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
王石正和店小二打聽這花兒太歲李得富的底細,就聽見樓上衆潑皮,護擁着花兒太歲李得富從樓上下來,其中兩個潑皮左右架着唱曲的女子,一并嘻嘻哈哈下樓來。唱曲女子的父親從後面來拖女兒,衆潑皮吆喝道:“你女兒已經賣給我們大爺了,你還來揪扯做什麽。”
唱曲女子的爹哭說道:“那不是我要賣的,這五兩銀子還給你們,把女兒快還給我。”
唱曲的女子死命掙紮,想要掙脫開去。嘴裏不停的喊着:“放開我!放開我!”
內中一個尖嘴猴腮的潑皮,走上前來,從唱曲女子的爹手裏接過銀子笑道:“這銀子你不要啊,那就給小爺我,呵呵哈哈哈!”
這一頓鬧,驚動得左右街坊都圍過來看,衆鄰舍見是花兒太歲并衆潑皮,扭頭就散了。誰敢來勸。王石看着父女兩被欺負的可憐,本待上前一巴掌扇死這幾個王八蛋,可是轉念一想,這是在鬧市,若是在這裏将他來打死,店家鄰舍怕受連累必然去報了官,到時候,不光是自己走不脫,恐怕連累這唱曲的父女兩都逃不出這城去。打定主意心裏暗思,這花兒太歲,今日強買了這唱曲的女子,必然回家大擺酒席和這些潑皮飲酒慶賀,不若等到晚間去他家在做區處,且看如何。
這時,尖嘴猴腮的潑皮把那五兩銀子,從唱曲女子的爹手裏将銀子接了過來,又和衆潑皮推擁着花兒太歲,架着唱曲的女子往門外走。唱曲女子的爹便來搶人,嘴裏喊道:“銀子都還你們了,怎麽還不放我女兒。”剛伸手去拖女兒的手,後面兩個潑皮擡起腳照着他身上就踹,腳下沒站穩,被踹了一個四腳朝天,大仰八叉,倒在地上,王石趕緊上前去扶了起來。
把唱曲女孩的爹安坐在一條木凳子上說道:“老仗,你先坐,我跟你說點事。”
這時候花兒太歲并衆潑皮,架着唱曲的女子回李家大宅去了。衆街坊并酒保看見這些人走了,都圍到酒館裏來看,對着唱曲的老頭道:“這花兒太歲,誰敢去惹,你就自認倒黴吧。逢着年庚不順利,方知太歲是兇神!”
王石對唱曲女子的爹說道:“還沒動問老丈尊號。如何稱呼。”
老頭收淚,用衣袖一邊搽臉:“賤名喚做桂小華。”
兩人互通了名姓,王石說道:“此處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去住所一敘。”
桂小華點頭願往,王石在前,桂小華在後,兩人轉彎抹角,抹角轉彎,走了五六裏地,到了王石住的客棧。兩人進到客房裏。王石招呼桂小華在椅子上坐了。看看天色還早,問道:“老仗是哪裏人”
桂小華道:“我們是湖口的。”
兩人寒暄了幾句,王石說道“我今天晚上去救你女兒出來,讓你們回家鄉去。”
桂小華聽了此言,一下跪倒在地激動的說道:“若是能救出女兒時,情願将女兒許配給壯士。”
王石羞紅了臉正色道:“老仗,你這是什麽話,我若是真要了你女兒,豈不是叫江湖上好漢笑話,說我貪圖美色。快別這麽說了。我救你女兒,是不願意看見她被那花兒太歲糟蹋。”
Advertisement
桂小華道:“恩人要救時,趕快去救,遲了就只怕生米做成熟飯,清白身子,被那畜生玷污了。”
“此時那花兒太歲正和那衆潑皮在慶賀飲酒呢,不飲到半夜,那些潑皮不會放他去入洞房。我們先安排下走路。去弄一輛馬車來,在城外先等着,人一救出來立馬走路。”王石帶着桂小華,到樓下問酒保,哪裏有馬車雇,酒保道:“本店後面就有騾馬市場,相去只得二三裏地。”
王石返回房間拿了包袱算還了店錢,帶着桂小華一徑的來到騾馬市場,花十兩銀子買了一匹騾子,一輛車,并一袋子黃豆和一些草料,将來堆在車子後面綁紮好了。兩人駕着車出了城,王石囑咐道:“你就在此等我,閑下來沒事的時候喂喂騾子。”又囑咐了幾句。王石匆匆返回城中,迤逦來到北新橋,打聽了幾個人,才找到李家大宅,此時已經是下午申牌時候,也就是下午三四點鐘,王石來到李家宅子門口,周遭一帶朱紅圍牆,當街大門兩邊立着拴馬樁并石凳子。朱紅色大門緊緊的關着。
王石走到門口,伸手抓住門上的鐵環叩了叩門,裏邊一個門子問道:“誰呀?”
