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越聽要富了?
當天晚上, 越聽的表弟因為成了家卻不回家被女方家屬揍成重傷, 成功住院。
而齊菁菁洗胃的消息比這個八卦擴散的還快。
越聽站在病房門口,遙望對門挂了滿門的水果籃,琢磨着偷個榴蓮回來吃。
對面發現她的視線,将門掩上一些。
越聽立刻甩頭清除自己的邪惡想法。
榴蓮的熱量太高, 滿足一時的口腹之欲, 可能需要不吃不喝好幾天才能消耗。
她不由搖頭,看着自己這邊的病房空蕩蕩的, 別說水果籃,連一棵草都沒有。
她一進去, 彭術就淚眼汪汪地向她訴苦:“聽聽,還是你對我好, 沒想到這麽多親戚裏你是唯一一個肯來醫院照顧我的。”
越聽撇嘴。
齊菁菁病房人多的塞不下,她細胳膊細腿的被人擠出來,癡癡站在門口像辟邪門神, 她唯恐尴尬,只好進這邊緩緩。
彭術在外科檢查完後堅持來這邊住自己的VIP病房,她見人被推進來時很眼熟,順勢進來問候一下。
正欲解釋,彭術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家其他人真的太沒良心了,我決定了, 我要把遺産都留給你!”
聞言, 越聽脖子右擰,與他目光相對,語氣沉痛:“咱們家同輩的我最喜歡你了, 我也想不通,你這麽好的人, 他們怎麽不來看你。”
兩人聊了會兒,對門聲音弱下來,越聽猜測應該是人走的差不多了,便借口找護士了解彭術傷情,去了對面。
齊菁菁一臉赴死之狀,安詳地躺在床上,紀惠籬在旁邊看書。
越聽不解:“怎麽都無精打采的,搞得好像那群人把你們人氣吸走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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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菁菁想到剛才的景象:“你體驗過晚上睡覺二十來只蚊子繞在你頭頂的感覺嗎?”
越聽道:“那我比你慘,對門我表弟的小孩去年夏天逼我把十來只蚊子吃掉,說要用我的肚子封印蚊子。”
齊菁菁疲于反駁,更加安詳地閉上眼。
越聽頗為擔心她的身體,“你做全身檢查沒有?是吃完水果麻辣燙就暈了還是從店裏出來騎單車的時候暈的?有沒有摔到哪兒?”
聽齊究給紀惠籬打電話的口氣,要是齊菁菁出了事,她估計會很慘。
齊菁菁聽後,垂死病中驚坐起,胡亂找到自己的手機。
越聽體貼地靠過去:“怎麽了?”
齊菁菁欲哭無淚:“共享單車還沒鎖。”
越聽:“……”
關鎖付錢時,齊菁菁簡直肉疼:“不行,下次出門還是讓司機開保時捷送我吧,騎單車太費錢了。”
越聽面露不屑,甚至想給她舌頭打個結。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嘛。
齊菁菁再次躺倒,忽然面向越聽:“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我?絕對有詐!”
越聽抱着雙臂,“對,有詐。我今天就不是去溪荷大學拍照片的,而是和共享單車公司合謀,就為了騙你剛才付的九塊錢。”
齊菁菁:“?”
越聽嘆氣道:“我擔心的是你嗎?你如果斷個胳膊短條腿,我只能當着你爸的面吃十幾只蚊子,給他表演人類封印蚊子的具體方式。”
齊菁菁一聽,面帶落寞,不知不覺轉頭看向紀惠籬。
如果是以前,齊究可能會為了她跟越聽杠上,但是自紀惠籬回來,家裏人對她明顯不如以往。尤其是紀惠籬這麽優秀,她自己甚至都會想,何德何能會有這樣一個姐姐。
她在齊家黯淡無光,在學校名不見經傳,在溪荷查無此人。
心理極度受挫。
但當她瞧見越聽掩耳盜鈴般從籃子裏掏榴蓮的模樣時,心生感動,不由去抓她的手:“還好有你。”
越聽艱難地低頭舔掉指尖的榴蓮,皺着眉:“我怕他們給你下毒,先幫你嘗嘗。”
齊菁菁:“……”
見兩人開始沉默,紀惠籬這才開口道:“你還不回酒店嗎?”
越聽解釋:“我表弟在對門呢。”
紀惠籬道:“就你之前說的那個顯眼包?”
越聽道:“咦,可不敢胡說,我怎麽會那麽侮辱我親愛的表弟。”
紀惠籬:“……出什麽事了?”
越聽站起身,幾乎是指點江山般的氣勢,俯視着齊家姐妹二人:“我表弟要把遺産留給我。”
齊菁菁也驚了:“就是你那個十九歲從溪荷大學退學經商的表弟彭術?他身價得十來億了吧?”
她既心動又嫉妒,越聽要富了?
越聽得意地點頭。
紀惠籬忍不住道:“他要把遺産留給你,那他得先死掉,可他年紀比你還小,你能等得住嗎?”
越聽仔細算了算,彭術現在是二十三,她是二十五,差了兩歲。
照彭術這個狀态,活到四十已經頂天了,但她一定會長命百歲。
可到四十二時,她自己早都發跡了,彭術那三瓜倆棗送她都寒碜。
不行,她得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越聽一走,齊菁菁立刻又翻身起來,在手機通訊錄裏找聯系人。
紀惠籬道:“你在幹嘛?”
