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好啊!你要了斷,你要怎麽了斷!。”伍仁說完冷笑:“哼!呵呵!”
“當時殺死賴子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土匪害死了我爸媽,剛上山的時候看見土匪就殺了,對于殺死賴子我深表遺憾!可是他死也死了。我不可能去給他償命。所以現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意圖。所以今天我們兩個只能有一個人從這裏離開。”
“呵呵!你早上吃大蒜了吧!”
王石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別廢話了,動手吧。”
經常看見伍仁練拳,他可能有點功夫,會幾路拳腳,不敢貿然動手。想看他怎麽出招。可是伍仁又忌憚王石手掌上的功夫,也不敢先動,兩下僵持了一會兒。
“你不是要了斷嘛,快動手啊。老爺我可等的不耐煩了。”
“你有事沒事就練拳,過來過來,何不上來試試身手呢。”
王石眼看這伍仁半天不動手,在過一會寨子裏的人找了過來就沒辦法了。所以只得動手了。說時遲那時快,伍仁正歪着腦袋在哪裏搖頭晃腦,王石上右腳,起左腳對着伍仁交裆就是一腳。伍仁看見王石過來,正雙眼注視着他的雙掌。擔心他會一招天王蓋頂。來擊打天靈蓋。沒成想卻被他攻擊了下盤,伍仁要害被踢了這一腳,疼得一下就蹲在了地上,雙手捂住裆部,臉上都扭曲了:“你這是要老子斷子絕孫啊。”王石立即揚起右掌就要一招天王蓋頂,結果了伍仁。
伍仁見狀左手依然捂住裆部,趕緊舉起右手忍痛阻止道:“我服了,你饒了我吧!”
王石看見伍仁讨饒,心一下就軟了下來。:“你真服了。以後還紮不紮刺!”
“我真服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次。以後我在也不敢跟你對着幹了。”說完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我就相信你這一次。只要你以後不跟我作對就算了。”
“張兄弟不殺之恩,我永遠記在心裏,以後有什麽需要我的,盡管吩咐,嘿嘿!”
“行啦,今天咋們兩個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知道嘛”王石叮囑道
“你放心誰我都不會說的。”
“平時看你,練拳練的不錯嘛,怎麽這麽不經打,一招就把你打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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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人說,千招會,不如一招精!張兄弟這功夫,鐵腳板都被你幹死了,我伍仁算個屁啊,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其實鐵腳板真是一條好漢,我勝他,那是偷襲成功,勝之不武,算不得什麽,以後不要提這事了。”
“走,挑水回去吧。”
“張兄弟,我在前邊挑水,你不會從後邊把我踹下山崖吧?”
“我要殺你,剛才給你腦袋上一掌,不就把你結果了嗎,還用得着使這損招。”
“那也是哈,這我就放心了。”伍仁說完挑着水走在前面,王石挑着水走在後面。伍仁把兩缸水挑滿就出去了。狗娃走進來:“三頭領,攪屎棍在聚義廳叫你去商量事情。”
王石心裏打了一顫,難道是伍仁又去把剛才我說的話告訴了攪屎棍,如果是這樣,我就給他來個倒打一耙。主意已定,跟着狗娃到了聚義廳。
王石抱拳施禮過,在黑鬼下首坐了。只見攪屎棍又把細猴叫了來。吩咐道:“細猴,你馬上帶十幾個弟兄,從李家溝出去,到河邊紮二十個竹排,每個竹排必須要能坐三個人,不會沉。”
“大王你放心,我紮的竹排結實着呢。”
“必須在今天晚上黃昏前,完工,若是誤了我的事,要你狗命!快去吧。”說完向外揮了揮手,細猴退了出去。自去叫了十個人,一起往李家溝去了。
攪屎棍見細猴出去了,長出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張兄弟一會吃過午飯,咋們就出發,要在黃昏時趕到二十裏外的李家溝河邊。中午飯就安排晚一點,可以在未時在開飯。殺幾頭羊,讓衆兄弟們吃飽了,晚上才有勁!”