王石答道:“你祖宗!”
門子一聽怒道:“哎呀!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到這裏來撒野,老子不給你點厲害。你是不知道馬王爺三只眼!”怒氣沖沖的便走來把門拉開了,剛才開的一條縫,露出腦袋來,王石起右掌只用了三成內力照定額頭上只一掌,頓時門子七竅生煙,五內如焚,兩眼一翻白,站在原地頓時死了。王石起右腳在他小腹上只一腳,踹的往後便倒。回頭左右看了看,趕忙閃身進到門裏将門關上,插上門闩。把門子的屍體拖進門房的小屋裏。
本來這門房裏有門子三個人,今天這花兒太歲新買了唱曲的女子桂花,正在後堂大擺酒席,另外兩個門子這會正在後堂裏飲酒呢。
從大門進來左右是回廊,中間是正廳,此時四周都沒人,後堂嘈雜的猜拳行令聲隐約能聽到,王石把門子的屍體将來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做睡覺狀,出得門房回身把小屋的門關上。左右顧盼沒見到一個人影,便從右邊回廊往前走,回廊的盡頭左手是幾步石頭梯子上行可到正廳,右手邊是幾鋪往下的石頭梯子,直通後堂空地。王石探頭看了一下,只見後堂門前空壩子上,擺着六張桌子,衆人正在猜拳行令,吆五喝六,喝得正高興。花兒太歲就坐在當中的一張大圓桌上首,此時正和衆潑皮在哪裏吃酒。王石從左邊梯子上來,走到正堂大廳上,見當中坐着一個白胡子老頭,旁邊坐着一個白發老太太。兩邊還站着兩個丫鬟。和一個老媽子。
白胡子老頭正在和老太太說話,看見王石邁步進來驚疑的問道:“你是來吃酒的,不在後面吃酒,跑到堂上來幹嘛。”
旁邊老媽子說道:“這是老太爺和老夫人,還不快退下不得無禮。”
王石聽說是李老太爺,心裏暗思,原來是那花兒太歲李得富的爹媽。嘴裏微微一笑:“你教出一個好兒子,在外邊強買人家女兒。你這老狗可知道。”
李老太爺見這話不是頭,猜到是來找事的便要聲張,王石見他張口要喊,趕忙把左手一擡右手一按機括,一只袖箭奪袖而出,正射在李老太爺的咽喉上。旁邊的丫鬟和老媽子見射死了李老太爺,正要大叫奔逃,王石此時和老媽子相距只一步遠近,揮起右手一個掌刀砍在老媽子脖子上,頓時被擊斷了頸椎,癱瘓在地動彈不得,兩個丫鬟想沖出門外逃命,怎奈王石正站着門口的方向,要想出去必須得從王石身邊經過,王石也不墨跡,給這兩個丫鬟一人咽喉上來了一袖箭,旁邊的老太太見死了一屋子的人吓的呆了,還沒回過神來,早被王石趕上去,在頂門上一個醍醐灌頂,右掌打在她天靈蓋上。老太太立時被打的七竅流血,王石心說:早知道你死的這麽難看,還不如用盡全力一下打爆你的頭。
看看都死了,上前去,從李老太爺和兩個丫鬟身上拔下袖箭,把來裝在左手發射機關裏,這袖箭的好處就是可以回收反複使用。有效殺傷距離可達五十步。也就相當于現在的五十米,威力堪比制式手槍。而且還不用為子彈發愁。
王石整備停當,從正堂出來,順手把正堂的大門拉過來鎖了。貼着牆根往右手走,穿過兩間穿堂,來到後花園,兩邊一帶七八間廂房,中間是荷花池,池子裏邊小荷才露尖尖角呢。王石往左手邊廂房來,走到門口只見為首的一間廂房門開了,出來一個女子,三十歲模樣,後邊跟着一個丫頭,只見這女子穿着一身粉紅色绫羅長衫,腰裏系了一根紅絲縧,左邊挂了一個香囊,右邊挂着一竄紅紗穗子,弓鞋小腳,剛開門擡頭看見一個白衣公子,面色一沉歷聲道:“真是好沒教養,怎麽就敢往這後院裏闖”
