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遙遠的俠客夢
有人窮極一生，都無法點亮人生的三十六夜燈，就算點亮，也無法參悟，進入那萬法歸一的歸一境。
如果臉歸一境都無法踏入，更別說後面的散元、返塵跟天動了。
這就是大陸上的五大境界，也被成為成聖之路，到了天動境，那可就是真正的聖人了，就連華都帝王都要以禮相待。
華寂現在連一百零八穴都沒有打通，還處在菜鳥階段，所以他想找個師父，教他武功，因為只有功法，才是打通穴位的最好途徑，光靠自己摸索，很難有所成就。
李無月端着頭，對他這些話有些乏味，這天岚湖他這些年已經提了不下十次了，每次的說辭都一樣。
看着李無月絲毫不動心的小臉，華寂有些無奈，女孩子對這些事情都不怎麽上心啊。
“诶，你就沒有跟我一起仗劍天涯的想法？”華寂激動的說道：“你想想，萬一我們闖蕩出了名聲，江湖上流傳着我們的事跡，就算我們死了，也算是名流千古啊！”
“呸呸呸！”李無月嫌棄的吐着舌頭，說道：“你才多大，就想到死的事情了，人生可長着哩，與其說這些沒用的話，不如先把手中的劍煉好。”
“嘿嘿，誰人會不死？就算天動境的高手最後也會成為一捧黃土，我這麽說有錯嗎？阿月，你的思想太狹隘了，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在這個小村子，你就想着這麽過一輩子嗎？先生教過我們，人不可無志，心不可失意，俗話說……”
華寂搖着腦袋，大道理的話連綿不絕，李無月一臉無聊的看着華寂，看着他口若懸河的樣子，不知怎麽的，她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如盤鈴聲般，清脆，歡快。
“你這個樣子，跟我們上私塾時教我們的老先生一般無二。”
“我這可是在說正經的，你這妮子能不能尊重我點？”
“哈哈哈……對不起，我沒忍住……”
看着李無月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華寂嘴一撇，怏怏道：“不跟你說了！簡直對牛彈琴，燕雀安知鴻鹄之志！”
說完，華寂就拿起燒得赤紅的劍坯，放到鐵砧上敲打起來……
“是是是，我是麻雀，哪知你這頭雄鷹的宏圖偉志？你這麽能，怎麽不去參加科考？說不定還能得個狀元回來。”李無月擦了擦眼角的淚，語氣歡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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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我才沒有興趣讀書，我的志向是當個大俠！行俠仗義，救死扶傷的大俠，你懂不懂？！”
華寂瞪了一眼李無月，這讓後者又笑了起來。
“別笑了，科考那種小兒科，我根本不屑去參加，如果我去了，早就是個狀元郎了，還輪得到常扒皮在這裏犬吠？”
華寂敲打着鐵砧上的劍坯，語氣帶着不屑跟自傲，他小時候讀書，成績都是班上第一名，就連先生都認為他長大了是個大才，不說當上國相，但最起碼的三四品的文官總能當上。
“你別吹牛了，能考估計你早就去了，還等到現在？”
“哼！要不是當年我娘不讓我科考，現在我估計已經成為了一縣知府，還在這裏打鐵吶？”
“伯母為什麽不讓你科考，那個時候我們全村人都感覺你能考上。”李無月不解的問道，語氣帶着惋惜，華寂小時候學國術，理論都是一套一套的，就連老先生都啞口無言，最後只能嘆後生可畏。
如果阿寂去科考，狀元拿不到，那榜眼探花總能搞到一個吧？而且那一年正好是考官大換血，舞弊現象幾乎為零，這樣一來，華寂就更有機會了。
“我也不懂啊，反正我娘不讓我當官，說當官太苦。”華寂無所謂的說道：“其實我也這麽想的，當官苦，當個清廉的官，百姓愛戴的官更苦，我可不想這樣，所以我的志向是當個江湖俠客，無憂無慮，老了還能打鐵謀生，多好！”
華寂說着，心中嘀咕，可惡，我娘不讓我科考，我爹又不讓我練武，我這輩子廢了不成？
李無月聽了有些生氣，為什麽華寂總是想當個大俠，難道是小時候的小人書看多了？還是說這本就是他父母的選擇？
“大俠有什麽好！生死不由己，将腦袋挂在腰上去行俠仗義？！當官入仕才是你的選擇！衣食無憂，每天只要處理文案，比你那個大俠夢靠譜多了！”李無月似乎拿定了注意，盯着華寂說道，語氣認真。
華寂看着李無月生氣的樣子，不懂她為什麽生氣，難道想當大俠有錯嗎？
“但是我還是想……”
看到華寂還想辯解，李無月直接扭頭，跺了跺腳叫道：“随你怎麽想！就是不許當什麽俠客！”
氣呼呼的說完這句，李無月就賭氣似得沖了出去，連牆角的油紙傘都忘記拿了，外面正下着雨，華寂見狀無奈搖頭，只能将手中的劍坯撂下，拿起油紙傘就追了上去。
“我的姑奶奶，你講點理好不？我啥話都沒說呢，還有你體質這麽弱，淋雨着涼了怎麽辦？我們村子可沒大夫，你生病了我還要背你去山那頭的廣機縣……”
華寂撐開傘，放到了李無月頭頂，忽然發現她肩膀輕微的抖動，華寂欲要繼續說話，可喉嚨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想要繼續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李無月哭了，華寂最怕的就是這個，每次她一哭，華寂的思緒都會被打亂。
“姑奶奶……阿月，別哭了啊，我錯了，我錯了，你說什麽都是對的，大俠夢的确有些遙遠，我不當大俠了……”
說完這段話，李無月這才擡起小臉，那哭得發紅的眼睛看着華寂，哽咽道：“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不當大俠了，不過我總不能一輩子就在這梨花村吧？我準備再過兩年，攢的錢夠了之後，就去大城裏發展，仕途不行，大俠不行，我經商總行了吧？”
“也不行！”李無月瞪着眼睛說道：“你不能經商，這些都是下等人幹的！你有更加廣闊的路！”
“行行行，你不哭就行了，現在跟我回家吧，外面挺冷的，別着涼了啊，不然我又要……”
一路華寂都在說着話，而李無月則是聽着，很快就破涕為笑，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妥，很快就閉上嘴巴，裝出一副木頭臉。
回到了房中，因為火爐裏的火，房間的溫度很是暖和，華寂拍了拍身上的雨水，看着板着臉的李無月，輕輕說道：“阿月……”
“嗯？”
“我餓了。”
還以為華寂要說什麽呢，聽到這句話，板着臉的李無月忍不住笑出聲來，這讓華寂有些感慨，果然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板着個臉，現在笑得跟花一樣。
不過還真別說，阿月笑起來的确比別人好看多了，不說傾國傾城，反正看上去很舒服，很幹淨，沒有一絲的做作。
“我去做飯，你把這劍坯煉完後就來吃吧。”
“得嘞。”
打鐵聲伴随着飯菜的香味，讓華寂歡快的哼起了小曲兒，人一但開心起來，那做事的效率也會不一樣，這不，一把劍坯，很快就成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