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要得到林槐
在柳市的第三天,工作進度已過半,林槐在快下班前接到一通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林槐語氣比平時溫柔很多:“好久不見。”
“還行……好,你說地方……晚點見。”
林槐挂斷電話,一擡頭,對上池明遠“王之藐視”的眼神,“怎麽了?”
池明遠語氣有點奇怪,“你朋友?”
“大學室友。”
“男的女的?”
“室友,我還能去女寝?”
池明遠收回陰陽怪氣的語氣,“晚上有約?”
“對,你能幫我把電腦帶回酒店嗎?”
大小姐傲慢的把墨鏡往臉上一怼,“不能。”
出電梯,林槐在的士站等車,原本應該坐負責專員車走的池明遠也跟出現在的士站,林槐側目:“你怎麽在這?”
“打的。”
“不是有車回酒店?”
“你出去約會,我回酒店加班,我心裏不平衡,也想出去逛逛。”
林槐真的很想問他幾歲,轉念又覺得沒必要浪費口舌,所以選擇沉默。
下班高峰期,打車不好打,又過一分鐘,池明遠突然開口:“你去哪裏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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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約會,”林槐糾正,“只是同學吃個飯。”
正好車到,林槐攔了輛車先上去,報出目的地後從後視鏡看到池明遠也攔到車了,後車內的池明遠對師傅說:“跟上前面的車。”
池明遠掃碼付款,下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林槐剛進商廈,池明遠跟着進去,剛踏進大門身後傳來林槐冰冷的聲音:“跟蹤我?”
“誰跟蹤你!我過來吃飯,不行嗎?”
“池明遠,你到底想幹什麽?”
“吃飯,餓了。”
正好林槐電話響起,他轉過身走遠幾步聽電話。
再次返回,林槐說:“一起吧。”
“什麽一起?”
“不是餓了?”
“你同學不介意?”
林槐在前面走:“他不像你那麽幼稚。”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早在雅座等候,遠遠向林槐招手:“林槐!”
林槐走過去,兩人打過招呼後林槐介紹:“這就是我在電話裏說的同事,池明遠。”
“這是我同學,何俊南。”
池明遠打量何俊南,表面跟他握手,內心吐槽他大熱天穿着西裝打着領帶,也不怕把自己熱死。
菜是何俊南跟林槐點的,池明遠根本不想吃。
上菜很快,精致的粵式私房菜,何俊南問:“不合池先生胃口嗎?需要再點其他嗎?”
剛有給他餐牌,是他自己不點。
林槐說:“他不餓,我們吃。”
池明遠拿起筷子:“誰說我不餓。”
于是,大小姐第一次用餐廳的碗筷不太情願的用餐。
發現林槐看着他,池明遠又夾起一片燒鵝吃了下去。
起初如鲠在喉,好吧,确實有點難以下咽,他在吃的時候會想這雙筷子被很多人用過,用這個碗的人會是什麽人,他知道消過毒,心理障礙還是在。
林槐夾了一塊蜜汁叉燒,池明遠看着他的筷子,目光落在他唇時如遭雷劈,又如夢初醒,什麽狗屁潔癖,他親吻林槐時可沒想這麽多,甚至想親遍他全身,占有他,弄髒他。
他今天為什麽跟來吃飯,因為占有欲,可怕的占有欲。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或者是他萌生想要得到林槐那一刻起,他把林槐看作他的私有物。
這頓飯吃的池明遠茅塞頓開,以至于後面何俊南跟林槐聊了些什麽他基本沒注意聽。
散場時他聽到一句,何俊南打算換工作,林槐問:“你不是在律所幹的好好的嗎?”
“說來慚愧,我所在的律所即将倒閉,我的同事們都偏向一些企業的法務職位,看來我也免不了随大流,去公司做法務了。”
林槐說:“挺适合你。”
這晚酒店有空出房間,林槐搬到樓下普通商務間,把池明遠一個人扔在樓上套間落了個清靜。
半夜被吵醒,隔壁情侶在吵架,聲音特別大,男的似乎動手打了女生,女生哭喊的聲音充斥着整個樓層,一聲一聲“救命……別打了……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別打頭,你打別的地方吧……”
外面倒是沒動靜,也沒人出去阻攔,林槐起身,打開門準備去敲隔壁門。
剛開門聽到熟悉的聲音,池明遠在踢隔壁門:“開門!”
裏面打砸的聲音靜下來,池明遠再次踢門:“開門,警察,查房。”
林槐走過去,“你怎麽在這裏?隔着兩層也能聽得到?”
池明遠向左揚揚頭:“換了房間,住你對面。”
又過幾分鐘,裏面終于開門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內向外探頭:“這麽晚,有什麽事?”
“應該是我問你,這麽晚你在幹什麽?”