說話這女子便是那花兒太歲李得富的大老婆,今日聽說李得富弄回來一個姑娘正有些氣不順呢,帶着丫鬟往後堂去看。剛一開門卻和王石打了個照面。王石見問,也不答應,只是當胸一掌把她推了一個跟頭,站立不穩跌坐在地上。王石閃身進屋,用手把門帶上。只見這女子吓得戰戰兢兢的道:“你要幹嘛。”說着還用雙手來護住前胸,王石心裏暗道:你把我當成劫色的了。走上前去問道:“李得富今天搶的那姑娘關在什麽地方,快說!”
後邊丫鬟這才明白,王石原來不是跟着李得富的潑皮,而是來救人的,扯開嗓子就喊:“來人啊!”剛才喊了一個來字,被王石一個箭步上前右手捏住了脖子,手上一使勁,只聽咔嚓一聲脆響,丫鬟喉骨斷成渣渣。再也叫不出一聲,手腳亂蹬,口冒白沫,抽搐了幾下,雙眼往上一翻,斷了氣。王石把丫鬟的屍體往地上一丢,回頭問道:“快說!那女孩在哪裏。”
李得富的大老婆見王石捏死了丫鬟,吓得嘴裏牙齒捉對兒撕打,全身猶如雪獅子向火,癱軟在地,手腳無力動彈不起。嘴裏哆哆嗦嗦:“在………..在………在…….”
王石見她嘴裏只說了個在,半天沒有下文,怒道:“你這婆娘如此啰嗦,本想留你一條性命,問你個話半天不說,還敢拿老子尋開心。”說完一把掌扇在她臉上,把個嘴巴打的歪在一邊,接着複上去一腳踢在下巴上,整個人踢得飛到空中,一百八十度轉體後空翻,臉着地,将個臉摔的稀爛,頓時死在地上,從嘴巴裏不斷的往外流血。
王石從廂房出來,把門關上。繼續往前走,又穿過了兩進院子,前面一道圍牆,中間開了一個圓形的拱門,擡步走進去,只見當中一片花園,栽滿了芍藥牡丹,海棠,滿園開的異常鮮豔,穿過花園兩邊是七八間朱紅牆壁的大房子,上面蓋着紅色琉璃瓦,剛走到門前,兩個家丁手持棍棒上前攔住道:“這裏是李二爺家的內宅,閑人不得擅闖。”
王石心裏暗道:原來這邊是李得富的兄弟李得發的家。也不答話,左右手将家丁的棍子握住,抖丹田氣,雙手一運勁往回一拉。頓時,兩個家丁感覺雙手火辣辣的被揭去了一層皮,手裏的棍子已經脫手而飛。王石雙手掄起木棍照定二人,一招雙峰掼耳,打在兩人的耳門上。兩個家丁叫都沒叫一聲,倒在地上氣絕身亡。王石順手把木棍丢掉,從袖子裏撥出解腕尖刀,快步沖了進去,見人便殺,逢人便刺,把李得發一家大小十六口人,殺了個盡絕,此時李得發在衙門裏當差還沒回來。
王石殺完了李得發一家老小,弄的渾身都是血,把個白色長衫,胸口和下擺上都是血紅一片。從李得發院子裏出來繼續向前走,又是一處別院,裝潢屋宇和李得發的院子一般無二,王石心裏暗道:此必是那李得財的院子了,剛走到門口兩個家丁來攔,被王石着地跳将上去,一人咽喉上來了一刀,結果了性命。推倒二人屍體跨步進到院子裏來,也不問,也不答話,見人便是咽喉一刀,殺的滿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在往前走時卻沒有了路徑。
