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諸剎這家夥,昨天教了他半天,他還是分不清主炮和副炮,剛才那記攻擊,他明明只要開了主炮攻擊就能夠順利擊敗敵人的,硬生生給對面拖住了。”
“不是吧,這家夥連左右都能記錯,還有剛才那個動作他明顯遲鈍了!”
“打排名十五萬的對手都這麽吃力,剛才甚至還忘招了……”
“嗯?為什麽叫他諸剎?他ID叫這個我當然就這麽叫了,難道不可以嗎?”
樂知煊滿臉輕松寫意的坐在戰場旁的休息區,煞有介事地指點着諸剎的戰鬥,雖然正在機甲裏面奮戰的諸剎聽不到他的聲音,但他依然解說得相當起勁。
觀衆的彈幕同樣刷得十分起勁。
和樂知煊滿嘴的嫌棄不同,直播觀衆們表現得要驚訝許多,畢竟在他們看來,上次這位室友先生的戰鬥都還停留在連機甲都不會碰的水準,而現在只過了這麽短的時間,他竟然就已經可以和其他對手打得有來有回了。
如果他們沒聽錯的話,這家夥甚至只跟着他們宣哥學了一天。
這家夥難道其實是個戰鬥天才?
大家震驚不已,彈幕裏面也滿是驚嘆,不光是這樣,在剛開始的适應期過去之後,大家可以明顯看出來,諸剎的操作正在飛速進步,從最開始連技能都躲不掉,左右都分不清楚,再到後面可以很好地和對手周旋,甚至到了最後,他已經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戰勝對手。
即便他的對手還只是排名十來萬的選手,但這也足以讓人看出他進步之快了。
樂知煊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些。
不過他對諸剎的實力心中有數,所以對他的要求自然更高,他很清楚諸剎還在試探階段,操作的時候也多有留手,可以說他充分利用了排位戰的這些對手們,一個個地在練習着他昨天學到的所有操作。
比如他有時候會一整場戰鬥都只用一個戰鬥方式,以至于觀衆和對手都認為他只會那一種。
但等切換到下個對手之後,他又會立刻換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戰鬥方法,并且再也不用上次的戰鬥手段。
他不斷地變換着作戰方式,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點狼狽,經常也會有各種失誤,但手上面的技能卻是越來越熟練,戰鬥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Advertisement
就這麽整整打了大半天,樂知煊才終于把他叫停。
停下戰鬥之後,兩人從戰場裏面出來,也離開了機甲駕駛艙,樂知煊向直播間的觀衆道別下播之後,這才走到諸剎的身旁,笑着說道:“不愧是蟲盟戰神,即便是完全不熟悉的戰鬥模式,你也能這麽快就适應戰鬥。”
諸剎搖頭說道:“還差得很遠,這不是我擅長的事情,我就算學會了在這方面也永遠比不上你。”
樂知煊霎時頓住。
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難和諸剎交流,因為這家夥向來都不會說謊,這也就讓他忍不住有些煩惱,面對諸剎所說的那些過分直白的話,他總是會忍不住被觸動。
比如這家夥剛才說他比不上自己。
諸剎是真心實意地這麽認為的,而作為蟲盟戰神他對戰鬥方面的判斷是不會錯的。
也就是說在鍵盤流機甲上,樂知煊比諸剎強,大概率比任何人都強。
樂知煊:“……”
他有點臉紅了。
雖然在他自己心底裏,他也是這麽認為的,但這話被諸剎說出來,還是令樂知煊心裏面有種飽滿的成就感。
他輕咳了聲,很快轉移話題:“我們該離開星網了。”
諸剎也點點頭,适時說道:“的确到時間了,該去鍛煉了。”
樂知煊:“……”
他有點後悔,他還沒能夠用宣的身份如何壓榨和折磨諸剎,馬上又要輪到他在現實中被諸剎給欺負了。
樂知煊:“要不然我們在星網空間裏面再練練……”
諸剎平靜和善地看着他。
最終樂知煊也沒能夠逃出被迫訓練的結局。
時間過得很快,這段時間兩人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每天大部分時間由樂知煊訓練諸剎,等從星網空間出來之後,他們又會掉轉身分,由諸剎來幫助樂知煊訓練體力。而在剩下的休息時間裏,樂知煊經常會和諸剎鬥幾句嘴,打鬧一番,當然多半鬥嘴的是他,打鬧的也是他,而諸剎都是哄着他的。
樂知煊對這種事樂此不疲,畢竟他現在待在這座城堡裏面,除了做點這種事情消磨時間,也沒別的事情好做了。
在這樣的日常相處當中,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終于,諸剎在星網機甲大賽的匹配當中,成功将自己的積分打進了全星網前一千名。
之所以只是一千名,實際上也不是因為前面的那些玩家比諸剎厲害多少,而是諸剎目前的積分只夠他到這樣的排名,想要繼續往前沖擊排名,必須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才行。
而樂知煊認為這已經不需要了,他們只需要看到諸剎能夠用這種方式打過大部分的對手,這就足夠證明FX系列機甲對于軍部戰鬥力的提升了。
諸剎闖進排名前一千的這天,他們終止了這場訓練,同時也敲定了之後的計劃,接下來樂知煊會在諸剎的陪伴下去到軍部的研究院,在那裏進行FX系列機甲的真正研發工作。
不過因為這項工作還需要進行準備,所以他們當日并不着急。
因此趁着這個不用幹活也不用訓練的空檔,樂知煊掐斷直播,心情愉悅地向諸剎問道:“你想不想在星網空間裏面到處玩玩?”
