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皇上召見
在玉華宮受了委屈，顧若研想也沒想立刻跑到了皇後的宮中。沒想到皇後正和皇上在一起品茶，顧若研一下子就驚到了兩位正主。
可是，她顧若研是誰？丞相之女，又被軒武皇封為一品貴女，不是公主卻比公主還要受寵，她的任性，是帝王帝後慣出來的。說起這事，又是天下的一大奇聞。
顧家有三兄妹，長兄為軒舞一朝丞相，位高權重，偏偏誓死效忠于軒武皇。他的兩個妹妹都先後進宮，二妹成為當今皇後，尊為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三妹成了帝王最寵愛的妃子寧貴妃，膝下一兒，正是帝王最寵的王爺雪王墨雪夕。
帝王之術中最忌外戚專權，勢力過大，偏偏軒武皇一再嗯寵，使顧家成為軒舞國的第二大家。
而第三大家自然不用想，是風家。顧丞相為右相，風丞相為左相，一個為文，一個為武，互相牽制。
帝王心最難測，沒有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麽。紛紛猜測這一切都是為了雪王當政做下準備，可是世間真真假假，又有幾人說得清。
看見顧若研掩面而來，軒武皇立刻猜到了七八分。皇後不發一言，盡早太監來報，說是顧若研進了宮，想也不想是在哪裏受了委屈。
皇後沒有一兒半女，倒是真的疼惜自己的侄女。但是皇上還在這裏，一切輪不到她先發話。
倒是顧若研忍不住，率先哭訴了起來。“皇上，皇後姑媽，你們得為研兒做主啊。表哥的宮中不知道進了什麽女人，她，她竟然整天黏着表格，不讓表哥和研兒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把玉華宮當作了自己的加了一樣。這種人，表哥竟然，他竟然還說，要把她娶為正妃。皇後姑媽，我倒是不介意和一個女人伺候表哥，可是那個女人的身份實在是太低賤了，要她當正妃，不是有辱皇家的身份嗎？”
“是夕兒親口跟你說要娶她的嗎？”軒武皇突然打斷了她的話，沉聲問道。
顧若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好點了點頭。“是，表哥還說，這是你的皇嫂，我的妻子。”
“這樣啊。”軒武皇一下子陷入了深思，如果是這樣的話，未曾不可，只要她能夠救夕兒的命，哪怕要我的大半個江山，我都願意給。既然他已經表态了，而且料到研兒會轉告于我。夕兒啊夕兒，我該那你怎麽辦？
他的眼中沉痛一閃而過，快得無法抓住。“研兒，你先起來。來人，給研兒看座。”
“是。”立刻有人拿着一張椅子走了上來，放在皇後的下方。
“研兒謝過皇上嗯典。”顧若研謝過嗯，貼身的丫鬟走上前來把她扶了起來，這才站回到了椅子的後面。顧若研坐定，見他們兩個沒有絲毫的反應，心裏更加的着急起來。
“皇後姑媽，研兒說的都是真的，不敢有絲毫造次。皇後姑媽，您就下一道懿旨，把那個女人趕出宮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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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皇後剛想張口，一聲冷喝打斷了她的話。
“皇上息怒。”皇後和顧若研包括所有的宮女太監直接驚吓得跪在了地上，整個翊坤宮頓時鴉雀無聲。
顧若研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一時間又是委屈又是驚怕，眼淚強忍在眼眶裏不敢流出來。爹爹說得對，她一直就是仗着他們的寵愛才會有恃無恐，可是這寵愛倒是不比自己的親生孩子，終有一天會用盡的。
以前她不相信，現在是徹底的相信了。
眼見顧若研快要撐不住，皇後忙出聲勸誡道：“皇上，研兒只是無心之過，不知道會觸犯龍顏，請皇上看在臣妾和顧丞相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計較。”
“就是這樣才會仗着朕同你的寵愛無法無天了嗎？你看看，她哪裏有一點一品貴女的形象？要是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軒舞的兒女個個當真如此任性？”
皇後意識到軒武皇這次是真的發怒了，心下一凜，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看來宮中傳言為真，雪王當真要娶一個神醫為妃了。想到顧若研，她咬咬牙，想要奮力一拼。
擡起頭來，直言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在想什麽。可是，您犯得着在臣妾的宮中生這麽大的氣嗎？如果被那些小人看去，還不知怎地在背後亂嚼舌根。皇上，研兒雖不是你我親生，但是卻勝于親生的女兒來疼。就為了一點小事，您就生這麽大的氣，怪罪于她嗎？”
沒想到，軒武皇的臉更沉了，甩了甩衣袖，冷哼道：“研兒她仗着朕對她的寵愛，刁蠻橫行還不是大罪嗎？往日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對一國皇妃如此，哪裏還有半點禮貌尊敬可言。在貫下去，是不是就連我也敢公然的批評了？”
