神藥，來拖延一點時間，那個新掌門是我的師叔，已經快五十歲了……”
古藺啧了啧嘴巴，說道：“原來是老牛吃嫩草……”
“你少說兩句！”李無月揪了一把古藺腰上的肉，後者是外功高手，這種手段不疼不癢，但還是配合李無月裝出一幅很痛的樣子。
華寂沒有理身後的二人，而是盯着歐茜，問道：“那你今後怎麽辦？是回方臺山，還是隐姓埋名，草草度過自己的一輩子？”
“我……”歐茜猶豫，她的眼中出現了傷悲，當她看到華寂正在看她時，她嬌軀忽然一震，因為她從華寂清澈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臉懦弱的自己。
“勇敢說出來，別怕，你肯說出這些話，說明已經把我們當做了朋友，朋友遇難，我跟阿拐還有阿月都不袖手旁觀，告訴我們，我們才能幫你。”
“我……”
古藺也看不下去了，他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啊，別擔心我們被你連累，阿月的師父是藥王樓的首席藥師，而我們也不害怕那什麽方臺山，只要你說了，小爺我肯定會幫你！”
聽了古藺的話，歐茜發現他的身軀高大起來，那玩世不恭的語氣讓她的心陡然一顫。
“我……我不想回去……但我是聖女，身上被放置了追蹤印，最多半個月，方臺山的人就會找到這裏，所以我想跟在你們後面，想要擺脫那些人。”
得知歐茜的目的後，華寂也就清楚了來龍去脈，方臺山現任掌門就算沒有受傷，壽元估計也沒多少了，也就這一兩年的事情，只要現任掌門一死，歐茜就要嫁給新掌門成為爐鼎，這樣的命運不是歐茜所希望的，所以她就逃了出來，哪知行蹤敗露，被人抓捕。
後遇到華寂等人，這才獲救，現在他只想跟在二人身後，借着二人有點武功，幫忙做一下擋箭牌。
想到這裏，華寂心中嘆了口氣，看來每一位聖女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歐茜外表看上去無害，沒想到心思這麽活躍。
“這個忙我們幫了，你可以暫時跟在我們後面。”華寂承諾，随後他接着問道：“你在方臺山受苦，你的家人呢？從你的言行舉止，你不像是小戶人家的女子。”
歐茜對華寂是徹底服氣了，沒想到他的觀察這麽仔細，一般人可注意不到這些，難道他的眼睛清澈是因為修煉了什麽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