諸剎聽見後略有遲疑,問道:“是要繼續戰鬥嗎?”
樂知煊怔了一下:“嗯?”
接着他後知後覺地想明白了諸剎的話是什麽意思。
從他帶諸剎進入星網以來,他們就一直待在機甲戰場上,這似乎無形中讓諸剎産生了一種星網空間等于機甲戰鬥的感覺,然而事實上機甲戰鬥只不過是星網上的其中一個項目而已。
樂知煊好笑地看着這個連星網都不了解的老古董,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為什麽要戰鬥,好不容易休息了,我當然是帶你去有意思的地方看看。”
諸剎不太理解地看着他:“有意思的地方?”
樂知煊點點頭,在星網後臺輸入了一個坐标,接着就帶人傳送了過去。
片刻之後,樂知煊帶着諸剎出現在了一片異常熱鬧的空間裏。
這片空間極大,入眼的人也很多,四周的景色和正常世界有着極大的差別,這裏有着異常湛藍的天空,星月漫天閃爍,雲朵也是粉嫩圓融的模樣,就懸挂在頭頂距離人們不遠的位置,看樣子蓬松得就像是團棉花糖。
而在樂知煊和諸剎的視線前方不遠處,有座高聳的巨大白色城堡,城堡的外牆上攀附着粉紫色的花朵,周圍有着夢幻般的流螢在舞動,空中甚至還飄動着音符,似乎有風琴聲正從城堡內飄揚而出。
同時在人群當中,許多卡通的小動物正和人們擠在一起,有着透明翅膀的小精靈正從大家的身邊穿梭飛過,還有許多穿着奇裝異服的雄蟲雌蟲也正從旁邊經過,寬闊的空間裏不斷有喧鬧聲碰撞。
這裏看起來就像是童話夢境裏才會存在的地方。
看到這幕,諸剎禁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這裏是什麽地方?”
這時候正好有個穿着性感黑色特工制服的雌蟲從他的旁邊經過,在看到他之後,那雌蟲高興地朝他打了聲招呼:“哎,cos戰神的?你這套建模也太細致了,跟真的一樣,我以前也想過cos這位來着,但是我身高不夠真是個硬傷……對了,能不能跟我拍個照?”
諸剎怔楞地聽着他說的話,顯然是沒聽明白。
然而對方也不管他究竟聽明白了沒有,抓着他對着攝像頭就是一頓猛拍,等拍得差不多了,他咧着嘴大笑幾聲,放開諸剎走了。
諸剎懵着臉站在原地。
樂知煊終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了聲。
他早就算到了諸剎在這種地方會很不習慣,他故意帶諸剎來這裏,也是存着這樣的心思,想看諸剎出糗,現在他目的達成,看着諸剎滿眼問號的樣子,實在是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等到笑過了之後,樂知煊才終于上前戳戳對方的胳膊,說道:“有什麽不懂的,你問我啊。”
諸剎半晌才回過神來,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剛才是被人認出來了嗎?不過那個人的反應怎麽不太對?”
樂知煊好笑地問道:“怎麽不對了?”
諸剎像是有些擔心再被認出,也像是不太習慣這裏熱鬧的環境,他先把樂知煊拉到旁邊的角落裏,确定沒人會聽見他們的對話,他才終于出聲道:“以前別人見到我,都是又尊敬又害怕的樣子,沒人會趕走到我的眼前跟我用這種語氣對話,更沒人敢和我合照。”
樂知煊聽他說得那麽認真,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沒能忍住笑了出來。
笑出聲之後他留意到諸剎不解的模樣,趕緊說道:“騙你的,那家夥根本沒認出你。”
他接着開始解釋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裏是星網樂園,你看到遠處的那個城堡和旁邊的小精靈了嗎,這是星網動畫精靈樂園的場景,裏面的這些精靈和動物也是還原的動畫裏面的生物,它們都是假的,都是AI操控的,不過旁邊游玩的那些穿奇怪衣服的都是真人,他們在扮演自己喜歡的動漫或者游戲角色。”
樂知煊說到這裏,突然在人群中瞥到個把自己裝扮成機甲的家夥,他于是指向那頭笑着說道:“看,那東西你應該很眼熟吧?”