“好,我這就去張羅,”王石答應着就出來了,徑奔廚房,看看已經巳牌時分了,趕緊去廚房後羊圈裏拉了兩頭羊出來,拿來一把短刀,對着羊脖子就捅了進去,看着羊的眼睛,王石突然心裏有一種負罪感,這羊跟自己無冤無仇,就這麽被自己殺了。血流一地。殺第二只的時候他把眼睛看着別處,羊的眼神看了受不了。
把兩頭羊用水燙過,去掉毛,洗刷幹淨。已經弄到了午時。這時候山寨裏的喽啰們一個個都往廚房來了。:“三當家的,都午時了怎麽還不開飯啊。”
“大王有令,今天未時開飯,吃土豆炖羊肉。這次讓大夥吃飽,殺了兩頭羊。”王石一邊把羊肉切塊,往鍋裏放,一邊又催促汪牛兒:“你趕緊去把土豆皮削了,我這裏羊肉弄進鍋裏,馬上就要燒火煮。時間快來不及了。”
廚房就王石和汪牛兒兩個人,細猴把龅牙和邊眼都帶去河邊紮竹排去了,李趙王三人也在其中。
攪屎棍正在聚義廳和黑鬼談論,晚上的行動步湊,這時候伍仁走到聚義廳門口說有事情要說。攪屎棍把他叫了進來。:“你小子又憋着什麽屁!”
“我有一個驚天的秘密。”伍仁做出一副神秘的表情
“哦!你有什麽秘密,說來聽聽。”黑鬼聽了挺有興趣的問道
“我看你又沒憋什麽好屁,準是要說誰壞話。快說,不說就滾蛋!”攪屎棍很不耐煩的催促
“大王,是這樣的今天我早上去挑水,結果你張莺哥也跟着我去了水井邊,你猜他跟我說什麽了。”
“說了什麽?”黑鬼追問道
“在跟我賣關子,信不信我砍了你!”攪屎棍已經發怒了。
“大王你別生氣,張莺哥說賴子是他殺的,還說,是因為咱們害死了他父母。他是上山來報仇的。”
“你TM的又在這裏胡說八道,張莺哥是張成富表弟,以前怎麽沒聽張成富說過他父母是被咋們害死的,在說了,他們家住在漳州城裏。我們最遠也就去過幾次渠馬鎮,那還是張莺哥上山以後的事情。你說這話我可不相信。”黑鬼說完搖了搖手。
“伍仁,你三番五次的要治張莺哥于死地,人家倒是救了你一次又一次,你今天又來害他,我看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馬王爺幾只眼,以為我好糊弄。現在張莺哥也是山寨裏的頭領,和我也是結義了的弟兄。你小子還敢來胡說八道。小的們,把他拖下去打十棍。讓他老實老實。”
“且慢動手!”黑鬼趕緊阻止道
攪屎棍雙眼圓睜怒目瞪着黑鬼:“你又有何話說!”
“今天晚上我們就要去攻打綠堂壩,山寨正是用人之時,你把他打了十棍,屁股打爛了,如何下山。依我之見,今晚就讓他沖鋒在前,若是稍有退縮怕死,在砍他不遲!”