便回頭往來路返回。穿過了李得發的院子跨過圓形拱門,見左手邊有一條小路還未去過,迤逦往左手邊小路走來,行的十幾仗遠近,前邊又是一排房子,王石走過去,見門口站着兩個老媽子,屋裏傳出女子哭啼聲,仔細辨聽,卻是那唱曲女子桂花的聲音。王石走到廊下只聽的門口老媽子道:“你這女子,真不知好歹,難得大爺看上你,你還哭什麽哭,以後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呢,你看我們就只有當奴才的命,還巴不得大爺能看上咱們。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另一個婆子道:“可不是嘛,你就燒高香吧,也不知道你家是哪輩子集了福,大爺才看上了你,我可告訴你了,一會兒好好伺候大爺,只要你把他伺候的舒服了,好日子在後頭呢。要是你把他惹惱了,看不扒了你的皮。”兩個婆子正在哪裏你一句,我一句只管叽叽喳喳。
王石從屋檐邊上摸了上來,閃身到門口。兩個婆子正在說話,看見王石一身都是血。吓了一大跳,左邊的老媽子張開嘴就要喊救命,剛才把嘴巴張開,王石左手一把捏住了喉嚨。右邊的老媽子拔腿就像溜,被王石起右腳正踢在下陰處,将她踢翻在地,然後用右腳踏在她嘴巴上,使勁踩,頓時踏破嘴唇,踩掉了當門的兩排牙齒。這老媽子叫也叫不出來,鼻子也被踩斷了鼻梁骨,無法呼吸,在地上雙足亂蹬,又用雙手來扯王石的腳,可是那裏扯的開,不一時被活活憋死在地上。
王石左手上使勁一擰,只見左邊老媽子張大了嘴,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抓住王石的左手,嘴裏出不了氣,眼看快被憋死了,因為這婆子雙手的指甲又尖又硬,被捏住了脖子憋的難受,就用手抓王石,這婆子奔命,手上就使的勁猛了,指甲在王石左手背上抓出一條血道子。王石惱羞成怒,起右手對着他頭上就是一巴掌,把腦袋打爆,腦漿子濺的王石滿身都是,腥臭撲鼻。把屍體往地上一掼。王石埋怨道:“哎呀!用的勁猛了。”
擡頭看見門上鎖着一把鐵鎖,便在地上兩個婆子身上一通翻找,好一陣子才在左邊老媽子的褲子口袋裏找到一串鑰匙。上面用一根紅綢布條穿着十幾把鑰匙,有長有短,有粗有細,樣子各別,正不知是那一把,只得挨個去試,試了六七把鑰匙都不是,到第八把鑰匙時,剛一插進鎖眼輕輕一扭,咔噠一聲,鎖開了。王石把鎖從門上取下來往地上一丢。只見唱曲女子桂花,正坐在床沿上哭啼。擡頭看見王石走了進來,渾身都是血,吓了一跳,害怕的往裏卷縮。
王石上前一抱拳:“我是來救你的,別怕。”
桂花這才仔細打量王石,認得是在酒館裏給了她兩個銅板的白衣公子。轉悲為喜說道:“看見我爹了嗎,他在哪裏。”
“姑娘你放心,我把你爹安頓在城外,這就救你出去,與你爹相會,馬車都準備好了。快跟我走。”
王石帶着桂花從回廊一路轉出到大門口,開了門,回身把門帶上。兩人快步走了五六裏地,出了城門往前又行了一裏多地,就看見桂小華在哪裏給騾子喝水,王石走上前一抱拳:“你女兒救出來了。”
桂小華激動的老淚縱橫,一把上前抱住女兒,父女兩抱頭痛哭,王石催促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快上車,走!”
