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懷獻禮
游湉今天心情很down,霍文肖也兩天沒理她了,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在走鋼絲。
從單位出來,越發感到秋意的蕭瑟。
部門今晚聚餐,她也拒絕了,這會兒頭疼得很,只想趕緊打個車回家睡覺。
也就在劃開打車軟件的這會兒功夫,突然有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本以為是廣告之類的騷擾電話,按了一次後,電話又撥了進來,游湉只好接了。
結果對面一開口,游湉就愣在了枯葉旁。
……
大概半個小時後,游湉準時出現在了對方指定的茶餐廳。
顯然,那人對游湉的準時十分贊賞,他起身對她伸出手手來,“我們老板一定很欣賞游湉小姐這樣準時守約的人。”
游湉面容警惕地和他握了下手,坐到對面後,才開始認真打量他。
嗯,就是一青年男子,穿着常青款的西裝,長得很普通,氣質也很普通,屬于丢進寫字樓裏就找不到人的那種小白領。
看來只是個跑腿的。
游湉開口問他:“既然是你老板約我,為什麽他不親自來見我?”
對面青年笑了笑,招來服務員為她上茶,“游小姐先嘗嘗,這是我們老板特地囑咐我帶來的,極品凍頂烏龍,好喝得很。”
“不用客氣了,我不愛喝茶。”
游湉也懶得寒暄,直接了當地問道:“既然你們老板不肯露面,那我也不問了,咱們直接說正事吧,你們找我什麽事?”
青年便笑道:“游小姐是爽快人,我們老板果然沒看錯。”
說着,從懷中抽出一張銀行卡,沿着桌面慢慢推到游湉面前。
“這是什麽意思?”
“游小姐應該懂的。”
游湉恍然一笑,把目光從銀行卡上收了回來,“這是要收買我?”
她想了想,又說:“可我還是不明白,我有什麽價值,能讓你們老板這麽看得起?”
這張黑卡,想必裏面的錢也不會少。
“游小姐能在短短幾月內迅速上位成霍總的枕邊人,就必然有自己的本事。”
青年向前靠了靠,接着說道:“游小姐大可不必擔心,我們老板需要您做的事,都在您的能力範圍之內,不會讓您為難的……”
游湉失笑地搖了搖頭:“那你們老板還真是高看我了,我算什麽枕邊人?我呢,頂多算個招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工具人——”
游湉說着頓了頓,有點尴尬地看了對面青年一眼。
好在他沒往那方面多想,于是清清嗓子繼續道:“說通俗點,我在霍文肖面前,大概連只狗都不如,所以你們老板真是看錯人了,就這樣吧。”
游湉正要起身,那青年卻率先一步站了起來,游湉就見他一臉自信的對她說:“游小姐先別忙着妄自菲薄,畢竟能入霍總眼的女人,滿世界也找不出幾個。這樣,卡我先留下,您先考慮着,萬一哪天游小姐您就改變主意了呢?”
游湉笑死了,她都不知道這人哪來的臉替他自信的。
等他一走,游湉立刻撥通了蔣湛的電話。
這才幾點,蔣湛的聲音聽起來就不太對勁了。
“我有重要事情彙報,你是打算找個安靜地方還是準備在床上聽?”
游湉就聽那邊傳來慵懶的挑逗聲,不過不是對她說的。
“現在當然什麽事兒都不如我寶貝兒重要了~”
游湉把電話離得遠遠的,知道這會兒準得傳來幾聲惡心的打情罵俏。
等她把耳朵再次貼上,果然聽到了對面拖拖拉拉的走路聲,游湉想,應該是蔣湛穿着拖鞋下床了。
“說。”
游湉就把剛才的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其實她拒絕的時候,自然知道對方不會那麽輕易妥協的,那張卡,她倒是挺想收下。
倒不是因為裏面的錢,這種不義之財她可不敢亂收,主要是覺得,蔣湛也許能從這張卡裏查出點什麽。
游湉說完,就聽那邊的人沒了聲音,于是她又問了一句,“你也不知道對方什麽來路?”
游湉其實現在也有點入戲了,她也挺好奇,怎麽除了蔣湛外,還有這麽多人想在霍文肖身邊安插眼線?
“你覺得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蔣湛背靠露臺,吐了口煙說:“你當他傻?”
游湉就聽他的聲音帶着幾分倦怠,“怎麽跟我說的,就怎麽跟他說。還有,以後盡量少打電話,有事微信。”
游湉連“好的”都沒說,直接把他挂了。
……
這會游湉的頭也不疼了,給霍文肖發了個位置信息,舔着大臉上趕着問了一句,“來吃飯嗎?”
發完後換了個靠窗的位置,有些忐忑地望着窗外。
結果霍文肖今天好像轉性了,信息回的賊快,只一個字,來。
說着人就到了。
他剛一坐下,就帶了一股夜晚的露水似的,游湉一個激靈,感覺周身一陣寒氣。
“怎麽每次見我都這副表情,我會吃了你?”