諸剎擡頭看去,立刻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座駕FZ系列特制機甲FZ327。
諸剎臉上再次露出詫異表情,樂知煊看得想笑,這才說道:“行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這裏是游樂園,是動漫游戲愛好者最喜歡逛的地方就夠了。”
他邊說着邊往前面走去,走出幾步後回頭招呼道:“那邊有機甲模型賣,跟我來!”
說着他腳步飛快往前走去。
諸剎先是怔了下,接着迅速跟上他的腳步,在稠密的人群中伸出手,準确地撈到了樂知煊的手。
兩人十指緊扣。
樂知煊感受着從諸剎掌心裏傳來的溫度,不由得回過頭,先看了看諸剎的臉,又低頭看兩人交握的手。
諸剎解釋道:“我想牽着你。”
他接着想了想又說:“人群也有點擁擠,怕跟你走散。”
樂知煊:“……”
這家夥兩句話是不是說反了?怎麽把主觀意願放到前面去了,這家夥不是每次都躲着他不敢跟他親近嗎?
樂知煊挑了挑眉,倒是沒有甩開諸剎的手,他任由對方牽着自己,随即腳步也慢了下來,不急着往前去湊熱鬧了:“你現在牽我的手,是覺得我們的關系已經足夠親密,可以進展下一步了?”
諸剎沉默片刻,像是又開始宕機了,樂知煊看到他微微擡起另一只沒有被牽住的手,往自己的衣兜位置摸索而去,應該是想要找自己那個厚厚的筆記本。
不過現在在星網空間裏面,他根本沒辦法借助筆記的幫助,等發現衣兜裏根本沒有筆記本之後,諸剎收回手,認真思考後苦笑着說道:“我發現自己好像沒有辦法定義這件事情,這應該是由你來決定的,你覺得……我們的關系有沒有到可以牽手的地步呢?”
他這麽說着,連忙補充道:“如果不夠我很抱歉,我不會——”
樂知煊被他的舉動給氣笑了:“你都牽過了,哪有你這麽占便宜的!”
諸剎低下頭:“真的很抱歉。”
樂知煊繼續數落:“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雌蟲!”
諸剎繼續道歉,神情難得地有種慌亂,他發現自己無法猜測樂知煊的心思:“對不起,我應該先問過之後……”
樂知煊蹙眉盯着他,看起來倒沒太生氣,但語氣卻仍然兇巴巴的:“我說了,你自以為是!”
諸剎沒有給自己辯解,看模樣明顯是在認真反省。
兩人在樂園裏面繼續逛了起來,不過樂知煊這次沒再牽諸剎的手,他自己一個人飛快往前面走去,逛了一遍各種攤子,根本沒有給諸剎再靠近自己的機會。
今天離開星網空間,回到現實中訓練之後,樂知煊甚至也沒再懶散地貼着諸剎,要諸剎抱着他去洗澡。
諸剎全程注意着樂知煊的神态和動作,眉目間有着明顯的不解和擔憂,等到結束訓練把樂知煊送回房間之後,他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在終端通訊錄上找到了宋臨澤的名字。
諸剎發了消息過去:“今天我好像惹他生氣了。”
宋臨澤:“真的?”
宋臨澤:“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不行等我笑笑,我們幾個裏面就你最順利,之前每次聽你秀恩愛秀得我拳頭發硬,今天終于輪到你出問題了!”
諸剎滿臉不解,連忙問道:“我做了不好的事情讓你生氣了?”
宋臨澤:“……”
宋臨澤:“算了,你這家夥開不來玩笑,先別說這個了,告訴我你是怎麽惹他生氣的?”
諸剎:“因為我沒有經過他同意牽了他的手。”
宋臨澤:“?你認真的?”
他明顯不相信諸剎的發言,于是幹脆讓諸剎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給他說了,諸剎于是又給他發了份戰鬥報告過去,宋臨澤仔細看了之後,又過了十來分鐘終于有了反應:“???你這份觀察分析全錯的雄蟲研究報告,究竟有什麽存在的價值?”
諸剎:“不明白,能不能幫忙解釋一下?”
