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要讓你們入魔，然後被我殺死，哈哈哈，讓我也感受感受看着一個人堕落、無能為力、痛苦、絕望的開心。”
一縷縷黑煙從念月柔的袖子鑽出來，菱樰散出銀針定住她的手腕，封住她的脈穴。
槿瑟拔出雙刀向她沖去。
念月柔震開銀針應擊。
幾番纏鬥，念月柔掐住槿戈的脖子，“想看他死嗎？”
董千裳見她的手沒有松開的意思，放出蝴蝶設陣拉念月柔一起入夢境，暫時避開槿戈會遇到的危險。
這是澆花的時候，方凝帆看中董千裳有這方面的潛質教她的，正好現在關鍵時刻。
那團團魔障跟着進來。
“你們殺不死我，哈哈哈，你們不敢殺我，真開心。”念月柔癫狂地笑着，在她的內心沒有夢境，周圍空蕩蕩，灰霧霧一片。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我聽他們說那個魔君是你的仆從，他現在四處被人追殺，你很難過吧。”
“真惡心，從一開始對你不好不就可以了，對吧。”念月柔說着，“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厭惡那些美好，厭惡他們的感情。因為到最後他都還在傷害你，給你溫暖後狠狠地傷你，讓你念念不忘陷入痛苦。”
【光芒又一次消失，入魔吧，讓這本書崩壞，其他什麽任務都不用管。】
【入魔吧】
【入魔吧】
【讓這些惡心的東西消失，讓自己不再感受痛苦】
念月柔見董千裳有快入魔的跡象，看向一旁的菱樰。
菱樰冷冷說了句：“念月柔你真可憐。”
“可憐？人總有一死，我活得很開心不是嗎？不過你，我這麽對你對你們，你是不是在想殺人的時候還在挑選時機，而那時機等着的人是最壞的時候。
哈哈哈，你就這樣繼續等着我罪貫滿盈被制裁嗎。”
“我沒這樣的想法，是你自尋死路，沒事找存在感。并且我已經，失去作為正義者的快樂。”
“對，那種光堅守心中正義的正義者的快樂沒有意義。等着讨厭的人變壞，把她逼壞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懲罰她這才是最大的樂趣。”
“不是。”菱樰一劍刺向她道，“是遇到這樣的你，我覺得做個好人并不開心，殺了你都少了快樂。”
“曾經我救了一只被無辜冤枉的妖感到很開心，他很感謝我。
所以我想盡可能地救下所有無辜者，也希望這世上有很多很多像他一樣的被我遇到。遇到了你，我失去了這種開心。”
菱樰一步步走向她，将那把劍越插越深。
“你對善意只有利用和踐踏，讓我覺得自己的容忍在你這種人面前一點都不值。
又讓我覺得你真可憐，哪怕遇到真正對你好的人也感受不到開心，而你現在身邊所有圍着你的人皆為利而來，想到你為維持對方的利用價值而勞累，在這種價值消失後被随手抛棄，真可憐啊念月柔。”
念月柔，推出胸口的劍笑道：“我會一直維持這種利益關系，絕不會被動搖的關系。”
“希望如此。”
董千裳在此刻清醒了，“不可以，我應該還有機會救七七，像雲見上神救軒帝上神一樣。”
念月柔抓住董千裳的手想給她一擊，一只只白色的蝴蝶擦過她們的側臉，繁花映入瞳孔，念月柔看到了董千裳內心深處和那個女孩的故事。
那個女孩獨自走向罪惡還願意給予董千裳溫暖，董千裳無論如何都想挽留那個女孩。
“不對，不對，不對……你為什麽會是那樣的反應，你為什麽會那樣想。”念月柔焦躁地抓頭。
董千裳道：“之前我會為壞人的現世報感到開心，偶爾因為沒有親眼看到感到一些些失落，可見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成為壞人怎麽也開心不起來。
我想救她，雖然失敗了，但現在又遇到這樣的事，我還是不想放棄。”
“不可能，不可能，不對，你們應該入魔了，不對……”魔障亂竄着，鑽回念月柔的袖子。
菱樰冷聲問：“是誰教你不在入魔的情況誘人入魔的，魔君嗎？”
“關你什麽事！”
這東西和董千裳那晚見到的一樣，念月柔不入魔操控這些東西，然後讓她想要的人入魔再若無其事地除掉。
七七口中魔君的做派是不是如念月柔這般。
菱樰：“引誘人入魔，又給他們扣上魔族的名號被仙門喊打喊殺，真夠惡毒的。”
“我沒有做錯，那些自诩正派的家夥，那些人還不都是一個樣！”
“誰？哪些？”
