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的唇上。
“裴菲,我們這樣就出不了門了。”我摟着她的脖子,回吻着她,那麽豐厚的**的柔潤唇……
她并不說話,只是更熱烈地吻我。老街和咖啡屋不見了,只剩下了激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還有我們的纏綿。
“裴菲。”
“嗯?”
“如果有一天我老到不能跟你親密了,你怎麽辦?”
“那我就不要讓你老。”
“歲月不可逆轉啊。”
“抱總可以吧?親總可以吧?牽着手總可以吧?再不行,看着總可以吧?這就夠了。”
“那我死了呢?”
“你不能死。”
“要是真的死了呢?”
“你不會死!”她兇兇地嚷,“誰敢動你,我就去找閻羅王算賬!”
轉了兩趟車,我們來到了選定的老街。
這不是老街,倒像是老城。一間間獨立的青磚平房或者兩三層的樓房,被籬笆圍着圍牆圈着,窄窄的深巷高低不平彎彎曲曲的,全鋪着麻石,縱橫的小巷深處有幽幽的不動聲色的風,涼涼的似乎從腳下的麻石地面升起來的,似乎是從青磚灰瓦間回蕩過來的,又似乎是各小巷互相牽着手彎彎曲曲地流通過來的,讓人自外而內地沉靜。
每一戶都植着高高的樹,或婆娑或袅娜,或低矮或挺拔,全是翠翠的幽幽的,散發着涼眼的綠,巷內有狗叫,有雞鳴,有鳥兒的呼嚕啁啾。圈在圍牆裏的樓房尤其靜谧,密生的綠藤爬得滿牆都是,很有一種庭院深深的味道,圍着籬笆的平房充滿着村野的氣息,籬笆內竟還種着蔬菜瓜果,樹與樹間拉着細細的繩子,挂着五顏六色的衣服。
我們在幽深的巷子間漫步,驚喜于那些蒼翠的碎葉榕,高大的鳳凰木,遒勁的木棉,滿牆的勒杜鵑,探頭在那些镂空的“牆眼”上,看貓蜷着身子睡覺,狗兒蹲在樹下凝神,母雞領着一窩小雞在樹下的水井邊喝水。幾個孩童在玩跳跳棋,幾個老頭在一邊喝茶一邊閑聊,還有一個老婆婆坐在門檻上納鞋底。
城中城或者說城中村還有一座百年石拱橋,一灣溪水,水邊的一棵大榕樹,蔭蔽了半條溪水,有孩童在濯足,有婦人在洗衣。樹上鳥兒鳴,知了叫。
我們以為進了桃花源。
“這裏有點像麗江古城。”裴菲跳到樹下的石凳子上坐下。
“嗯,這裏更自然。”我也坐了下來,“麗江的人文痕跡比較重,有歷史文化的厚重感,這裏基本是純自然純生活的。”
“住在這裏很有意思,我喜歡古樸天然的東西。”裴菲趴在石桌子看着我,“這張桌子好涼好舒服哦。”
“這裏适合我住,不一定适合你呢。”
“為什麽?”
“我更淡泊啊,上完課回來就看看書寫寫作,簡單安靜。”
“哦,我可能不行呢。”
“就是啰,你要玩,要找大場地打球,要去做生意。”我呵呵笑着。
“什麽意思嘛?”她拉過我的手。
“讀金融出來的大學生放着生意不做,跑來這裏當洗衣婦,太可惜了啊!”我打趣着。
“好啦好啦,那我就更要住這裏啦,你想想,我鑽到錢堆裏又累又臭地混了一天,回到這裏多放松啊,何況有個洗衣婦在這裏等着我回來給我洗衣服,有個煮飯婆做好了菜在等着我回來吃。噢,多爽啊!”她壞壞地笑看着我。
“哈哈,你這個理想夠遠大了啊,你就打算這麽折磨我啊?”
