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萬般法皆百宗
将李無月送回家後，華寂關了鐵匠鋪，開始将以前丢棄的書都重新找回來，吹了吹書上的灰塵，華寂看到了各種以前學過的書籍，《古今》、《尚書》、《國律》等等，就連《大識》都有。
因為老先生教的都是粗淺的知識，所以這些他爹娘都會在幹完活兒後親自在家教他，放下《大識》，華寂忽然看到了壓在最下面的書籍。
撣開上面的灰塵，華寂看到《百宗》二字，随意翻了一篇，上面就是各種治國概要，接下來的內容更是廣闊，有名山大川，其人異志，劍招刀決……就連一些奇異的花朵跟野獸都有！
“這是……”華寂将書合上，然後心中有些激動，這本書是他父親長讀的書，每次他要看的時候，他的父親都會将書收起。
百宗，是天下裏比較全面的書籍，裏面不僅包含了國學，還有各種雜學等，可謂是包羅萬象，比四書五經還要晦澀難懂，如果說四書五經是初級的知識，那百宗就是超高級的知識，只有那些當朝的大夫國相等人才研習的東西。
這本書別說買了，普通人估計連看都沒看過。
按捺下心中的激動，華寂将書桌上的鐵錘，鐵塊等東西收起，然後将《百宗》放到了桌上。
“以後的一年，我就陪你一起度過了。”華寂撫了撫《百宗》，看樣子他特別喜歡這本書，華寂現在的水平考個狀元是沒有問題的，但高山流水，人自然要往高處走，不然就要喝上游人的洗腳水了。
對于知識的渴望，華寂絲毫不弱于那些文人書生。
雖說打鐵限制了華寂對知識的追求，不過現在三條路只有一條能走，他也只能默默前行，将這本書看透了再說。
這個想法很幼稚，《百宗》可是天底下最難學的書，想要看透，沒有個十年八年是做不到的，其中這十年八年，你得不吃不喝，夜以繼日的學，才有可能學會。
看着字跡潦草且有磅礴之勢的‘百宗’二字，韓楓嘆了口氣，說道：“我的大俠夢啊……我的經商夢啊……”
時間荏苒，春去秋來，轉眼到了秋季，又是一季寒流，今天的秋天比以往冷上了不少，一位少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翻了一頁面前的巨大書籍，手裏捧着一杯茶正小口喝着。
少年就是華寂，讀了大半個春秋的他，眼中閃着睿智的光芒，跟以前那種浮誇的氣息稍有不同。
将《百宗》合上，華寂伸了個懶腰，想要推開門出去透透氣。
韓楓這大半年都是看的這個，對天下武學和各地奇景也有了個清晰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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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緊的是，讀這本書，他的心境也在發生變化，他居然能感受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氣，雖說無法納入體內，但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就拿李無月來說，她身上沒有一絲氣的波動，也就是說，她是個沒有任何實力的普通人，再看古藺，他身上有一絲絲，很黯淡的紅色血氣，這就是外功武者的氣息，沒想到古藺跟他父親去打獵，打熬出了一身鋼筋鐵骨。
反觀自己，卻是有些飄然的清氣，看來他注定要塔上內家道路了。
而且這本《百宗》，他的父親似乎早就料到他會翻閱，怕華寂看不懂，每一條上都寫了注解，這讓他理解的很是迅速。
說來也奇怪，凡是華寂看過的內容，都不需要回首，因為每個字都烙印在他的腦海當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就在華寂要推開竹門時，竹門率先被踹開，長善一臉嚣張的走了進來，看了桌上的書，他不屑的說道：“還在看書呢？鐵都不打了？過了今年，你可就要給房租了，別到時候一分錢都拿不出。”
“這個你放心，該給你的錢我會一分不少。”華寂淡淡的說道，讀的書越多，他就越不想跟這種人說話。
“哼，如此最好，今天找你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買劍。”
“原來是這種事，自己選吧，劍都在壁上挂着。”說完華寂就開走出家門，他都好久沒出去了，飯也是李無月過來煮的。
趁着自己有興致，他想帶李無月去山外的廣機縣逛逛，聽說廣機縣過兩天會舉行秋季燈會，這倒是個好機會。
“诶，等等，劍我又不知道好壞，你幫我拿個最好的。”
華寂皺眉，問道：“你又不練劍，買劍幹嘛？”
“上次你不是送給我一把劍的嘛，我獻給了縣令，他很開心，然後就将劍交給了一個貴客，那位貴客的公子見了也心生歡喜，也想要一把。”長善将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原來當時華寂給長善的劍，被後者送給了廣機縣的縣令，然後縣令似乎當時正在接待一個大人物，似乎是某個家族的家主，地位不一般，正好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長善将劍交到了縣令手中。
那位大人物看到這把劍後很激動，縣令無奈，只好将劍送給了他。
拿回去之後，他的兒子吵着也要一把這樣的劍，大人物拗不過愛子，只能托信給縣令，縣令得知，就命令長善再去買一把這樣的劍。
所以長善就找到了華寂，故事有些曲折，幸好華寂理明白了。
“那少爺想要一把怎樣的劍？長的，短的，寬的，細的？又或是修煉的什麽武功？練什麽樣的功法就要用什麽劍，這個你得問好了。”
“還有這個講究？”
“廢話，不可能一個練霸道功法的人去用軟劍，也不可能一位練輕柔功法的去用寬劍！所以說你要問好了再來找我。”
長善被這些問題給問倒了，他一個文盲，哪裏會知道劍有這麽多的學問，而且人家練的什麽武功，他又怎麽知道。
看着長善糾結的樣子，華寂擺了擺手，說道：“這樣吧，你讓那人親自來一趟，不然我的選的劍不和他的胃口，你我都要受罪。”
長善一想确實是這樣，如果他帶回去的劍那小少爺不喜歡，那可咋整？自己被革職算輕的，重的話估計要蹲大牢了。
別看選一把劍這件事看似簡單，其實對長善來說也是一種挑戰，因為他跟那位少爺的地位差距太大，萬一惹得那人不高興，那長善下場就很慘了。
他只是個小人物，那種高高在上的官老爺想要他死，估計只要吹口氣，指頭都不要動。
“可……可我也沒有這個能力讓……讓那位少爺聽我的啊……”長善聽到華寂的話後有些慌張，他可不想死，也不想被革職，所以只能問華寂怎麽辦，雖然他對華寂有意見，不過後者的聰慧長善不得不承認。
當年他們一起上的私塾，每次華寂都是全院第一，被譽為廣機縣中的天才，當時長善還想着巴結巴結華寂，打好關系，因為憑着他的才華，很可能高中狀元啊，到時候帶帶自己，自己也是受益無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