桂小華這才轉身過來和女兒一膝蓋,撲通跪下就磕頭,王石将他二人扶起。父女兩千恩萬謝道個不了。王石從懷裏摸出五十兩銀子遞給桂小華囑咐道:“這五十兩銀子權做回家的路費,這一輛馬車你們到家以後也還可以賣十幾輛銀子,就是以後做生計的本錢。快快上路走吧,一會兒耽擱久了,遲則生變!”
桂花坐進馬車,桂小華和王石躬身做別,随後上了馬車,在馬屁股上重重的打了兩鞭子,馬車絕塵而去。王石望着馬車消失在樹林中。心裏暗道:若是不殺了這花兒太歲如何出的這口鳥氣,留着他這禍害,還會去殘害更多姑娘,今日索性把他殺了以絕後患。想到這裏,擡頭看看天色已經過了酉時,快交戌時了,早春的天氣,太陽也落到了山尖,遂快步返回城中複返身進了李家大宅,此時花兒太歲并衆家丁,莊客還在後堂前的空壩子上,歡天喜地的喝酒。王石從右邊回廊打一看,此時這些人喝的酒興正濃,只怕這時沖到壩子上亂殺一通,必定驚的四散奔逃,俗話說的好:五個手指按五個跳蚤,一個都抓不到。若是走得一兩個去衙門報了官,閉了城門。那就麻煩了,一但落在官府手裏,那裏還有命在。須得待這些人喝得酒醉,等到天黑了,才好動手。想到這裏便順着屋檐下往後邊走,一轉轉到廚房來。兩三個廚子正在忙着燒湯洗菜。
王石趁着這些人不注意閃身進去,其中一個為首的胖廚子,正在往竈上鍋中,的紅燒牛肉裏放作料。嘴裏吩咐道:“小三子,你快去剝些蒜來,完了以後去把那堆土豆皮削了。”
旁邊一個正在盆子邊上洗碗的瘦小的男子,站起來嘴裏嘟囔着:“你怎麽不叫他們去剝蒜,我這還有一大堆碗沒洗呢,一會兒撤了席下來,就更忙了。”嘴裏說着,還是起身到旁邊去剝蒜。
竈下一個老蒼頭正在往爐子裏添柴。旁邊三個廚子在竈臺上切菜的切菜,切肉的切肉,切蘿蔔的切蘿蔔。不一時,過來三個跑堂的漢子,手裏提着托盤,一進廚房便喊道:“胖子你快點,爺們在催呢。”
胖廚子一邊吩咐道:“三子快別剝蒜了,把盤子拿過了擺上,我這裏裝盤呢。”
叫小三子的瘦個子男人,趕緊跑過去在架子上,拿了一垛盤子來擺放在案臺上,胖廚子把鍋端到案頭,用勺子把鍋裏的紅燒牛肉,往盤子裏盛。裝好以後,正在切蘿蔔廚子,忙在旁邊筐子裏抓了一把香菜,去了根,把香菜每個盤子上,放了幾根在裏面。胖廚子把鍋裏的肉裝完了盤,回身将鍋往竈臺上一放,一揮手。三個跑堂的漢子把案頭上裝好了盤的紅燒牛肉,放在托盤裏,端了出去。接着胖廚子舀了兩瓢水在鍋中拿起一個竹刷子,在鍋裏來回刷,正洗鍋呢。王石走到門口把門來閉了。整個廚房的人這才看見王石的存在,都喝道:“你誰呀!關門幹什麽。快把門打開。”
王石擡起左手連按了四下機括,只聽的嗖!嗖!嗖!嗖!四聲響,四只袖箭分別射在三個切菜的廚子和胖廚子的咽喉上,只見四人雙手抓住自己的脖子,憋得漲紅了臉,不一時嘴裏噗噗的往外噴了幾口血,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四個人先後倒地,抽搐了幾下死了。
就在四個廚師在哪裏中箭掙紮的時候,王石一個箭步上前,一刀插在燒火老蒼頭的心窩,快速拔出尖刀,回身就來殺剝蒜的小三子。這小三子看見五個人瞬間沒了性命,吓得拔腿就去開門,剛到門邊王石已經趕到,揚起短刀照定背心只一刀,直刺穿後背紮進了心髒,立時倒地死了。