“我知道你喜歡被我折磨的。”她依然笑看着我。
突然,旁邊洗衣服的女人發出的嘩啦嘩啦的水聲停止了,我們望過去,發現她的衣服已經全部洗好,全都擰得像一條條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粗繩一樣放在洗衣盆裏。我們馬上住了嘴,沒有了水聲的掩護,我們不敢“喧嘩”了。等她抱起盆子帶着那個濯足嬉水的孩子走遠了,我們都忍不住跑到她剛才蹲的那塊光滑寬大的石板上,用清涼涼的溪水洗臉洗手。
“要是能在裏面泡澡多好啊!”我抹着臉上的水。
“下次我們就穿上游泳衣來泡它一整天。”裴菲笑着,溪水一顆一顆地綴在她的短發上。
她竟然用打籃球的力量來洗臉了,弄得到處濕漉漉的。看着她的滑稽樣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別亂笑,搞不好把樹上的小鳥和知了都吓跑了!”裴菲知道我在笑她她的狼狽,大叫起來。于是我們在那條小溪邊瘋鬧了好一陣子。
三、老街與咖啡屋(2)
在最炎熱的時間裏,我們走進了榕裏路的那家咖啡屋。
這是一座深深卧在樹蔭裏的歐式建築,像瑞典的山間小屋,赭紅色的木質外牆,詩意安詳地靜默在樹蔭與陽光的舞蹈中。據說喝咖啡是一種“生活儀式”,至于咖啡館呢,則是一所所的“殿堂”。現在我們就走進了一座神奇的殿堂。
我們坐在臨窗的一角,鑲在赭紅木框裏的落地玻璃窗外面,就是那一條“榕裏路”——深藏在榕蔭裏的路,向我們的兩邊蔓延開去,讓我們感覺如同被包裹在一個綠色的玻璃缸裏。綴着小藍花的白底窗簾輕悄地分別垂在我們身後。裴菲支着下巴看着我,木質咖啡桌上花瓶裏的由白色的滿天星點綴着的黃玫瑰燦爛在她的發邊,生機勃勃,清麗迷人。
“不許你看我。”她把頭側向窗外。
“為什麽?”
“你的眼睛太厲害了。”她的臉開始紅起來。
“嗯,好,我看向我們走過來的那個女孩。”
她在桌子底下輕輕踹了我一腳:“我不給!”
我們要了兩杯意大利咖啡,當咖啡上來的時候,那又濃又香的咖啡特有的氣味就在空氣裏彌漫開來,潔白瓷杯裏的是面上浮着一層金黃泡沫的純黑咖啡。
“有人形容這種咖啡就像從地獄逃上來的魔鬼,一飲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獄。比但丁《神曲》裏的地獄恐怖百倍。嗯,因為那是有着無可言喻的魅力的地獄。”我說。
“噢,這麽好玩的地獄值得一下。”裴菲端起杯子深深啜飲了一口。
“知道關于咖啡的傳說嗎?”我問。
“你說來聽聽。”她側着腦袋看着我。
“傳說有一位牧羊人,在牧羊的時候,偶然發現他的羊蹦蹦跳跳手舞足蹈的極其快活,仔細一看,原來是因為吃了一種紅色的果子造成的。于是他采了一些這種紅果子回去熬煮,竟然滿室芳香,他就把熬成的汁液喝下去,感覺神清氣爽,特別精神。于是,咖啡就誕生了。”
“還有嗎?”
“當然有啦。”我看着她的含笑的眼。“據說阿拉伯地區就用這種飲料為夜裏誦經的僧侶提神,咖啡就成了伊斯蘭教的宗教飲品。因為這種飲料的種子為奧斯曼帝國帶來了巨大的財富,咖啡豆就被稱為‘黑色金子’。”
“噢,就像你一樣,你就是我的黑色金子。”她頑皮地笑。
“後來,威尼斯商人将這種名為咖啡的果實運到了歐洲。咖啡在歐洲的市場就打開了。咖啡曾經摻雜着政治氣息,在巴黎4000家的咖啡館中都充滿着‘咖啡政治’。伏爾泰和狄德羅寫的百科全書是在咖啡館裏完成的,盧梭常常在咖啡館高談闊論,法國的革命分子站在咖啡桌上宣示起義,點燃了法國大革命。他們活動的那些咖啡館現在還存在着呢。後來,咖啡館的政治色彩被人文藝術的浪潮覆蓋了,于是咖啡館又造就了許多文學家和藝術家。”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今天,咖啡館造就了我們。”
“造就了我們的什麽呢?”裴菲的笑眼目光灼灼。
“咖啡在希臘語中的意思是‘熱情與力量’,是一個制造驚險、浪漫、**的地方。”我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她,“我的理解力超強的科代表,你說會造就什麽呢?”
“我知道了,今天這裏制造了兩顆種子。”她笑得古古怪怪的。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個家夥的腦子又轉到哪裏去了。
“你是我的黑色金子,我是你的黑色金子。”
“都黑不溜秋啊!”我笑。
“我們的味道綿長,悠遠,又香又醇。”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着鼻子。
“還有,這裏将誕生一個作家和一個商人。”我呵呵笑。
“不許再說我是商人!”裴菲張開了眼睛。
“你也有老觀念啊,不可輕商賈的呀,他們創造了世間的財富和繁榮。”我故意笑她。
“商人本來很可愛的,一經你的口就變得臭不可聞了。”她瞪了我一眼。
“好好好,這是傳統酸味的罪過,我們換個詞語它就很香了。唔,經濟學家企業家實業家董事長,裴總裁,怎麽樣?”
“這還差不多。”
“意大利是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