攪屎棍聽完黑鬼的話,:“那就依你。”接着指着伍仁道:“看你今晚敢後退一步,我手裏的刀可不饒你。”伍仁讨了一場沒趣,從聚義廳出來去前廳玩牌去了。
看看未時已到,鍋裏羊肉也煮熟了,汪牛兒獨自去送飯,王石一個人把羊肉和米飯用幾只桶搬到餐廳,衆人吃過午飯,等王石收拾完碗筷以是申牌時候。攪屎棍傳令狗娃敲鑼,把所有人集合到操場,只有張成富因為腿上被蛇咬了,躺在床上沒有去集合。
攪屎棍站在操場前面高地上:“今天晚上我們要去綠堂壩,大家做好準備,這綠堂壩,向來是人煙稠密之處,做買的做賣的,錢糧豐足。但是,他們都有防備,又快半年沒去過綠堂壩了,聽說他們現在還訓練鄉勇來對付我們。所以今天晚上的行動大家要小心。申牌出發,黃昏時分要趕到李家溝河邊,現在還有兩個時辰,大家馬上去準備刀槍,收拾妥當,立刻出發。”
衆人到武器庫領了刀槍,弓弩。袖箭,飛镖。一切準備停當,寨子裏留下當值寨兵二十人。其餘喽啰跟着浩浩蕩蕩的往李家溝進發,王石走在隊伍最後,黑鬼在前,攪屎棍居中。走到戌時,也就是晚上六點快接近七點的時候,隊伍到了李家溝外的河邊。此時正是秋收時節,田裏的稻谷金燦燦的低着頭,沿河兩岸,在夕陽餘晖映耀下盡是一片金黃,看到如此美景,黑鬼不禁感嘆,真是好美的景致。
這時候河邊細猴已經把竹排紮好了,足有三十只竹排,狗頭吩咐衆人都上竹排準備出發。這時候黑鬼說道:“你看這會才戌時,這秋天,還有半個時辰天才會黑,從這裏走水路到綠堂壩,估計天都還沒完全黑透,現在正是秋收時候,兩邊田裏還有些農民沒有回去。若是看見必定走了消息,讓他們有了準備,不若在候半個時辰,待天黑透了,這些個農民白天收稻子累了,晚上必不防備,咋們那時候突然從碼頭上去。豈不妙哉。”
攪屎棍說道:“你說的也對,那就等一會天黑透了再走。”
衆人都坐在河岸沙灘上休息,王石也走得汗流浃背,用河水澆來洗了把臉。然後也在河邊沙灘上坐地,一直候到天黑透了,月亮上來,攪屎棍吩咐衆喽啰跳上竹排,順着河流往下走,行了十幾裏的水路,看看已經能遠遠看見綠堂壩瞭望塔裏的燈光,這時候前面的竹排突然走不動了,借着月光才發現攔河拉了很多麻網,後邊的竹排又跟着撞上來,一時間竹排都擠在一塊了,攪屎棍吩咐前邊的喽啰用刀砍斷麻網,剛砍了幾張麻網,就看見河岸上有人影跑進村子裏去了。這兩個人是趙先生安排在河邊的暗哨。自從接到王石的書信以後,趙先生便命人在河裏拉了很多麻網,又在河岸邊安排暗哨,藏在河岸樹林裏,只要看見土匪的船來,馬上回村子報信。
攪屎棍帶着衆喽啰一路砍着河裏的麻網,一路前行,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埋怨道:“細猴,你不是說他們河道上沒有防備嘛,怎麽拉起這麽多麻網。”
“大王,上次我們來的時候确實沒有防備,也沒有這些東西,可能是這些村民新搞的花樣。我看也沒有什麽用嘛,還不是被我們用刀砍的稀巴爛。”
這麽幾裏水路耗費了約莫一個時辰,才來到碼頭,攪屎棍傳令竹排靠了岸,讓伍仁在前面走,黑鬼帶人在後面從碼頭的石梯子上來,從石梯子上來是一塊很大的壩子。平時這些客商就是在這壩子上裝卸貨物。正對着壩子是村裏最大的客棧,雲來客棧,雲來客棧下面是五間門面,擺着桌子,賣些酒菜,樓上是客房,外邊還有一個陽臺,在本村子這一條街上算是最大的建築了,在壩子兩邊都是商鋪,黑鬼和伍仁從石階上快步走到壩子上,四處張望。
四周寂靜的有些怕人。黑鬼正覺得納悶,不因該這麽靜啊,難道這麽早都睡了,不過才亥時,也就是夜裏十一點的樣子,平時這些買賣人這會因該還在燈下算賬呢。怎麽一片死寂。
這時候攪屎棍也從後邊走了上來,看見黑鬼和伍仁這些人一個個都楞着,便大聲喝道:“你們愣着幹嘛,進商鋪開始搶啊!”衆人發聲喊,都用刀去破門,突然從客棧方向飛來十幾只弩箭,跑在前面的幾個喽啰中箭倒地,黑鬼趕忙後退說道:“有埋伏!”