王石迅速把六個人的屍體,拉到竈後邊的柴草堆裏藏了起來。剛把屍體藏好,只聽的那三個跑堂的在外拍門。嘴裏嚷道:“天還沒黑呢,就急着關門。快開門,老爺們問你酸辣醒酒湯做好了沒。”
王石走過去從容不迫的把門開了,三個跑堂的一看,怎麽不認識,面生的緊,疑惑的問道:“你是誰!,廚房裏的人上哪裏去了。”
王石道:“哈哈哈,他們幾個剛才鬧肚子,都去茅房了,我是新來的小徒弟,專門負責殺雞殺魚,殺羊宰牛這些事,一直在後面,所以你們見的少。”
三個跑堂的見王石如此說,也就沒有什麽疑惑,走進來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埋怨道:“這些廚子肯定是偷吃了冷肉,搞的好把肚子吃壞,我看一會兒耽擱了做菜,大爺問起來有他們就好果子吃。”
旁邊一個黑矮漢子道:“平時就知道吃獨食,他們在廚房吃好的,也不照顧我們,現在活該拉肚子,拉死了才好。哈哈哈。”
一個白淨細長臉的說道:“哎!你會做湯嗎。”
王石見問,趕忙回說道:“會!我最會做這酸辣醒酒湯了。”
三個跑堂的都道:“那你快去做來,別等他們了,不然一會兒耽擱久了大夥跟着挨埋怨。”
王石心下暗思,正好在湯裏做些手腳。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什麽有毒的東西,在往廚房後院一望,在院子下邊有一個水池裏邊栽滿了荷花,在角落裏卻有一株綠色的大葉子植物,王石心下暗喜,那不是假芋頭嘛,這玩意下邊的塊莖有毒,正好拿來燒湯、從廚房後門出來去池子裏拔了了一株,在水裏胡亂洗去泥沙,拿到廚房,放在菜墩上剁碎,下進鍋裏,在旁邊的筐子裏拿了一塊豬肝,切成片丢在裏面,舀了半鍋水,放上鹽,辣椒,香葉胡椒。醋。蓋上蓋子往竈裏添了些柴,不一會燒開了,去架子上拿了五六只大海碗,将湯盛在裏面,三個跑堂的把放在托盤上端了出去。邊走還邊說道:“你這湯調的真香。那胖廚子燒的湯就沒這麽香的味道呢。”
王石站在鍋邊暗笑,不一會兒幾個跑堂的回來,王石又把剩下的湯用盛在碗裏,對三人說道:“我給你們留了些豬肝,快來吃,反正外面已經上齊了。這些湯倒掉也怪可惜。”
三人聽說有豬肝湯吃,都高興的去拿了筷子,過來一人端了一碗,坐在板凳上吃了起來,黑矮漢子邊吃邊說道:“還是你這兄弟夠意思,那像那胖廚子,就知道自己吃獨食。怎會想到咱們弟兄。”
白淨細長臉的道:“你這湯味道真不錯,我抽時間跟大爺說,讓你來後廚做飯,把胖廚子開了。”
王石也不說話,只是站在鍋邊,手裏拿着鍋鏟嘿嘿冷笑。看着三人把湯都喝完了。剛把碗放在地上的筐子裏。王石正在犯嘀咕,怎麽這些人一點事都沒有,難道是我水放的多了,毒性不夠。只見三人突然面色痛苦的用手捂住肚子,蹲在地上臉色發黑,嘴唇不一會也開始發黑,接着手上的皮膚都黑了。王石看見他三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開始口吐白沫嘴裏說道:“有……..毒…..有…毒…你!”