霍文肖掃了她一眼,随手解開西裝中扣,拿過菜單翻了起來。
游湉看他是真餓了,估計來的快也是想吃飯,而不是為了見她。
她拿過一旁的熱水壺給他倒了杯水,小聲說:“誰讓你每次都對我這麽兇。餓了?中午沒吃飽?”
後面這句有一點點陰陽怪氣了,畢竟一想到他中午是陪李潇潇吃的,心裏就膈應得慌。
霍文肖招來服務員點了幾個菜,壓根沒問她的意見,點完菜後,才想起來回複她,“中午沒怎麽吃,餓了,一會兒你也多吃點。”
“我不餓。”
游湉說完,就見霍文肖正用那種眼神盯着她,盯得她渾身一陣酥麻。
這個流氓……
果然,他嘴不饒人道:“多吃點,一會兒回去才有力氣幹。”
“你腦子裏除了這點有色廢料就沒別的了?”
“你這張臉很難再勾起我別的興趣。”
這話說得挺絕的,游湉都不知道是在誇她長得好,還是罵她是個中看不用用的草包。
吃了兩口菜後,游湉趕緊進入正題,她把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
“今天有人找到我,給了我這個。”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臉色,發現霍文肖這人真是淡定的很,無論什麽情況都能有條不紊地繼續自己的事。
就比如,在聽她非常嚴肅的彙報了這麽重要的事情後,居然還能一臉平靜地吃着碟子裏的蝦仁。
“有人想害你,你給點反應?”游湉都有點替他着急。
“你不是沒答應?”霍文肖看了她一眼,低頭喝了口湯。
游湉就聽他聲音涼涼地開口,“想害我的人多了,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
不知怎麽,游湉覺得他這話的語氣特別陰狠,整個人都有點不寒而栗。
“你知道是誰?”
霍文肖盯着那張銀行卡,沒有說話。
游湉趕緊把卡遞了過去,“你的你的,我收下就是想把它給你,想着你能從這張卡裏查到什麽線索。”
霍文肖的眼皮終于擡了起來,目光鎖定她。
游湉一動不敢動地看着他,就見他沒什麽表情的看了自己一會兒,開口說:“吃飽了麽?”
游湉點了點頭。
霍文肖擡手招來服務員,買完單後起身就走了。
游湉趕緊抱起衣服跟上,走了兩步想起卡還在桌子上,扭頭把卡塞進包裏,又快速追上了霍文肖。
等上了車,她還在喘,霍文肖俯過身來替她系好了安全帶。
游湉說:“你卡忘拿了。”
“自己留着吧。”霍文肖縷了縷她的頭發,大概覺得剛吃了飯就接吻不太衛生,于是只在她的耳側親了親。
游湉的耳朵一下子紅透了。
不知怎麽,她總有一種感覺,今天的這出“投懷獻禮”,霍文肖是感動了的。
……
游湉本來做好了死去活來的準備,可沒想到,這一夜,霍文肖卻格外溫柔。
完事後,她看着霍文肖抱着自己睡熟的臉,心想這會兒再不趁熱打鐵,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
結果也是她運氣好,霍文肖轉天就去參加了一個酒局。
聽katey說,這次的酒局很重要,來參加的都是本市金融行業的大佬。
游湉貼心地給霍文肖發了一條信息,“少喝點酒。”
霍文肖沒回,但她也知道,這種場合的酒,肯定少不了。
游湉下班後就直接去了霍文肖西城的公寓。
說實話,這還是她第一次一個人進來他家,雖然也是他默許過的,但游湉還是有種私闖民宅的感覺。
以前他在的時候,游湉總覺得自己是個擺設,主人不動她哪好動?如今主人不在,她終于放心大膽地參觀了起來。
他的房子,除了大了點,外加視野方位還不錯以外,別的倒也沒什麽特點。
而且裝修太過簡單,大片白牆也沒有壁紙,甚至連多餘的裝飾都沒有。
游湉甚至覺得連宜家的樣板間都比他的房子顯得熱鬧。
唯一讓她産生好奇的,就是她第一次來他家時,在客廳裏發現的那一排畫。
之所以肯定那是畫,一方面是出自她一名藝術生的直覺,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之前多嘴提了一句。
她還記得當時霍文肖正把她按在餐桌上胡來,走神兒一會兒,霍文肖掰正她的頭不滿道:“做着愛還心不在焉,看什麽呢?”
游湉回過神來,輕顫着問:“那排畫為什麽蒙着黑布啊。”
霍文肖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自然沒回複她,游湉卻感覺得到他的性致一下子沒了不少。
果然草草幾下就完事了。
霍文肖離開她時只說了一句,“下次還是給你綁着領帶比較好。”