這一句話，要是真的為顧若研論起罪來，恐怕她現在早就在午門或者是天牢候着了。可是，卻還是把顧若研給吓了一跳，整個人幾乎都快要低到地上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皇後眼眸一沉，看來，皇上是認定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了。但是，絕不可能。雙手在衣袖中暗自緊握成拳，她的聲音聽起來也染上了一絲怒氣。
“皇上，你就如此的偏袒雪王嗎？您以為您的心思臣妾不知道。不就是想要把雪王留在宮中，可是，選妃之事可大可小，您不是還有心将皇位傳與他嗎？要是雪王有天真做了皇上，那個女子能夠擔當得起一國之母的稱號嗎？皇上，研兒也是為了您着想，為了我們皇家的臉面何血統考慮啊。臣妾懇求皇上三思啊。”
“難道朕怎麽做，還用得到你這個一國之母來教嗎？”
“臣妾不敢。”
“好一個一國之母，好一個皇後，你就好好的反思幾天，不許踏出翊坤宮半步。來人擺駕回養心殿。”
“皇上，臣妾只是……”皇後玩玩沒想到他竟然為了雪王會做到此步，還想再說什麽，軒武皇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眼前。
此刻，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恨，對江月的恨。
揮開宮娥一個人慢慢的站了起來，她的眸中積滿了陰郁。“來人，宣橋貴人觐見。”
“是。”
做完這一切，她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耳邊突然聽到了一陣抽泣聲，好不心疼。三步走下去，把她扶了起來，輕聲安慰道：“研兒，不哭了，皇上最近政務太多，擾了心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
顧若研聽到他的話，再也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裏，‘哇——’的一聲，哭聲愈發響亮起來。
這一邊，直到走出了翊坤宮，皇上才放慢了腳步。李素好直到他有心事，擡了擡手，命令底下的人眼尖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伺候着。
“李素好，你覺得朕做得過分了嗎？”軒武皇突然嘆了一口氣，那樣子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李素好自幼便跟着他，到底是有了真的感情，抹了抹眼角的淚珠，然後才答道：“奴才不敢妄自評斷，但是皇上您這樣做自有您的道理，不管如何，都是真心的為了雪王着想。”
“你何時也學會了這般的話了？哎，朕是真的老了，才會讓那麽多人都按捺不住了吧。如今朝內朝外紛擾頗多，即便不是皇後顧家的勢力日漸增大，北邊的匈奴屢次擾我邊境，除了一個赫連毅之外，我朝中竟無醫院大将再有此等能力。但是赫連毅年事已高，恐怕也撐不了幾年了。”
“皇上可是在擔心雪王？”
軒武皇贊賞了看了他一眼，“還是你最懂朕啊，可是無論哪方人馬一動，我軒舞臂當陷入空前的危機。皇後一夥以為我不知她和三皇子暗中勾結在了一起。三皇子雖然有點才能，但是太過于剛愎自用。二皇子生性較柔，只喜歡舞文弄墨，是個難得的花心雅士。大皇子早年足以，若是還在，朕不用這麽操心了。老四是個難得的将相之才，只是缺乏了實戰。老五老六都喜歡跟着老七，倒是能夠為他輔佐一番。至于老八老九老十，都太小，無法擔當重任啊。”
對于這種事，李素好只當聽，不敢評論。以後無論是誰當了皇帝，那後果，不是他可以承擔得了的。
軒武皇倒不勉強他，良久都不再開口，漸漸的走到了養心殿。他才對着李素好吩咐道：“是時候了，宣江月求見。”
“奴才遵旨。”
這邊，皇上在翊坤宮負怒而走的消息早已傳遍了六宮，所有人不驚暗自揣測，玉華宮中的那個女子就是雪王的雪王妃。一時間六宮竟然沉寂下來，紛紛靜待，誰也不願意做出頭鳥。
唯一不同的只有玉華宮中，一如往常。這些年來，玉華宮中一直都是六宮的焦點，奴才婢女們倒是見怪不怪了。何況，能夠呆在玉華宮服侍墨雪夕的，又豈是一般的奴才呢？
看着自家小姐不疾不徐的樣子，白術有些犯怵了。外面衆側紛纭，大多是說江月的是非，然而自己小姐竟然這般沉得住氣。換作以往，那些人還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解，江月用書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然後問道：“白術，你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白術不知道為什麽江月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五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