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紀惠籬遠救越家火
跟越聽交流了一路,系統終于累了,閉麥下線。
越聽下車,站在越家門口四十五度望天。
家裏的傭人花姨老遠瞧見她,朝她打手勢,讓她趕緊跑,但越聽來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大不了就是一頓打,反正她挨打,她那個綠箭繼弟也別想安然無恙就對了。
她背過身,找了個監控看不到的地方,滴了幾滴眼藥水。
花姨跑過來通風報信,但是在看到越聽哭的梨花帶雨時,又不忍心了。
二小姐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什麽苦,可今天莊園內已然是鴻門宴的架勢,老爺子氣的差點吐血,按這效果,二小姐得少條腿才能收場。
花姨心裏唉聲嘆氣,越聽卻抽泣着問:“爺爺他們都在嗎?”
花姨道:“原本幾位先生夫人都要來,老爺攔住了,說這是家事,他們等通知就成了。”
越聽心想,姜還是老的辣,爺爺這是在保護她,不然二叔三叔在場,對她的演技要求有點高。
花姨見她哭的傷心,但又毅然決然要進去的樣子,只能囑咐道:“老爺和稹先生從昨天發脾氣一直到現在,您千萬別意氣用事,該認錯認錯,該認罰認罰,他們那麽疼您,一定不會再為難的。”
越聽帶着哭腔:“知道了,謝謝花姨。”
她像獻祭一樣往裏面走。
系統幸災樂禍:
[就說讓你找男主幫忙,你偏不,現在好了,今天能不能活着出越家的門都是兩說。好了,我去物色穿書者了,你好自為之。]
越聽冷笑,同時又擠出兩滴眼淚。
她深吸一口氣,走進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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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內氣氛嚴肅,傳說的三師會審大概也就這種程度了。
要是再有塊驚堂木一拍,越聽能直接跪下。
越老爺子臉色鐵青,看到越聽後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他怒道:“死丫頭,還敢回來!你怎麽不繼續去那種地方待着?”
越聽似是被他吓傻了,新的淚痕蓋住舊的淚痕,哭的更加傷心,快步過去半跪着:“爺爺,我知道錯了,但是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弟弟沒關系,您千萬別怪他,不是他帶我去的,是我自己突發奇想,爺爺,您別怪弟弟。”
在一旁看戲的越厘:“???”
越厘道:“姐,你在說什麽?”
越聽一臉赴死似的看向他,“弟弟,你放心。”
越厘:……我放心什麽?
越老爺子縱橫溪荷市多年,黑白兩下都打過交道,跟個人精一樣,他早就覺得這個越厘心術不正,但是他媽倒是個好人,待越聽兄妹三人視如己出,也沒什麽野心,他挺滿意的,就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越厘要是敢禍害越聽,那這個家絕對容不下他!
尤其是越聽哭成這樣,他都心疼死了,哪裏還舍得問罪。
越雲霆眼睛一眯,看向身側的越厘,肅聲道:“越厘,到底怎麽回事?前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越聽一邊哭一邊道:“爺爺,跟弟弟沒關系,您不要怪他嗚嗚嗚嗚嗚嗚都是我不好,您打死我吧!”
越雲霆怒道:“死丫頭,你以為我會繞了你?滾一邊兒去,待會兒收拾你!”
他攝人的目光只管盯着越厘,神情越來越嚴肅:“難道我現在從你嘴裏問不出一句話來了?”
越厘害怕了,但更多的驚訝愕然,明明他都算計好了,今天老爺子一定會對越聽失望,而他也可以順勢取而代之,屬于越聽的那一份家産早晚是他的,但是越聽今天突然發瘋,竟讓矛頭全對準他。
不對啊,這要是往常,越聽只會窩囊地頂撞兩句,把老爺子氣個半死,兩人不歡而散。
今天……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別無他法,他只能道:“爺爺,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攔着姐姐的。”
越聽心裏罵道:死綠箭。
越雲霆還是懷疑:“聽聽,你老實告訴我,你大半夜去那種地方到底是去幹什麽的?”
他的孫女他了解,越老夫人在世時就最喜歡越聽,經常說越聽雖然腦子不好使,但勝在人情味兒重,她們祖孫倆血緣情分深厚,臨走前老夫人還喊着聽聽。
越雲霆相信越聽,也相信與自己相伴幾十年的人的眼光。
這件事裏面有鬼。
越聽道:“爺爺,我是被人害的,那天是弟弟來找我,說簡雲轍心情不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我就去了,然後坐在一塊兒聊了聊,那些摟男模的照片都是錯位,我根本沒碰過任何人。”
越雲霆的注意力卻不在她碰沒碰過男模,而是前兩句。
他冷聲道:“越厘,是你叫聽聽去的?怎麽會那麽巧,你帶聽聽去會所,她就被拍了,又那麽巧,第二天什麽預告都沒有就上熱搜了?”