宋臨澤:“他是因為你牽手生氣的嗎!這明明是被你蠢生氣的!哪有逼雄蟲向你主動的,你不要總認為在親密關系裏雄蟲吃虧是被欺負的那方,所以就每次都避免親密接觸,要知道如果對方主動向你表示不在乎,而你還不肯鼓起勇氣接近,那你才是真的無藥可救了!你這才是真正在欺負他!”
宋臨澤難得打出這麽長一串發言,看得出情緒相當激動。
諸剎仔細盯着終端屏幕上這段文字,長久地陷入了沉默。
他雖然不善言辭,在許多事情上思維古板不懂變通,但他卻不是什麽都不懂,宋臨澤已經将這麽多話說了出來,他當然沒有道理再看不明白。
但在看明白的同時,他心裏面又湧起了一陣不知是酸澀還是微暖的情緒。
諸剎:“我明白了。”
宋臨澤:“?你又明白了?”
宋臨澤:“等等,你真的聽明白了?你回答我啊怎麽又跑了!”
然而諸剎這時候已經收起了自己的終端,沒有再回複宋臨澤的消息。
當天晚上,諸剎又聯絡上了軍部的人,在做好了大量的安排之後,諸剎擡頭看向窗外,才發現天色已經沉了很長時間了,他到這時才起身,朝着樂知煊的房間走去。
來到房門外後,諸剎并沒有選擇敲門,他定定地站在門前,以雌蟲過人的耳力聽着屋裏傳來的綿長呼吸聲,判斷出樂知煊是已經熟睡了。
他于是沒再打擾,只靜靜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身離開。
·
樂知煊對諸剎在背後所做的情感咨詢與他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經過整晚的休息,他早把昨天的小插曲給忘了。
他只記得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從今天起,他就是星盟軍部研究所的新研究員,FX系列機甲的研發總設計師了。
樂知煊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能戴上這樣的頭銜,他可以離開自己的屋子,去到人群當中,做自己想做的有意義的事情。
這樣的認知讓樂知煊忍不住心裏面有些激動,不過他沒好意思讓人看出自己會為這種“小事”興奮,所以早上即便他很早就已經醒來,早早地就已經換好衣服,還在鏡子面前特地認真折騰了頭發,但他依然故意磨蹭時間,假裝自己毫不在意,對這種場面十分冷靜淡然。
直到約定早餐的時間快到的前一刻,他才又理了理衣服,擺出平淡的表情打開了房門。
樂知煊看着站在自己門外表情欲言又止的諸剎,狐疑地問道:“你幹嘛這麽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麽嗎?”
他心裏面有些忐忑,他知道雌蟲聽覺靈敏,厲害的雌蟲甚至可以隔牆聽見動靜,所以他免不了有些擔心,難道諸剎剛才聽見他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聲音了?
想到這裏樂知煊更加後悔,他剛才為什麽就沒有忍住?為什麽這麽不穩重?
連阮煦來了可能都比他冷靜!
樂知煊沒聽見諸剎回答,心裏面幾乎已經認定對方看出了他的僞裝,于是他勉強保持着平靜,低聲說道:“我沒有折騰太久,我六點才醒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忽地看到諸剎擡起右手,突然朝他伸了過來。
接着對方的右手穩穩地牽住了他的左手。
樂知煊驟然愣住,感覺那片滾燙似乎瞬間從掌心傳遞到了胸口。
還沒等他說出什麽話來,對面的諸剎已經牽着他往餐廳走去,仿佛這牽手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有半點驚訝,不知道為什麽,樂知煊甚至還從這牽手的動作裏讀出了一點強硬。
樂知煊眨了眨眼,頓時忘了去說明剛才的情況。
他有些恍惚地跟着諸剎往前走去,等到了餐廳裏面,他在桌邊坐下,才終于擡頭看向對面的雌蟲。
他注意到諸剎雖然看起來冷靜,但實際上目光卻是直直盯着餐桌上的桌布的,這明顯是緊張的表現,雖然這很不明顯。
樂知煊仔細想了想,瞬間好像明白了過來,他搗弄着面前的勺子和叉子,重新恢複了笑容,眨眨眼說道:“你昨天晚上該不會是去請教誰了吧?”
諸剎微微擡起眼:“你怎麽知道?”
樂知煊好笑地說道:“因為你這家夥自己根本想不明白。”
諸剎認真反省:“你說得對,我很難想清楚這些事情,但這不是我惹你生氣的理由,也不是我總是求助別人的借口。”
樂知煊又笑:“好話都讓你說完了,我該說什麽?”
諸剎沉默下來,想了想說道:“你什麽都不用說,我會更加用心地理解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