王石走上前在每人脖子上來了一刀,頓時血流入注,噴得地上四處都是。見他三人已經毒發,估摸着外面這些人也都毒性發作了吧。看看天色也黑了下來,後堂的壩子上掌起了燈,當中的木柱子上挂了一盞大燈籠,四下周圍挂了七八盞燈籠,把個壩子照的明晃晃的。
王石提着刀走到壩子上來,只見衆潑皮和家丁已及花兒太歲,還在哪裏活蹦亂跳的猜拳行令,高聲吆喝,正扯酒皮呢。原來跑堂的把湯端到桌子上,這些人喝酒正喝到興頭上,誰來喝什麽湯。因此沒有一個中毒的。
王石走到花兒太歲身後,見他正喝得起勁,王石高聲說道:“李大爺,新娘在房裏正吵着要你去呢。你先跟小的去入了洞房,再來吃酒不遲。”
旁邊尖嘴猴腮的潑皮起身道:“你是誰呀!”
王石滿臉堆下笑來說道:“我是廚房新來殺雞的,剛才去後邊茅房回來,一轉轉到新人門口,婆子們叫我來給大爺傳話呢。”
衆潑皮哈哈大笑道:“這小娘們還挺騷啊。哈哈哈哈,這麽一會兒就等得着急了,哈哈哈哈。”
衆人都哄堂大笑,李得富道:“各位先喝着,等我去把那小娘子辦的舒服了,在過來。哈哈哈!”說完又吩咐王石道:“你頭前帶路,一會兒大爺我出來重重的賞你。哈哈哈”
王石趕忙哈腰點頭扶着李得富,一邊走一邊嘴裏笑着說道:“謝謝大爺。”
李得富帶着幾分酒意,随着王石往後面廂房裏來,往前走得快要到門口了,遙望見門口并無兩個老媽子的人影,問道:“這兩個老媽子上哪裏去了。”
王石笑着說道:“都在屋裏正給新人寬衣解帶,專後大爺進去快活呢。”
李得富聽了哈哈大笑,邁着醉步說道:“這兩個婆子真是不曉事,這為新娘子寬衣,那得留給我來,她們一會兒把人脫了個精光,我豈不是少了樂趣。”
王石嘻嘻笑道:“想這兩個婆子也是一片好心,她們是考慮大爺你喝得醉了,手腳多有不靈便,又要急着行樂,所以才幫你代勞呢。”
李得富和王石此時已經走到了房門口,李得富把手一甩吩咐道:“就在門外,不許進去,一會兒大爺我出來好好賞你。你這衣服也該換了,一股子腥臭味。”李得富一邊說一邊就雙手來推門,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屋裏又沒掌燈。邁步跨進門來,只見屋裏漆黑一片,嘴裏埋怨道:“這兩個婆子真是不曉事,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掌燈。”雙手一邊往床邊摸,嘴裏喊道:“周媽!劉媽!你兩個死哪裏去了,沒看見老爺我進來了嘛。”李得富連喊了幾聲見無人答應,心裏正疑惑,王石在後邊暗笑,這呆子色迷心竅,還只管往床邊摸呢,一個箭步走上去,左手揪住頭頂發髻,往後只一拉,把李得富拉的身子往後便倒,仰面朝天的跌躺在地上,正待要叫,被王石一腳踏着胸口,照定嘴巴上就是一掌,用的力猛,打的嘴唇破了,兩排當門牙齒都打掉在嘴裏,王石低聲問道:“你這狗賊,如何強買桂花!今日就要你狗命。”
李得富嘴裏的幾顆牙齒和着血全咽下肚子裏去了,此時想要喊人來救命,嘴裏啰裏啰嗦的說不清楚,因為沒有了牙齒,嘴唇也被打得不聽使喚。王石見他嘴裏還叽裏咕嚕也不知說的什麽,怒道:“狗賊還敢叫罵,且吃我一掌。”舉起右掌抖丹田氣,力灌掌心,對着李得富額頭上只一掌,只聽的砰的一聲悶響,腦袋打得跟爆米花機器開了鍋一般,四下的腦漿子飛的地上,牆上,門上,到處都是。