越家也有娛樂産業,越雲霆對這些把戲看的真真的,一般的狗仔拍到這種照片肯定是要勒索,主要還是為錢。
但是這次拍越聽的人目的只有一個——把她送上熱搜,讓她身敗名裂。
越雲霆看向越厘,目光越來越冷。
越厘道:“爺爺,您怪我吧,我不該害了姐姐,她一直為簡雲轍的事悶悶不樂,我打聽到簡雲轍在玉霄會所,我就帶着姐姐去了,只是希望她能開心一點……可我沒想到害了姐姐。”
越聽在心裏贊嘆,好想一鉗子夾爆他的頭。
越聽知道,這件事就算越厘認了,那最大的過錯還是在她這兒,越厘充其量就是斷幾個月零花錢,根本微不足道,不如讓爺爺心裏留個疑影。
她于是道:“爺爺,我跟弟弟就是去陪簡雲轍了,真的什麽也沒做,您就放心吧,這件事我經紀人會幫我處理的。”
越雲霆一聽紀惠籬,火氣下去一大半:“紀丫頭是好的,你別對人家甩臉,這事兒過去以後你請她來家裏吃個飯,好好謝謝人家。”
越聽破涕為笑,甜甜地應道:“好,都聽您的,我下周就帶她回家。”
越雲霆道:“行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懶得摻和,只要你真的沒幹出格的事兒,那随你怎麽折騰,我累了,先去歇會兒,你記得給你爸好好說說,他氣你又擔心你,從昨天早上開始就沒吃過飯。”
越聽抱了抱他:“爺爺你最好了。”
越雲霆心裏受用,嘴上不饒人:“死丫頭,還學人撒上嬌了,你是那塊料嗎?”
越聽只是笑,一路扯七扯八的把他送回房中休息。
出來時看到外面縮着脖子的越厘。
越聽皺緊眉頭,仔細打量這個鍋蓋頭細狗,她真沒想到,越厘竟然有三個外挂,還有那麽狠毒的心。
如果他對越家人懷恨在心,越聽勉強理解,但他怎麽能那麽對自己親媽?
這個人要是不趁早除掉,那還了得?
在她打量越厘的同時,越厘也在打量她。
好像有什麽不對。
越厘心道,越聽今天看上去還是笨笨的,為什麽感覺她變了好多?
如果換做以前,她根本不屑解釋自己沒做什麽,她只會發瘋氣人,他都已經算好了,老爺子今天會被她氣壞,而他趁虛而入,成為越家繼承者候選人。
但越聽卻示弱認錯了,不但如此,還将他供了出來,以前她可喜歡他了,對他不利的事一點都不會做。
他試探道:“姐,爺爺這兩天可辛苦了,你以後可不能再任性了,你要不改改吧?”
越聽聞言,火冒三丈。
這話什麽意思?
他騙她去會所,偷偷拍錯位照,買熱搜害她,現在還要讓她覺得這是自己的錯。
這死綠茶。
她陰恻恻地道:“那怎麽行,要是改了,我跟一個好人還有什麽區別?”
越厘:“……”
她這是什麽意思?
他正要問,越聽卻已經越過她往樓上走,“我去看看爸,弟弟,你幫我炒幾個菜吧,我餓了。”
越厘:“?”
走到越稹門口,越聽還有點心驚膽戰。
眼淚只能迷惑老爺子,她老父親不吃這一套。
思來想去,她還是敲門。
越稹一分鐘後才開門,臉色很冷,倒真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屋裏一股異味。
越聽讪讪道:“爸。”
越稹揚手,道:“可不敢亂叫,我哪是您爸啊,叫我小越就成。”
越聽很乖巧地道:“小越……”
越稹:……
父女倆面面相觑,好半天後,越稹才說:“算了,進來坐吧,我都站累了。”
越聽進去坐下,忽然間覺得屋裏有股炸雞味兒。
不過就在她深嗅時,越稹開口打斷:“怎麽跟你爺爺解釋的?網上鬧那麽兇,你打算怎麽擺平?”
越聽道:“這得看我經紀人,我暫時沒想法。”
越稹長嘆一口氣,“聽聽啊,爸掏心窩子跟你說,咱們父女倆都是廢物,你學學我,你二叔三叔在外邊掙錢,我躺着花就成了,不用想什麽上進的事兒,你看你非要闖什麽娛樂圈,現在報應來了吧?”
越聽糾正:“我才不是廢物,我要紅!”
越稹道:“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又饞又懶又不愛勞動,你靠什麽火?”
越聽道:“如果靠不了我自己,那就靠感動上天吧。”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靠紀惠籬。
她嗅覺靈敏,這會兒終于聞到異味所在之處,走到床邊,掀開枕頭——熱騰騰的炸雞。
越聽眉角一抽:“爸,爺爺不是說你擔心我擔心到一天一夜不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