“怕什麽,不許退,我在這裏幾十年從來沒有怕過誰,今天居然還敢跟我對着幹,伍仁,你TM的給我沖,”攪屎棍,說着話,看見從客棧樓上不斷有箭射過來,把前面的幾個喽啰又射死了,其餘喽啰都退到了兩邊商戶房子屋檐下躲着。攪屎棍看見衆人都退到了兩邊,自己也躲在商鋪的屋檐下。這時候黑鬼說道:“這一下又折了好幾個弟兄,正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看咋們還是先撤吧。”
“你說什麽!撤!,要是我們今天撤了,以後其他的地方都學綠堂壩,咋們弟兄還怎麽活,不行今天必須給我拿下,只要先拿下對面的酒樓,他們就得給我俯首稱臣。等我捉住領頭的在把他剖腹剜心,活剝了他的皮。”攪屎棍看見伍仁正縮在牆邊,命令道:“伍仁,你馬上帶幾個弟兄沖上酒樓去,快去!”
“大王,這一沖出去就是個死啊,他們在上面居高臨下,只要一過去就被射成蜂窩了。”伍仁手裏攥着刀就是不肯往前沖。
“你在不聽老子命令,信不信我砍了你。”攪屎棍有些怒了。
“那你還是砍了我算了,反正出去也是個死。”
黑鬼說道:“大家馬上把兩邊商鋪的門板拆下來,頂着門板往前沖,只要沖到酒樓下面,我們一起沖進去,他們就完了。”
衆喽啰聽了這話馬上都開始把兩邊商鋪的門板拆下來擋在身前,酒樓上的鄉勇看見衆土匪居然拆了兩邊商鋪的門板擋住沖了過來,箭都射在門板上了,攪屎棍跟着後邊也頂了張門板跟着衆土匪沖到了酒樓下面。當先幾個土匪用腳去踹門,這時候從窗子裏,亂箭齊飛,伍仁正在踹門,一箭射在右手臂上,手裏的鋼刀随即落地,看周圍好幾個土匪同時中箭,攪屎棍發現箭是從酒樓左右的街道附近射來的,黑地裏看不清人在哪裏,這會退回卸貨場必然被三面夾攻,衆人都站在酒樓下,兩邊街道上不停的有亂箭飛來,衆喽啰只得舉着門板圍成一圈,攪屎棍氣的咬牙切齒,酒樓下邊的門窗都被死死的封住了,衆喽啰踹了半天門就是踹不開,攪屎棍看得火大,後退兩步,飛起一腳,把一扇門踹飛了,後邊擋的石頭歪在一邊,攪屎棍大喝一聲:“給我沖進去,把這些狗娘養的碎屍萬段!”衆喽啰發聲喊,沖了進去,裏邊漆黑一片,有幾個喽啰從懷裏摸出火折子晃燃了,把火把點起來,剛一照,從樓梯處箭入飛蝗,打火把的喽啰面門上早中了幾支。沖得快的死的也快,後邊還沒進去的喽啰站在門口,把裏邊的喽啰堵住了,無法出來,成了活靶子,一下子被射死了十幾個。攪屎棍讓幾個喽啰在門口對着裏邊用弩箭亂射,才沒射幾箭,站在門口的喽啰又被射死了五六人。兩邊街上時不時的還有暗箭飛來。真是防不勝防。
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攪屎棍看見手下弟兄死傷過半,人人好似驚弓之鳥,可是還連敵人的面都沒見着。越想越氣,右手提刀,左手去地上抓起一個喽啰的屍體擋在前面,:“跟我來!今天我非砍死你們這幫縮頭烏龜。出來!出來!躲在暗地裏放冷箭算什麽。”