王石起身丢開李得富的屍體,啐了一口了。邁步出來,走到壩子上,對着衆潑皮說道:“那邊大爺叫你們幾個過去一起熱鬧呢。”七八個潑皮聽說此話,哈哈大笑,走!走!走!鬧房去,都起身往屋子這邊來,王石趕緊快步走回到屋子裏,站在暗地裏等着,這些潑皮嘻嘻哈哈的走到門口,都埋怨道:“怎麽屋裏也不點盞燈!”王石道:“快進來把,大爺說要黑地裏鬧房才刺激呢。看你們能不能摸到新娘子,誰要是摸到了就讓他親一口。”這些個潑皮聽了這話,哪裏還管那麽多,都猴急的往屋子裏來,剛一進門就被王石拉到旁邊,望咽喉上只一刀,叫都沒叫一聲就被結果了性命,沒多大會兒功夫,七八個潑皮全被王石拖到門後殺了,血流了一滿屋子都是。唯獨還剩一個潑皮在屋裏摸來摸去,嘴裏叫喊道:“小娘子在哪裏,我來啦哈哈哈。”
一摸摸到了王石這邊,剛好伸手摸在王石胸口上,正要說話,被王石一把按住,望那心窩裏只一刀紮了進去。
此時衆潑皮都被殺死在屋裏,唯獨還剩了幾是個家丁和莊客,在後堂壩子上喝酒,都已經和得半酣了,酒量好的還在扯酒皮,酒量差些的東倒西歪趴在桌子上。
王石右手拿着刀用衣袖遮着,來到壩子上,從身前的人開始殺起,走到一個家丁背後,左手捂住嘴巴,右手一刀往後心裏便刺。一個挨着一個殺過去,不一會殺死了十幾個,旁邊桌子上的黑臉大漢,回頭看見地上流了一地的血,倒了十幾個人。這才注意到王石用刀正捅向一個黃臉堂家丁的後心窩。
黑臉大漢高聲叫道:“有賊!”剛叫的一聲,王石怕走掉了人,朝着他咽喉發了一支袖箭,這黑臉漢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剩下的家丁,有膽大的借着酒勁上來和王石撕打,王石手起刀落,如秋風掃落葉,好似棒卷枯藤。沖上來的四五個家丁一眨眼的功夫,每人心窩子裏挨了一刀,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有幾個膽小的撥腿就往前門跑,為什麽這幾個人只往前門跑,不往後門跑呢,原來王石正站在去後門的這個方向,所以他們就朝着前大門跑,王石從後兩個箭步追上,照定後心一人一刀,全結果了性命。這一通殺,只見整個後堂空壩子上,猶如種紅薯般,擺滿了屍體,柱子上高挂的大紅燈籠照耀下,顯得格外滲人。地上紅紅的血跡一道一道的往低矮的地方流去。王石回頭看了看,正要出門,卻聽見大門外敲門聲。心裏一驚,暗道:怎麽這麽晚還有客人來?快步走到門邊問道:“誰呀!”
只聽得門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罵道:“狗奴才,你二爺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真是混賬東西,看你是皮緊了。”
旁邊另一個男子說道:“二哥別跟奴才一般見識,想來是這會偷懶早睡。有些不耐煩。”
王石聽他二人在門外說話,才弄明白原來是李得發和李得財,二人從衙門回來了。王石心下暗思:自己滿身都是血,如果一開門定要惹他兩個注意,假裝驚恐的說道:“原來是大爺,二爺呀,小的是今天剛來的,不懂事,早些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