齊菁菁說:“我看看咱們有沒有年紀小身體差錢還多的表哥表弟,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們的錢財由我繼承。”
紀惠籬:“……”
此時,對門病房的越聽正星星眼看着彭術,問道:“你怎麽不喝呀,是不好喝嗎?”
彭術一臉為難:“不是。”
越聽話中有點逼迫的意味在,“那怎麽不喝?”
彭術敷衍一笑:“如果裏面沒泡咖啡我就喝了。”
越聽同樣敷衍一笑。
病人容易困,她打算跟彭術促膝長談,彭術必不能睡。
迫于無奈,彭術抿了口咖啡,越聽那熱情到有些駭人的眼神才收回。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鄭重其事:“我有件事要問你。”
彭術道:“聽聽,你說,我一直知無不言。”
沖着今天病房裏只有她來,他也會無限包容。
越聽道:“冒昧問一下,你什麽時候死?”
“……”
彭術:“?”
齊菁菁還沒找到合适的繼承對象,就見越聽氣呼呼地過來,怒聲道:“彭術太能活了!”
紀惠籬挑眉:“剛才不還是親愛的表弟?”
聽出她語氣中的挖苦,越聽道:“我沒他這麽能活的表弟,整個一顯眼包。”
紀惠籬将書合上,“上次你也是這麽跟我說他的。”
越聽:“……”
兩人一來一回好半天,齊菁菁仍然不知道這個表弟顯眼在何處,便問了一句。
越聽滔滔不絕:“大家都好好上大學的時候他退學做生意,可恨的是還成功了,那段時間不止我,全溪荷的家長都把自家孩子數落個沒完了,二十多歲要談戀愛了,咱還沒行動,人家一胎生了二胎懷上了,還不招恨嗎?”
齊菁菁略一思索:“那可太招人恨了!”
她道:“彭術是被林家人打進醫院的?那不應該去外科嗎?”
紀惠籬道:“他之前就有胃病,又被抓着灌酒,林家人說他既然愛喝就多灌點。揍的倒是不嚴重。”
齊菁菁道:“那怎麽說揍成重傷住院的?”
紀惠籬猜測:“大概這樣說的話面子上過得去吧。”
齊菁菁道:“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紀惠籬:“剛才來了那麽多探望你的人,總得有人聽他們講話吧。”
齊菁菁了然:“有道理。”
越聽愕然:“他還騙我說是喜歡住這邊的病房。”
齊菁菁攤手:“你不是信了嘛?”
越聽:“我那是情急沒想明白,這是醫院病房,又不是酒店房間大甩賣,他想住哪兒就住哪兒?”
越想越氣:“他活該。我也不懂,為什麽要催着人成家,這還不算完,成了家還要到處炫耀,你說你成家了又不回家,有什麽值得驕傲的,換成我,早羞死了。”
齊菁菁驀然又想通一件事。
确實哦,結了婚對方又不回家,跟守靈一樣,有什麽好的。
男人真沒勁。
越聽的話沒錯,紀惠籬放任她在病房裏罵了半小時,才問:“還不回去嗎?”
越聽才想到:“哦對,我明早有幾場戲,那我先走了。”
紀惠籬放下書,“一起。”
越聽道:“你不陪齊菁菁?”
齊菁菁舉手:“我媽等會兒過來,她還說要給我按摩呢。”
越聽道:“啊,你媽手勁兒怎麽樣?”
齊菁菁想了想:“還挺大,怎麽了?”
越聽道:“那你可以讓她試試掐擰式手法,當下有點疼,但之後可爽了。”
齊菁菁完全是個按摩愛好者,卻從未聽說過這種按摩手法:“什麽叫掐擰式?”
越聽嫌她笨,折回去演示。
她在齊菁菁背上掐住一塊肉,重重一擰。
下一秒,齊菁菁直接從床上翻下來,吱哇亂叫。
她眼裏包着淚,控訴道:“這就是掐擰式?”
越聽點頭。“先掐住,然後一擰,簡單吧?”
齊菁菁怒道:“滾,這是虐待!你就是看我完成了大學定的目标,所以故意報複。”
越聽一臉茫然,“沒呀,我繼母當時就是這麽給我做的,我開始也覺得疼,後面就還挺爽的。”
齊菁菁照樣不信,把她轟出去。
一路上,越聽仍然不解,後來她想通了,一定是齊菁菁的媽媽不會這套手法,齊菁菁嫉妒她。
唉,小事,改天她幫齊菁菁按。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以致于忽視了紀惠籬擔憂的目光。
下車後,紀惠籬道:“我還有點事,你先上去。”
越聽道:“好。”
本想囑咐一句別熬太晚,但她唯恐系統又發瘋電她,畢竟她是女配,不能跟白月光太友好,還是保持距離吧。
于是她轉身要走。
紀惠籬又喊住她,“越聽,這邊戲快拍完了,你想不想參加綜藝?”
越聽想到上回去《這個新手不太冷靜》的慘痛經歷,連連搖頭:“不了吧。”
紀惠籬道:“你的超話最近還挺活躍的,我想讓你多露露臉,固粉。”
越聽一想:“也對。你已經有想法了嗎?”
紀惠籬憐惜地看着她,“還沒,我想讓你先接個大牌點的代言,這樣的話節目組也不敢輕視你。”
她道:“這樣吧,後天下午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你會說英語嗎?”
越聽擺手:“當然會了,小學三年級學到現在,哪能不會。知道雅思嗎?”
紀惠籬覺得有些驚喜:“你過了?”
越聽頓了頓,糾正:“我考過。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