攪屎棍前面提着喽啰的屍體,右手提刀就沖進了屋子裏,讓後邊的喽啰把火把點起來。後邊的喽啰生怕中箭,龜縮在攪屎棍身後,剛把火把舉起來,前面亂箭齊飛,都射在前面喽啰是死屍上了,攪屎棍用喽啰的屍體做擋箭牌,一直沖到了樓梯邊,樓梯口放箭的鄉勇大驚,後邊黑鬼帶着一幫人都學着攪屎棍,舉着死屍沖到了樓梯口,看看就要沖上樓了,這時候樓上大喊:“倒火油!”接着無數的陶罐飛到樓梯上,陶罐一落地打的粉碎,裏邊裝的火油瞬間就布滿了樓梯,有很多喽啰被陶罐砸中了,身上被澆的一身都是火油,接着幾支火箭射了過來,瞬間樓梯口就成了一片火海,攪屎棍和衆喽啰被火焰吞噬,慘叫聲響徹雲霄,攪屎棍仗着身長力大,還是沖到了樓上,樓上的鄉勇這時候已經走掉了。原來在酒樓東頭,有一個梯子可以下去,當看見攪屎棍等人沖到了樓梯口,趙先生果斷下令放火燒掉酒樓,衆鄉勇撤到兩邊的街道上埋伏,如果和土匪近戰,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擅長使用刀槍。近戰只會吃虧,所以趙先生讓鄉勇只用弓箭和火槍,因為火槍裝藥慢,所以只有弓箭和弩和他們對敵。
攪屎棍被火燒掉了胡子眉毛,頭發都燒掉了一大半,衣服上還在燃,趕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把火壓滅,才從酒樓的陽臺跳了下去,不一會,整個酒樓火光沖天,就像一把大火炬,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進去的喽啰被燒死大半,只有幾個人逃了出來,攪屎棍看看大事以去,只得倉惶逃蹿至碼頭的梯子下,幾個喽啰從酒樓裏剛一出來,從兩邊街道飛來幾支冷箭射死在地。這時候手下就有幾個鄉勇要沖出來殺敵,被趙先生阻止住了。
在碼頭的石階上坐了好一會兒,攪屎棍才看見黑鬼跟跟跄跄的跑了下來。
“你也逃出來了!”
“哥哥咋們回去吧。以後這綠堂壩是不敢來了。”
“可惜啊,要是狗頭還在,我們就不會吃了這麽大的虧!”
正說話間,又逃出來幾個喽啰,這時候王石也從後邊跑了過來。其實衆人在竹排上砍麻網的時候,王石已經知道村子裏有了埋伏,等衆人一上岸,他便閃身藏在卸貨場旁邊一間商鋪裏。等到攪屎棍他們從酒樓裏逃出來時,他才出來。攪屎棍檢點了一下人數,還不到十人。細猴伍仁都沒看見,估計已經都葬身火海了。
攪屎棍帶着剩餘的人剛跳上竹排,後邊一隊鄉勇追到河岸,不停的朝竹排放箭,射死了幾個喽啰,其餘有兩人腿上中了箭,因為竹排往上走不快,攪屎棍讓竹排先撐到對岸,上了岸以後沿着岸邊往上走,走到李家溝對面在游水渡河。攪屎棍帶着殘餘的五六個喽啰和王石黑鬼垂頭喪氣的回山寨去了。
趙先生看見攪屎棍帶着剩餘的幾個人逃走了,命令鄉勇,來救火,火勢已經很大了,直燒到早上,才熄。酒店老板冉百萬,站在酒店廢墟前,看着滿地殘磚斷壁,心痛不已,這時候村長石青也過來了。