“哈哈，全都是，全都是一個樣，死得真好。就連死後都還覺得自己是對的，那樣看着我，一個個死的真好。”
董千裳聽她現在胡言亂語不太正常，菱樰已經問不出什麽了，解開了夢境。
夢境外的念月柔被師祖月清歌捆住，但菱樰的眼神讓董千裳感覺到怪怪的，氣憤、無神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菱樰見董千裳恢複自己的意識，詢問她的情況。
董千裳搖了搖頭：“師姐，我沒事了。”
菱樰點了點頭。
月清歌掃了他們一眼道：“菱樰，慕來，槿瑟，槿戈你們送月柔回去，讓柳芙溪按宗規處置。”
“那魔君呢？”
“魔君受傷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
念月柔笑道：“我就知道，我沒有殺死‘無辜’，不會讓我死的，我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之輩。”
菱樰攥緊了手。
董千裳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要冷靜，“師姐，我們帶她回去吧，魔君那邊不急。”
“嗯。”
路上念月柔沒有放棄挑釁菱樰和董千裳，并且她一直都在試探董千裳的底線，還像小孩子一樣對董千裳做小動作。
氣得董千裳捅了個馬蜂窩蟄了念月柔一身。
“慕來！沒想到你這麽惡毒。”
董千裳扣了扣鼻子鄙夷地看着她，“你是在彰顯自己腦子發育不全嗎，對惡毒竟然這麽理解。”
念月柔氣得牙癢癢，不知道要罵她什麽。
其餘三人笑了笑。
回去缥缈峰後，幾位弟子見念月柔被綁着，上前大罵：“菱樰！你綁我們念師叔幹什麽！”
菱樰解釋：“念月柔使用魔障誘人入魔，殘害同門，師祖命我們交給師傅按宗門處置。”
“你血口噴人！”一個女弟子生氣地上前推了菱樰一把。
周圍的幾個弟子附和：
“勾引栾師兄的髒婦，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陷害念師姐。”
“就是，就是，我們要讓柳師尊為念師姐讨一個公道。”
董千裳氣得推剛剛推菱樰的弟子，和她們擰打起來，“把你嘴巴放幹淨點。”
“菱樰師姐是最好的師姐！別說這麽多惡心的話污了師姐的耳朵。”
她好氣，好氣自己在意的人被這麽欺負。
菱樰一劍霜花劈過，無差別劈中那些鬧鬥的人，吓得所有人噤聲。
“什麽事，去師尊面前說吧。”
董千裳看她們老實了，拍拍手捋自己被抓亂的頭發。
來到柳芙溪面前。
念月柔事先誣蔑道：“師叔，是她們污蔑我，她們會使用魔障逼人入魔魔障就在她們身上，師叔一查便知。”
菱樰道：“師傅，我與來來師妹并不會使用魔障，這東西我們并不會操控。”
“師叔，魔障在她們身上非同小可，弟子在外聽說魔君是慕來的仆從，那日弟子拜訪她們院內莫名其妙遭受紅雷襲擊，其中緣由太過蹊跷。”
柳芙溪剪掉一根花枝看向董千裳，“我記得，你現在是方凝帆的親傳弟子吧，來內門做什麽。”
董千裳忘了這茬。
“既然與你有關，我這相看的大弟子被你裹得烏七八糟，你兩一同去方凝帆那自省吧，讓他去管。”
啊？？？！！
念月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麽：這個柳芙溪想幹什麽。
周圍的弟子竊竊私語：
“內門和外門向來不對付，柳師尊這是想幹什麽。”
“傳聞柳師尊和方師尊年輕時關系不一般，只是後來吵了一架想看兩厭。”
“前半年慕來不是被方師尊扣下了嗎，慕來又不回來，大概柳師尊這時看到，大概是心煩吧。”
菱樰問：“師傅，那念……”
柳芙溪不緊不慢又剪下一根花枝道：“一起帶過去。”
“師叔，你這樣做是不是……”
菱樰小聲對念月柔道：“師祖師傅已經知道你做的事了，那批清理的入魔弟子你猜師祖師傅他們查到什麽了嗎，讓你回來是想看你這一路上有沒有自我反省，是留給你的最後機會。”
念月柔想到了什麽，笑道：“你們對我心懷愧疚嗎？有過愧疚嗎，為什麽當時你們不相信我，為什麽現在別人出一點事你們都要那麽關注。
我不乖嗎，我不聽話嗎，為什麽非要是我，遇到這些發生這些為什麽非要是我。我要毀掉你們。毀掉你們所珍視的一切！哈哈哈。”
柳芙溪又剪斷花枝冷冷道：“帶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