林槐向房間內看去,一個女生縮在床上,低着頭沒說話。
“我們在看電影,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我們要休息了。”
池明遠一把推開他,沖門內的女生道:“這位小姐,你們是在看電影嗎?如果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報警。”
女生頭垂得更低了,連連擺頭:“沒事,我們在看電影……”
林槐與池明遠對視一眼,那個男人粗暴的關上門,池明遠攤手:“自己都不想救自己,沒轍。”
“再等等。”
喜歡動手的男人在這種時候會顯得更興奮,他會在關起門後再次向受害者炫耀他的戰績,果不其然,幾分鐘後門內再次響起女生的求饒聲。
林槐先是報警,而後給酒店前臺打電話,池明遠則是用力踹門,幾腳後門被暴力踹開,池明遠沖進去一把拉開正在對女生施暴的男人,一拳照着他鼻梁往下砸,還沒碰到男人鼻子,被後腳進來的林槐拉住,池明遠打了個偏,“你拉我幹什麽?”
“別打臉,容易留證據。”林槐拉過一旁的被子罩在男人身上,“現在可以打了。”
女生吓得瑟瑟發抖,關鍵時刻像是突然覺醒,跑過去關起門,任由池明遠和林槐對那個男人拳打腳踢。
警察來的很快,女生指證男人對他施暴,強奸,誘騙,男人被打到直吐苦水,嚷着也要報警,說是被池明遠和林槐無故毆打。
女生再次勇敢,她說:沒有,他們只是聽到聲音過來勸阻,并沒對他動手,他身上的傷是他打我的時候我用臺燈砸的。
警察一到走廊所有的門都打開了,各個門口站滿看熱鬧的男人女人,警察向池明遠和林槐表示感謝,池明遠大大咧咧道:“沒什麽,這種事是個男人遇到都不會袖手旁觀,我們只是看不過男人打女人。”
其它門口的男人像鴕鳥似的默默退回門後關上門,像是這個插曲沒發生過。
當事人和施暴者被帶走,林槐和池明遠現場錄完筆錄後各自回房間,待走廊安靜下來,林槐和池明遠各站在自己房間門口。
“我以為以你的性格不會出手。”林槐說。
畢竟大小姐給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嫌麻煩”的階段。-Sakura -
池明遠靠着門框,“我也沒想到你會管。”
“你不是說了嗎?是個男人碰到這種事都會出手。”
池明遠沖他笑:“證明我們都是有血性的男人。”
兩人對視幾秒,池明遠說:“四點多了,你還睡嗎?”
“睡不着了。”
“找點什麽事打發時間。”
“你看過日出嗎?”林槐問。
十分鐘後兩人出現在酒店頂樓的空中花園,這個時間點樓頂沒有保安,林槐帶着池明遠,輕松從倒數第二層的露臺翻進樓梯間,偷跑到頂樓。
“你是不是常幹這事兒?這麽隐秘的樓梯間你都能發現。”
“昨天在電梯裏看到了樓層示意圖,圖上顯示這裏有個樓梯間。”
頂樓風大,吹得植物沙沙作響,天邊剛露魚肚白,他們并排而坐,躲在喧嚣的城市裏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話題從剛剛樓下的男女聊到感情觀,池明遠問:“你看,世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時候各種舔,得到棄之敝履,最好從一開始就不要相信所謂的愛情。”
黎明的曙光即将照向大地,林槐在微弱的光芒中看向池明遠,“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
池明遠嘆息一聲,“你呢,相信什麽狗屁愛情嗎?”
“我不知道。”
“那我勸你一句,如果有人說愛你,那人一定對你有所圖,如果有人只是對你好卻不圖你什麽,那人只是因為沒得到你不甘心,所以,去他媽的愛情。”
林槐擡頭,望向天穹,“也許吧,那你呢,不要說別人的經歷,也不要套用別人的人生,你呢?”
池明遠往椅背靠,雙手枕于腦後,擡眼望天,“我?我看起來像有感情的人嗎?我只想及時行樂,這輩子只想為自己負責。”
雖然挺想睡林槐的,但好像跟感情也沒太大關系,當然,這話他也只敢在心裏說。
林槐點頭,“是的,為自己負責就是對別人負責。”
太陽升起前他們沒人再說話,城市的高樓擋住太陽東升的軌跡,最終,太陽升到上空将陽光灑向兩個沒有戀過愛卻自稱把愛情看透的年輕人身上。
一周後這邊工作處理完畢,林槐一個人返回梧城,池明遠則是去京都看望外婆。
林槐回到家,打開行李箱時發現箱裏多了幾個小玩偶,其中一個戴着草帽穿着拖鞋的很眼熟,好像以前見過,正好池明遠電話過來:“到家了嗎?”
“到了,玩偶你放的?”
“你說那幾個小玩意兒啊,那天看到你一直盯着他們公司櫥櫃的擺件看,順手讓人幫忙買了幾個,昨晚趁你不注意塞你行李箱了,先說好,送你的,別跟我提錢,也別提還不還的。”
“那謝了。”
“啧,行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