“村長,你們說要用我酒樓來打土匪,可是沒說會把酒樓給燒了。這是我幾十年的心血。你看這怎麽算。”
“你這酒樓也是為了,大家才沒的,我們不會讓你吃虧,過後,我和趙先生,把大夥喊到一起商量商量。”
下午石青把趙先生和冉百萬,以及街上的商戶都召集到家裏。讨論這次打擊土匪的情況。
穿白長衫的綢緞鋪掌櫃孫來福起身說道:“此次和土匪對敵還是很成功的,把土匪打得丢盔棄甲。死了那麽多人。”
石青道:“趙先生你來說說,具體情況吧。”
趙先生從座位上站起來說道“此次一共殺死土匪五十二人,除了攪屎棍和其餘的一個頭領逃走,還有少數幾個土匪跑掉以外,大部分土匪被我們成功殲滅。我方無一人傷亡。只有一個人在從酒樓出來時,下樓梯不小心把腳扭傷了。”
衆人都道:“趙先生果然運籌帷幄,把土匪打的屁滾尿流,哈哈哈、”
“那我酒樓怎麽辦?”冉百萬問道
石青說道:“此次擊退土匪,把冉老板的酒樓燒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提議重建酒樓,所耗費的資金,由村裏所有商戶,和村民來出。當然了村民們是拿不出多少錢的,這大頭還得衆老板來出資。”
攪屎棍回到山寨已經是早上了,王石心中暗喜,獨自去廚房做飯去了。
攪屎棍越想越氣,自己在房裏喝悶酒,一下子折了這麽多人,真是辛苦奮鬥幾十年,一下又回到了從前。吃過午飯把黑鬼叫來商議。“去哪裏弄些錢糧”,黑鬼道現在人手少了,不比以前,咱們還是去附近轉轉,兩人商議決定去李家溝。吃過晚飯帶了十個喽啰,和黑鬼就出了寨門,臨走的時候攪屎棍吩咐道:“三弟,現在人手少,你帶着剩下的幾個弟兄看好寨子。遇到什麽情況,只在寨門樓上放箭。不要出去。我和黑鬼去李家溝劫些糧食回來。”
“二位哥哥放心去吧。”
話說綠堂壩成功擊退攪屎棍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家溝,同時也傳到了漳州知縣劉高原的耳朵裏,這一日劉高原升堂理事,下邊快壯皂三班衙役分列兩邊,身後站着詭計多端骨廋如柴的趙師爺。
劉高原一拍驚堂木,:“我聽說綠堂壩小小一個村莊,就把攪屎棍打的屁滾尿流,人仰馬翻。馬班頭何在!”
左手下,閃出一條七尺大漢,肩寬腰細,身穿一領黑戰袍,腳蹬烏靴。上前躬身施禮:“小人馬班頭雷萬在此!”
這雷萬善使一口樸刀,人送外號鬼見愁。長的更是儀表堂堂。在堂下聽見老爺點名,趕緊出來答應。
劉高原看了看雷萬:“以前向來讓你去征讨獅子山,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你看看現在小小一個綠堂壩,便把攪屎棍打的落花流水。官府的顏面都讓你們丢盡了。本老爺命你馬上點起三百兵丁,前往獅子山去剿匪。不得有誤!”
師爺上前說道:“這攪屎棍勇猛異常,雷都頭一人恐怕抵擋不住,我看還是讓步兵都頭宋千一同前去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宋千和雷萬只得點起三百兵丁,一路往獅子山來,走到黃石嶺,紮下營寨,使幾個兵丁去打探情況,這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候,攪屎棍剛好和黑鬼從李家溝劫了錢糧,回到大寨,就有在山頂上放哨的喽啰回報說是東山小路發現兩個探子。
黑鬼道:“多半是官府又派兵來征讨。現在山寨裏人手這麽少,如何是好。”
攪屎棍哈哈大笑道:“這漳州知縣劉高原,必定是聽說我們在綠堂壩吃了敗仗,顧而差人來讨伐。他手下有兩個都頭,武藝平平,以前也來過幾次都被我殺的人仰馬翻。他們從早上出來,走得力乏,多半又在黃土嶺安營,今天晚上我帶十幾個弟兄打他個措手不及。”
便催飯來吃,吃過晚飯點了十個喽啰,手持鋼刀,出了山寨,一路徑奔黃土嶺去,從黃土嶺到獅子山有20裏遠近,雷萬派去的兵丁剛回來,報說沒有什麽情況。寨子裏很安靜。只有門樓上有幾個土匪。雷萬在帳中正要安歇。看看以是亥時交子了,準備明早便攻打獅子山。
突然聽見有兵丁大喊大叫,喊殺連天,趕忙提了樸刀出來看,只見攪屎棍帶着十幾個土匪手持鋼刀殺進來了,一個個兵丁被殺得東倒西歪,攪屎棍一口大環刀上下翻飛,猶如砍瓜切菜,兵勇全無鬥志,只顧逃命,雷萬趕緊沖上去摟頭蓋頂一招力劈華山直奔攪屎棍頂門。攪屎棍正殺的性起,把刀往上一迎,铛的一聲響,刀口相交,火花四射。雷萬見攪屎棍架住了,便收刀回身拖刀便走,攪屎棍随後敢來,舉刀往後心來刺,雷萬側身躲過,手中刀自地上撩起,奔着攪屎棍裆部砍去,攪屎棍大叫一聲:“不好!”趕緊收刀往下架住,不提防雷萬把刀勢改作秋風掃落葉,刀向右腿砍來,攪屎棍趕忙一個後滾翻,刀刃把褲子劃破,腿上被拉了一條小小的口子,剛好把皮割破。雷萬看見一招得手挺刀來刺,攪屎棍一個烏龍絞柱從地上立起來,手中大環刀游龍擺尾直奔咽喉,雷萬所使樸刀此時正好伸出去了,還沒收回,無法招架,眼看刀尖要砍到七寸咽喉處,刺斜裏閃出宋千,使兩口柳葉刀架住,三人轉燈也似一陣撕殺,雷萬,宋千雙戰攪屎棍,叮叮铛铛,殺了五十個回合,難分勝負。攪屎棍見急切難以取勝,左手一支袖箭射向宋千面門,宋千看見攪屎棍一揚手,恐有暗器已留心,見一只袖箭奔面門而來,把頭一矮,剛好躲過,攪屎棍乘機跳出圈子,擋開雷萬樸刀,吹了一聲呼哨,向獅子山林中奔去了,其餘喽啰聽見呼哨聲,知道是撤退信號也都往林子裏走了。
宋千檢點,人數,此次被土匪殺死了二十人,傷了十幾人,其餘兵丁看見攪屎棍等人以被殺退,方才從遠處聚攏過來。
“剛一出來就被殺死殺傷了這麽多人,如何回去跟老爺交代!”雷萬嘆了口氣。
宋千說道:“這攪屎棍,我和你一起上,也未必不能戰勝他,明天我們整頓人馬,殺上獅子山大寨。等把攪屎棍的人頭取來,雖然死了幾個兵卒,老爺也不會責怪。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今天我和你勉強和他打了個平手,如果明天去他寨門前打,你不知道他寨子裏還有一個人,叫做黑鬼,武藝不在你我之下。明天二對二。恐怕難以取勝。聽說前些時候有個什麽鐵腳板,就是被他們三當家殺死的。叫做什麽張莺哥。”
“如果是這樣,那怎麽能取勝!”
“去獅子山的路更是崎岖難行,大隊人馬上去無法展開,若是被他在上面往下丢些檑木炮石,恐怕都得送了性命。”雷萬越想越憂愁。
“可是劉高原給你我下了命令,就這麽回去恐怕也是性命難保,如之奈何?”
這時候一個衙役道:“雷都頭,此事一點也不難辦,你只要拿些銀子托趙師爺在老爺面前說幾句好話,這事情就過去了。”
“也只有如此了。”宋千說道
雷萬收拾人馬,立刻回城,到漳州城時天剛亮,也不去衙門交令,雷萬回家籌措了百兩銀子,來到後衙,只見周回一帶影壁牆,門口兩個門子,青衣大帽,立在左右,雷萬上前說道:“我要見趙師爺,麻煩給我通禀一聲。”
左邊的胖子說道:“這不是雷都頭嘛,一大早見趙師爺幹嘛。”
右邊的門子說道:“我這就進去給你通報。”
“有勞了!”
不一會進去通報的門子回來了說道:“趙師爺有請,後堂敘話。”
雷萬跟着青衣門子,一路穿過兩個回廊,又過了幾進廳堂,引進後邊一間耳房。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趙師爺的說道:“雷都頭,此次剿匪真是神速,這麽快就回來了。”說着抱拳施禮
雷萬趕忙抱拳施禮:“我正為此事而來。”
兩人分賓主坐下雷萬道:“我們大隊人馬剛到黃土嶺就和攪屎棍打了一仗,雖是把攪屎棍殺退了,但是也折了十幾個兵卒。而且獅子山地形險要,恐怕中了賊人埋伏,所以不敢貿然進兵。只得又回來了,正不知道怎麽給老爺回禀。還望師爺出出主意,遮掩過去才好。”說着從懷裏掏出百兩銀子遞給趙師爺:“這是我的一點小小敬意,也煩勞師爺幫我打點打點。”
趙師爺接過銀子,:“雷都頭若是早有此般通明事理,那有今日之事。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準保你沒事。你就回去吧。”趙師爺送走了雷萬,從裏邊拿出五十兩銀子。把其餘五十兩銀子送進劉高原書房。此時劉高原正在吃早飯,見趙師爺進來,對兩邊的丫鬟揮手說了聲:“退下!”兩個丫鬟出去了,趙師爺把雷萬送來的五十兩銀子從袖子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這是雷萬孝敬你的。”
“這時候知道孝敬我了,早幹嘛去了。此次剿匪怎麽樣了。”劉高原一邊把銀子拿過來看了看放進身後的櫃子裏,在用鎖鎖上。、
“老爺果然沒猜錯,他們大敗而回,還折了十幾個兵卒。”趙師爺弓着腰斜着眼睛說道
“這雷宋二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許久沒有孝敬,我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不把本縣放在眼裏。”正說話間,門外進來一個婦人,還沒看見人先聽見她高聲道:“趙師爺!你又在跟老爺出什麽馊點子害人呢。哈哈哈!”一說完笑着就進來了。
“婦道人家知道什麽。還不快退下,老爺我正在和師爺商量正事呢。”劉高原把剛進來的婦人又轟了出去。
這個女人是劉高原的老婆吳氏,穿的花枝招展,劉高原卻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吳氏出門的時候又給師爺抛了個媚眼。趙師爺吓了一跳,趕緊把頭低下了。
攪屎棍回到山寨,把王石叫到卧室,王石看攪屎棍褲子被劃破,裏邊一條寸長的口子,還在流血,:“傷的不算重。”
“沒想到宋千來幫忙,否則今天就把雷萬給結果了。”
王石去拿來些草藥給他包紮上,便問道:“現在寨子裏人手這麽少,如果官兵來打寨子,你又受了傷。”
“不礙事,這些官兵就是些草包,根本不敢來山寨。上山的路崎岖難走,他們怕中埋伏。”
攪屎棍又把黑鬼叫了進來,吩咐他嚴加防守,才躺在床上睡了。王石從攪屎棍屋裏出來,回到卧室,張成富已經能下地了,王石檢查了腿上的傷口,周圍已經消腫了。:“你這傷已經快好了。”
“你說這伍仁死了沒有。”張成富問道
王石看看張成富,一邊去把席子鋪在地上,:“估計因該死了吧。我們都回寨子三天了。也沒看見他回來。”
“不見得,我總覺得他沒死。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張成富很有自信的說道
兩人正議論呢,突然有人敲門,王石問道:“誰呀!”
門外的人沒有答應,還是繼續敲門。王石疑惑的把門開了,只見細猴從外面進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板凳上:“老子命大,總算死裏逃生!有酒嗎,我要痛飲一醉。”
王石驚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